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scarlet and bla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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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处安着金属丝网做的门，上面还缠绕着好几道铁链，挂着一个巨大的铁锁，太宰掏出一只手电筒往这个看似破败的大门里照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看到了吗？”他压低了声音“这些小组织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小的规模，起码在财政方面值得一看。”
中也也跟着趴上去，从大门缝里能隐隐看到繁复的西式宅邸，庭院里修建了一个巨大的蓄水池，水池上有几只白天鹅把脑袋埋在翅膀里睡觉。他们故意挑了凌晨左右的时间来勘察，露水悄悄凝结在两个少年人的外套上。
“这群家伙绝对谎报了他们的财政报表...不然白天我们来走个谈话过场就把他们端了吧？”
“喂！”
“果然还是直接现在喊人动手好了...还省下了走流程的麻烦，正好对方绝对不会以为我们会在会谈前一天动手”太宰的眼睛亮晶晶的，“这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嘛！”
“喂，我说你这家伙”中也略略拔高了声音“你是故意的吧，非要在我的第一次任务里捣乱，怎么？在首领那里受了气就想拿我来撒气吗？”
声音还是惊扰到了里面的生物，水池里肥硕的鲤鱼触动了莲花的浮叶，把头埋进翅膀里睡觉的天鹅不安的抖了抖。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确保所有生物都归于静寂之后中也重新开口“我知道你讨厌我...”
“他连这种事都跟你说了吗？”
两个人同时说话，在意识到这令人作呕的默契之后又同时闭上了嘴。
“没有，”最后还是中也解释了一下“只是我听力比较好，而且当时也没有走远而已。”
他干巴巴的解释了一下，没有指望太宰相信他的这一通话。对于讨厌的东西人会下意识躲开，但是太宰明显因为森鸥外的命令而在忍受。说到底人类在讨厌另一个个体的时候又怎么会相信对方的话呢？
“...我也没有随便开玩笑，”太宰顿了一下“以我对森先生的了解，他绝对会眼红这里的资金储备，不过他的做法大概是会经常来敲竹杠把这里当成提款机，”
黑发少年吐露出了非常残酷的话语“而从我的角度判断，干脆直接都处理掉了比较好，一次性解决，省时省力。”
“...我说你这家伙把人命都当成什么了啊！”
太宰像是看到了一个什么新鲜物种一样上下打量了一下中也“我以为你已经很蠢了，但是没想到能蠢到这种程度，听着，”
“这是你加入港口Mafia的第一张成绩单，如果你不想亲手干掉你以前的那些同伴，那现在就按我说的老老实实的去做，黑手党不是慈善协会，一开始给你的就只有天平上的两个选项，懂吗？”
“那...”
“反正森先生比起你，绝对会更相信我的判断。”太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增援部队天亮前就能抵达这里，你就安静的蹭蹭经验值好了，菜鸡新人。”
“...为什么不跟我沟通一下？”
中也觉着自己似乎受到了排挤，但是又没办法光明正大的问出来，毕竟这家伙从某种角度上讲的确是才能优秀的前辈。
“这有什么值得沟通的？说起来沟通这个词，只能用于可以平等对话的对象里吧？”太宰连看都没看中也一眼，就甩了一把车钥匙给他“现在，你，菜鸡新人，去开车，”
“给我把车开到这片区域的后面，我要确保一会动手的时候没有人从暗道溜走。”
破晓时分，在第一声枪响后天鹅们受惊飞上天空，排成人字形的五只天鹅伸长优美的脖子向南飞去，在它们的下方炮火蔓延。
子弹击中尾队的天鹅时，它的翅膀刚刚挥到一半，就忽然坠向地面。其余几只天鹅见状一面悲鸣一面绕圈向下飞翔。负伤的白天鹅重重的坠落在泥土里，动弹不得。另一只天鹅，大概是它的配偶，俯冲下来降落在它身边，用嘴轻轻的啄着它，焦急的叫着在周围打转。
它还是一动不动，不远处传来炮火的交战声，黑手党们在进行一面倒的屠杀——与港口Mafia这个庞然大物相比对方实在是太弱了。一辆迈巴赫越过草地，碾过外围潮湿的土地向交战地点开去，步步逼近它们所在的地方。
没有受伤的天鹅张开翅膀护住另一只，虽然它的身躯和迈巴赫对比起来微不足道，但是它没有退缩，站在受伤的伴侣前对庞然大物发出凄厉的叫声，这声音引起了太宰的注意。
他从副驾驶探出头去看了一小会儿这对落入不幸境地的天鹅，正在专注于驾驶这辆豪车的中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怎么了？”
“没怎么，”太宰摇了摇头，兴致缺缺的把头缩了回去“不要走神，中也，笔直开下去。”
迈巴赫毫不知情的碾过了它们的躯体，车轮上只粘了几根白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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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太宰所说的一样，他们在外围区域堵到了几个衣着昂贵的正在逃跑的人。这辆迈巴赫被港口Mafia后勤部仔细的改装过，防御力几乎和坦克相当，但是直接导致处于驾驶位上的中也根本就看不见前面的道路。
“向左加速，大概20度吧，对，踩油门踩到底...”
左翼传来了令人牙酸的骨骼撞击声，然而能看到路的太宰依然兴致缺缺的在指挥“对...挂倒档碾一下...”
“先不说碾这个字有多令人发指...你这个根本就是追来灭口的吧？”
中也实在没有忍住吐槽了一下太宰奇葩的指挥，但是手上依然忠诚的执行了操作，隔音很好的车内都能隐隐听到惨叫。
“没有哦？其实你只压断了他一条腿，命还是在的，”太宰这么回答，拉开了车门“毕竟我还是有点问题要问他，打断腿只是一点防止对方跑路的基础操作而已。”
中也也拉开了另一侧车门，刚打开门一股浓郁血腥味就灌进了他的鼻子，那个倒霉蛋的确如同太宰所说只有两条小腿的腿骨被压断了，血肉糊成了一块一块的肉酱黏在这辆豪车的车轮上。
“哇...回去的洗车费可怎么办啊...”太宰半真半假的这么抱怨，一边蹲下来按了按这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倒霉蛋的人中，果然没醒，他冲中也摆摆手“帮我把副驾驶车门把手里的那盒强心剂拿来，我得把他弄醒。”
“...这种事你也预料到了？”
中也的语气极度不可置信，他连带着注射器一起交给太宰，看着太宰熟练的给地上的伤员打了一针。
“跟森先生学的，毕竟总有不听话需要拷问的俘虏嘛，昏迷可是非常影响我工作效率的 。”
太宰非常满意的看着那个双腿粉碎性骨折的人一点点醒过来，露出了一个绝对算不上善意的笑容“现在我们来谈谈吧？”
*
“我说了你们就会杀了我的，所以我认为我还是不说存活率大一点。”
被他们抓住的的确是这个小组织里的情报人员，而且从这份镇定来看恐怕官职还不小。
“可是如果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活下去的价值呢...”太宰翻到了他身上的身份证明，随即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只有有价值的人才有筹码对吧。”
地上的伤员虽然断了腿，还在大量的出着冷汗，但是思维依然十分清晰和镇定“那这样，我们来交换情报吧，”他抬头和太宰对视“既然我们彼此不能信任，那么就当成是一场交易好了，如何？”
身后的迈巴赫发动机一直在传出微微的嗡鸣声，六驱汽缸在不停的运作着———太宰看了这个情报人员一会儿，回去打开了车门，拿了一针杜冷丁扔给他“不错的提议，那么为了我们双方的合作愉快，一针止痛剂，我想你还是需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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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就先从对方的首领的情报谈起吧。”太宰饶有兴趣的坐在了豪车的前盖上，低头俯视着这个情报人员“怎么样？”
“还真是上来就玩了个大的...”对方苦笑“那我先来吧，森鸥外，疑似谋杀了前代首领上位。”
“嗯...你们山口组的老大，似乎是两个人吧？平时里出面的那个只是替身。”
“森鸥外以前曾经当过医生，但是无论哪家医学院都查不到这个人，而且人生履历有接近三四年是完全空白的。”
“山口组的真正老大据说本身身体素质很柔弱，是财经类学校的高材生，子承父业了山口组。”
“森鸥外跟武装侦探社的福泽谕....”
“福泽谕吉关系疑似很好，”太宰打断了一下“这条消息我已经知道了哦？说起来你说的消息我基本都知道，感觉你好像也没什么用的样子....”
“等等！我还知道！”伤员急急忙忙补充“有一条情报，两天前我们老大曾经跟森鸥外打过一通电话，森鸥外说———”
“说让你要么上交利润要么死，然后你又不想交钱又不想死所以就跑到这里了对吧？”太宰从车盖上跳下来，“说起来你这条情报已经超纲了啊，根本不是纯粹关于对方首领的消息了，不过没关系，”
“刚才还有点不太确定，毕竟如果首领非常看重情报人员也是会把情报员当成家臣一样养在家里的，”太宰这么说“所以仅凭你穿着睡衣从这里面跑出来还不能肯定就是你，但是刚刚那条消息，两个首领的通碟式交流可是再信任的下属都不会告知的，除去一切不正确的选项，剩下的即使再离谱的也是真相。”
“你就是那个幕后的，没有人知道长相的山口组老大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中也插了句嘴“不好意思，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说我只在首领室安了一个窃听器吗？”
太宰拎起那个双腿被碾断的山口组老大拖到后车门“把这家伙带回去当手信好了，关在港口Mafia，想必山口组也不敢乱动。”
中也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帮忙开了一下车门，随即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太宰一眼。
他把手上沾到的血顺便都擦在了中也的外套上“中也不需要用这种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哦？森先生也知道，但是他一个都没有摘。”
“一直都知道？”
“一直吧，毕竟我装窃听器的技巧，也是森先生教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scarlet and blac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