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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第二天,我一早就准备好,等待方鸿渐的到来。听方鸿渐的语气,唐晓芙昨日似乎真的没和他出去约会,我心中暗喜,随后对于昨天的缺陷表示抱歉。为了体现出事情的真实性,我特地给唐晓芙打了个电话,问她病有没有好,请她过来。
      接着,我试探方鸿渐:“你在英国,认识有一位曹元朗么?他在剑桥念文学,是位新诗人,新近回国。他家跟我们世交,他昨天来看我,今天还要来。”曹元朗也是我的裙下之臣之一,其优秀的出身和学位会让方鸿渐感到一丝危机吗?会让他认为我做题生病其实只是为了迎接曹元朗的托词吗?会让他认为曹元朗在我心中很重要吗?
      “好哇!怪不得昨天不赏面子了,原来跟人谈诗去了,我们是俗物呀!根本就不批认识你。我问你,你的《十八家白话诗人》里好像没讲起他,是不是准备再版时补他进去?”平心而论,曹元朗是选不入《十八家白话诗人》的,不过他的诗写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鸿渐果然是有一点点在意的。我愉悦地笑道:“你这人就爱吃醋,吃不想干的醋。”说着用手向他一点,我自认这是女人最娇媚的姿态。
      一会,唐晓芙来了。我怕她讲出昨天我给她打了三次电话的事情,于是一直迁就着她。幸运的是,曹元朗很快就来了。
      曹元朗一来,就为我做足了面子,取出一本诗集请我赏析。我对曹元朗的水平心中有数,于是装模作样地翻了一下,将它丢给了方鸿渐:“鸿渐,你没读过曹先生的大作罢?”又能解决掉自己的麻烦,又能看这两人间的斗争,何乐而不为呢?
      紧接着,我拿了我自己的诗作出来,这是王尔恺为我录在一直紫檀扇上的。曹元朗看了以后,果然称好,即使只是被曹元朗称赞,我却还是有一些不自然的喜悦:“曹先生眼光真利害,你老实说,那诗还过得去么?”
      然而不等曹元朗回答,方鸿渐便骂道:“写着种字就该打手心!”我的笑容有一丝僵硬,连忙追问道:“你不要管字的好坏,你看诗怎样?”
      谁知方鸿渐居然将那诗称为“歪诗”。我气愤地夺回扇子,方鸿渐这人真是没有一丁点眼见力!谁知,方鸿渐还没结束,甚至还接着说这诗是偷来的。我心中暗叫不妙,这诗灵感确实是来自于一首法国古跳舞歌没错。我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方鸿渐记错了,绝无抄袭之事。而方鸿渐的态度却异常肯定,我只得铁青着脸,试图维持着最后的姿态。那一瞬间,我也说不出来,我是不是还喜欢他。
      方鸿渐攻击完我,还继续攻击曹元朗和他人,说什么这世界上很少有给女人的东西是真的,大多是借花献佛。他是想说曹元朗对我的态度其实也是敷衍吗?我冷冰冰道:“我定不爱听你那种刻薄话。世界上就只你方鸿渐一个人聪明!”方鸿渐略坐一下,便起身要离开,他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吗?不过我也没有心思挽留他,任他离开了。
      方鸿渐走后,曹元朗拐弯抹角地骂方鸿渐,唐晓芙也试图安慰我,但我心中还是忍不住的烦躁。送走他们以后,我更是气的一晚上都没休息好,也沉下心来潜心思考对方鸿渐的感情。方鸿渐似乎不是我的良人,我想要的,是一直围着我转的,仰慕我的目光,而不是方鸿渐这种不知好歹的话语。
      然而第二天傍晚,我收到了方鸿渐的来信,他为自己做题过激的言论道歉,其实他认为那首诗写得很好,说是抄袭其实也是因为嫉妒。我开心极了,方鸿渐还是仰慕我,欣赏我的才华的。我立刻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这首诗其实是我做的,听着他惶恐的声音,我已经能想象出他现在在后悔昨天是不是太过猖狂,有没有得罪我了。我也见好就收,告诉他这首诗确实是有蓝本的,更显自己大度和坦荡。
      我主动的减少了与唐晓芙往来的次数,她在我和方鸿渐面前出现的次数越少越好。同时也经常请方鸿渐来我家做客。某天,赵辛楣相约我们一起吃饭,我告知了方鸿渐,方鸿渐第一反应是曹元朗回不回来。我心中开心,方鸿渐果然是将曹元朗所带来的危机放在了心上。我连忙说曹元朗不回来,我故意不让他们见面,免得再次冲突。我觉得方鸿渐应该能听懂我言语中的暗示——曹元朗爱慕我,为了维护我,很可能会和他发生不愉快和争执。随后我又问他怎么看赵辛楣,好让我了解他现在的紧迫感到底有多强。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没有嘲笑赵辛楣,让我原本的计划都落了空。我本想等他嘲笑赵辛楣,随后我为赵辛楣主持公道,好让方鸿渐吃醋。见计划不行,我打算换一条路,故意说出赵辛楣因为思恋我而失眠,天天给我写信。可是方鸿渐还是不遂我意。于是我只好明说:“人家可怜,没有你这样运气呀!”
      晚上到餐馆时,其余几人已经到了。赵辛楣一直在为我献殷情,还为我堪“专门为我准备的”葡萄汁,说着又要去灌方鸿渐的酒。我故意说道:“鸿渐好像是不会喝酒——辛楣这样劝你,你就领情稍微喝一点罢。”两边都兼顾,又能顺利挑起两遍的矛盾,我觉得这是最完美的做法了。方鸿渐果然喝了,我心中得意。
      随后,褚慎明这人又开始展示他的“哲学素养”了,从方鸿渐话里的“语病”到他和罗素的亲密友情,最主要的是,他们想灌方鸿渐的酒。我心中不服气:“褚先生可真精明利害哪!吓得我都口都不敢开了。”总算将话题暂时绕开了,我警告方鸿渐不要多说话,免得又被罚酒。谁知,话题又被转到了方鸿渐谁上。
      赵辛楣:“方先生,你说,你念过中国文学的。”见方鸿渐不欲作答,他还给我使了个眼色,难不成他以为我会嘲笑方鸿渐吗?
      随后,董斜川骂我们“不通”,赵辛楣代表我们说是我们的错,要自罚酒一杯。我心中不快,拒绝喝这杯罚酒。而方鸿渐却又被罚了一杯。结果,他很快就都吐了出来。我心中心疼,却也带着一丝愉悦——这样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怪罪他们了。
      “全是你不好,把他灌到这样,明天他真的生了病,瞧你做主人的有什么脸见人?”我尤其将矛头对准赵辛楣,希望他心中醋意横生。说着又提出要送方鸿渐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我尽可能地摆出温柔体贴的妻子照顾在外辛苦应酬丈夫的态度,对他嘘寒问暖,又称他“pauvre petit(法语:可怜的小东西)!”
      第二天,我又打电话,体贴的问他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并且邀请他来夜谈。他来时,我告诉他我本来是要去看电影的,又叫他坐一会,我要上去加一件衣服。我深知,只有让男人觉得他欠着你了,才能一直围着你转;同时,对待男人不能心急,要让他们慢慢等。上去加衣服的时候,我顺便补了个添了香水。谁知没过多久,方鸿渐就提出要走,我心急了。
      方鸿渐说:“我要坐远一点——你太美了!这月亮会作弄我干傻事。”我听了这话,心中好不快活。方鸿渐总算承认他被我迷住了吗?“我问你这聪明人,要什么代价你才肯做傻子?”方鸿渐低头不敢看我:“我没有做傻子的勇气。”
      我胜利了。“Embrasse-moi!”我说到,并期待着方鸿渐的吻。
      方鸿渐吻了我。
      我将头靠在方鸿渐的肩膀上,微叹了口气——这么久来,我总算胜利了。过了一会,我坐直:“月亮这怪东西,真教我们都变了傻子。”
      方鸿渐说他不能再呆了,于是我也将计就计放他离开了,约他明天见。看着月亮,我由衷的感到快乐,只不过想到曹元朗的诗,一下子一股恶寒。
      然而第二天,我没能等来方鸿渐,却等来了他的分手。他用法语在电话中和我说,他一直以来,爱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想要请求我的原谅。我气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这么难受过,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一个我看得上的男人,结果到头来,这个男人爱的是其他女人。我哭着拆开方鸿渐给我的寄的信,希望寻求任何一点点我们之间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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