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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丫头其实没真了解过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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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冷幼林在水汽中,脸色红晕。
烈江花往房门口看,屠户世家子张师兄,庞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守护。
烈江花道:
“大少爷的瓜,给子张师兄破,可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冷幼林皱眉:“丫头,我没听懂。”
“小姐学贯古今,书本上的知识,再没人能比您懂,这些江湖俗事,就让江花来操持吧。”烈江花照顾冷幼林出浴。
冷幼林打开房间中的暗间先躲在里面,烈江花拿出一根玉杵递给子张师兄:
“冷大少爷力大无穷,只有子张师兄,能与之相较量。这上面是谁的血,可就看师兄的了。”
子张摸不着头脑:“怎么比力气,还非得跑我小师妹绣床上?真是搞不懂你们京城玩的把戏。”
烈江花摸摸鼻子:“师兄,这京城比力气规矩可大了,赢的,还要叫输的一方一声‘小宝贝’。”
子张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啊?!呸呸呸!谁这么叫老子,老子非宰了他!给他剁碎了喂狗熊!”
烈江花咯咯笑道:“所以,师兄一定要赢啊。”说完双手把子张推在床上坐下。
敲开暗间,烈江花不由感慨:“小姐,这也太小了。连张椅子都摆不下。”
冷幼林把烈江花拉进暗间,门一关,只能从门上的小洞透进来的月光视物。月光打在冷幼林冷白的皮肤上,烈江花有点后悔,让冷幼林面对这么龌龊的场面。
但转念想,如果冷梦琼悬崖勒马,还有一丝人性,就断不会来冷幼林的房间,因此,结果如何,都在冷梦琼那点良心上了。
月上中天,子张在床上都开始打呼噜,房门才突然开了一条缝,听见冷梦琼低语:“烈江花这丫头,还真办事儿!好丫头!”
借着月光,冷幼林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兄长,潜入孪生妹妹的闺阁,直接摸向冷幼林绣床。
烈江花于心不忍,但也起了杀心,这样的兄长,日后恐会给冷幼林惹祸,那如何还能保护皇后娘娘?
“小宝贝!亲妹妹!我来了!”冷梦琼饿虎扑食般的扑上床。
子张做噩梦都是有人叫他小宝贝,这会儿听见居然有男人叫他宝贝,嘴里妈长妈短的开始喷脏话。抬起砂锅大的拳头,一榔头拳,砸在冷梦琼脑袋上。
冷梦琼色心起,警戒心就下降,对‘妹妹的秀床上,居然蹿起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油腻大汉’的后果,估计不足。被子张一拳打倒。
子张趁机把冷梦琼摁在床上,抄起玉杵,去拉冷梦琼腰带。
饶是冷梦琼以力大无穷出名,也失了先机。两个爷们在冷幼林床上扭打起来。冷梦琼的一声尖锐呼痛。吓得烈江花小脸煞白。
冷幼林猛地把烈江花拉进怀里,双手捂住烈江花的耳朵,让烈江花只看着冷幼林的眼睛。
烈江花想看热闹,但是心知不妥。只能在心里呼唤汪富:“富姐!江花出息了!拉纤成功了!”
随着冷幼林的床,轰然坍塌。子张仰天大笑,拿着滴血的玉杵,一把摔碎在地,指着衣衫尽咧开,扶着狼腰的冷梦琼大叫一声:“小宝贝!!!”
然后子张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留下暗间里脸色不正常的冷烈二人,和趴在地上,哇哇大吐,屁股流血的冷梦琼。区别是,烈江花是憋笑憋的。
第二天一早,冷梦琼不愧是一条好汉的勉强复活,拉着烈江花的手腕,把她扯到假山后面,恶狠狠的问:“好你个小贱人,敢诓我!”
烈江花眼神一凛,连皇上都给自己两分薄面,这个冷梦琼胆大包天,居然对着女孩说出如此粗鄙话语,想必在冷府也是如此轻待其他丫鬟。
烈江花藏起不满道:“谁让大爷一来,就抢了其他男人的风头了呢。自然有人嫉妒。”
冷梦琼一声冷笑:“妈的,要不是那货偷袭,爷我不抡死他!”
烈江花连声称是。
冷梦琼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冷家!我去跟妙音容说,以后冷幼林再也不来了!”冷梦琼掐了一把烈江花的小脸。搓着手指,满意的走出去。
烈江花哀其不幸的摇摇头,色令智昏,人真是很难学乖。烈江花这种,有人舍得死,她就舍得补刀,顺手分尸的人,当然要找汪富去商量,怎么收拾这个冷大少爷。
汪富一听要整人,眼睛都放光:“说说,这人有什么特长?”
“好色,不要脸,力大无穷......”烈江花揉着依然青紫的手腕告状。
“好办!你让子张师兄,把这把剑,一屁股坐进这个劈开的木桩里。”汪富拔出一把修长的剑,递给烈江花,继续嘱咐:“就立在去妙音容夫子房间的必经之路上。”
烈江花汪富子张,布置好陷阱,躲在草丛里守着。
不一会儿,冷梦琼就扶着腰,带着队伍走上来。看到一把剑插在地里,一挥手,让下人把剑拔出来看看。
所有下人都示意性的拔了几下,蔫头耷脑说,“少爷,拔不出来!我们力气太小!”
冷梦琼昨夜受制,心情不爽到极点,这会儿看这个情形,很是想表现一番。于是故作恼怒道:“都闪开!没用的东西。”
于是,冷梦琼上前,扎了个马步,握住剑柄,脖筋暴起,拼命一拔!剑一出来,开裂的巨木一下子就夹住了冷梦琼下面的小兄弟。疼的冷梦琼跪在地上,哇哇嚎叫,抹着眼泪使劲哭。
冷梦琼前后被废。
烈江花一挑大拇指:“富姐!还得是你缺德呀!”
汪富得意的一抹眉毛:“我跟你们讲,也就是冷幼林是个女的,不然就凭她这么对你,我早废了她,卖个摇煤球的当小妾!”
汪富话音未落,妙音容身旁的侍坐小童,来叫烈江花:
“江花姑娘,我家夫子叫您。”
烈江花心道大糟糕,不会是她把冷梦琼欺负了,妙音容要找她算账吧?
这还是回逝水以来,烈江花第一次私下见妙音容,不得不说,妙音容在逝水想见一面还真难。
妙音容在屏风后伫立,背影安静殊胜。
烈江花柔柔拜倒:“江花拜见夫子。”声音甜糯。
妙音容轻轻的‘嗯’声答应,幽幽侧过头,烈江花抬头间,只看到妙音容温润的侧脸。一派宗师风骨。
烈江花笑嘻嘻的道:“夫子,怪不得我家小姐如此迷恋您,生怕您不开心呢。江花也很喜欢您。”
妙音容从屏风后转出来,亲手扶起烈江花:
“幼林可不是因为迷恋我,才如此讨我开心。相反,可能是对强大对手的尊敬。”
烈江花有些脑筋反应不过来:“对手?我家小姐不是您的弟子吗?”
妙音容领着烈江花坐在案前,浅笑:
“是我的弟子,但也是我割舍不掉的心魔。今日,叫你来,是为了在你和幼林离开我身边后,嘱托你几句话。”
烈江花心想,不就是照顾好你的宝贝徒弟吗,还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妙音容叹口气道:“江花已经是幼林的死侍丫头,以后,你们主仆二人相处时光会很长,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烈江花纳闷:“夫子,我们会遇上很多麻烦吗?”
妙音容摇摇头:“我只是担心江花你的安危,此前,有我在幼林身边,幼林才会如此谦逊有礼,甚至有些呆板木讷,可以说,我是镇着幼林的玲珑塔,如今,你主仆二人单独相处,幼林的心魔,便会如影随行的跟着她。”
烈江花实在想不出,冷幼林还能有多吓人,已经够吓人了好吗?
妙音容道:“尤其是到了青州冷家,你听到的就不再是逝水高徒冷幼林,而是,七政害首冷幼林,五岁杀人冷幼林了。”
烈江花全身一抖,即便是在御史台,烈江花手上都未曾沾血,冷幼林名门闺秀,怎么可能五岁杀人:“夫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妙音容慈爱的看着烈江花,把匕首放在烈江花手心道:“是我对幼林的偏心,希望你能有些心理准备,也尊重你自己的选择。如果,有一日,你接受不了真正的冷幼林,可以剜下烙印,恢复自由身。”
烈江花晕晕乎乎的走出妙音容的房间,那句:“真正的冷幼林,你还没见过。如果见到了,希望你能承受。”一直绕在烈江花脑袋里。
冷幼林也没闲着,她一不高兴,整个逝水都会疼她。师兄师姐们立刻成立了一个暗中护卫小分队。一拨人把帮助冷幼林科考之路当功课来做,另一拨暗中保护,潜伏在各行各业,随时准备支援。
烈江花羡慕逝水这样温情的氛围,这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魔掌,敢于翻天,敢于做自己。如果能让冷幼林科考一次成功,助她掌握逝水,确实是一支谁都想象不到的可怕力量。
就为了逝水,烈江花也打算,就算冷幼林是十头的夜叉,也要坚决为皇后娘娘收服。
冷幼林一靠近烈江花,烈江花还是不由自主的牙齿打架。
但眼看着冷幼林月射寒江的神情,唇角温柔噙笑的样子,带着些比男儿还胜的傲气,烈江花打心眼里觉得,跟妙音容说的,什么七政害首,五岁杀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有,那么凭烈江花多年来在御史台的能为,也可以为冷幼林翻案。
冷幼林凑近烈江花耳边轻声道:“丫头,你想我不想?”
烈江花记得,杀人狂魔一般对自己的心上人,都过分的温柔。
还好自己只是冷幼林的一个小丫鬟。
“小姐,大少爷说,该启程回青州冷家了。”烈江花顾左右而言他。
但也眼见冷幼林神色微微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