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关于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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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小姐的采访最终刊登在了杂志上，幸村称霸全国的宣言也在各所国中引起了巨大反响。包括但不限于青学、冰帝和四天宝寺的学校，都暗暗加强了对立海大的情报收集。
反应最大的当属在冰帝就读，与幸村同是国一部长的迹部。在杂志发布的一周内，迹部就叫来了好几家报纸的记者，在冰帝开了一个小型记者会，扬言要带领冰帝的二百人网球部夺得全国冠军。
“真是热闹，今年的网球赛还没开始打呢，部长就吸引了这么多人的目光。”山田默默吐槽，“这么出风头好吗？”
“这才是青春嘛。而且，就算我们再如何谦让，只要打出成绩，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立海大虽然没能全国连霸，但关东十几连霸早就让很多学校格外提防我们了，还不如干脆把话摆到明面上。”中村对幸村的做法没什么意见，反而像是因为终于有人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而感到了却一桩心事。
“了不起的魄力。敢放这样的话出去，我们的小部长真是让人期待啊。”毛利今天破天荒地没有逃训，正和网球部的两个老人围在一起感叹一代更比一代强。
换好运动服来到网球场的真田和柳，看到今天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的毛利，都有些惊讶。
“嘛，我是被小部长的魅力感召，打算今天好好完成训练的。”被真田用不信任的眼神盯着，毛利有些好笑地解释道。
“只有今天而已吗？”山田打趣道。
“被感召了也只能坚持一天吗？”中村也来补刀。
“喂喂，被你们这么一说，倒像是逃训才是我该做的事了。”毛利不满地抗议。
“奇怪，幸村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柳看了看周围，有些疑惑。
“是啊，部长一向来得很早的。”中村也很奇怪。
“啊，小不二也还没来。不过他一直来得不怎么早。”毛利这么说，是因为他这个惯常晚到的人时常能在路上遇到不二。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说着就要去找人。
“不二周助！你给我站住！”幸村的怒吼从远处的更衣室传到了网球场。
众人闻声看过去，只见不二连运动服的外套拉链都没拉上，就一阵风似的往网球场这边跑来，披在身后的外套迎着风被吹得鼓起来，好像一只马上要飞上天的风筝。
“嗯，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的吗？这是闹哪一出啊？”毛利幸灾乐祸地扒在球场外围的铁网上盯着追着不二跑的幸村。
“啊，难道小部长终于决定好好督促喜欢偷懒的不二了吗？”
毛利的猜测让真田非常满意，“幸村他早就该这么做了。”
“诶？难道不是因为普罗旺斯的花海吗？”山田不打算放弃自己的猜测。
“哎对，那个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什么来着？”中村赞同山田的观点。毕竟追在后面拍照片就算了，把拍的照片放在社团活动的宣传封面之后被杂志社看中放大在版面上也算了，还要配上这么一段文绉绉的感性小作文。不二真的不是在整幸村吗？
“是‘当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海绽放出第一朵鲜花，阳光照耀下的紫蓝色花海在每个慕名而来的游客瞳孔里都染上了新世界的颜色。’这句。”柳纠正道，“所以，幸村是知道了这段话的含义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薰衣草花，又是游客的。不是为了应付采访随便写的吗？”真田听得莫名其妙，完全不觉得这话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真田，拦住不二！”追在后面的幸村喊站在网球场中间的真田帮忙。
真田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一脸严肃地扎起马步、张开双臂，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不二的去路。
不二见状只能减慢速度，停了下来。
真田见不二停下了，站直身子刚打算说话，就见追上来的幸村一把搂住不二的脖子，一个扫腿把人放倒在地上。
“诶？不要打架啊，网球部禁止打架的！”中村见此变故，连忙跑过来阻拦。
正选们都围了上来，却见幸村正一手按着不二的肩膀把人按在地上，一手在不二的肚子上挠痒痒。
“哈哈，幸村，别闹了……哈，痒、痒痒，我知道错了——”不二忍不住挣扎，努力把身子蜷起来，伸胳膊想要挡开幸村作乱的手。
……
“打断一下，部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中村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给做错事的家伙一点惩罚罢了。”幸村站起来，镇定自若地说。
“所以，刚刚那就是惩罚？”山田惊疑未定，还没从刚才的场面里缓过神来。
“啊啊啊，既然是惩罚，难道不该是‘绕着操场跑二十圈’，或是‘做一百下挥拍’之类的吗？”总是被按着完成各种训练的毛利感到非常不满。
“等一下，这样也太难看了。在网球场，大庭广众的，幸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田看了眼倒在地上，头发散乱、衣冠不整又笑得满脸通红的不二，觉得简直不堪入目。
‘而且，如果惩罚是这个的话，难不成以后每个犯错的部员都要幸村亲自上手挠痒痒？’
“我当然知道。这都要怪不二，如果不是他非要往外跑，根本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幸村瞥了不二一眼，淡淡地说。
“然后就会被你按在更衣室里吗？”说完这话就被幸村瞪了一眼的不二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不管怎么说都太不像话了，到底是因为什么？”真田觉得气氛开始变得奇怪，于是他出言打断了。
“让他自己说。”幸村显然余怒未消，不打算搭理不二可怜兮兮的小眼神。
“到底怎么回事？”柳终于忍不住了，他又担心不二的状况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幸村却一直不肯解释。
不二看到柳，罕见地有点心虚。
“因为我的数学，又没考好……”
“难道这次没有及格吗？”一提到正事，真田马上严肃起来。
“哼，不如说是又刚好卡在及格线上。真是巧呢。多么了不起啊，不二。”幸村冷笑。
“或者我这个老师才比较厉害，教了你半天，让你正好考了个跟上次一样的分数？”
“我真的知道错了，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不二站在原地乖乖认错，乖巧得都不像他了。
“咳，不二，你不是说你不擅长数学？”曾经和不二交换过情报的柳小声和不二确认着。如果交换来的情报可信度不高，那柳无疑做了亏本买卖。
“我确实讨厌数学，也确实想让你们觉得我不擅长数学。我真的只是刚能及格的水平，只是觉得每次零零散散地多考几分也没意思，不如凑个整数比较好。”不二本来是在装可怜，但他说着说着，真的感到了巨大的委屈。他就是不喜欢数学嘛，学数学哪有凑整数有意思？
“不管多考几分，都是自己的努力。怎么能嫌分数不是整数，就不要了呢？简直太松懈了！”真田的眉头皱得简直能夹死苍蝇。对他这种做什么都要全力以赴的人来说，不二的论调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唉，就算之前都是这样，好歹这次幸村特意给你补习，你多少也装装样子啊。”柳扶着额头，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但凑整凑习惯了，一走神就忘了要多考几分……”不二对着手指，小声解释道。
……
“你这么委屈，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就不该管你是不是？”幸村简直越听越气。控分、凑整，还在考试里走神？不二还能更气人一点吗？
“好啊，那我再也不管你就是了。”幸村说罢，真的转过身去，抬脚就要离开。
“幸村？幸村——我真的知道错了，除了数学，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不二不敢再惹幸村生气了，跑过去拉着幸村的衣角撒娇。
‘厉害了，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不二还能撒娇撒得这么自然。’这是现场或无语或憋笑的正选们共同的心声。
“噗，”幸村轻笑一声，满眼得意地转过头来对不二说：“好啊，那你今天训练结束再去绕操场跑二十圈，并且以后每天都保质保量地完成提高训练来展示一下你的诚意？”
“唔……”不二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我以后都认真训练就是了。”
这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因为今天，一向连提高训练都能省就省的不二，不仅乖乖完成了所有的训练，还在大家都训练完之后继续绕着操场跑圈。
正选们围成一圈，幸灾乐祸地看不二跑步，大多数人心里想的都是：不二也有今天。
真田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劲头非常好，要是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
“所以，小部长并不是真的生小不二的气咯？”毛利若有所思地问。
“嘛，生气也是生气的，不过还不到要不理人的程度。”幸村得意地勾着嘴角，“而且，看不二撒娇也挺有趣的。”
“幸村，你没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有点抖s吗？”柳吐槽道。
“诶？有吗？”幸村马上露出个纯洁又无辜的表情，“我可是单纯善良的好孩子。”
除了真田以外的所有人都下意识挪远了一步。
“不过话说回来，幸村，我觉得对不二还是应该严格要求。虽然现在只是在文化课上的问题，但可以看出他有时太随性了一点。要是把这种态度带到网球上就不好了。”国一的真田还是那个脑子里只装着正事，可以无视一切诡异气氛的真田。
幸村沉默了一会，可以看出他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数学也就算了，只要不耽误社团活动，不二想考几分都可以随他去。但网球是幸村的底线，如果不二的随性蔓延到对待网球比赛的结果上，幸村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不过他最后还是否决了真田的提议。
“不至于。不二对网球的态度，我觉得还不至于会变成这样。”幸村罕见的有些严肃，“球风也好，比分也好，只要他别对结果随心所欲，其他都无所谓。我还不相信他会输。”
“好吧，尽管我不知道你对他的信心是从哪来的，还是希望你不要有后悔的那一天。”真田叹了口气，尊重了幸村的判断。
不二跑完二十圈后，幸村宣布了即将开始的国中网球赛的相关安排。
“一周后就是县大赛，这次的县大赛会让一队上。正选在县大会期间要通过排名赛的成绩，决出关东大赛第一场比赛的出场位次。排名靠前的可以先挑自己想要的位次。”
幸村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严肃地考虑起接下来的排名赛。随着比赛的迫近，之前大家都没有提及的问题摆在面前：谁去打双打。
之前正选里的双打组合，已经在社团招新的时候全部被淘汰了。留下来的中村、山田、毛利都是一贯打单打的好手。而四个新晋正选的国一生，显然都没有相互磨合过，临时打双打实在难以发挥实力。
“关东大赛的前几场比赛也许可以用临时搭档的双打组合应付，但到了半决赛以后，面对其他学校的双打强手，只怕难以应付。”中村想了一会，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确实也有想过，要不要趁比赛没开始的时候，有意训练配合得比较好的双打组合。”幸村扫视了众人一圈，“可是你们有谁，是甘心去练习双打的？要是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提高双打技术上，势必无法在单打上精进。”
“各位，我是这么想的。”幸村说着，张开了手臂，像是在跟大家展示他的宏图，“不过是两场双打，就算完美的临时组合不能凭单打实力的压制赢过对方的双打，让他们赢两场又如何？只要单打全胜，胜利依然是我们立海大的。”
“直接放弃双打吗？”山田喃喃道，他有些被幸村的布局震惊了。
真田不赞成幸村的观点，就算是两场双打，只要还有时间，就该努力培养有默契的双打组合。但今年的时机确实不是很好，等明年的新人加入，再培养固定的双打组合也不迟。或者，幸村想在县大赛的时候，就从一队挑选出有潜力的选手提前培养。
“只不过是没有专门训练固定的双打组合。如果山田前辈觉得，因为排名太过靠后而不得不选择了双打的位置就是直接放弃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幸村耸了耸肩，“没有异议的话，就散会。”
众人各怀心事地收拾着东西，柳见没人注意这边，走到幸村身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对了幸村，你看《职业网球月刊》上关于你的那篇报道了吗？”
“嗯？记者都直接来采访我了，我当然有注意。怎么了吗？”幸村不明所以地问。
“啊，我是想说照片下的那段配文，应该是不二自己写的关于拍摄那张照片的创作灵感吧？”
“嘛，好像是这么回事吧。那个记者，当时是这么要求的。”幸村对那段文字没什么印象，“我是觉得写得有些不明所以。因为记者的问题越来越犀利，我和她唇枪舌剑半天，所以不二最后大概是不想那个记者如愿，随便写了什么糊弄她吧。”
幸村偏擅理科，语文这科的成绩虽然不差，却也没有多少吟风弄月的文艺细胞。柳擅长写作，喜欢俳句，对古文也颇有造诣，幸村想，也许柳看懂了不二写的东西。
“柳这么问，是不二写的那段文字真的另有含义吗？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诶？我写的某段文字怎么了吗？”柳刚想开口，不二就凑了过来，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柳一眼。
“啊，不二，我和柳在讨论你给那个网球杂志写的创作感想。因为我总觉得和这段话和我的照片没什么关系，所以有点好奇。”幸村其实对那段文字究竟写了什么并没有很大兴趣，不过既然不二开口了，幸村也想借机知道答案。
“嘛，幸村不是说过，想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花海吗？”不二笑着说。
“嗯嗯，我是说过，所以呢？”一提到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幸村就来了兴致。
“没什么。”不二却悄悄转移了话题。
“呐，幸村，一起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吧。”
“嗯？”幸村显然没反应过来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不过相比他看不懂的小作文，他还是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
“好啊，今年参加海外研讨会的时候就一起去吧。”
“好，一言为定。”不二开心地拉起幸村的手晃了晃，之后顺势站在幸村旁边把剩下的东西整理好。
柳叹了口气，默默在本子上记录数据时，收拾好东西准备和幸村一块回家的不二，在路过柳的时候朝他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关于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