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为美食发家致富》玩石头

7、007

　　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早市基本结束，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有些摊主摆出家伙给自己做饭吃，有些则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沃箐远远看到自家煎饼站着两个人，快步回到摊子，接过摊煎饼的活，几下就煎好两个喷香的萝卜煎饼包好递给顾客。

　　梁高丰暗暗松口，刚才有人来买，他煎了几个，人家说没有推荐人说的那么好，搞得他压力很大，收钱都有点不好意思。

　　客人觉得煎饼好吃，又顺手买了一份无花果。梁高丰收完钱，顺便整理早上转到的钱，感觉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顺口念出说了一上午的话：“无花果，五分钱一大袋，免费试吃。”

　　结果抬头，发现是自己弟弟。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看起来却一点都没有男人的壮硕，一条竹竿似的，脸更是瘦得脱相。

　　“高产你怎么又瘦了，快进来坐会儿，吃点东西。”梁高丰高兴又心疼，连忙示意他坐到自己坐的条凳上，转头想让沃箐帮忙摊两个煎饼，然后想到沃箐现在和弟弟的关系，顿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梁高产狐疑地看着大哥一脸尴尬的样子，眉头不由拧紧，大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嫂的事吧。

　　“弟妹，这是我弟梁高产。”梁高丰抿了两下嘴角，硬着头皮介绍，也是神奇，人家夫妻还要他介绍名字咧。

　　梁高产疑惑：“大哥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弟弟？”，还是连弟媳一起的那种？

　　梁高产听到弟弟这个问题，感觉头皮发麻，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能说，“事情有点复杂，回去再说吧。”还是等回去让爸妈解释去吧。
　　说完又转头对沃箐说：“都饿了，我们也煎几个萝卜饼吃吧。”

　　沃箐瞥了眼刚才巷子里看见自己打人的黑瘦男人，明白这大概就是自己没见过面的丈夫了，不过既然大哥不说透，她也没主动解释，而是默默动手做起煎饼。

　　沃箐做了三个煎饼，用油纸包好递给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丈夫”，说了句：“多吃点。”吃完最好忘掉刚刚那一幕，唉不会被当成母老虎了吧。

　　不过自己丈夫实在太瘦了，真的像翠花婶她们说得那样，有点丑呢，瘦的嘴巴都有点像龅牙了，得尽快把脸颊吃得撑起来。

　　梁高产本来想说吃不了这么多，结果食物的香味往鼻子里钻，鬼使神差就这么接过来咬了一口。

　　酥脆又多汁，各种食材的味道夹杂在一起，浓郁又相融合得恰到好处，吃了一口又一口，三个煎饼很快被他吃完了。

　　美食的冲击让大脑有点反应迟钝，梁高产愣愣地看着眼前空空的油纸袋，感觉还想吃。

　　“尝尝家里做的无花果吧，嚼着挺有味。”梁高丰端起一小碟给弟弟。

　　梁高产接过，隔空倒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刺激唾液分泌，连吃三个煎饼的油腻感瞬间消失。咀嚼中，萝卜特有的清淡味道慢慢释放，柔韧耐嚼又有味，让人想一直咀嚼、磨牙，停不下来。

　　大老远来一趟县城，自然不会只摆一个早市，中午糖厂还会有一些不想吃食堂的人出来觅食，他们打算摆完午市再回去。

　　梁高产听大哥说老爸拿无花果去相熟的店里推销去了，便也拿了几包，打算去卖粮食认识的人家试试看，一些舍得吃，人口又多的人家，买零食一次也会买不少，顺便去和其他人说一声，自己不跟他们一块回去了。

　　梁高产走后，大哥从早上赚的钱里拿出一部分给沃箐，让她去买点想买的东西。

　　沃箐大致绕了县城一圈，把几个热闹的地方记下来，买了点生活用品和瓜子，大白兔奶糖这些自己不好制作的零食，回到摊位，刚好午市开始热闹起来。

　　午市结束，带来的东西基本卖完，梁高产和梁远山几乎同时回来会和，带出去的东西也都卖完了。

　　梁远山见到梁高产，第一反应也是心疼，小儿子又瘦了：“高产你在外面也要好好吃饭，别仗着年轻糟蹋自己身体，把胃饿坏了以后可养不好。”

　　这句已经听过很多遍，基本免疫了。梁高产点点头表示听到，就动手帮忙收摊。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瘦得有点可怕，有些小孩看到他都能吓哭。但是他真的每天都吃很多，但是还是那么瘦，每次倒腾一趟粮食还会累得更瘦一圈，但是没办法，他想尽快赚钱把家里的债还完。

　　梁高丰收拾的时候挪到梁远山旁边，说悄悄话：“高产他还不知道沃箐的事情。”

　　梁远山看向一起收拾东西的小儿子和小儿媳，有点心虚，小声说：“嗯，这事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是逆流，划船阻力很大。
　　梁高产替代了沃箐的位置，和梁高丰一起划，梁远山掌舵，沃箐就坐在船头休息看风景。

　　两岸风景不断变化，有陡峭的山壁，也有树木葱郁的山坡、平坦的河谷平原。

　　回程比去的时候慢了很多，到南山村埠头的时候，夕阳已经变成了橘黄色。散落在河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沃箐有点恍惚，不知自己是身处画中还是梦里。

　　“婶婶，婶婶回来了。”
　　岸边两小孩激动的喊声把沃箐唤醒，看到穗秋、满仓激动朝自己蹦跳挥手，沃箐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船靠岸，沃箐跳上来，刚把船绳套在埠头柱子上，双胞胎冲过来抱住她，嘴来还一直说：“婶婶我好想你。”

　　“婶婶也好想你们。”沃箐把两人抱起来，脸和他们贴贴，小孩子脸蛋暖暖软软的，触感仿佛直达心脏。

　　梁高产也上岸，看着黏糊的三人，故意问：“穗秋满仓不想叔叔吗？”

　　沃箐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一眼，把两小孩放下。
　　穗秋满仓脚一落地，立马跑过去，牵住许久不见的叔叔的手，声音甜甜的：“也想叔叔，也想爸爸爷爷。”说着扭头，脖子一直伸向船舱，里面果然放了很多东西。叔叔每次回来都买好多吃的，他们每天都可想叔叔了。

　　“回去就知道了，先去旁边玩。”梁高产摸摸他们的小脑袋，不让他们靠近河边，然后朝不远处树下打牌的人喊，“过来帮忙把船扛回去。”

　　万兴旺几人收拾好纸牌出来，看见沃箐，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该不该喊嫂子。

　　他们中午就回到村里了，吃过老妈特意给归家游子做的丰富的一餐，美美补个觉，下午去山里掏蛋河里摸螺，把小时候玩的东西玩个遍。傍晚的时候到埠头打牌顺便等梁高产回来，没想到听到了他的八卦。

　　他们老大上次回村拉粮食，还顺便救了个媳妇！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多了个媳妇。但是，这种好事他们也想要啊，请问哪里可以捡个媳妇？挺急的。

　　沃箐朝呆愣楞看着自己的几个年轻人点点头，走过去把小孩子牵到一边。

　　几个年轻人也慌忙朝沃箐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又礼貌喊其他人：“远山伯，高丰哥。”

　　“哎，辛苦你们了，一会儿到家里吃饭。”梁远山笑着说。请他们吃饭当然不只是因为帮忙抬船，而是因为他们跟着儿子做生意倒腾粮食，既然认了高产当老大，那总得有点老大的样子。

　　“好，今晚就打扰了。”
　　“不辛苦，这点重量跟大米比起来不算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接话。

　　等大家合力把船拉上岸，几个小伙子一把抗上肩头，大步往梁家走去。
　　路上不知道谁起了个头，突然就唱起了歌：“嘿呦嘿嘿嘿呦……妹妹你坐船头啊……”

　　沃箐……太尴尬了，赶紧跑。

　　.

　　“阿菁你回来了，萝卜丝卖完了吗？”王翠花趴在墙头，看沃箐跑过去，连忙喊。

　　那天在晒谷场看张芝英收萝卜丝的时候她就问过了，说是沃箐想出来的花样，要做成零食拿去城里买。今年自己家白萝卜也有很多卖不出去，如果也能做成萝卜丝卖点钱就好了。

　　“卖完了，我们卖完了才回来的。”沃箐抬头，对着墙头上的王翠花说。

　　“那……”王翠花刚想说什么，后头小伙子粗狂的歌声把她声音压住了。

　　“翠花婶，我们先回家了，有空聊。”沃箐说完连忙拉着两个小的跑回家。

　　没一会，一群人抬着一条船经过，王翠花看着船舱上满满当当的东西，觉得梁家肯定挣了不少钱，“不行，今晚得去问问，要不然地里的白萝卜长坏了就白糟蹋钱了。”

　　船抬到梁家仓库放好，大家先各自回家休息，等晚饭做好了再去喊他们。

　　梁高产把买回来的东西拿进厨房，打算和妈妈大嫂商量晚餐的准备，顺便问问家里突然多出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说沃箐啊？”张芝英支支吾吾，心虚不敢看儿子。

　　现在不流行包办婚姻，讲究自由恋爱。也没有男女大防到因为救人抱一下就得结婚。

　　那天沃箐她爹把人扔在自家门口当天，他们看沃箐高烧太厉害，就先带人去镇上打了吊针，等把人送回沃家，发现没人。邻居说他们去娘家走亲戚了。当时天都快黑了，于是只能先把人带回自家。

　　本来想着，等人能走路，就送她回去，连医药费也要讨回来。

　　没想到有一天他们干完农活回家，沃箐居然用菜园子的菜，做出一桌他们从来没有吃过的美食！那时候觉得，自己以前做的菜，真是太糟蹋东西了。

　　这样一顿顿香喷喷的饭菜吃着，加上沃箐自己也说不想回去，他们就帮儿子默认下了这个媳妇。

　　梁高产想到大家提到这事都一脸心虚的样子，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不会是……

　　“等吃完晚饭跟你说。”张芝英一阵脑筋急转弯，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等儿子吃到沃箐做的菜，肯定比他们还想要这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