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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   祝云林在叶文芍应允这事儿之后想过,如果真是有这么一天,那他应当做到最温柔又最热烈。
      可要是真的放在面前的话,他突然就手足无措起来。
      叶文芍没想要让他把流程都走完,也没留时间给祝云林做心理建设,瞧着对方不做声了,就好奇地把盖头掀起来看看。
      叶文芍道:“快看看,好不好看。”

      好不容易造出来的风情又被叶文芍打碎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祝云林忍不住想笑,最后还是走到她面前,帮着她把盖头挑落了。
      祝云林双手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看了好久,才说:“好看。”

      手剐蹭着脸,有点粗糙,上面是从前习武时磨出来的老茧。过去那么久,叶文芍也总是很难把从前大楚的镇国皇子和面前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叶文芍干脆也不绷着了,歪着脑袋,把重量都压在祝云林的手上。

      “我们大婚那天没喝酒,不吉利。”祝云林问:“酒呢?”
      “桌上呢,自己倒。”叶文芍不轻不重地推了祝云林一把,跟着祝云林的步子走到圆桌前面,头饰叮当作响。

      祝云林吻上来的时候,叶文芍首先想的不是那些旖旎,而是觉得一股子酒味儿,有点呛,反正都喝了酒,扯平了。
      蜡烛没来得及熄,烧了一夜。

      第二天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口萧至明咋咋呼呼。
      祝云林忍着气拍拍略有疑惑的叶文芍表示安慰:“没事儿,体谅一下那些没成亲的,大概不懂这些早上的时间分配。”
      叶文芍困得不行,被萧至明这么一闹腾多少有点儿懵,她咬牙道:“当时真应该把他弄死。”她顽强地爬起来,叹了口气:“估计是有什么事儿吧,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
      祝云林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他最好是有事,如果再是些闲篇子,就等着吃他的流水席吧。”

      萧至明看到这两人一同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选的这个时间不是那么合适,失算了。他按照惯常的起床时间过来的,寻思着满脸春色应该起的更早,他不懂。
      萧至明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局促起来,打量着两个人不同于往日的气氛,心里十有八九拿捏了现在尴尬的情况。
      但是他见过的尴尬场面多了,这撑死就只能算个平平无奇的小场面,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演也自然不做作:“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起这么晚,到时候天塌下来压死你俩后人扒开石块给人介绍说,这就是前人早上不起床给大石块子埋了的姿态。”

      叶文芍撑着脑袋:“谢谢您。有事说事。”
      萧至明用扇子挠挠头:“嗐,就是今早我刚得了皇上身边的一手消息,虽然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吧,但就是迫不及待找人分享一下。”
      祝云林喝了口茶:“我发现你这个气质越来越有当宫人的潜质了,萧大人,你再努努力,不用多久就能取代赵春玉,成为一个青史有名的好宦官。“
      萧至明想反驳回去的话憋在肚子里,觉得打扰人家好事还要争这种口头的胜利,左右也不好意思,干脆迫于承受着良心上的威压,选择性忽视:“皇上真准备派傅远望去处理海盗了,圣旨估计今晚就下。”

      阿锦正好把早饭端了上来,多添了一副碗筷给萧至明,他乐呵地举起筷子横扫一片。
      对祝风理这个决定心里大概都有数,这话虽然听着当个八卦,但还是有点儿担忧。
      祝云林问道:“傅远望那边肯定有人给他透过消息,他怎么说?”

      听到这个,萧至明不禁叹了口气,他用筷子敲了敲碗沿,一副天桥底下说书讨钱的样子:“我本来以为傅远望知道皇帝愿意用他,肯定高兴得不怎么多想直接应下,但他还蛮冷静的。就在这之前,慕子河跟他提了几句,他确实觉得皇帝终于有地方用他,后来皇帝把他叫到面前问他的时候,他趁着这些日子估计都考虑清楚了,说自己从来没接触过,自己那些弟兄万一水土不服,赔了夫人又折兵。皇上当时就生气了,撂了脸色给人难堪。”
      叶文芍摇摇头:“不对吧,皇上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有原因的话,他肯定能听进去。是不是傅大人语气太冲?”
      萧至明:“也的确有这么一方面吧。但是海盗作祟,实在是心头一根刺,皇上也着急,加上慕子河那么一说道,讲的什么傅大人见多识广,在山头盘踞那么多年,适应环境的能力肯定不错,加之那么大一支山匪队伍全给他组起来,很有才干。”萧至明感叹道:“他可真厉害,我都扯不出来,慕子河估计就是那种全能型发展型人才,又能统辖管理又能胡编乱造。”

      叶文芍听了,也确实觉得有些微妙,顺口道:“你怎么也不劝劝。”
      “皇上哪儿听我的啊,我要是劝了,就是和慕大人作对,就是不顾及东南沿海的百姓,到时候他们都上折子来骂我,又劝不动,还又白白遭一顿参,多惨。”

      叶文芍怔了怔,突然道:“我有些后悔帮着皇上写招安信了。”

      祝风理拟旨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得多,傅远望正在家里吃饭,那边儿就来宣旨了。
      招安过去大概两个多月,他被安排在了一处小宅子里,没有其他官宦的气派,至少干净利落,能遮风挡雨。但感觉上还是比山头寨子里要差得多,这边没什么弟兄,没有热闹,安缩在京城一角,有些冷清,只差一点儿就能被人忘了似的。
      也不能一边喝酒一边大吼大叫,他刚来的时候觉得寂寞,上街买了不少酒,喝的伶仃大醉,对面邻居都说吵。
      相对来说,他的待遇还算好的,他那些弟兄都分在专门的演武场上的小屋子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冬冷夏热,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天到晚都在训练,都得按照京城这边儿的管理制度来。
      野猫不能按照家猫的习性来养,野狗也不能当作家养狗来亲昵。傅远望不止一次地想,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用得着自己的事情,那么多繁华都与自己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有个抛头露面的战场,还是海边,自己完全不熟。那会儿大楚能靠着骑兵帮衬着大周打退南疆沿海的骚扰,全仗着人多,加之时局动乱,南疆也不太敢轻举妄动。这会可不一样了,真要死。
      最近找了几本相关的书看看,奈何不识字,辨认不出来那些横平竖直到底组成了什么兵排列阵。
      招安的文书用面糊粘在门上,跟贴春联似的,一开门就能看见,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好歹也算个慰藉。

      “……钦此。”传旨太监弯腰把圣旨放到傅远望伸着的手上时,傅远望才回过神来。
      他跪在地上,把头深深低下去:“臣接旨。”
      传旨的太监鞠躬道:“这大担子可就压在傅将军身上了,下午就要启程,奴才先祝愿将军凯旋。”
      傅远望起身,弹落衣摆的尘土,对太监点头致谢:“借公公吉言。”

      傅远望送走了传旨的队伍,回饭桌上,把米饭就着咸菜吃的一干二净。不知道多久没吃肉了,也没那个心思,总觉得人不够多,自己偷偷吃肉,有点儿不尽兴。
      当天下午,傅远望就收拾好,带着一众前山匪和粮草,去赴那一场令人不快、又一筹莫展的东南海岸的战事。
      出城的时候浩浩荡荡,身后的弟兄胸有成竹,只有最前面的傅远望,觉得这次可能有来无回,可能途中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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