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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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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梧桐抽出了新芽,绿化带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连慵懒的黑猫也都爬上墙头晒太阳。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电视还是放着没人看的西游记,刚刚被拖干净的地板正享受着春风的吹拂,齐圣蹲在阳台上观察他刚买回来的月季小苗,老板说养得好的话半个月就可以开花了。
摩托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齐圣探头瞥了一眼提着袋子的那人,而后起身去开门,张楚乐跑进门,齐圣也端着切好的果盘出来了。
“正好!你看我带了啥!”张楚乐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装着橙黄色液体的玻璃瓶,玻璃瓶上什么都没有,齐圣转了转眼珠问:“尿吗?”
开心的嘴角立马掉下,“对,刚接的新鲜的童子尿!”
“嘿嘿!”齐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问张楚乐那是不是酒。
“不是,这是我表哥给我的饮料,说是黄桃发酵的。”张楚乐边说边给两人一人倒了一大杯。
虽然没有见过,但从张楚乐极少关于他表哥的描述来看,那不是一个靠谱的人,齐圣双手握着杯子,见张楚乐先喝了之后才微微抿了一小口,是饮料的口感,但是又有一点点酒精的味道,如果是发酵的话,也说得过去。
“这个会喝醉吗?”齐圣谨慎的问。
“饮料怎么会喝醉?”张楚乐完全不当回事,一口气就喝了半杯。
一个小时后,两人都不同程度上有了些晕乎乎的感觉,尤其是除了过年几乎不喝酒的齐圣。
“张楚乐你这个混蛋,你居然骗我!”齐圣捂着太阳穴,用力的睁着眼睛,似乎这样就能看清东西。
“我也被我哥骗了!”还想着晚上出去玩呢,看样子是出不去了。
齐圣用力揉揉眼睛,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明明感觉自己应该还可以,可是脚踩在地板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没个轻重,没走两步就要摔倒。
情况好得多的张楚乐站起来扶住齐圣,“你干嘛去?”
齐圣推开张楚乐,“我要上厕所!”
见他站不稳,又不让自己扶,张楚乐只好跟在他周围,直到齐圣进了卫生间,等在门口的张楚乐还没想清楚表哥为什么骗自己就听见里面唉呀一声,齐圣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门是锁着的,张楚乐也进不去,只能在门外着急的问:“你没事吧?”
里面半天没有回应,一有回应便是齐圣的一阵惨叫:“我尿裤子上啦!”
“噗……哈哈哈哈!”张楚乐捂着肚子大笑一阵,这才对齐圣说:“你自己脱了吧,我去给你拿干净的。”
当张楚乐还在犹豫哪条裤子穿着更舒服的时候,洁癖本人已经按照身体记忆冲了个澡,裹着浴巾站在了房间门口。
我靠!张楚乐立马捂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张楚乐!”齐圣使唤一声,张楚乐赶紧笑脸相迎,“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拿件衣服。”
“得嘞!”
在衣柜里随便拿了件T恤,递给齐圣时却看见他伸着双手,分明一副要张楚乐帮他穿上的样子。
呵!老子不扒你浴巾都算好的了,还会伺候你穿衣服?张楚乐将T恤随手扔到床上,“你自己穿。”
“哼!”齐圣扭了一下身子,没轻没重的走到床边,捡起衣服就往头上套,但就是怎么也套不进头。
他这是闹脾气?还是他压根还是醉着的?还以为他洗了个澡会清醒点,看不下去的张楚乐伸出了援手,顺利帮齐圣穿好衣服后,张楚乐又起了别的坏心思,双手揉着齐圣的脸说:“叫声哥哥来听听。”
齐圣的脸被揉做了一团,他伸手抓住张楚乐的手腕想让他放开自己。
“叫声哥哥我就放。”叫了哥哥我也不放。
“哥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齐圣的脸微微发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张楚乐继续揉着齐圣的脸蛋,“再叫一声!”
齐圣似乎也放弃了抵抗,没力气的手放开了张楚乐,“哥哥。”叫完这声哥哥,齐圣的腿也没了力气,退了一步就坐在了床上。
反正这小子已经醉了,动了其他心思的张楚乐顺势坐到齐圣腿上,捏着他发红的耳朵问:“哥哥好不好啊?”
“好。”虽然头很晕,身上没有力气,也没有思考的能力,但齐圣的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喜不喜欢哥哥?”即便是这样,张楚乐还是准备好了借口,齐圣没有回答,把脸埋进了张楚乐怀里。
这……被吓住的张楚乐不敢乱动,就连悬在半空的手也不敢落在齐圣身上,撒娇似的在张楚乐怀里蹭了几下,齐圣往后一倒便躺在了床上。
屋外的几声猫叫扰得张楚乐心烦,反正这小子已经醉了,反正,自己也醉了。
张楚乐俯身用力捏了一下齐圣的脸,“你干嘛?”吃痛的齐圣推了一下张楚乐,软绵绵的哼了几声。
这几声比那猫叫还让人心烦,张楚乐再次靠近齐圣,动情地抚摸着他的额头说:“哥哥爱你。”
齐圣闭着眼睛,双手握住张楚乐的手掌,喃喃道他知道了。
你就只说你知道了吗?这样可不够。
张楚乐托着齐圣的脸颊,本来只是想亲一下他的额头,可欲望一旦触发,想要的就不止这么一点了,他之前已经亲过他的额头了。
张楚乐撩起齐圣的衣服,在他的腰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痕迹,感觉到痒的齐圣又哼了一声,张楚乐一手托住齐圣的腰,一手轻抚着他的嘴角。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他们两个都醉了,反正都到这一步了,捂住齐圣闭着的眼睛,张楚乐吻了上了他的唇。
“唔……嗯……”
无力还手的齐圣潜意识里接受了张楚乐,可是他不会接吻,很快就喘不上气。
“呃……”齐圣皱着眉头移开嘴唇,靠在张楚乐的手臂上轻轻的喘气。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张楚乐害怕之余又有一丝愉悦,但更多的还是内疚,如果齐圣清醒之后想起来这些事情,如果他不能接受。
谁能接受?在自己喝醉的时候被别人做这种事,而且还是一个以好朋友身份骗取自己全部信任的人。
内疚与害怕最终占据了张楚乐的全部情绪,他给齐圣盖好被子,甚至用毛巾擦试过所有他触碰过的地方,就像是在销毁证据。
晚上,睡醒的齐圣光着脚走出房间,春夜清冷的月光落在地板上,家里干净得像没有人来过。
正如站在这万物盛放的四月,丝毫找不到冬天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