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白日梦》霜辰初六

52、日常

　　因为黎曜提前把自己玩开了。

　　所以他们的“第一夜”在各种意义上来说都过得十分美好。

　　没怎么疼，只剩下爽了。

　　黎曜算是用身体给整天叭叭着“柏拉图”“精神恋爱”的纯情处男好好地上了一课。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黎曜几乎是嵌在叶岭之的怀里，肌肤相贴，四肢亲密地缠绕，近到呼吸可闻……昨晚放纵过头了，身子像是被拆散了之后重新组装的，腰酸腿疼，一碰就会散架似的。

　　他微微仰头，啃上了叶岭之的下巴，轻轻地咬，像个备受宠溺的爱撒娇的小狗子。

　　于是，按捺不住，大清早的又要了他两回。

　　初尝禁果的叶岭之觉得自己以后可以跟柏拉图先生断绝往来了……

　　没办法，黎曜实在太可爱了。

　　在那之后的日子如同蜜里调油一般，所经历的所有苦闷与不如意，皆在叶岭之看向黎曜的那瞬间消散。从没那么渴望地去接触一个人，想要跟他拥抱，想要跟他亲吻，做尽人世间极乐之事。

　　两人对视的眼神越发的温柔缱绻。

　　清晨在一张床上醒来时，不再是规规矩矩地安居一侧，而是相互依偎，睁开眼眸的那刻，是怀中恋人安稳的睡颜......叶岭之无声地看着他，享受黎曜带给他的心安。

　　夜晚在一起并肩作战，两个人并排坐在小书房里，中间放了一架纯白色的三层手推车，黎曜买了很多零食和饮料放在上面。

　　忙起来的时候专心致志，可一得空隙，无意间对上眼神时，那便像天雷勾地火，像两块相互吸引的磁铁，横在中间的小推车便显得格外碍事。

　　叶岭之喜欢看黎曜紧抓着桌沿的指。

　　厨房，书房，客厅沙发。

　　再大胆一点，就去露台试试。

　　每一次顶撞，换来的是身形的颤抖，轻声的呜咽，而那撑着桌面的手，手背拱起，指节分明。

　　黎曜从中得了趣，再也不嚷嚷着要做1了。

　　——

　　黎曜发现叶岭之的码字软件有个拼字的功能，可以实时地看到对方码字的字数。黎曜在后期制作过程中也经常要做一些笔记，所以主动提出一起拼字，互相监督。

　　然后两人尴尬地发现，黎曜一晚上写出来的东西要远比叶岭之多的多……

　　叶岭之再次提交了签约申请后，重新拾起那篇未写完的番外，开始写，虽然耳朵不好，还是最喜欢听歌来酝酿情绪，也会黯然神伤。

　　故事已经到了尘埃落定的地步，却依旧难以下笔。

　　夜深人静的时候，黎曜偶尔也会从繁忙的后期中抽离神绪，放空一会儿，看看屏幕分栏右侧的字数统计，叶岭之已经半个多小时没打出一个字了。

　　偏头看向正主，那人端坐在键盘前发呆。神情恍惚，眼里有莹润的光泽在打转。

　　伸手搂搂他的肩，无声宽慰。

　　黎曜在构思他的电影，他跟叶岭之聊过关于原来的故事走向，然后在后期剪辑制作中，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构思……

　　之前有在纠结，自己擅自改动出来的效果会不会变成“魔改”，要不要跟他商量一下。

　　叶岭之多次跟他说起这篇番外从连载的中期就在构思，他想了有多久就难过了多久。虽然没有跟黎曜说起过具体的内容，但以他对故事的熟悉和对叶岭之的了解，他大概能猜出来。

　　“很难写吗？”

　　叶岭之点点头。

　　黎曜用指背蹭蹭他的脸颊，“摸摸你。”

　　他用力眨眨眼，试图把眼里的酸涩感通过肌肉动作代谢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关掉码字界面，无所谓地起身，然后抱抱黎曜。

　　幸好他的身边有黎曜。

　　他们的蜜月期并没有持续多久，不是因为感情淡了，而是黎曜太忙了。

　　黎曜越往后期黎曜需要处理的数据就越多，的工作压力就越大，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来赶后期的工作，偶尔还会拎着摄像机独自进行补拍。

　　叶岭之对他那高强度的后期工作颇有微词，毕竟熬夜也不能那个熬法，劝来劝去没什么效果，黎曜只是坚持，他要尽早完成他的第一部电影。

　　他没有告诉叶岭之的是，这部电影他想赶在七夕那天上映。

　　时间过于紧张了。

　　叶岭之劝不动他，只能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小忙，可对于正片黎曜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让他提前看到。

　　于是叶岭之只能继续码他的字，番外写不动，就去构思新文大纲，写一个粗糙的故事梗概第一个给黎曜看。

　　他看完之后又沉默三分钟。

　　“你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乍看之下黎曜没办法理解的XP。

　　“我想表现一种很崇高的感情。”

　　黎曜眉毛挑挑，他真没从这民国小妈攻和放荡继子相爱相杀的狗血禁忌恋里看出哪里崇高来……

　　“是类似敬爱的那种感觉。”叶岭之认真道。

　　黎曜表情微妙，看了眼简纲里互捅刀，互相伤害的描述，神情像极了那个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包，又由于他对叶岭之有着一层别样的滤镜，安慰他也安慰自己道：“或许到时候写出来会比这个粗纲看起来好一点。”

　　“是想写在那种特别年代背景下荡气回肠的故事。”

　　“内核是很好的。”

　　“嗯嗯嗯。”黎曜有些敷衍。叶岭之给他看《谋杀金丝雀》的开头和粗纲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还跟他激烈讨论了好几天关于感情观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结果发现叶岭之三观很正，只是xp歪得有些离谱……

　　随他去吧，管不了了。

　　事实也证明，之后写出来的成品通读下来，比看粗纲的感觉确实要好很多。

　　叶岭之怕他不信，眼睛微睁，表情还有点激动：“是真的！”

　　“彼此成就，相互成全，不是那种情啊爱啊的，是个好故事。”叶岭之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觉得。”

　　黎曜笑笑：“信你。”

　　“快写出来给我看看。”

　　叶岭之愣了一下，黯然道：“等我磕过了签约，找到新工作，稳定下来了就开。”

　　黎曜拉拉他的手，凑过去跟他贴贴，然后在他的左耳边轻声说道：“不急。”

　　“慢慢来，你可以的。”

　　……

　　可能是借了黎曜的吉言，在第二天收到了一个网站的拒绝，第三天收到了另一个网站的过签站短。

　　看到信息的那一刻非常激动。

　　不由感叹跟黎曜在一起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