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弃良从恶第十四天 ...
-
里瑟面无表情地抱着小奶猫，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没事，看你一动不动的，看是不是死了。”
程子佑：“……”
这人看着他班长大人嘴里说着损人的话，实则不动声色地指了指二人身后的丛林。
他班长大人呐……就是这张嘴太损，但程某人觉得，这么损的一张嘴，看上去挺软，估计尝起来也差不多。
那么喜欢也经常喝奶茶，说不定还是甜的。
程某人轻笑两声，心里的想法一丝一毫都没表露出来，“班长大人……要我揪他出来么？”
里瑟似乎是没想到这人会直接说出来，看他的眼神透着些许打量。
不过还没等他再说什么，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的林若收了悄悄离开的心思，自己站了出来，“误会，我并无恶意。”
少年面容清俊，不像里瑟和程子佑那样第一眼就能给人惊艳的感觉，但也是明眸齿皓，很容易刷满好感度的那种。
林若双手举在脑袋两侧，以示自己并无恶意，十分镇静地走出来，在距离里瑟二人三米远处停下。
程子佑笑了笑，开玩笑般道：“班长大人看，我选这位置不错吧，还有人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他班长大人觑了他一眼，手上抚着小奶猫的绒毛，不发一言。
“啊……不是，”林若听出了少年的话外音，主动招了，“我不是来看烟花的……”
怎么看都是这两个搬着沙发来看烟花的才更古怪好么？
下面那美食它不香么？
非得搁这不见其他人影的地方……哦，是一对吧。
“我是想来打点儿野味儿的来着，闻到橘子的味道就循着过来了，结果也如你们所见，”林若摊了摊手，“似手是这位的信息素的样子。”
少年这几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
里瑟默声想了想，然后把矛头指向了他身边笑得不尴不尬的程某人，面无表情地，“你对着我放信息素？”
仗着里瑟没分化闻不到信息素的程某人干笑两声，“也不算……它自己就跑出来了……可能是我易感期要到了?”
里瑟直看得这人心里发毛才收回视线，看向林若，“不是泽拉星的……是蓝星环宇的……”
“工作人员。”林若接道。
第二轮烟花升空，绚烂的光点亮了黑寂的夜空，也映亮了三人的脸庞。
里瑟莫名觉得林若有几分眼熟。
林若也看着里瑟，也觉得眼前气质非凡的少年有一丢丢眼熟。
按理说这么好看的少年，他真见过的话没道理想不起来啊。
“莫非您是……”里瑟面露意外之色，“林若阁下？”
“啊……”林若没想到会被直接认出来，“是我。”
里瑟好像有些高兴，“果然是您，我在名人塔里见您的肖像画。”
林若下意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名人塔里那个不尴不尬的肖像画……黑历史，不想回想。
程子佑……用笑很好地掩盖了所有心绪，但显然他并不知道什么林若阁下。
里瑟继续说道：“以前也经常听老师提到您，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初次见面，您可以叫我‘里瑟’，仰慕已久，今天终于见到了。”
里瑟的语气不似客套或开玩笑。
程某人维持着面上的假笑，安静地支起耳朵听着。
林若有些兴趣的样子，“老师？”
里瑟：“茂里·克尔阁下。”
林若“哦”了一声，倒不意外，“他跟你说我什么了？”
里瑟的表情像是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老师说在古蓝星文明的研究上，您堪称星际第一人。”
星际第一人的表情似有些无奈，“他说话还是这么夸张。”
“阁下”是联盟对在某一专业领域拥有绝对发言权的人的尊称，就个人而言，这一称号算是学术方面含金量最高的称号了。
这程子佑还是知道的，但林若看上去似乎过于年轻了些。
实际上，他也确实是史上最年轻的阁下。
“若不是古蓝星文明学太过冷门……”
经历了亚星际开端的文化大迁移，人类的文明损失近半，那近半的璀璨没能被带走继续传承，就同蓝星一起湮灭于浩瀚星海。
那是当时全人类的遗恨。
而后来又经历了旧星际末期和新纪初期的外忧内乱，各文明损失惨重，而人类更是几乎丢失了自己的古文明，空有漫长的历史却无力守护，曾一度根基大损。
这是当时全人类的无力。
即使曾经辉煌无比，已失去的东西终究无法换回，人类虽遗恨，但也只能任其被淡忘，以期能淡忘伤痛。
古蓝星文明专业是有的，但实在是太过冷门，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有这个专业。
而现有的绝大多数关于古蓝星文明的书，都有林若参与编写，甚至现在古蓝星美食文化的复流与专业的渐焕新生都离不开林若的功带。
年轻小辈关注古蓝星文明，于他而言自然是乐而见得的。
“这样吧，”林若想了想，觉得自己得表示表示，虽说事发突然，对于这个不太成功的“粉丝会面”，他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本来是计划下个月上市的新品味，提前送你俩几份好了。”
林若变戏法似地变出一个小方块，笑了笑，“很巧合的是，正好有橙子味儿的，而更巧的是，因为是第一次做，味道没那么甜……倒跟这位同学的信息素更像了。”
程子佑觉得他班长人似乎对林若所说的“新品”提起了点兴致，虽然他始终表情淡淡的，但，直觉。
就是不知道他是对“新品”本身感兴趣，还是对像他信息素的味道感兴趣。
说话间，林若离二人更近了些，而里瑟也站了起来，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方块——跟空间纽扣差不多的空间立方，不过空间更小、品级更低，价钱也相对低些。
“里面是各种口味的果酱，最方便简单的吃法就是温水冲泡……200ml水冲一勺就足够了，”林若笑得十分亲切，“或者抹面包上，或者你想怎么吃都可以试试。”
里瑟：“谢谢阁下。”
面前的少年总是礼貌且平静，颇有几分乖顺，是个十足十的“好学生”。
看得林若不由生了点儿爱才之心。
……他又递给里瑟了一个空间立方。
“这里面是果茶，要用开水冲泡三分钟。”
看着少年有些呆愣的反应——林若估且称之为害羞（?)——不由好笑，实际上也确实笑了出声。
里瑟：“……”
林若摆摆手，“没事，那就这样吧，我得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难得遇见认识我的后辈，下次见面再送你俩一副《鸳鸯图》吧，也算有缘……”
“回见了……怕是我再不走，这位就要酸死在醋缸里了。”
里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林若只留给他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他是真没想过，林若阁下会是这种性格……添起乱来丝毫不注意旁人的反应如何，添完就跑……
这下好了，他跑了，留给他一摊事儿。
跑到山下的林若迎面就对上了出来逮人自家秘书，“……那什么，你听我狡辩一下？”
“我真没乱跑……遇见一个小辈说了几句话而已……”
泽目一副“你只管编，我信你一个子儿算我输”的表情。
林若看着，脑子里的不知道哪根弦突然就搭上了，一拍脑门，“我说怎么看那小孩眼熟……我被请去做国宴时见过他几次来着。”
泽目面无表情地拎着人回去，“你怎么不说你遇见了太子谛凡呢？明知道今晚就要走了还乱跑。”
林若卑微地不敢挣扎，乖乖地被拎了回去。
林若走后，里瑟一转头，对上了程某人的现线。
程某人摸着下巴，“班长大人——我有几个问题……”
里瑟：“不你没有。”
程某人一顿，然后挑了下眉，“班长大人紧张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橙子’是什么？”
完了这人还一脸认真，煞有其事地露出一幅深思的表情，“洛鳄说我的信息素像笑面果的花香，橙子又是什么？”
里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尔后才不急不慢地开口道：“古蓝星的一种食用水果，味酸甜，味道……确实跟笑面果的花香很像，但笑面果……众所周和，入口微甜，食用三分钟后毒素蔓延全身……星际知名的剧毒植物。“
程子佑煞有其事，“所以，明显是洛鳄胡说八道。什么笑面果，我的信息素就是橙香型的。”
里瑟：“呵。”
“还有一个问题……”
“嗯？”
程某人一笑，“《鸳鸯图》是什么东西？”
里瑟沉默。
大意了。
“班长大人？”
“班长大人不说，我可就上星网自己了啊。”
里瑟“啧”了一声，打开光脑，一顿操作后调成他人可见模式，图中两只羽色艳丽的鸟并排游在水面上戏水，十分快活。
“鸳鸯是古蓝星一种观赏鸟类，雄性羽色艳丽，雌性羽毛灰朴，以忠于伴侣著名，终生一个伴侣，但也因经常能看到两只雄性形影不离，故用一对雌雄鸳鸯形容或祝福人爱情美满，用一对雄性比喻兄弟情或友情深厚。”
里瑟：“这幅图就是林若阁下画的。”
一对雄性。
兄弟情或友情……
程子佑：“……”
这跟他的剧本不太一样。
里瑟：“要是不信的话你也可以上星网查。”
程子佑：“……不用，我信。”
听他这么说，里瑟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不对他为什么要紧张？
里瑟沉默。
试探不成的程子佑也自觉跳过这个话题，并觉得还是先捂好他这点心思比较明智。
不然要是连兄弟情、友情都没了，可就不大好玩儿了。
“回去么，班长大人？”
里瑟虚他一眼，“回什么？把床拿出来。”
程子佑一噎，“？”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弃良从恶第十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