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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清算 ...

  •   往年自然都是和裕王一起守祟。

      可笑,如今自己虽甚都没说,却连小顺子也瞧出端倪来。

      目露倦色、避而不答:“神武门可安排妥当?”

      “禀陛下,李统领已派人日夜暗中把守着。”

      “狱中如何?”

      小顺子十分有眼力劲儿的上前、把着力道给萧瑾捏肩:“也照您的吩咐打点好了。”

      “他们在里面都做些什么?”

      “回陛下,不过是读书闲聊罢了。”

      由衷艳羡道:“倒是清闲。”

      ——却也算处变不惊。

      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二人心性便当得起此句。

      小顺子接过玉钏新奉的参茶递上:“自然是不比陛下日理万机。

      您为国事如此辛劳,更需注意些身子。”

      又想起什么似的:“陛下,据那看守的狱卒头子来报,有两批人去找过他。”

      平日里求人通融本也正常,可谁叫这遭进去的是陛下属意之人。

      事无巨细,不敢稍有怠慢,自然悉数上报。

      “有个小厮,给了五两银子,说是打点他照料张编修,出去派人一路跟着,最后进了徐尚书府。”

      应是那老头嘴硬心软,瞧出张家兄弟龃龉,怕张瑄被丢进去无人管顾,怜惜后生呢。

      “旁的是从张家来?”

      “正是,那人似张府管家,出手就是一百两,相当阔绰,欲为张公子疏通关系、二来”

      说到底,虽同顶着钟鸣鼎食之家的大姓,提起张公子,却都只知张泽。

      “想对张瑄下手?”

      “是。”

      还真是只手遮天、为所欲为惯了,朕的人也敢动?

      “朕知晓了。”

      索性也狂妄不剩几日。

      忆起上回被谢鹤亭打断、未尽之事,“把后宫那二位请来。”

      自家陛下并非纵情享乐之人,太和前殿素来只问政务。

      更何况这些年来对她们都是不闻不问。

      小顺子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会忽然在此处要两位妃子同时见驾?

      更从未弄懂,他家主子和谢将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估摸着应另有玄机。

      把疑惑压在心底,默默退下。

      今早在朝堂,陛下可谓雷霆手段,纵陪伴身边服侍多年,小顺子也未见过他这样一面。

      不禁觉得主子愈来愈多时候,威仪显露得像先皇了。

      竟有些欣慰,可也担忧:连自己都越发摸不准陛下的心思、又多了不少敬畏,更莫要说旁人。

      自落水醒来后,主子性情转变极大,且少见开颜,多的是心事重重、愁容忧思。

      不过才及冠两三年,便手腕老练得不似少年人。

      这便是帝王之路么?

      深呼口气,摇摇头,去通传了。

      两位侧妃,赫连氏乃赫连老将军孤女,另一个则为江南世家王氏次女,都是萧瑾任太子前就嫁进王府的,也是先帝为了给他笼络权势所娶。

      二人出身不低,又同为侧妃,自然谁都不服谁,可任由她们私底下闹翻了去,也难引得萧瑾片刻关怀。

      后几年,便歇了不少心思,只暗中较劲。

      不稍一刻钟,她们便到了。

      二人进殿,候了快一柱香,萧瑾才从奏章中抬头:“你们都是潜邸旧人,朕便有话直说了。

      这后宫,往后不会再多出第三人。”

      还未来得及欣喜,接下来的话便让人如坠冰窟——

      “可你们二人所执念之事亦不会有结果。

      朕不妨再说得明白些,你二人皆为清白之身,以后朕更不会碰你们。”

      儿女心事被直接说破,两个都觉得有些难堪。

      “你们年华正好,若不愿老死宫中,朕…”

      二人接连扑通跪下,“臣妾不敢、”“臣妾是陛下的人……”

      萧瑾笑道:“不必如此。”

      殿内瞬时安静下来。

      “大好韶华何必拘于一方天地?

      若想离开,朕自有法子帮你们脱身,若是不愿,朕也可保你们一世无忧,只是再多的、却没有了。”

      萧瑾语气认真、不容置喙,二人自然反应过来此话并非玩笑,皆被震的不知所措。

      看着堂下面面相觑的二人,萧瑾垂首、重新展开本折子:“你们回去想想吧。

      若改变主意,可随时找人传信来。”

      看着被请出去的两个单薄背影,心中不忍喟叹:终究是自己误了她们这些年。

      可生而在世,又怎可能人人都对得住?

      自己身在帝王家,不也同为最身不由己之人么?

      又有谁来可怜?

      如今她们的人生尚有转圜余地,便也算趁此机会、全了这名义上的夫妻情谊罢。

      殿口守着的小顺子将二人送走,心中早已翻起千层骇浪。

      陛下竟愿意为了谢将军做到如此地步!

      可真是真心痴情的一对!

      却也担忧:身为君王,纵是有心,却有太多情不由衷。

      身为臣子,亦不知要有多大的福气才能承得住这般君恩。

      前路终究是千阻万难。

      更何况谢将军的身子…

      也不知万一有那日,陛下又该如何…

      萧瑾偶的抬头,却发现小顺子满眼悲悯瞧着自己,好笑又无语:“怎的,可怜朕这孤家寡人?”

      小顺子还没措好辞开口,却听萧瑾放下朱笔,望着殿外怔怔道:“若非两心相知、生死相许,纵枕畔佳丽三千,与如今又有何异?”

      转眼却见小顺子眼中悲戚之色更为浓烈。

      ………

      摇摇头,继续处理公务。

      ……

      过了整整一日,仍是无人主动上缴财帛。

      晚膳前,萧瑾拿起手边册子,挑挑拣拣看了眼,合上道:“京兆府尹,照吏部尚书办。”

      “是。”

      于是战战兢兢、心怀侥幸的那伙人,正以为今日无事发生、欲松口气,就被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下手屁滚尿流回来告知:又抄了一家。

      天色渐深,甚至不敢出门找人相商: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萧瑾是一夜好眠了,高门大户多的却是彻夜灯火通明。

      翌日。

      李安一早来报:“工部刘侍郎于夜半寅时送来七箱白银,吏部尚书今日卯时倒是都送齐了。”

      “没了?”

      “禀陛下,暂未收到其余财物。”

      萧瑾便在早朝解散前状似无意提了嘴:“朕不是阿猫阿狗,要么死,要么悉数上交。

      若只给两箱敷衍了事,你一家性命朕便也随意打发了。”

      倾身向前盯住刘侍郎道:“若与朕所知相差甚远,出入过大,便也不必活到明日了。”

      小顺子拉长嗓音道:“无事退朝。”

      群臣跪拜,吓得腿软倒地的刘侍郎隐匿其中,才不至引起骚乱。

      待周围大臣散去,一旁的同科唤了他好几声,却是硬拉也不起来,只双目空洞、眼神涣散,瘫在地上喃喃道:“错了,都错了,错了啊!”

      竟像是有些失了神志。

      几人合力才把他抬送回府。

      张祐却转身去了太和殿。

      萧瑾坐定,自顾自用早膳,并未搭理。

      张祐本只做样子行个礼,没想到候了数息也不见人发话叫自己起身。

      只得继续跪着。

      快半刻钟后已是颇为不耐,试探道:“陛下?”

      萧瑾没听见似的。

      又过了一刻钟,萧瑾悠悠然停箸漱口,净了手才道:“张阁老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老臣斗胆,是为小女而来。”

      张婉儿?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

      “陛下,小女自幼与您、裕王殿下一同长大,明年初夏便将及笄,上门议亲之人虽众多,老臣却知她一心惦念儿时情谊,这才腆着老脸前来。”

      儿时情谊?所以你就能利用亲生女儿、诱骗朕的感情,还前后一女嫁二夫?

      有些人虽贪赃枉法、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却对亲近之人呵护备至,也算最后一丝良心未泯。

      而这种连亲生子女都能当做筹码的人,才真真是自私卑劣到了极致。

      又怎能指望他顾念什么可笑的知遇之恩、提拔之情?

      父皇在泉下有知,应也要怪自己识人不清、铸下大错。

      萧瑾对他那点在自己践祚之初费心辅佐的感念顷刻间全无。

      真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连过场话都不愿多说,闭眼直接打断道:“张阁老不必多说。你所求为何朕已知晓。”

      张祐正要以为此事已成,却听萧瑾道:“朕绝不会应允。”

      张祐抬头、瞪着混浊的眼珠无比震惊:坊间谁人不知他对自己的女儿痴心一片?

      为此至今后位空悬。

      坊间还流传着不少话本子,茶楼说书都常有隐去身世背景、再将其改名换姓,讲之如何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多称二人青梅竹马、堪称良配。

      其中自然少不了张祐推波助澜的手笔。

      先前固然总有大臣劝萧瑾采秀,却少有人敢催立后一事。

      只因大家心知肚明,这个位子是留给谁的。

      何苦去说这吃力不讨好的话,惹得陛下张家两头不痛快。

      ……

      怎会如此?

      看着对方算盘落空、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萧瑾自嘲:过去是有多单纯好骗、又眼盲心瞎,才未瞧出他满身都是帝王年少可欺的居功自傲,却并无丝毫敬意?

      “朕与你皆心知肚明,张瑄在大殿所奏有几分真假。”

      继而目光锐利道:“至于背后是否有人纵容默许,暗中推波助澜,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还非要朕于满朝文武前悉数公开?”

      用眼神示意小顺子把人扶起来。

      已近小半个时辰,张祐毕竟上了年纪,又常年养尊处优,哪里实打实地跪过这么久?

      被提溜起来时两股战战,整条腿都颤巍巍的,人也晃荡,怕是小顺子一松手、便又会跌回地上。

      萧瑾见对方竟还欲开口辩解、语气冷硬到了极致:“张阁老年事已高,既是力不从心,便留下这身官袍,乞骸骨、回乡养老去罢。”

      小顺子上前一礼:“咱家得罪了。”

      手一挥,两个小太监便上前将人制住,还未动作,却听张祐似疯似狂、癫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以为外面那些各个口呼万岁的伪君子手脚又干净吗?

      你行事暴虐,喜怒无常,自毁根基,终有一日会报应不爽!哈哈哈哈!”

      整个人挣扎喊道:“暴君、昏君哪!天要亡我大梁啊……”

      便被小顺子利索用碎布把嘴塞住。

      接着上前把他官帽头冠、紫袍龟带扒了个精光。

      萧瑾瞥一眼先皇亲自授予的玉龟腰带:“且记住,今日朕饶你一命,不过是替父皇与老张大人留些脸面。”

      正色道:“你若还要口无遮拦,别怪朕不客气!”

      摆摆手,下面的便把人半拖半扶了出去。

      萧瑾闭眼,只觉额头发胀、青筋直跳,真是一刻都多看不得。

      正值风云诡谲之际,无数双眼睛盯着朝中动向。

      不出半日,满城尽知,得意了大半辈子的张阁老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从太和殿被轰了出来。

      文臣讲求名声,武将更是宁死不屈,自立朝以来,还从未有哪个是被公然扒了衣服、又受此折辱的。

      若换个脸皮稍薄些的,只怕一出殿就以头抢柱、也要挽回几分颜面……

      局势已然明朗。

      陛下此回态度强硬,绝不会心慈手软。

      张家风光数载,如今算是到头了。

      至于张党一派,自然是树倒猢狲散,各自断臂求生。

      有许多惜命的,甚至等不及天黑做些掩护,破罐子破摔般,趁着正在查抄张家、局势混乱,白日里便叫家丁把贪污所得烫手山芋般尽送了去。

      拿钱买命,这买卖划算。

      毕竟此乃身外之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若是非要死守这金砖铜块,那也是愚蠢至极、无药可救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日夜,据李安接应统计来报,共收缴一百二十多万两黄金、四百多万两白银,一百多厢玉石珍宝……

      其中光张府所得就占了近半数。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张祐两朝为官,萧瑾自是早有准备,也未曾想过数额会如此庞大。

      不知该恨这群贪官污吏,还是该喜国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

      低头瞧见眼下这红木所铸的御案,心中发苦:父皇节俭至此,连给母后置办生辰都是从内库出钱,下面的人却、却如此……甚至到了骄奢淫逸的境地。

      更苦的怕是百姓。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去把张瑄接出来。”

      “是。”

      过了一刻钟,瞿道文和张瑄便被领至太和殿。

      途中小顺子大致给二人讲述了近日朝中变故。

      瞿道文听罢终于知晓,张瑄为何冒着掉脑袋和做弃子的风险,也要趟这滩浑水——

      陛下此事,谋而后动、布置周密,且雷厉风行、出手果决。

      不仅如此,还当忍则忍、留有余地,堪称思虑长远。

      而其爪牙手段更是深不可测。

      得遇明主,理应如张瑄所为、并不稀奇。

      二人进殿还未站定,便听萧瑾亲切道:“这几日真是苦了两位爱卿,且先去沐浴修整一番、再叙话不迟。”

      小顺子恭敬抬手:“二位大人请。”

      领着他们去了华清宫。

      瞿道文和张瑄到了宫门口,才恍觉一切发生得那么不容置疑,快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谢恩。

      两人先是愣怔、而后相视一笑。

      “咱家就不打搅了,若有需要、随时传唤外间伺候的小太监即可。”

      张瑄和瞿道文回身一揖:“有劳公公。”

      小顺子心中受用:“您二位不必着急,待松快梳洗完,自有人带去用膳,再来觐见。”

      二人又是一礼,才转身进去。

      瞿道文最后那点担忧也烟消云散:先是御赐汤池,又是这个时辰安排用膳,定是真心体恤。

      若想用完便弃张瑄于不顾、或是任其自生自灭,大可不必如此。

      看来将他与自己关进去,仅是出于回护之心。

      更并未因张家之事牵连张瑄,不是那赶尽杀绝的心狠之辈。

      倒也难怪他提起陛下,神色间满是敬仰臣服,甚至还有几分孺慕。

      天下能得如此杀伐果断、却又宽和良善之主,是万民之福。

      未想短短不过半个时辰,自己的态度便由提防戒备变为心悦诚服。

      只凭这一层,又还有何可犹疑的呢?

      两人沐浴后去了偏殿,瞿道文看着满桌寡淡的盘子内心苦不堪言,便听布菜的小太监道:“陛下特意吩咐,二位大人久不食腥辣油腻,菜式需得清淡些,如此才于脾胃有益,还请您见谅。”

      瞿道文彻底服气:不仅心细如发、体贴甚微,竟连自己这反应都早有预料?

      眼见着人吃了瘪,张瑄暗觉好笑:“陛下所言甚是,景略兄以为如何?”

      瞿道文无奈看了眼对面幸灾乐祸之人:“自是有理。”

      待他们用完膳,萧瑾恰也处理完朝政,便宣了二人去偏殿书房。

      还难得有兴致亲自烹了茶:“不必多礼,坐吧。”

      二人便只一揖做罢。

      围坐在席间,隔的近了,瞿道文才第一回瞧清陛下的容貌五官。

      不免愣怔:形相清癯,竟俊美得不似粗犷男儿…

      对方着一身水绿色长袍,并未束发,此刻专注于手中茶壶,明明再随性不过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却难掩其丰姿隽爽,可谓真名士自风流。

      给二人各斟一盏:“宫内最后一盅峨眉白芽,且尝尝。”

      张瑄纵非头遭与之私下相见,也仍为其萧疏淡远的气质一怔。

      萧瑾边用帕子拭手边抬眼道:“受朕牵连,遭此牢狱之灾,心中可有怨怼?”

      张瑄肃然:“陛下何出此言?

      瑄幸不辱命,未负圣恩。”

      萧瑾玩笑道:“这几日外面动荡不安,却闻你们过得甚为惬意,想也是没有的。”

      “让陛下见笑了,既来之则安之,不过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爱卿不给朕介绍一番你这患难之交?”

      一旁的人十分自觉:“微臣翰林院试读瞿道文,参见陛下。”

      萧瑾摩挲着手心瓷杯,淡淡道:“朕随张爱卿唤你一声景略,可好?”

      “能得陛下抬爱,是微臣之幸。”

      “站出来时可想过后果?”

      “回陛下,尚未及深思。”

      承认得如此干脆,听得萧瑾心中好笑。

      收敛了神色道:“朕知你一片至纯至真之心,可下次行事切莫如此冲动。

      若连保全自己都难,又何谈守护心底之人与黎民百姓?”

      话虽这么说,可自己看重的也正是他不计后果的挺身而出,是这份不止留于口头和表面的书生意气。

      “是,微臣受教。”

      “日后有何打算?”

      “但凭陛下差遣。”

      萧瑾呷了口茶,轻掷回桌上,“朕便给你两个选择。

      你若想平安荣华一生,便继续回翰林院,以你的才能,再熬个几年进中枢也并非难事。

      到时只需行事再稳健些,便出不了甚大差错。”

      灼灼目光看向瞿道文:“至于这第二条路么,却是险象环生、危机四伏,你瞧张爱卿,此次便是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

      甚至没多思量,瞿道文便坚定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所求若为安逸,又怎会抛却诺大家业、孤身来这风起云涌的京城?

      萧瑾亦不再多问,执其手满面肃然:“前路纵然坎坷,朕定不叫景略失望。”

      瞿道文被激出几分热血沸腾之感,直起身子、深深一拜,正色道:“臣愿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话从并非武将之口说出,这般披心沥血、竟生出些肝胆忠烈来,萧瑾亦颇为动容,转而笑道:“哪里就要生要死了,朕还要二位爱卿挑大梁呢。”

      张瑄和瞿道文俱是一笑,后者才又重新跪坐下。

      “此事已了,如今你们出来、也该各司其职。

      不知朝中六部,二位爱卿属意何处?”

      两人闻言不无诧异,瞿道文试探道:“但凭陛下吩咐。”

      萧瑾也不恼其窥测之意:“朕既已开口,自然是想听听你们的心意。”

      张瑄也不客气:“禀陛下,微臣愿入刑部,为您除奸佞、肃朝纲。”

      想来亦是自身经历使然,恨惨了以权谋私、恃强凌弱之人。

      萧瑾无可无不可,又看向瞿道文。

      却见他眉头微锁,只泰然道:“陛下,微臣更属意吏部。”

      “景略似对张爱卿所言不甚赞同?”

      “回陛下,依臣愚见,朝堂风气、本在吏治,若欲改其流、必先清其源。

      故而需从选官之制上破而后立、方可焕然一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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