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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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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妇看着是个厉害的。”扶苏打量着孝庄。
“能从那么多女子中胜出，执掌后宫，想来也不是个蠢的。”刘据点点头，“曾祖母窦太后也是个厉害的女子。”
“现在看来她是向着保成的，不过，难说。”刘据摇摇头，都是嫡亲的曾孙，真要说谁更亲些也难。
“只要不偏心，这事就对保成有利。”扶苏开口道。
“嗯，希望如此。”刘据点点头。
不过，听她们这话里的意思，保成这太子之位还另有隐秘？
这边两人谈论着，另一边苏麻喇姑带着康熙到了慈宁宫。
“皇玛嬷。”康熙施了一礼，恭敬中又带着些许疑惑。
“玄烨，坐。”孝庄指指身侧的座位。
“皇玛嬷找孙儿是为何事？”康熙顺从地坐下，开口道。
孝庄也不卖关子，直接将今日上书房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康熙。
康熙在听了开头就已经呆住了。
承祜？他不是四岁那年就夭折早逝了吗？怎么会……
既然如此，那为何保成还会是太子？
康熙正走神着，然后就听见孝庄的声音：“玄烨，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儿……”康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该怎么说，难道说他也不知道吗。可他真的不知道啊，他连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明白，怎么会多出这么一个儿子。
“和皇玛嬷也不肯透露么，还是你真的想在承祜成年后废除保成的太子之位，再立承祜？！”孝庄语调微微提高道。
她本就不赞同皇帝这个做法，不是她偏疼小孙子，而是这般做法将保成置于何地，若他知道自己这个太子之位是代替哥哥暂管的，难免不会心生怨怼。
“嗯？”康熙震惊。
废太子之位给承祜？这么儿戏的决定是他下的？他怎么可能舍得。
他到底是错过了多少事情啊。
“你不是这么想的？”孝庄也不解，“那……”
“皇玛嬷能否告知孙儿，您为何会这般想？”康熙试探道。
他现在不敢贸然开口，生怕又有哪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他一开口就露了陷。
“若非带着借命格的想法，你为何要在承祜生辰之日册封保成为太子？”孝庄反问道。
朕那是为了怀念承祜！
“真渣。”刘彻一针见血，吐槽道。
“难怪你儿子到死还在想你到底在不在乎他。”嬴政亦是讽刺道。
“闭嘴！”康熙恼羞成怒，随即又气短，“虽然在刚开始是有补偿和怀念的因素在里面，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保成才是朕一手带大的，朕最在乎的儿子自然是他。”
随即又嘀咕一句：“这傻孩子，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想你这个渣爹呗。”刘彻不屑道。
“整日被囚在宫中，无事可做，不想这些还能干嘛？”嬴政补刀道。
康熙一噎，心塞。
康熙有口难言，只得继续问道：“朕是为了补偿承祜没当上太子。”
这个必须趁早说清楚。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原身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还是属意保成当太子。这其中的原因有太多，首要的就是保成是他亲手教大的，能力心性他都比较了解，再者他也知晓了他和保成的未来，很多事情都可以提前避免，比承祜的风险要小上不少，还有就是，他真的不忍心再次废除保成，尤其是在他没有犯任何错的前提下。
孝庄还是有些怀疑，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承祜四岁那年奇迹康复后，宏智大师就曾为承祜这孩子算过一命，言他命格有缺，较为脆弱，不能承受皇家龙气，尤其幼年时不可排序齿，不可入族谱，更不可册封太子，否则有早夭风险，正因如此方才由此早夭之祸。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承祜是能为大清带来大变化之人。皇帝难道不曾动过心念，立承祜为太子？”
“朕……“康熙咬牙，“曾经想过，但后来放弃了。”
这个宏智大师又是谁？！
不过四岁早夭，这倒是和他的记忆对上了，看来变化就在承祜活下来这儿了。
“曾经？那为何之后又放弃了？”孝庄今日是非弄明白皇帝的态度不可。
太子之位不是儿戏，今日之事也让她明白这事必须得好好解决，决不能拖，否则就算之后说开了这两兄弟心中也难免会有嫌隙。
“皇位岂能由命格脆弱不全之人继承，若是皇帝即位之后很快身殒岂不造成朝纲动荡。”康熙义正言辞道。
这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既然这儿子这般脆弱福薄，他又岂会动立他为太子的念头。连阿哥的位子都受不住，难道还能承受皇位的尊荣？
“这事并非没有解决方法，这残缺的命格到成年之后便可补全。”孝庄步步紧逼，“尤其若有个命格硬的兄弟替他担这太子之位，便可借他命格，免除福薄夭折的风险。而这借命格之法便是在承祜生辰之日册封太子，正好保成又是那命硬之人。”
康熙简直震惊了，这借命格之法如此荒诞，原身竟然也会相信？
“这说法倒是像那些忽悠朕找长生之法的那些术士说的了。”嬴政点评道。
“确实，听着玄奇，咂摸起来却又似乎有点道理，极其符合皇家的说法。”刘彻赞同道。
什么龙气、命格、福薄，简直句句戳中他们皇室中人的心，而且又担保了这皇子身上的不凡，确实让人动心。
毕竟但凡有点雄心的皇帝都想自己的江山更上一层楼，哪怕自己没那能力，也希望这祖宗的基业可以在自己后代手中发扬光大。
“前朝不稳，早立太子有利于稳定朝纲，孙儿等不到承祜成年。”康熙随便捡了个理由。
不过这理由倒也是真的，他当初那么早立保成为太子也不是没有这层考量在内。
见孝庄还欲再言，康熙正色道：“太子是为储君，没有大过岂可随意更换，这于朝纲不稳。再者这变化宏智大师也未言明是好是坏，真不可能将江山置于这不确定的风险之中。承祜为亲王想必亦可为大清做出变化，也好将风险置于可控的地步。”
仔细打量康熙的神色，没有发现说谎的痕迹，孝庄这才点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皇帝自己心中有数便好，哀家老了，没那么多精力管这些事。”
“皇玛嬷放心，孙儿自有分寸。”康熙也是神色放松，笑道。
“嗯，对你哀家是放心的。”孝庄欣慰地笑道，对于这个亲手带出来的孙儿，她是满意的。
之后，两人彻底结束这个话题。
“这，这太子之位竟是如此……”一旁听了全程的两人早已震惊地不知如何开口。
“我竟不知道该同情那个承祜好还是先担忧保成好了。”半晌，刘据哭笑不得地开口道。
别看这皇帝现在说的肯定，到时候若那个承祜真的给皇室、给皇朝带来什么大变化，难保不会改变心意。
有心要寻一个人的错处有多容易？尤其那个人还是摆在明面上的太子，那更是易如反掌。便是真寻不出什么错处，捏造一个还不容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古天下遭受莫须有罪名，蒙受不白之冤的人不知凡几。
“你要如何？”扶苏反问道。
“我偏要这小孩坐稳太子之位！”刘据撸了撸袖子，“我还就不信了，我就跟着废太子过不去了。”
扶苏默然，半晌点点头：“好，一起。”
或许还是有些不甘的吧，不愿意自己的命运在另一个人身上重演。
“好。”刘据眼中仿佛燃起了重重火焰，“什么命格，这太子之位现在在保成身上，就是命！”
“啊啾！”三番两次被念叨的胤礽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殿下可是冷了，添件衣服吧，以免得了风寒。”苑春紧张道。
“孤没事，不冷。”胤礽摇摇头，他刚喝了热粥，正热乎呢，才不要穿衣服。
“保成。”康熙闻声走了进来。
“汗阿玛。”胤礽小跑到康熙身边，“汗阿玛怎么来了？”
“朕怎么来了，”康熙捏捏胤礽的鼻子，“保成不知道吗。”
胤礽皱皱鼻子：“保成没闯祸，错的是哥哥。”
“对，保成做得很好。”康熙点点头，称赞道。
这可不是他哄保成，他是真的觉得这件事保成处理的对，倒是承祜，这事做的小家子气了。
他不反对承祜想要护下身边的人，但是从一开始他的处理方式就不对。
想到这康熙就想起了老八，这孩子是个圆融的，今天这事若是换他来想必能解决的更圆满吧。
“哇，说你渣还真不是冤枉你。”刘彻惊讶道，“这胤禩是你亲生的吗，骂的这么狠。”
系辛者库贱妇所生，父子之恩绝矣，这是一个父亲能说出来的么。
“朕，朕那不是气急了，口不择言么。”康熙心虚。
这用词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刻薄。
“也不知那几个小子有没有机会重生。”康熙心中喃喃道。
胤礽他是知道的，只是少了过去的一段记忆。
“你不要太贪心好吧，你这好歹还有个儿子呢，而且之后出生的虽然不一定是原来的，但好歹还是活生生的。”刘彻想翻白眼，他们别说儿子了，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呢。
“你难道不想吗？”康熙反问道。
想，非常想。
刘彻默然。
或许曾经儿子在他心里不如皇位重要，但是如今这都死了一次了，皇位也与他无关，再见别人父子其乐融融，他又如何不想念自己的儿子。
据儿……小时候也是很乖，与他十分亲近的。
别说是刘据了，便是嬴政亦是难免心生怀念。
他那个傻乎乎的大儿子，会不会也如他一般，此时正在某个人的身体里呢。
不得不说，秦始皇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
“汗阿玛！”胤礽提高声音，不满地喊道。
汗阿玛怎么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呢。
“保成。”康熙赶紧回神笑道，“保成要不要和汗阿玛一起回去用膳？”
“不要，保成要陪皇玛嬷。”胤礽摇头。
“那朕可就走了。”康熙逗道。
胤礽想了想：“汗阿玛不要难过，保成今晚陪汗阿玛睡觉。”
康熙嘴角抽了抽，还陪他睡觉，确定不是这小子自己想和他睡觉？
“行，那保成可要乖乖的。”不过康熙也没戳穿胤礽，顺势说道。
“嗯。”胤礽乖乖点头。
康熙放心地离开。
出了慈宁宫，康熙直接回到乾清宫，吩咐梁九功在承祜下学后直接将他带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