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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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林跃进很想原原本本的把小澈的事情理顺好，当成个荒唐的笑话讲给林跃听。可是刚讲了个开头就被林跃打断了。林跃抬手制止这个故事，说“你跟小澈分开了。之后他又神经病了？是吧。你是想跟我解释这件事情么？好了，没事了，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林跃说话的时候看不出任何表情，平静的看着林跃进。看的林跃进心里说不出的酸痛。愣了片刻，林跃进说，“我爱你。”然后等来的是许久的沉默。
林跃之后再也没提这件事，林跃进也不好说什么。可是有种尴尬的气氛一直充斥着这个屋子，平淡冲散了当初的激情曾经的亲密无间，他们两个人客客气气的，就好像陌生人。
心力交瘁的林跃还要忙着考试，时而早出晚归的。白天林跃进上班，自然见不到面，晚上林跃不是说出去复习功课，就是说学校有事晚回来，一天下来说不了几句话。这次的考试，林跃没有像上一次那么折腾他，只是每天半夜三更回来，满身酒味，拉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边，安静隐忍着，林跃进每天都装做睡着了，心里满是心酸。
更离谱的是，林跃居然有一次彻夜不归，打他手机是关机，打电话给他的同学都说他早就走了，林跃进一下慌了神，他真怕林跃就这么走了，早上刚到单位就焦急的一个劲给林跃的打电话，
“喂？”
“跃跃，你昨天晚上哪了？你......没事吧.....”林跃进不知道说什么，他又不能质问林跃，但又想知道林跃究竟怎么了，他支支吾吾的，心里焦急的快要崩溃了。
“我没事，你放心工作吧。”林跃挂了电话，走进浴室，眼泪止不住的流，不知道是股间的疼痛还是心中的伤感让他难以忍受，昨天，实在没有地方去，就找了个网吧上网，在聊天室跟人胡扯乱扯，大概是太寂寞了，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与那个网友见面，两人找了个酒吧，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网友一个劲的倾诉着悲伤，林跃什么都听不下去，只记得那个网友搭着他的肩膀跟他说，宝贝，这年头别相信什么爱情，都是狗屁，像咱们这样的419最实惠。林跃想起陆勇和林跃进借着酒劲一个劲的随声附和，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太空虚了，就跟着那个网友跌跌撞撞的到宾馆开了房，当那人进入的一刹那，林跃突然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前所未有的疼痛让他意识渐渐模糊，当他醒来的时候那个网友已经走了，他身边放了一叠钱。林跃苦笑着，原来自己被当成了个MB......林跃越想越觉得自己脏，拿起了刷鞋的刷子拼命刷自己，身上立刻显现出道道血痕，直到精疲力尽，林跃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号啕大哭，水无情的打在他的身上，混合着伤口渗出的血液流到进下水道。
林跃挂断电话，林跃进的心丝毫没有一点安心，反倒更加难过，他感觉到林跃离他越来越远，他打开自己的博客，看着以前写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说要永远跟林跃在一起的话，心里就想刀绞一样，他删掉以前的那些柔情蜜语，写道“永远不能在一起。谁说没有永远，这就是永远！其实对我而言，真想暴露的那天结束一切是最好不过的。但跃跃你大人大量、宽宏理解，我们这样继续下来。
原本压在身上的石头终于没有了，可我并不好过。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明明有很多怨言，你不说；以前的亲热没有了，连亲亲抱抱这样的温存，你来的勉强，我来的小心翼翼；以前我可以吃醋，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资格和权利。
什么最重要的人！什么爱人！全是狗屁。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象喉咙里堵了块海绵，虽柔柔软软，但也足以致命。
从“我不会不要你”到“你别不要我”。主动权已经交给了跃跃。所以跃跃只要你放手。我会难过会不舍，但也别让我象现在，这么难受。”
几天过后林跃的考试成绩下来了，考试成绩顺利的通过了，这是最近比较让人值得庆祝的事。其实以他的努力劲头，考试过关是没问题。只是他这紧张成了焦虑抑郁的病症。但是这也没让林跃有半点愉悦，还是没精打采的，只是经过上次的教训林跃也不敢太放肆的胡闹。林跃进可是高兴到不行，一方面他觉得林跃最近按时回家，再加上考试成绩也不错，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张罗着买礼物买菜买花的吆喝着回家掌勺吃大餐。这是个好机会跟林跃交流下，也趁着他考试大吉，没有别的心思了，把这些天的事情彻底解决下。
林跃进这两天时时刻刻的研究菜谱，上班的时候，下班的时候，甚至…在小澈的病房里。才做出了这么一桌子的饭菜。连没有精神的林跃看到也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林跃虽然打不起精神，可是心中的感动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很幸福，面对整桌的美食他还是小小的兴奋了一下。早早端坐在桌子前，等着开饭。林跃进终于看到了稍微高兴点的林跃，也被带动起更大的积极性。夹了块鸡肉放到林跃的碗里。林跃乖乖的夹起肉片，含住肉嚼了起来。但是这几天，林跃都觉得没有什么胃口，还时常恶心，为了给足林跃进面子，他忍着吃了好几块林跃进夹得肉，终于林跃脸色渐渐发白，右肋附近疼痛难忍，他咬着嘴唇，起身跑到厕所，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林跃进还没从林跃满足的微笑中走出来，接着被吓得手足无措。跟着跑进去，看林跃难受的扶着暖气管，用手擦嘴。
“跃跃，你怎么啦这是？”林跃进被吓掉了魂，大概是因为小澈的先例，林跃进对于身边的人生病都格外的绷紧神经。他给林跃倒了杯热水，看着林跃喝完，轻轻的拍着林跃的后背，“好点没有。”
林跃点点头，擦了擦嘴巴，慢慢起身，“我吃不下了，去躺会。”捂着肚子，进屋钻进了被窝。
林跃进站在门口看着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小脑袋，看的林跃进心里很不舒服。
林跃最近右肋疼痛的越来越严重了，恶心的也越来越严重了，林跃知道这次绝对不是肠胃炎这么简单，于是他就上网查了很多资料，越看越觉得自己可能是得了肝炎，林跃很害怕，但是现在又没有钱，怎么上医院，而更令他担心的是之前跟林跃进那么亲密的接触会不会也传染给了他？林跃很怕自己会害了林跃进。自此之后林跃就很少回家吃饭，每天晚上都在路边的小摊吃点东西，或者买个面包充饥，回到家里就告诉林跃进自己吃过了，林跃进看着林跃脸色日益发黄，很是心疼，洗完澡才八点钟就看见林跃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心里一阵难过，拉开被子也钻了进去，他搂着林跃，慢慢的吻着他，但是林跃始终没有改变方向，一直用后背对着林跃进，直到林跃进就要握到关键部位的时候，林跃突然转过了身，林跃进刚想吻他，林跃突然开口说：“不要，我今天累了。”
“跃跃，别怕，我只是想吻你。”林跃进边说边把嘴唇靠近林跃的嘴唇，伺机吻下。
“不要。”林跃扭过头躲闪。
“为什么？”林跃进抓着林跃的手，看着林跃泛白的嘴唇，抬眼对上林跃双目，又低头去亲他的嘴。
“不要！”林跃拼命反抗，推开林跃进，爬到了床边。“林跃进！你再逼我我就去死！”是啊，这时候如果林跃进真的被传染了，他大概觉得生不如死，所以就算自己去死，也不能让林跃进感染。
“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可以！”积蓄已久的林跃进终于爆发了，他一个箭步冲到林跃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狠命的亲吻这个让他充满愧疚，又伤心不已的人。
林跃疯狂的推开林跃进，大声地咆哮，“林跃进，你别碰我！我得了肝炎！会传染的！”说完这些，林跃感觉到一切都将要失去了，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可以不再去伤害林跃进，他也会生活的更好，但是林跃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头晕目眩。
林跃进一怔，什么？肝炎？难道林跃这是为了不让自己受感染，才这么刻意的躲开他？想到这里他顾不上多想，一把将虚弱的林跃搂进怀里，轻抓这林跃的头发，固定住了他的脸，去堵上他的嘴唇，长驱直入吻了下去，林跃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推着林跃进肩膀，被吻住支吾的说不出话，挣扎了一会林跃垂下手，任由林跃进抚摸亲吻，林跃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心想，林跃进，你就这么恨我？让我死也要对你充满愧疚么。
现在这种情况，在林跃进心里两边掂量了一下，决定小澈那边先缓一下，而且这几天小澈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林跃进跟小澈的主治医生咨询了下，说是小澈的病情基本稳定了，但是要是想有点起色还是需要长久的治疗。
这天，林跃进在学校门口等林跃放学。林跃跟赵文武一起，可是都没注意到他，夹在人群中越过林跃进走了。林跃进急忙追了上去叫住两人。赵文武有点意外，“林哥，你怎么在这里啊？正好，你送林跃吧，林跃今天又吐了。”
林跃进着急了，自从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林跃进已经屡次三番要带林跃去看病了，林跃都对他爱搭不理的。说的最多的几句话就是，“你别碰我。”“这个杯子是我用的。”“林跃进，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看着林跃望过来的眼神，毫无波澜，确让林跃进无地自容。跟赵文武道别后，跟着林跃的身后，也不太敢太放肆，可是又急切的想搂着林跃嘘寒问暖一番。按捺住问，“跃跃，你好点没。到底是哪不舒服啊，要去直接去医院看看吧。”
林跃扭头看了一眼，摇摇头说，“没事了，这种都是慢性的。早去晚去还不都是一样。”
“好几天了吧！天天疼怎么成啊，去看看吧。”
“我不去！我讨厌去医院。你不用管我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林跃就差咆哮了。其实林跃很恐惧上医院，他觉得医院就像是一个法官对他的审判，也许到了那里就等于对他的死刑进行了宣判，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人，还得了一辈子治不好的病，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爱人，一切都没有了，所以林跃总想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开始的几天，林跃进由着林跃不去医院，可是时间久了，林跃坐得住，林跃进可坐不住了。看着林跃蜡黄的小脸，一吃饭就难受的吃不了两口就想吐。多次催促无效后，林跃进终于急了。
这天林跃突然又发起了烧，不止呕吐，还开始腹泻。林跃进起身拿起外套给林跃穿上，拉着他就往外走。
“林跃进，干吗啊？我不舒服，不想出门。”林跃难受的往屋里缩。
“就是难受才要去医院啊。傻瓜。不想动的话，我背着你。”背起林跃，带上门，匆匆下楼打车。林跃挣扎不过，楼道这么狭窄再闹只能两个人都摔倒，再闹太危险了。
林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跃放到了出租车上。
“林跃进，你疯了吧，我又不是病危。”林跃低声的骂着，心里突然闪现出那个男孩生病时候，林跃进也这么抱着他吧。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想着，心里一阵酸痛。更没什么力气反抗了。
果然，林跃的病不是感冒或吃坏东西这么简单，但也不像他自己研究的那么可怕。B超结果是：胆囊大小正常，壁不厚，尚光滑，附壁可见一个低回声突起，大小约0.7cm，不活动，后不办有声影，胆囊内尚可见一个点状强回声，后伴“彗星尾征”胆囊管未见扩张。医生问林跃，是不是有很长时间饮食不规律，三餐不好好进食，有没有减肥和暴饮暴食的情况？林跃想起曾经有一阵子为了省钱，只吃两顿饭，那时候饿的直想吐，虽然不是刻意减肥到也瘦了40多斤，再加上有时候饿极了，就拿几根香肠，肉块充饥，油腻的也倒是吃了不少。所以....也就点头承认了。医生严肃地说：“检查结果，你看这里，这个0.7cm的是一个胆囊息肉，下面彗星尾的这个就是结石的特征。以后你一定要少吃油腻，那些大鱼大肉的尽量少吃，吃些清淡的，有助于消化的。”
站在医生边上的林跃进听的清清楚楚，一个劲的跟医生说一定要治好他弟弟的病。
“胆上有息肉，不用手术。息肉这种东西吃药是不能让他缩小的，但现在没超过1cm，如果超过1cm就最好要做掉，因为会有癌变的可能，我现在告诉你们，至于做不做还得看你们，如果做到时候要预约。我先给他开点药，维持着，3月后来复查，如果没有长大，就继续吃药，半年复查一次，明白了吧。”
林跃进感激的说，“谢谢大夫。”
回到家林跃进从网上大体了解了下林跃的病情。林跃进就开始了煮饭生涯。每天回家煮稀饭，因为林跃不能吃过多的肉，所以杂粮稀饭对于林跃是比较好的选择。稀饭不能太稀，太稀了根没吃没什么区别，也不能太稠，太稠了跟米饭又差不多了，一样不好消化，为了保持营养均衡还得在里面加一些蔬菜，而蔬菜块的大小只能跟米粒差不多，这种严格要求对于林跃进这个大老爷们来说真的有些苛刻，但是他却做的尽心尽力，有时候煮多点，还带给小澈。医生们还以为林跃进已经结了婚，饭都是老婆做的；办公室的小姑娘讨论晚饭的时候，林跃进居然也能加入说几句经典的做饭心得，害的姑娘们桃心乱飞，都夸林跃进是新新好男人，外表讨好又会做饭，可是林跃进却没有心情消受。
林跃犯病发低烧这几天，林跃进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每到晚上总是特别难过，林跃的身体很虚弱，他总想睡个好觉，有点精神，也能退烧，但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的睡不着，骨头缝里就觉得火辣辣的疼，胃里也觉得火烧火燎，林跃进最近睡觉很轻，只要林跃一翻身他就能感觉到，12点左右林跃该吃药了，林跃进穿着个小内裤给林跃拿药，倒水，看着林跃进健硕的背影，林跃想起小的时候爸爸也是这么照顾他的，林跃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里，妈妈在他的印象中大概只有那个拿着棍棒每天叫他学习的样子，林跃很害怕妈妈，因为只要考试差一点妈妈就会把他浑身打成花斑豹，全身除了脸没有一块好地方，而妈妈也总怒斥爸爸，自从妈妈去世后，林跃的爸爸就一直一个人带着小林跃，林跃身体很弱，每年考试前后都会感冒发烧，爸爸总是不辞辛劳的照顾他，不知道是发烧烧糊涂了，还是内心的无助，林跃紧紧环着林跃进的腰，低声抽泣着，说：“别不要我，别离开我。”
“我只要你，我不会离开你的。”林跃进轻吻着林跃，看着他渐渐平静，慢慢的睡着了。
稀饭的日子温温火火，还要整天吃药，而且第一个疗程就花了上千。欠了林跃进一屁股债，林跃是坐立不安。何况一想到林跃进本和那个小澈是天造地设，自己说起来还是个第三者呢，那晚糊里糊涂又缠着林跃进说了那么多勾引人的话，更是心里不舒服。现在身体好点了，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把钱还给林跃进，早点让他能安心照顾小澈。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林跃决定上酒吧打工试试。
小V见到林跃还吃惊了一小下。单身前往，还一脸犹豫支支吾吾的。
小V疑惑的问，“怎么了？有事？”
林跃有点后悔，小V毕竟是通过林跃进认识的，不是特熟悉，可毕竟是自己筛选许久才筛出来的方向，支支吾吾了半天，“小V啊，海纳还招不招员工啊？”
小V有点惊，这是怎么了？林跃进难道又折腾起来了？看来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V有点同情林跃，问：“怎么了这是，林跃进被人开了？你们两个没生活来源了？，他让你出来打工？依我对他的了解，还不至于吧。难道是你们….分手了？”
林跃摇摇头，说“你说的一件都不对。是我不想欠林跃进的，再说，我一个大男人总让他养着我觉得难受。”
“哦？”小V看着大言不惭，昂首挺胸的林跃，“还挺能吃苦的啊。那就来当侍应生吧。不过这里面人多眼杂，你可得小心点。”
“小V，”林跃想起那次出轨的经历，觉得服务生太麻烦，不知道会碰上什么样的人，“服务生我可能干不了，我想干干清洁工，接触的人少，我现在生病了，他那边也有个病人，我想搬出来，这样总打扰他们的生活不太好。你能借我点钱么？以后我发了钱还你。”
“他？他们？”小V有点被弄迷糊，但一瞬间又理清了头绪，林跃进那边现在能称得上“他们”只有小澈那档子事了，小V笑笑，“其实我跟小澈也有几面之缘啊。”
“那个他们是不是很要好。”林跃本不想打听那么清楚，因为知道的越多，伤心的只能是自己，但是关于林跃进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吸引人。话说出来，林跃后悔的要死，怎么没跳地缝借给自己用用，居然说了这么没水准的话，自己又不是怨妇！“不是，我想说，他们…..”
“他们早就分开了。而且小澈这孩子得的是神经分裂。他当初勾引了林跃进，跟他上了床。可到头来，他的记忆里就压根没林跃进这个人，他只是把林跃进当成了自己的哥哥。他以为在跟自己的哥哥上床…….”小V一股脑的说完。剩下林跃越听越呆傻。接下来小V说的一切他都没记住，回去的路上林跃有点理不清头绪，心想，还有这种病吗？难道林跃进只是当雷锋，难道他压根就没有骗过自己，难道自己还不算是个第三者？难道林跃进还是爱我的？
林跃一直混乱的回到家，虽然大脑一片混乱，也许这些混乱中掺杂着一些喜悦。回到家，看着林跃进在厨房煮饭的背影。幸福感油然而生，怎么之前没感觉到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林跃进的腰，脑袋靠着他宽大的后背。
林跃进一愣，“跃跃？怎么啦？”突然被抱住让林跃进的心一颤。有多久林跃没这么抱着自己了。久违的感觉又回到了这个屋子。他转过身，捧着林跃的小黄脸看。林跃没有挣脱，任由他捧着，更加仔细的看着林跃进的脸。以前的林跃进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每晚跑海纳。现在照顾人，煮饭。变了很多，也许林跃进真的是爱自己的吧。
“林跃进，你做的饭真好吃。可以吃了吗。”林跃掩饰了下刚才的失态，看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泡泡的粥。
林跃进看着林跃，虽然摸不清状况，但是他觉得林跃回来了，有点怯生生的问了句，“林跃，你......”没说完，怕一句话不对把林跃吓回去，所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林跃背对着林跃进，搅拌锅里的饭，说：“哪天一起去看看小澈吧。”
林跃是第一次去安定医院，他以为神经病医院是那种不断传出哭声喊声，张牙舞爪乱打人的地方。然而眼前并非自己想象那样，穿着病服的人都安安静静的看书，聊天，操场那边还有踢球的。怎么看怎么像公园啊。傻乎乎的跟着林跃进身后，进了医院侧楼。小澈的病房里很朴素，白色的床单，淡黄色的窗帘，床头柜子上还有一束百合花。林跃看着躺着床上熟睡的男孩，那应该就是小澈。床边站的人，一袭白色的大褂，比林跃进大一两岁的模样，剑眉细长眼，威严，可是看着衣澈的眼神里透着温柔。这个应该是医生，似乎很关心病人，是小澈的主治医生吧，林跃心里暗想。
“您是......？”林跃进看着白大褂医生问。
林跃也跟着看，不是主治医生啊，那怎么.......奇怪啊。
白大褂看着进门的2个人。“我叫John Money，是美国曼哈顿医院过来交流的医生。吴澈是我这次.......的对象。这一个月期间由我负责他的病情......”
林跃进没在意眼前高才医生的介绍，听了几句就过去帮小澈盖被子，剩下林跃杵在那，也不好意思不听。
Money医生不满的看了看越过他去病床前的林跃进，“探病时间缩短，30分钟。”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林跃进没理会，帮衣澈整理了下前额的碎发。拉着林跃坐在一边。“跃跃，其实小澈很可怜的。虽然我们以前上过床，可现在我就把他当弟弟。”
林跃一边听着，一边看着被阳光照着的小澈。爱上了自己的哥哥，是件很悲哀的事吧，林跃进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曾经自己不也是因为陆勇躲在黑暗里哭吗。林跃拍了拍林跃进，拉着他的手，说：“亲爱的，以后我也可以帮你照顾小澈啊。”
林跃进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林跃的肩膀上搂着，这一切都让床上的小澈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在干什么啊。”小澈看着。
两个人一愣，尴尬的分开。林跃进拉着林跃，“小澈，这是跃跃哥哥。他听说小澈生病了，也来看你。”
“跃跃好。哥哥，Money医生怎么不在？他说要送我个外国的小玩意的。”小澈向门外张望着。
林跃看着跟小孩一样的衣澈，笑笑，“给，我也给你带了好玩的啊。”边说边打出来个大娃娃。林跃进暗想林跃是把人家孩子当儿童了吧，非要买个娃娃当见面礼，他以为都跟他一样啊，老大不小了还抱着破娃娃。
小澈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大毛绒玩具吸引过来，伸手去抱，“跃跃真好！小的时候哥哥也送给我一个这样的小熊。”
林跃看看林跃进，心想咱两都想到一块去了。
林跃进对林跃摇摇头，告诉他，他没有送过这种东西，大概是小澈的哥哥送的。林跃笑着坐到小澈边上，“哥哥希望小熊能够保护着小澈，就像哥哥一直在你身旁。”
小澈望着林跃，喃喃道：“哥哥......”
为什么是这种场面啊，始料不及啊。小澈和林跃居然可以很谈得来，小澈一向对林跃进身边的人都有敌意，现在居然跟林跃这么谈得来。
三个人一起的时候，没有尴尬，融洽的气氛让林跃也格外喜欢往小澈那边跑，觉得跟小孩子一样的小澈玩，自己也变得小孩了，没有负担没有烦恼。所以得知小澈要离开的时候，林跃居然是最不舍得的一个。
“什么？小澈要去美国？林跃进你放心他一个人吗。”
林跃进安抚着激动的要蹦高的人，“今天小澈的医生打电话来了，说Money医生申请了可以让小澈去美国治疗，机会很难得，问我同意吗。跃跃你说呢。”
林跃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既然是好事那就让小澈去吧。而且那个Money医生照顾小澈也比较让人放心。”
“啊？为什么。”林跃进印象里早就没有Money医生的存在了。
“你这后知后觉的，当然不会知道了！费用方面呢。你拿得出钱吗。”林跃戳着林跃进的脑袋问。
“不管多少钱，要是小澈能好，咱都给出啊。是把。”
林跃抱着傻瓜林跃进的腰，“就你好，你对谁都这么好啊。”
“我要是对小澈不好，你也饶不了我吧。”
林跃进一早就去了医院办理相关手续，因为怕太过繁琐，让林跃在病房里陪着小澈。忙忙碌碌大半天，终于弄好了。送别小澈的时候，林跃还红眼圈了，小澈嘲笑了一番后，被Money医生拉着上了飞机。
在回去的路上，林跃进一把揽过林跃的肩膀，“喂，跃跃，爷现在是叮当响的穷光蛋了，你还跟我不。”林跃进把上班这几年攒的钱都拿了出来，为了给小澈看病。
林跃用胳膊肘戳了戳林跃进肚子，“傻瓜，我喜欢的是你这个大傻瓜。”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照在这两个幸福人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