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颦一笑一伤悲》张家羊小灰

13、第三章

　　应鵺拉起莫何的手向着神井走，阳光洒过林间，细细迷迷的照在两人身上，温暖的感觉，“真好，如果……”应鵺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表情闪过一丝担忧，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哥又因为你神力低，做了不少功课吧！”看着莫何头上的新簪花，真是舍得应鵺想。

　　“你怎么知道，他让我带了雪莲子，说是很好，还……”莫何脸色一变低下头，喃喃道：“把自己的神识给了我一道，说是可保我一命。”

　　“他做的对，是我没用……”应鵺落寞的语气触动了莫何。

　　“你别多想啊··”莫何着急地说。

　　“你哥做的对。”应鵺握住莫何的手，“我的煞气归我所有，却不受我支配，如有不测，受伤的是你，如果这样我宁愿神形俱灭，你可知道？”应鵺眼中的坚定灼伤了莫何。

　　莫何抬手打了应鵺一巴掌，生气的道：“若你真的煞气暴涨，伤了我！我既已伤，你便不可自伤，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白白受伤？”莫何激动的抖了抖身子，“若我伤，你就能控制煞气，那不是你一人之益，而是天下之益，你是‘战神’我也想你可以和我长久避世，一生相守，可终是不可能的，哥说过，神族为六界而生，先是神尊后是小我，你我都不可自私的决定自己的命运。”

　　应鵺傻眼地看着莫何，吃惊于如此柔弱的女子，会有如此气魄:“小何，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不能让你为我受伤，如若那样，我的心会如烈火炙烤，生不如死的。”

　　莫何抚上应鵺的脸，心痛地摸着自己打过的地方说：“如有一天，我可换你成就，你不必自我折磨，我为苍生，不只为你，你是神宫的神座，命定生死，你又怎可选择，我自不会怨你！”说完，温柔地笑了起来。

　　应鵺快听到自己的心脏破裂声音了，感觉眼前有一些水雾，不知方向的冲撞，不过终究没有涌出眼眶，咽了一口气，回应莫何的笑容，他终于为何洛溟痛不欲生了，“好，我尽量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应鵺想不到此诺言成了折磨自己一辈子的槛。

　　“好啦！”莫何拉开应鵺，“我会帮你控制，我也是神，不一定会有此一难。”莫何安慰他。

　　“啊……”应鵺恍惚了一下，应道：“我会努力修习精华之术，定不会让悲剧再你我之间发生。”

　　“嗯？你努力？”莫何想了下，“哥给你的纸叠，你看了？有什么方法。”

　　“也没什么，他说你功力一般，不如自己学来，等你帮忙，看我这战神要在此空渡余生了，”不知怎么回答的应鵺又开始戏弄莫何。

　　“你……，”莫何一时气不过，瞪着眼道，“哥才不会这么说。”

　　“为何不会，”应鵺看了她一眼，“他都把神识种在了你身体里，不是变相说你弱吗？”
　　“你……”莫何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就要追上去找应鵺泄愤。

　　应鵺感觉到了莫何的意图，左躲右闭，不让莫何得逞，一扫之前的阴郁，心想，是啊····享受眼下的温暖就好啦，神座寿数何止百年千年何必现在杞人忧天···想着一把抱住莫何，吻上了她温暖的唇，莫何来不及反应瞪着应鵺。

　　“闭眼，又不是第一次，”空隙间应鵺说，莫何一听就怒了，开始挣扎。“别动”，应鵺用力箍住，吻得霸道，用力。莫何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应鵺吸走了，自己柔弱地像大海上的小舟，依附于海水的波浪，左右飘荡，无助，想要前行，却被更大的波浪席卷着，纠缠着，难以抽离，只能无助的沉沦在海浪的呢喃中，让自己浸透在水中无法自拔，随着每一次霸道的卷弄，无力地颤抖，迷茫又失落，想停止却停不下来。

　　“呼吸啊~傻瓜！”应鵺额头抵着莫何的额头，呢喃着。

　　“有~呼呼~我有啊！”莫何顶着红红的脸，喘着粗气说。

　　“有吗？那就继续……”说着嘴巴就又要贴向莫何。

　　“别···”莫何推开应鵺，“你……你还是要控制你自己的，你我并没有天神旨婚不可以总是这样做的，”莫何羞涩的搓了搓手，抵着应鵺的胸口，不让他有机会靠近。

　　“哦？”应鵺脸色有一点难看，盯着莫何，“原来小何你不是真心与我交好，而是可怜我？小何你想要指配给谁啊？”说完身上的煞气如黑雾升起，应鵺眉心间的红线像火焰一样山闪了一下。

　　“应鵺，你……”莫何赶快抱住应鵺，“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是天神宫的上神，与我只能，也许……只能在此才有……”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了下去，显得有些自卑。

　　“什么？我会许你胡思乱想吗”应鵺生气的脸上不再那么俊逸，多了几许的邪肆，笑的没皮没脸得靠近莫何说：“或者你怕了我，不想与我有什么未来也是说不准的，你说是吗小何。”眼睛直逼着莫何，妖异的红色刺痛了莫何。

　　“应鵺，我不怕你，你明知道，却这么说，难道你不是存心吗？你不知道天神宫不是谁都进得去的吗？你又觉得我配吗？”说着莫何留下了泪水，晶莹的泪珠一离开莫何的脸就成了冰晶打在应鵺的手上，很凉，却很舒服，让应鵺不由得一怔，煞气被逼退了几分。

　　“配！”应鵺说：“我战神愿娶你回天神宫，不违此誓，否受钻心之痛，”语气坚定，不可转移。

　　莫何抬头看他，“何苦？”说完抬头主动吻上了他棱角分明的唇，那唇很热，似乎和他一样不顾一切，肆意地宣泄自己的情绪，没来由的，好想与这样的他沉沦，在这无所顾忌的火海里，就算这火焰可以烧化她每一寸毛发和肌肤，荼毒掉她的灵魂也是无所谓的。

　　这时应鵺身体周遭的煞气减退了不少，平静了的他用力抱住了莫何，不想放手，对不起，我又没有控制住自己。

　　应鵺紧紧的拉起莫何的手走回神井，他心里盘算着不能这样让莫何如此不安，必须得把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告知天神宫，而且自己也不想让莫何受委屈一直隐瞒无名无份，转头看着莫何喜悦的脸上有的那一抹担忧就很是心烦，不由得煞气又在体内窜了窜，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尽量调整自己的煞气，但是心里的乱麻却始终没有被调整好，再次张开双眼，“莫何？你的名字还真是好笑，为何你哥会起这个没有小女儿味道的名字给你啊？”应鵺没事找了个话题。

　　莫何回头看了看他，见应鵺满脸的疑惑，暂时抛开烦恼说：“那还是我小时候呢？”说着莫何看着雪莲讲着，思绪却已经回到了雪族与水族交汇的清净之处。

　　那年莫何是清净之处孕育多年而生的精灵，自己生活多年孤单寂寞，很是羡慕那些在雪族与水族的精灵，他们都有家人陪伴，都有自己的欢声笑语，虽然自己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但是心里总是少一点什么很是渴望那样的温暖，就在那一天找她的洛溟出现了，她第一个反应是不孤单了，有人找她挂念她，她就有家了，还记得洛溟出现时莫何还只能平视他的腰身，觉得眼前这个大哥哥很是高大，是个温暖的依靠，旋即她就试探着开口问：“你是什么人，是走错了吗？雪族在这神山那边走一会到，水族在那边河水以南，这是清净之地，只有我一人。”莫何满眼希冀的盯着洛溟，希望他说出来我没找错就是找你的话，却只听到了这样的回应，“哦？你一人？”冷冰冰地声音从那大哥哥嘴中飘出，极淡，没什么波澜，虽然是没有什么情感的一句话却让人打心底里发寒。

　　“是，你没回我，你是谁？”莫何感到一丝受伤和冰冷，不是很舒服。

　　“洛溟，你可以问我身份，而不是一张嘴就如此无礼，”说完之后低头看着莫何，眼里看不出什么嫌恶之色，可是那生人勿近的气质让人很是局促不敢靠近。

　　“那……那你来这……”想了想，莫何眼神转了转想着更体面的词汇说：“来此处有何贵干？”

　　“嗯，孺子可教，我便是那河南边水族族长.......”洛溟突然沉思了一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上代族长.......授天神之命来接清净之地神女，出世入古羌，专修净化之术。”

　　“神女？这没有神女，就只有我一人，我说过的，”莫何闪着大眼看看四周，又抬头看看洛溟，生怕他没听懂自己的话。

　　“我知到，说的便是你了，”洛溟看着莫何肯定的说。

　　“我？你确定我是神女？”莫何生怕自己听错，用小手摇了摇洛溟，而等莫何回过神时，就只看着洛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盯着自己抓着他衣服的手，那白色的衣裳被莫何蹂躏的十分惨烈，眼及此处莫何赶快收回自己作恶的手，收回是收回了，却看见那片白色的绢绸之物上留下了模模糊糊的两个印子，莫何脑子转了转心想死就死吧，便又抓了回去，强撑着脸皮抬头跟洛溟傻笑。

　　“呵~你真的是……”洛溟嘴角漏出淡笑，心想这神女心思纯净的很，也奇怪的很，“看来日后我与素衣无缘了，”话音刚落，莫何的小脸顺间变得通红。

　　“哦~不好意思，我给你洗，”说着要脱洛溟的外衣。

　　“洗？”洛溟推开莫何的手，一道神力轻扫衣袖，那污渍就没了，看着莫何惊掉的下巴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你……”未等一句说完。

　　“哇~这是什么？好厉害，这衣服一扫，就干净了吗？”说着又要上手揉搓。

　　“不是，你安静些，听我与你说！”

　　莫何抬头看着洛溟，“哦”，乖乖放下手，一脸委屈。

　　“这是神力，你是精灵可自己修行过？”

　　“没有啊～怎么修行啊？吃吃野果，喝喝泉水算不算那？”

　　“嗯……”洛溟抚了抚发胀的额头，淡淡地说：“不是这种……”

　　“那是什么？”

　　“尝试运用天生的灵力，将其转化神力，增强自身。”洛溟慢慢地说教，生怕自己说的太过深奥。

　　“哦……”莫何点头，“自身灵力，转为神力呀，那像这样吗？”说着用一根急细的小刺刺了手指一下，血液一下就溢出了那窄小的伤口，莫何随手一甩，血液落地，一株水晶兰从土中生起，开花，十分奇特，一抹寒意从水晶兰身上散发而出小有气势。

　　“水生花，寒其性。”洛溟十分认真的看着莫何说，“你就是神女，与我去古羌吧！”

　　“去古羌做什么？”，莫何含着手指上的伤口闷闷地问。

　　“你可有名讳？”洛溟不想回答这种没营养的话反问道。

　　“没有啊……”莫何眨着大眼。

　　洛溟低头看着她说了句，她会记得一生的话，思绪及此，莫何收回视线从回忆里抽身看着应鵺说：“哥说，出世后会有种种磨难，你不可总求他人为自己解惑，也不要总是遇事就不解，莫要问为何，如真有人可以参透世间万物，可还要天神宫何用，你今日不懂此话，日后自然会懂，”莫何说完又重复的补充，“莫要问为何~就是我的名字！”

　　应鵺的心痛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了洛溟给她取此名的意义和怜惜，也知道洛溟如此教育莫何的用意，想及此处接话道：“此名意义深远，你哥很是爱你，”说着摸了摸莫何的头。
　　莫何避开摸自己的手，“不要，我又不是小孩。”

　　“可是你让你哥摸~”

　　“那不一样啦~”

　　“一样的，摸了一下，”说着要抓住莫何。

　　“不要!”

　　“那你说有何不同，”应鵺一把抓住莫何。

　　“不告诉你，”莫何一把推开应鵺往神井外面跑去，可是顶着的红脸让应鵺知道了她的小女儿家的心思，只是不想说破，就听莫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先回了，明天来看你。”

　　应鵺不由地笑了笑，拿着手中的明镜发了发呆，像是在想着什么，不一会儿，应鵺下定决心拿起明镜说：“天命不可破吗？”看着自己的手如今已经不会乱窜的煞气，像是放心了很多，想及此处，凝起了一道神力打到了明镜镜面之上，只听得嗡嗡作响，很快天司的脸就出现在明镜发出的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