19、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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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礼拜之后，补习还在继续，从刚开始的气氛僵硬，到现在也能说笑，江淮生觉得自己和她又近了一步，这个好消息让他愉悦起来。
直到篮球比赛开始。
江淮生黑着脸站在篮球场上，面前还站着和他穿着同款球服的周别，两个人身边豆围绕着低气压，好几个人欲言又止地路过。
“你为什么和我一队？”
“你怎么在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谁也没回答谁，又把头扭过去了，许愿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作业，莫名的，她也有点尴尬。
上午的阳光和煦，带着柔和的暖意，即便如此，裁判老师还是没压住怒火，朝着两个人怒吼：“你们俩到底报不报名？不报名滚蛋！别在这浪费时间！”
他给自己扇了扇风，小声嘟囔：“真是的，两个班搞联队非要把这两个大爷放一起。”
原来五中最热爱创新，今年的篮球比赛不同往年，竟然是抽签决定的两班联队，江淮生觉得自己倒霉，周别觉得自己点背到极致了。
两个人极不情愿地在报名表上签了名字，一个赛着一个龙飞凤舞，裁判看着医生开药似的字体，额角跳了两下，偏偏这两个还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任务，他用力吹了下哨子。
“集合集合，准备开始了。”
篮球场旁边围着一圈观众，还有人拿着炮筒一样的相机在拍照，许愿咬了咬笔头，抱着本子往前挤了挤，终于看见了江淮生的背影。
少年的头发短了些，大概周末去剪了头发，他撑着膝盖，抬起头，漆黑的眸盯住篮球，露出小臂好看的线条，许愿听见有不少女生在小声八卦。
“江少依旧稳定发挥，帅啊。”
“你别说，新来的周少也帅。”
“......”
江少。
许愿有点想笑，她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和他很匹配，听起来就有点拽，还有点幼稚。
如果许愿知道未来爆红的电影都出自他的公司，知道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亦或者明白江淮生所做的一切都在拼命向高爬，那她就不会这么想。
哨声清脆的响，篮球被高高抛在天上，江淮生纵身跃起，指尖碰球，在对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触到球的时候，已经将球拍到了他身后。
周别拿着黑夹子把刘海夹了上去，露出额头，他眯着眼，等到球飞过来的瞬间，他伸出手臂，稳稳接住，转身，后撤，跃起，投篮，动作行云如流水，干净利落，伴随着“唰”一声，篮球应声落网。
半秒的寂静后，场内爆发了热烈的尖叫。
这才多长时间？
半分钟？或许都不到，他们已经拿下了第一个球。
江淮生都没给他一个眼神，用护腕擦了擦汗。
李然终于拿着零食姗姗来迟，在人群中找到许愿，他一路喊着让一让挤了过来。
李然塞给她一包果冻，嘴里吃着东西，说起话来呼噜呼噜的：“许童鞋（同学），我没赤道（迟到）很久吧？”
许愿给他指了指记分板，摇了摇头：“没有，刚开始一会儿，你来野餐吗？”
她盯着一大包零食，小心发问。
李然猛地抬头：“不不不，这江哥买的，说分给同学，你也吃。”
他伸手又拿了几包葡萄味的软糖，丢进她怀里。
事实上江淮生从来没这么好心，不过是借着这个借口给她买点糖而已，本来他觉得自己的借口天衣无缝，谁知道李然听完之后，嘴角抽了抽，不留情地拆穿他：“我懂，你就是想给小许同学买吃的，我们都是顺便的那个。”
江淮生眼看谎言暴露，脸不红心不跳，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说：“这周末探班，去程恹的剧组，你......”
话音未落，李然陡然起身，敬了个礼：“yes，sir！保证完成任务，一切零食都给小许送去！”
想到这，李然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他不太懂，自打他认识江淮生以来，这个小少爷就从来没干过这么拐弯抹角的事儿，矫情。
不过一想到周末能见到偶像，他又美滋滋地吸了一口果冻，看在偶像的面子，他不和江淮生计较这么多。
聊天的两分钟里，周别和江淮生像在比赛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进球，对面的同学眼皮狂跳，喘着粗气给自己扇风，打心底的想怒骂这两个人。
有私人恩怨能不能私下解决！
拿我们撒气算什么好汉！
可惜谁都没有勇气说出口。
不过好在，许愿担忧的场面没发生，虽然周别和江淮生不对付，比赛期间的配合却出乎意料的好，江淮生偏了一下头，周别悄无声息的向一旁跨了两步，完美地接到了传球。
许愿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篮球的魅力，不只是汗水和尖叫，而是和伙伴比肩，一个动作和眼神就能懂彼此的感觉。
许愿看见江淮生拿到球，心脏竟然也不自觉的跟着热了起来，她笑了笑，自己好像也被这样的热血感染了。
身边的人潮涌动，她只望向少年的身影。
超远的三分球入筐，江淮生侧眸，往这边看了一下，在枯叶的簌簌声中，许愿觉得他们一定是对视了的，不然为什么她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悸动。
自己好像永远琢磨不透他，嚣张跋扈，亦或者和她相处时展露出的细心与柔和，这一切都是他，都是自己喜欢着的他。
她无声地说了一句：“加油。”
怔愣了一下后，江淮生笑了，也许是运动过后的愉悦，他笑得开心而肆意。
“好的。”他也动了动唇，无声的回应。
一场闹剧般的比赛由江淮生的扣篮收尾。
江淮生稳稳接住传来的球，带着篮球一路飞奔，敏捷又利落，一直到篮板下，他回身躲过人群，轻松跳起，随着哐当一声，球被扣入篮筐，紧接着传来玻璃破碎的响声，篮板应声而碎，细小的玻璃碴落在橡胶地面上，操场瞬间寂静下来。
李然嘴里的薯片都掉了，他最先反应过来，吞下嘴里的东西，举起手臂，也顾不得言语文明，他高喊起来：“江哥！牛X！”
引火线被点燃，所有人也跟着欢呼起来，比赛结束的哨声紧跟着响起，比分板上赫然写着他们班的分数，66分，吉利的数字。
大比分领先，碾压性胜利。
江淮生走下场，看见正在擦汗的周别，他坐在长凳上，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正往嘴里灌水喝，看见他过来，长眉一挑，擦了下嘴边的水渍。
“打得不错。”江淮生伸出拳手，停在半空中。
周别把自己拳头也抵了上去，嗤笑一声：“不用你说，这我知道。”
少年的友情很单纯，也来得莫名其妙，一场篮球赛，就足矣让他们消除所谓气场的隔阂，他们像两块几乎一摸一样的拼图。
江淮生看着周别的模样，竟然总能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如同他一样光芒毕露，带着狂妄与不羁，想到这，他笑起来，默默望向跟着人群一起返回教学楼的女孩。
他早已开始习惯，在人群里寻找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