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地狱道（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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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纸拉门之前，你有想过将要面对的东西。
可能是迎面而来的攻击，可能是另一个被控制的人类，又或者，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只鬼。
可你唯独没想到的是——
空旷的屋内搭建起了宽阔的舞台，许多的演员在上面正绘声绘色地表演，“车持皇子”装扮的男孩的双手捧着精美的玉枝，奉送给女孩“辉夜姬”，一旁的童颜老叟唱词：“常入野山取新竹, 平生未历此艰辛。”
是《竹取物语》，你这样想。
然而，你打开门的声音似乎惊扰到了这幕剧的演出，台上台下的演员们动作戛然而止，然后一同扭头看向你。
被十几双漆黑无光的大眼睛突然死死盯着。
你差不点没忍住后退半步。
有，有点瘆得慌。
“啪——啪——”
随着从房间昏暗角落传出的拍手声，各位“演员”缓缓收敛了动作，集中地仿佛失去了灵魂地在舞台上排成了男女两排。
你这才发现，在那个连光都照不到的角落，还坐着一个身影。
这一定就是那只鬼了。
你缓缓将刀抽出半分，打起精神警惕对方。
嗒——嗒——嗒——
鬼不紧不慢地向你走来，待走近了，你才看清他眼中刻有的字——“下弦、肆”
哦嚯。
中奖了。
虽然面相青白，一看就不是人，但穿着意外的富有文人气质的十二鬼月之一在距离你六七步远的地方停下。
开口问道：“我的孩子们，演的怎么样？”
你：“……很棒哦，是竹取物语吧，虽然年纪不太符合，辉夜姬的清绝完美展现出来了，车持皇子也超级有感觉。”
感觉面前的鬼并没有太大的敌意，你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果然，对方听到这话，情绪一下子高涨，像个被夸奖了孩子的老父亲。
“要来看嘛？完整的看完这部剧！”
你的好友(划掉)敌人发出了邀请。
居然，是个纯粹的狂热艺术家。
你欣然接受。
于是，在他的指挥示意下，剧目重新开始。
下弦肆大概是难得能够找到和他坐下谈论这些东西的人，滔滔不绝得打开了话匣子，和你介绍起各种他用心的细节安排。
“……这里的竹子我特地去找了荧，用了三个人才换来的她催生的能泛着光彩的竹子……”
好家伙，忽然就get了一个新情报。
这种事情随便和我说真的没问题吗？！
“……那个时候石钵上面的煤烟痕迹，我花了好久才仿制成功……”
“这么麻烦的呀。”
你决定加入对话，对方现在对你没有敌意，倒不如趁此机会多套一点情报。
“辉夜姬腰上系着的是什么？”
“那个叫……，是那个年代特有的一种……，现在都是已经消失了，我好说歹说，用了半个稀血才从零那里换来。”
“原来如此，难怪我不认识。”
“……”
“为什么都是小孩子演呢？”你试探性的问。
“大人的灵魂不够干净，演不出我想要的感觉。”
“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你控制的吧。”
“是的哦，整个小镇现在都是我的。”一脸自然地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那为什么是这些孩子来演戏？”你之前在镇上还看到不少小孩子，“你挑选他们有什么条件吗？”
下弦肆回答干脆利落：“长得好看。”
感情还是个颜狗。
舞台上的剧情已经进行到了辉夜姬归天的尾声，你暗自警惕起来，一直没离开过刀柄的手握的更紧了。
“我还挺喜欢你的，”下弦肆扭头看向你，眼中执拗的光看得你一颤，“要变成鬼吗？”
这就大可不必了。
你拔出日轮刀，摆出对立的架势，无声给予拒绝。
“真遗憾，你可是唯一一个愿意看完我的表演的，没办法了，在杀了你之前，我让你看看我最成功的作品吧，”他展开手，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你的心头，“血鬼术·活人偶戏。”
果然，舞台上尚穿着各式服饰的孩童突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了武器，目露凶光。
惨了。
你见状不妙，估量了下局势，选择把战场挪到屋外。
借着雷之呼吸的速度，你很快出了房子。
遵从着直觉，你没有走到街上，反而直接翻到了房顶上。
用刀背打退两个跟上来的小女孩。
你看向下面，这间院子外已经被镇上的居民包围。
你所在的房顶竟成了目前唯一暂且安全的地方。
【现在整个小镇都是我的】
你回忆起下弦肆对你说过的话。
这种听起来就像是吹牛开玩笑一样的话居然货真价实，为什么鬼这么诚实啊？！
束手束脚地躲避着孩子的攻击。
你心里一阵烦躁。
于是扬声问道：“下弦肆先生，我要是杀掉你，这些人会恢复吗？”
“不会哦，”，文质彬彬的鬼先生笑眯眯给了你否定的回答，“我死掉的话，他们也会死哦。”
骗谁呢？你偷偷撇撇嘴。
面上还是一副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的快意：“那就好。”
【雷之呼吸，四之型，远雷】
你估算的果然没错，能将这么大范围的操控型血鬼术用的炉火纯青，区区一个下弦肆，不至于连近战也擅长。
目前还是鬼杀队最低级别队员的你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说的“区区”。
你冲破众多人墙，孩子们被你周身的雷电攻击弹开，撞到一起伤上加伤。
趁此空隙，你已经冲到了下弦肆面前，挥动刀刃高速砍下。
然而却在你的刀刃即将接触到他的脖颈时，却有一个小男孩自己向刀刃撞了过来。
你无法，只好堪堪扭转过刀，整个身子因为反冲扭得生疼。
在下弦肆脸上的笑容加深的时候，你咬咬牙，猛地发动了[雷之呼吸，五之型，热界雷]
雷电绕过男孩，击中了其身后的恶鬼。
与此同时，你也被“中纳言”背刺，铁钩穿过你的侧腹。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缺德的武器。
反手用刀鞘推走“凶手”，你不敢放松呼吸，趁着恶鬼暂时因为雷电动弹不得，利用[三之型，聚蚊成雷]。
终于砍掉了他的头。
鬼先生仍带着笑：“这个结局，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我只是……想写出一部完美的……戏剧呀。”
你一头栽倒在地。
挣扎爬起来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小镇居民。
他们看着你的眼神甚是复杂，有怜悯，也有憎恶。
你心里清楚是因为什么，他们虽然被鬼操控，但还对外界有感知，甚至之前老板对你说的“注意安全”也是出自真心。
那么，在得知“鬼死了人也会死”之后对他们的孩子毫不留情攻击，甚至宁愿全镇的人陪葬也要杀掉鬼的你显而易见不会受到善待。
更何况你还砍了旅店老板一条手臂。
你不发一言，捂住腰间的伤口，用由于不断放出雷电尚是滚烫的刀身贴上去。
“嘶嘶——”
周围的人不由得倒退一步。
你不指望他们能给你提供啥医疗，能不对你动手就仁至义尽。
[七之型，电光极速]
你狼狈的离开了小镇，几乎是无意识地跟着前方飞的乌鸦君到达了紫藤花花纹之家。
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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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和暂时下线。
你在狭雾山睁开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地狱道（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