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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   “那说不定——说不定是公狐狸呢?”沈妙如脑洞大开。
      她这话一出,几人一下全看了过来。
      “嫌弃男子身不娇体不软,就爱女子细皮嫩肉,刚开始不了解,后来逐渐发现了,就渐渐不对男子下手了。实际上不仅后来抓的都是女子,现在还没被放回来的,也不都是女子吗?”
      这孩子,讲话怎就这么不过脑子——
      泰勤上去拽她一下,低声警告道,“你是真不怕让人听了拉你去浸猪笼!?”这毁人清白的猜测可轻易不能说出口。
      虽说……并不能全完全否决了这可能性。
      但至少,不该这么光明正大就说出来。
      “你拽我做什么?”沈妙如甩开他手,“谁不知道这些话不能让外边儿人听见,可现在不久我们几个吗?我这有理有据的合理猜测,有何说不得?事实若非如此,那自是再好不过,幕后黑手也不会因为我这几句都没能让它听到的话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但若事实就是如此呢?我们来抓凶手的,难道连这样的猜想都不让人猜了吗?谁也都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一站到这儿来,什么都不用多想就能知道真相。不到处猜一下,找证据各个击破——要怎么接近真相?”
      “对吧,师兄?”她望向两个师兄寻求赞同。
      “此话不无道理。”秦尘修道。
      谈容接道,“但确实欠揍。在人前你还是管好了自己的嘴。至少目前看来,回来的人身上没有发现不该有的痕迹。”
      沈妙如“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应了。
      “要么就是变态——要么,就还是因为虽然女子精气弱些,但有些地方,比男子更让‘他’在意。不一定非得是那个方向。”
      “好了。不浪费时间了,去看下一个。”谈容道。

      这一日接下去,几人就几乎将所有家里丢了人的宅院跑了个遍。莫说休息,途中都不曾停下喝口水。也就是他们了,换做别人,真没有这样一番折腾下来还神采奕奕的。
      到底都是体力过人的,这点运动量给身体造成的负担,还不如平日修行来得重。
      不过天色将暮时,飞鸟远去,还是就近找了家茶楼歇脚。
      包厢里头,四人各自对面坐着,桌上摆两壶茶,以及几碟卖相也算精致的茶点。
      “说来今日没见到识沂公子?”秦尘修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而理所当然似的被视为应该知晓其去向的谈容,眼睛都不多眨一下,想也不用多想就回答道,“谁知道呢?反正腿不长我身上,他爱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我管不了。”
      话,倒也是这么个话。
      但多少是带着点脾气的意思。
      秦尘修当然不会跟她在这点小事上计较,他注意到的,是另一个地方。
      “你对他……态度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他指的是,头一回在异界山上那次。
      当然不会一样——那次是师父,这次是他,能一样吗?但别人可不知道。
      “有么?”被问话的人看来漫不经心,满不在乎。
      “是变了。”沈妙点头如捣蒜,赞同道,“虽然我也就见过他那么一次,没多说过话,但那时候你瞧他来的模样才是真的像见了许久不见的好友,这一回却截然不同——你不会还在生气吧?就算生气,也不关他的事啊,用不着迁怒到他身上吧?”
      谈容却一点不心虚,想着他又不是师父,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仅不是,还是个至今目的不明的潜在危险人物。
      沈妙如却越发异想天开,“还是说你们吵架了?”
      说得好像她是小孩儿一样——
      她才没这么幼稚。
      谈容把“不知所谓”几个大字摆到脸上来,扭过头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太过热切。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关心他?”
      顺着杆子过来,倒打一耙。
      沈妙如登时瞪大了眼,“你瞎说什么呢?”
      谈容笑眯眯道:“不然你这么关心做什么?究竟你认识他的时间长,还是我认识他的时间长?我们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奇怪的。”
      这话也算不得假……至少她却是见他的次数比在座所有人都多。虽然也不熟。
      谈容之言之凿凿,理直气壮,自然而然影响到了这几个与识沂都不过是一面之缘的,确实都是一年多前的事儿了,难道真是他们记忆模糊了不成?
      对于其明目张胆带跑话题的行为,也没人敢给她拉回来。
      “好了,我们来这儿是聊案子,还是说闲话的?”秦尘修开口将朝着错误方向狂奔而去的大伙儿思绪拉回来了——虽说刚开始带跑了所有人的也是他。
      她那点不言而喻的排斥摆在面前,再追问下去,多少不识趣了。
      真把人惹毛了,秦尘修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夭寿啊——”
      不知是谁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从茶楼外穿过人群飘进来了。
      这一声着实哀恸,可堪是凄惨。
      正聊到能否通过被抓之人身上的气息找寻蛛丝马迹的几人不约而同朝外看去。就瞧见窗口正对过去的几丈开外拱桥边上,熙熙攘攘聚了一堆人。
      嘈杂哄闹,就算是有意定神去听,要听清也困难。
      但随着鼎沸人声渐渐靠近,好像是一群人包围着什么,缓缓移动过来了。
      说话声,争吵声,也在耳边一点点清晰起来。
      “不如我们也去瞧瞧吧?”沈妙如看热闹似的兴冲冲道。
      “……”然而除了一个同样年纪小的泰勤小心翼翼给她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个那是一动没动。
      他俩态度明显。旁人之事,无甚兴趣,更不想插手。
      一个他人之事不关己,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
      而他们胆子再大,在这两个谁也不给首肯的情况下也不敢动,哪儿敢真跑出去?撑死,也就只能凑得往窗边更近些,想仗着身处二楼,透过人群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小眼神专注地,比往常修行时的专心致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练千里眼都浪费了。
      谈容脑子里这么跑偏了一下,直至一口苦茶入喉,同饮酒似的,作态都是潇洒,好不惬意。实则难以下咽,让人连心肝都要打了抖。
      怎么能这么难喝?
      细眉颦蹙,一双眼不自觉染了厉色更是煞人。
      作为在座唯一一个贯彻了师门教诲的长辈,秦尘修道:“修者不可轻易插手人间事——不可依靠术法为祸人间,不可自视甚高擅自扰乱秩序,不可轻易让人看破身份——不该我们来管的事,不可去管。这儿有这儿的规矩,绝不能随意打破。”
      简而言之,少管闲事。
      他俩不是听不懂,谈容也懂,不过未必放在心上就是了。与他们不出手的理由不同,她只是……真的对旁人之事不感兴趣。
      “老身求您了,求您了……再宽限些时日吧,我便是砸锅卖铁也一定会还的……”这声音出自老妇口中。
      因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围着中心几人都移动过来了,方便几人在楼上是看得越发清楚。
      也听得更清晰了。
      老妇跪在地上,补丁布衣,鬓白发灰,皱巴巴一双皮包骨头的手拉住男子衣袍,同样晒干了橘皮似的一张脸上涕泗横流,已是全然不顾这把年纪丢不丢人什么的,嘴中哭天喊地哀求。
      便是不听前言后语,不知前因后果,也都难免令人心生恻隐。
      怎个可怜了得!
      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诶你说——是那老妇人是个赖子,还是那男的是个赖子?”才看了个开头就迫不及待猜起来的沈妙如。
      也是,不按套路来猜的妙人。
      “你又想来赌?!!”泰勤此话一出。
      看来还是惯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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