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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怎么要我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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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是去给我买衣服?”
“对啊,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就多拿了几套,你回去再试吧!”事实上,华少小时候经常被母亲和姐姐一起拉去逛商场,每次都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对于女性那种对购物的狂热,他是心有戚戚焉,以至于现在一进商场就产生恐惧心理,不到没衣服可穿,他是不愿意进商店的。刚刚到里面随手抓了个和杨雨凝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的服务员,让她帮忙试了几套衣服,迅速地付账离开。
“可是,我没有钱还你的。”单纯的杨雨凝再次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她的目光望向后座上的袋子,鼓鼓的看起来有好多件,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物价怎么样,她目前又是身无分文。
对于眼前这个刚刚结识的男子,杨雨凝始终抱着些怀疑与探究,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并不像是什么坏人。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难辨真假,搞不清底细。
若是他突然一时兴起让自己还钱,那又该怎么办呢?
来到这个地方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她的脑子还处于懵懂状态,实在不确定要怎么才能脱身,脱身之后又要何去何从?更甚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就此赖上他,毕竟他是她认识的第一个人,还主动带她坐这个铁房子。
纠结地绞着手指,她的脑袋压得低低的。
“没关系,先欠着好了。”系好安全带,华少再次发动了车子,不过这次的目的地却是自己的公寓。“我看你也是个诚实守信的人,只要记得将来还我就行了。”
他并不是非要跟她计较这些小钱,实在是苦于没有理由留她在身边,如今她主动提出来,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往下说。并且在心里打定主意,最好是让她越欠越多,这样她才不会想要离开。华少在心里腹黑的算计着。其实他在乎是杨雨凝是否真的是冷冻了千年后幸运存活的冰冻人,一直以来他都在为这项科研做着不懈的努力,却始终只能从专供实验的小白老鼠身上提取数据,无数次的推理、验证,并且还不能确定在人身上是否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如果,杨雨凝能够帮助他,那将为他的事业带来前所未有的辉煌。
回到公寓,他将车子驶进停车场,并很绅士的走到车门处,为她打开车门。为防止她突然偷跑,他牵起她的手便朝里面走去,谁知却被她挣开。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请自重。”她一脸地郑重,语气不卑不亢。
华少顿时语塞,不理解怎么只是拉着她就成不自重了。为免惹恼她,他只得隐忍着请她走在前面,自己则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紧随其后。坐电梯的时候,他不由得一脸憋屈,要知道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他自小便是被人伺候的,后来去国外虽说是脱离了家人的照顾,可精湛的医术和高尚的人品还是受到了众人的推崇,走到哪儿都是助手成群,如众星拱月一般,何时沦落到帮别人提东西、开车门了。
从英国回来时他带了不少医学研究用的资料,后来又购置了大量的器械放置在公寓,因此特地加密了家里的锁。如今进门时需要多道工序,首先是指纹扫描,经过辨认无误后还要输入密码方可进入,期间电子提示声音不时响起,而杨雨凝则像个好奇宝宝似得不停地问这问那,尽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开门进去,杨雨凝又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般,望着眼前的一切心奋不已。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就连客厅的沙发都让她感到新奇。华少的公寓是他成年时父亲送的礼物,由于他长年居住美国已闲置了很久,这次回来之后才请人打扫了入住的,家具装潢均是以前的。华明焘钟意现代风格,因此设计的充满了时尚气息,整个公寓分为三层,最底下的是实验室,华少的一些宝贝仪器都放在那里;二楼则是超大气的客厅,圆形螺旋式的楼梯,然后是半透明的开放式厨房,只是从来都没有使用过;三楼是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以黑白两色为主色系。
华少不厌其烦地带着她走遍了每个房间,向来惜字如金地他一改常态向她介绍着布局,看到她两眼放光的盯着某样东西时,耐心地解说。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啊?”她艳羡地问。
华少微笑,点头。
“那应该也蛮无趣的,睡不着觉的时候估计大声咳嗽都有回声。”她小声地嘟囔道,对柔软的弹簧床情有独钟,坐在上面弹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明显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华少“……”
竟然感觉无言以对。
其实他想说的是一个人只有无所事事时才会感觉无聊,像他这样整天埋首于工作的人,哪儿来的美国时间感觉无趣呢!
“如果你喜欢这张床,晚上就在这个房间睡觉好了,反正这里也空着。”他体贴地说,实在是因为她单纯地像一张白纸,让人很容易读懂。
杨雨凝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似乎在考虑他话语的可行性。
“我和你住在同一层,中间只隔着一间房子,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如果是对我不放心,晚上的时候从里面把门锁好,即使我有钥匙也打不开,反正你也没别的地方去,不妨把这里当成暂时的落脚点。”他极力游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可是,这样我岂不是要欠你好多。”她偏头打量着房间的布局,乳白色的窗帘轻薄,纱幔随风轻轻飘扬,倒是她喜欢的风格。
只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反正已经开了头,不如就一事不烦二主,不瞒你说,房子太大了显得空旷,我自己一个人住,有时候真的还有点害怕呢!”华少开始胡诌,不管杨雨凝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不相信的。
“你没有家人吗?”她皱眉。
“有是有,不过我已经独立了,自然不可能一直跟他们腻在一起。”华少佯装无奈,望向杨雨凝的时候也是闪烁其词,不敢直面。“而且我有自己的工作,时间也和他们对不到一起,住在一起多有不便。”
女孩子一般心软,他也是无计可施了才会出此下策。
所幸这次还算凑效,也不知道杨雨凝怎么想通了,居然点头答应了。
将整个公寓都参观完,杨雨凝才安静的坐到沙发上。
华少打电话叫了附近的外卖,那边的声音乱哄哄的,服务生说最快也得半小时后才能送到。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他测量了一下她的体温,一看居然只有三十度。正常人的体温一般都在三十六到三十七度之间,炎炎夏日出门一趟更是汗水淋漓,反观杨雨凝,除了上车之前稍微出点汗,其他时间都和别人没什么区别。
重要的是她还里里外外穿着很多层衣服,这实在让人费解。
“有什么不舒服吗?”他问她。
“没有,就是皮肤好像很干,大概是刚刚的太阳太大了,晒得都有点脱皮了。”她边说边搓了搓额头,华少闻言看去,果然发现她的脸颊红彤彤的,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起泡,呈圆形往外扩散。
“你的皮肤之前也是这样吗?”据说有些人的皮肤娇嫩,晒得久了便会产生这种情况。不过,她刚才一直都坐在车里,貌似并没有暴晒很久。
“还好吧,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出来,有点不适应。”
华少很想盘问她的家庭背景、来自何地,又怕她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的情绪再度生变,只得走到一楼的实验室里拿了管浅绿色的药膏给她,让她擦在瘙痒脱皮的地方。杨雨凝依言照做,惊喜地发现这药膏效果奇佳,不一会儿就止住了她的脱皮之症,而且这药涂在身上凉凉的,滑滑的,带着一股清新的薄荷味。
也是在她涂药膏的时候,华少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了一样足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守宫砂,一点红红的,明显有别于红痣的小圆点,电视上偶尔会提到古人用这种东西验证女子的清白,可是在现代却没有人的身上会有这个。
接下来华少想要采集她的血样及毛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收集了头发(因为她的头发又长又密,要做到捡几根并不是难事),然后又开始思考怎样让她在没有疑虑的情况下乖乖配合。最终找了个“检查身体”的蹩脚理由,让她伸出手臂。
“你是大夫?”她半信半疑地将手伸出来,丝毫没有被人当小白老鼠的觉悟。
“算是吧!”望着她那双纯洁无暇的眼睛,华少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你把脸转到一边,不要看。等会儿可能会有一点疼,别害怕,忍一忍就好了。”
她听话的依言照做,然后就觉得手臂上针扎一般的刺痛,不由自主地回头,赫然看到一根细长的针已经刺进了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细长的透明管子流到华少手中的玻璃瓶内。她心惊胆颤,却不敢乱动,直到华少拔出插在她手臂上的针头。
“你怎么要我的血?”她脸色发白,问得小心翼翼。
“你的体温偏低,我不这样如何确定病因。”华少回答的理所当然,将采集好的样本密封后放进了手提箱里。
“把脉不可以吗?”
“我不是中医,不会把脉。”
中医?杨雨凝听得一知半解,任由华少将一张防水的创可贴贴到抽血处。
“去浴室洗个澡,然后把身上的衣服换掉,首饰什么的就不要戴了,放到一旁收起来。有什么事可以叫我,等你收拾好了也差不多该吃饭了。”华少站起身交待,顺便把刚才买的衣服丢给她,转身又朝实验室走去。
估摸着时间,华少踩着点回到了客厅,不到五分钟外卖送来了,华少打开门接过外卖,付了钱打发服务生离开,恰好浴室的水声也停了。他将外卖拿到餐厅,两盒温热的水晶虾饺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高脚杯,倒上了红酒,本就带着田园风格的桌布显得更加雅致,朵朵雏菊几可乱真。
显然,华少也是一个极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等了十分钟,华少开始坐不住了,频频望向浴室。腕上的表针已指向下午两点,忙了大半天的他早已是饥肠辘辘,不过良好的涵养在那儿,他颇有风度地没有催她。又等了一会,浴室里的人还是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还没好吗?饭已经送上来了,再不吃就凉了。”他忍不住敲了敲门。
“马上就好。”杨雨凝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不大高兴,在浴室里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原本的衣服换成了一套淑女风格的浅粉色收腰连衣裙,暗紫色的花瓣点缀在摇曳的裙摆,平添一份典雅,领口则是采用镂空的花纹设计,与腰间白色的复古皮带遥相呼应,令华少眼前一亮。只是杨雨凝一脸的别扭,不停地揉搓着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及臀的乌黑长发挂着水珠,滴滴答答的滑落到地板上。
她进浴室时穿的是自己的鞋,出来时湿漉漉的,只得将纤纤玉足暴露在外。华少知道她皮肤不错,白皙的几乎看不到毛孔,又嫩又滑,却没想到她连脚部也完美的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小巧的脚趾踩在木质的地板上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如果说穿着古装的她纤尘不染,清丽脱俗,那么此时的她只能用误落凡间的精灵来形容了。华少恍然想起自己上学时学过的一首古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似乎是察觉到了华少的目光,她悄悄地将脚往后面退了退,企图避开他的视线。事实上不止是脚,她连手臂、脖子都感觉有些裸露,只是碍于没有别的选择,只得将就穿之。
而她原来的衣服,则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摆放在圆圆的水盆里,看样子是打算清洗。
“你还有没有别的衣服?”她的脸红红的,也不知是被蒸汽熏的还是在害羞。
“怎么了?”
“我穿不惯这样的。”
“很漂亮。”他由衷地赞美。
小剧场
吃完午饭之后,华少闲适地倚靠在沙发上,望着对面一脸防备、小心谨慎地看着他的杨雨凝大眼瞪小眼(基本上,他一天中心情最好的时刻,就是酒足饭饱之后)他的神情不再冷冽,反而有种惑人的柔和,看得杨雨凝心慌意乱。
偏偏,他口中说出的话,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样温和。
“你手臂上的那个红点实在是太惹眼了,不是痣也不是斑,必须要想办法去掉才是。”华少的声音酷酷的,望着她手臂的眼神好像X光线扫描。
杨雨凝怕怕地望着他,一双大眼里蓄满了泪水。
“你……你想怎么样?”想要让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消失,据说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要她的身子。可是她从小受到娘亲的教导,视自己的贞洁如命,倘若他敢对她做出什么不当的举止,她会不惜和他拼命!!!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华少无奈地翻个白眼,对于她防备的眼神简直不忍直视,想他这样的人什么女孩子没见过,才不会看上娇滴滴、动不动就抹眼泪的她呢!“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只要我在上面抹点东西,就可以把它遮住了。可能会丑一点,像是胎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