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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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衣着华贵的少年笑起来有些弱气，却不掩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矜贵。
“你来做什么？”被占据了这里唯一一张坐垫，莫初九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开始拆解蝴蝶忍的刀——她想在天黑前完成工作。
少年，准确的说是外表为少年的这位，实际年龄完全是和这个岛国一样大了，更准确的说，少年——他自称为本田菊——正是行走于地面的这个国家的化身。
【虽然不能说日本即是我，但毫无疑问我就是日本。】——初次见面时，少年如此说过。
顺带一提，把莫初九拉到这个世界的也是这个家伙。
没错，少年相当直接地告诉了莫初九这里并不是未来，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世界，这也是莫初九暂时放弃了回故国的原因。
【我很抱歉，莫桑。但莫桑是因为我的力量才能在这片土地上行走的，离开的话，你的身体恐怕会因为世界的排斥崩溃。】
莫初九无法对似乎近在咫尺的死亡感到恐惧，但在死掉以前，她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杀死鬼舞辻无惨才行。
（并不是因为仇恨，但是向鬼舞辻无惨“复仇”的行为是正确的，是合理的，不管师父还是师姐在都会认同我的。）
“莫桑感觉鬼杀队的柱强大吗？”
莫初九手上不停，一边却回忆起刚刚见到的花柱蝴蝶香奈惠：“千锤百炼，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
“呼吸法呢？较之你修行的功法如何？”
“你的好耀君没有告诉你习武的基础就是捶打身体吐纳调息吗？”莫初九冷冷地怼回去。
“……”国家的化身一下子抿紧了嘴唇，明显对莫初九提到的存在感官复杂。
“从我现在了解到的部分看，大唐的武学和这里的呼吸法在最基础的阶段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只是呼吸法的最终展现方式是剑术的各种型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莫桑打算什么时候走呢？”少年点点头，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接了下去。
“完成这一单，还可以顺路帮川本送把刀。”
现在的莫初九完全无法与鬼舞辻无惨抗衡。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莫初九本来就不是武学上天资卓绝的存在，只是根骨尚可，又耐得住性子苦修，才勉勉强强挤进了一流，可以说，在大唐，莫初九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武者。
虽说多亏了莫初九的“无足轻重”，本田菊才能在天道眼皮子底下把本该死去的莫初九拉到这个世界。
总而言之，有千机匣的唐门一流才是真正的一流，莫初九想增加面对现在还没个影的鬼舞什无惨的胜率，至少要拿着个看得过去的千机匣才行，而想要做出威力足够还能对鬼造成伤害的顶流武器，单靠过往经验已经不够了。
单锻造用的材料就是一个大问题。
留在刀匠村已经无法使她更进一步，不过本田少年多少提供了一些特殊矿石的情报，莫初九这次远行就是想要去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上的东西。
“对了，莫桑，我想问一件事很久了。”少年拇指有些神经质地不停摩挲着杯壁。
“——你真的，仇恨鬼吗？”
整整五年，除了采购一次都没有离开过刀匠村，虽然和鬼杀队约定了一旦有鬼王的线索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但实际上一次都没有主动去探寻过鬼物，也一只鬼都没有杀死。
要说受实力所限，但早在三年前本田菊就已经告诉过莫初九一般的鬼完全奈何不了她了。
莫初九嘲讽意味十足地“哈？”了一声，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仇恨鬼？”
“唉？”少年露出相当可爱的迷茫的表情。
“我只是想杀死鬼舞辻无惨而已。”
不知不觉间已是月上中天，本田菊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点上了灯，但今夜的似乎实在是太晴朗了一些，以至于暖黄却黯淡的烛火几乎完全被霜色的月光淹没了。
莫初九不太喜欢这种一片云朵也无的满月之夜，因为月光实在是太亮了，隐匿功夫再好的人在这片光辉下也难保不被发现，所以杀手这种时候一般是接不了单子的。
唉？她没有说过吗？
莫初九，一流末端的武者，顶流的杀手，绝对算得上唐门暗面的招牌之一了。
虽然退居幕后很多年，但江湖上仍留有莫初九的传说。
啊不对，“莫初九”也并非她本名，不过是她为了避免麻烦在外常用的化名而已，姓氏取自她那早死的娘亲，名字则是因为她出师那一天刚好是初九。
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他老人家说了什么来着？
【真是个淡漠的孩子啊。】
无法体会常人的感情，甚至没有为死去的母亲流一滴眼泪。
（真是个做杀手的好苗子啊。）
那是师父揉弄着她的脑袋时，未尽的话语。
莫初九看着窗外被月光染得银白的麦冬，眼神平静至死寂：“毕竟我坏了师门规矩，要是不杀鬼舞辻无惨，就只能杀我自己谢罪了。”
第二日。
莫初九把改好的日轮刀递给带着蝴蝶发饰的娇小少女，并向她详细解释使用的方法，发现那位气质像极了师姐的鬼杀队花柱不在，又塞给蝴蝶忍一个方形的小匣子。
“这是？”蝴蝶忍掂了掂，外壳似乎是某种金属，外表精巧入手却意外的沉重。
“一次性暴雨梨花针，经隐的验证，威力做够把大部分鬼打成筛子，包括十二鬼月的下弦鬼，上弦不知道，你可以在针上涂毒。”莫初九扭开某个机关，露出里面闪着蓝色幽光的银针。
“包括下弦鬼？！”蝴蝶忍着实惊了一下，不过马上又回过神来，“不对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是给你姐姐，柱比较容易遇到上弦鬼，我需要测试数据。你想要的话要另付钱。”
蝴蝶发饰的娇小少女头上似乎迸出了青筋：“——谁想要啊你这家伙！说到底我凭什么要帮你把这个可疑的东西送给姐姐啊！”
莫初九有耐心面对温柔美丽的大姐姐，但没有耐心面对暴躁的小鬼头，不过大概是从逆斩堂退出后多年修身养性的成果，她还算平和地回应：“凭这个可以让你姐姐在真的面对上弦鬼的时候多一点存活的可能，还有我要出远门，刀不合手的话通知隐，他们有办法联系我。”
“……才不需要这些奇淫巧技！姐姐很强的！”蝴蝶忍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手上却是毫不含糊地把暴雨梨花针（一次性）小心收了起来，打算上好自己最厉害的紫藤花毒后再交给姐姐。
毕竟谁都不会拒绝多一个保命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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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现在莫初九已经在离刀匠村数十里远的一个小镇上慢悠悠喝着酒了。
一向神出鬼没的本田菊少年当然早就不见了，只留下几个模糊不清地址端端正正的写在一张西洋纸上。不过在去一一探寻这些地方前，莫初九得先帮某人送一把日轮刀。
还记得吗？因为川本次郎先生作死摔断了腿，所以只能由莫初九为他负责的剑士送刀。
（狭雾山……似乎是培育水之呼吸剑士的，培育师好像姓鳞泷？）
莫初九拨弄着斗笠上的铃铛 ，努力回想川本先生说过的话。
（狭雾山好像很久没有出过新的剑士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