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BEAT同人〗月笼》水磷

5、第 5 章

　　她哼着华尔兹，轻快的跳上最后一节台阶。
　　伸手向第二扇门，敲三下，转动把手，打开。
　　钢琴声一下子流淌出来，弹琴的男人并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看她。他逆光而坐，阳光勾勒出好看的肩线，而且使他看起来，很圣洁。
　　男人说：“你来了。”
　　她说：“我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他惊讶的回头：“未绪？”
　　她以她谈论天气的语调回答他：“美月发烧，我给她请假让她先回去了。”
　　“上午看到她时还好好的。”嘉月微微蹙起了眉。
　　“不过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
　　“是因为昨天淋了雨？”
　　“是啊，从小到大她一直这样。我已经叫了医生去，不用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们中午在这里见面？”了解到美月没事他岔开了话题。
　　“说来也巧，一次我在隔壁练琴，打开窗户透气时发现这间教室的窗户也是打开的，里面还传来琴声和美月的说话声……有教室钥匙的可不止你一人。”
　　“你会小提琴？”他狐疑的望着她。
　　“是啊。”
　　“我以为只有操一人会小提琴。”
　　她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操姐姐当然不敢说我也会小提琴，而且水平比她高。那么，她有没有告诉你我额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从来没有。”
　　“啊啊，果然。”她眼睛里三分阴险七分恶毒，“这是小时侯她嫉妒我小提琴比她拉的好而把我推下山留下的。这么多年她一直说是我自己滑下去的。”
　　她瞄了他一眼：“你看你看，脸上露出怜悯了。我不需要呢。要是同情心泛滥的话，留给美月好了。”
　　“怎么讲？”他盯着键盘不想看她。
　　“美月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因为车祸都过世，后来被我父亲接回家，顺便接管她名下的财产，让自己的身价又涨了不少。虽然她是本乡家的女儿，可是总被呼来唤去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
　　“有如此的命运，为何你要讨厌她？一般来讲不是应该会同情她对她好吗？”
　　她嗤笑：“你真是忘了我是谁——我是没心没肺的未绪，不在那个一般的范畴之内。不过你好象也不是呢，一般人听完至少会表示同情或愤慨，而你宁可对我表示怜悯也不肯对美月表示怜惜。”
　　因为她所有的不幸我都脱不了关系，所以，“我没这个资格。”
　　“资格，奇妙的东西。”在你身上尤为奇妙。
　　她坐在桌上身体向后倾斜仰望湛蓝的天空，又承受不住阳光刺眼，抓起几张乐谱挡在眼前。
　　“想听什么。”
　　“乐谱是你的？”
　　“是。你想听什么？”
　　她歪头想了想。“梅西安的《对圣婴耶稣的二十凝视》。”
　　他挑眉，“你确定？”
　　“得了，别告诉我你真的会。就弹你没弹完的那一首好了。”
　　琴声又流淌开来。未绪瞄了瞄他在琴键上上下翻飞修长有力的手，凛然的把头扭开。乐谱轻轻盖在脸上，她翕动鼻翼，嗅到了纸上的味道，淡漠又疏离。
　　“嘉月。”
　　“什么？”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琴声很冰冷，是那种没有父母养大的小孩才有的冰冷。
　　“……你是第一个。”
　　“你父母呢？”
　　“不知道。我在孤儿院长大。”
　　铅一般的沉默，美丽琴声也变形。
　　“你有没有感到过绝望？”她跳下桌子走到他身边。
　　“绝望在我血管里静静的烧。”
　　她一下子笑了：“也许我们有些相似呢。”
　　他最终停下，认真的看着她：“不一样，未绪。我们不一样。”
　　“你只听过地狱，而我到过地狱。”
　　他眼睛里烧着暗色的火，她愉悦的欣赏着，想看它燃的更旺。
　　“感觉如何？”她不介意再往上添一把柴。
　　“生不如死，至死难忘。”
　　他又说：“你真是知道怎么让我痛苦。”
　　她装出一脸惊诧，优雅的行了一礼：“这是我的荣幸。”然后施然离去。

　　你在阳光里阴郁的笑着，留给我一个能解开一切的谜题。
　　我在这里逼得你一点点痛入骨髓，终于得以见到真实的你，虽然只是冰山一角。
　　痛苦而高贵。
　　岁月把你打磨的如祭献品一样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