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戒》月翼狼雨 圣

9、PART 9 秋绿

　　PART 9 秋绿
　　我觉得，人，没有所谓的命运，有的只是不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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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这个秘密留在心理，不知道她们会把这事放在哪里。
　　那天过后，尽管我们还是在一起。但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KING KI几乎回避了YUYU在的一切场合，这也让从前终日笑脸盈盈的YUYU也覆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霜。
　　而我，装作是一无所知的路人，享受这表面的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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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大路的两旁，树叶迎来了落叶归根的季节。
　　这几天，我时常一个人抱着书穿梭在这条路上，风已经吸入一丝寒意，我也换上了白色针织衫。
　　身边路过的女生，绝大部分都是画着浓浓的烟熏妆的女生，她们穿着怪异且高价的时装，混搭着稀奇古怪的饰物，洋溢着一种颓废的气味。还有口中那些新鲜的词语，我已经有些不明白了。听说，这是流行的非主流，现在非常火，年轻人都喜欢。我木然的对着教学楼前那面巨大的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一样的衣服，深蓝色的牛仔裤，和运动鞋。稍微挑眼的也就是作为礼物而染的那头紫莹莹的头发。我突然用手抚摸着那张脸，明明还是那么的明艳动人，却总感觉自己已经历经沧桑。
　　难道，我真的已经不再年轻了吗？
　　在这金黄色唱主调的季节里，温暖和煦的阳光，让我感觉异常舒适，看着那一片片叶子从树顶禁不起微风的轻抚而缓缓下落，最后静静的躺倒地上。这个过程实在是让我回味无穷。
　　突然萌发了去图书馆逛逛的念头，不知那里是否也有这样美妙的阳光，不知旖琪是否依旧在那里翻阅着书籍。
　　一踏入门，我就看见那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那个就是旖琪说的，总是看着她，让她不自在的人。他来图书馆打工，也是为了勤工俭学。说起来，还真是有趣，每次只要顺着他的视线，总能找到旖琪，除非她在二楼。
　　他留着一头不长的黑发，没有打理过，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凌乱。黑色的边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嘴唇有些薄，体格不是很瘦也不算肌肉发达，穿着格子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算是一个英俊的男子。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果然在六号桌看到了旖琪，她的手在眼光中来回掀动，低头专注的看着。
　　八成又是什么高深的文学作品。
　　我踮着脚，悄悄的走过去，绕到她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啊！”
　　她被这猝不及防的“偷袭”惊到。
　　周围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到我们这里，这让我非常的窘迫，连忙向着四面八方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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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让你再做坏事。”
　　旖琪小声的说。
　　“谁知道你这么不惊吓，叫那么大声。”
　　很快，周围的人又投来不满的目光。这种寂静的环境里，即便是在细小的声音，也会分别人的注意力。
　　“我们就这样讲话吧。”
　　旖琪拿出一本小本子，在上面写上。
　　“好麻烦，不过为了人民大众，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我接过她递来的本子，在这句话之后，还画了一个Q版表情。
　　“油嘴滑舌。”
　　“你才是呢，远远看你，还以为你在看什么文学巨著，原来你也会看米娜这样的杂志呀。”
　　“当然，再怎么说，我还是女孩子。”
　　我看到这句话后，立刻画上了一个呕吐的人物。
　　她看过之后，也动手，在上面描出一个闪着光的女孩头像，甚是可爱。
　　无意中，我接触到了那个男生的目光，他霎时将头埋到电脑后，像是受了惊的鼹鼠，让我哭笑不得。
　　我拉拉旖琪的手，示意她朝那台电脑看去。
　　我们两个都在等待什么，或许只是我在等待什么。
　　只见他稍稍将头升上来，顿时接触到了旖琪的视线，立刻又躲了下去。
　　我捂着嘴，竭力抑制腹中翻涌的气流。
　　旖琪发现被我利用了之后，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平时文静的她很少有这么粗鲁的动作。于是，我被忽然的力道拉离了重心，一头栽倒她的怀里。
　　时间，像是静止一般。
　　她那微微凸出的锁骨，直直的插入双肩，低垂的眼帘，浓密的睫毛，不施粉黛却清秀可人的脸蛋，还有……
　　那双唇。
　　我的记忆一下子倒回那个月色撩人的夜晚。
　　在看完恐怖电影后。
　　张牙舞爪的蔷薇藤。
　　身边的少女。
　　有节奏的呼吸。
　　还有，
　　那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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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神，似乎出卖了我的内心。
　　旖琪的脸上很快便浮起了两朵红云，手还是勒在我的脖子上，只是不像刚才那么用力，凝视了一阵子之后，她想松手，而我却下意识的用手按住她的手，试图将她挽留。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看着她的嘴唇，她看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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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她举着那本小本子，在我眼前晃动。
　　我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她也起身，将那本杂志放入书架。
　　路过管理台的时候，我还笑嘻嘻的对那个男生挥手，他也腼腆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旖琪拽起我的手，一个箭步冲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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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我们在一个小卖部停下，旖琪拿着两瓶冰镇的维他奶来到我面前。
　　“哪里，哪里，我这是在做好事呢。”
　　我接过其中的一瓶，吮吸起乳白色的液体，冰凉的口感，在激烈的奔跑后是最合适不过的。
　　旖琪把她的那瓶放在青石台阶上，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放在我面前。
　　“谢谢。”
　　“不客气。”
　　随后，她摘下眼镜，将它放入随身携带的眼镜盒内，之前还不忘擦拭一下镜片。
　　青石台阶的对面就是一片篮球场，不过周围环绕着密密麻麻的树荫，黄的，淡红的，绿的 ……
　　“凛。”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出国了怎么办？或者去了一个你不在的地方，怎么办？”
　　旖琪说，手中摇晃着那大半瓶的维他奶。
　　虽然心中被这句话惊了一下，但也没怎么多想。
　　因为，这个年纪的女生最喜欢的就是胡思乱想，想人生、想爱情、想现在、想未来……
　　就算是旖琪也不例外吧。
　　“出国啊，留个MSN不就行了？现在通讯多方便。”
　　我倚在一刻树边，眼神只看着前方的篮球场，高度的差异，让我对每块地方的赛事都可以一目了然。
　　“……”
　　她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我才把心收回来，看着她，有些闷闷不乐。
　　“说不定，将来出国的是我呢？那你会怎么办？”
　　我反问道。
　　“我会…怎样……”
　　她默默的重复着，我知道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按照我们现在的生活来看，我们根本没法面对那种事情，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它弃之不顾。
　　“如果我的爱人要我留下来，我就一定会留下来。”
　　她顿了一会儿，强硬的说。
　　“哈哈，那你的爱人，现在有着落了么？”
　　“大概没有吧。谁知道那个人怎么想的……”
　　那个人？难道，旖琪有了中意的对象？
　　我咬住吸管，尽量让心中肆意乱窜的感觉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你暗恋谁了？”
　　我笑着问。
　　“一个人。”
　　果然……
　　“哦……那很好啊。哪天指给我看。”
　　我还是笑着回答。
　　她却微微仰头看着树荫下的我。
　　我一直相信，她的眼眸能直视到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而逃避，是此时我唯一的应对的方法。
　　“KING KI说的还真对。”
　　旖琪说。
　　我的心又一次掀起了浪。
　　“什么？”
　　“没什么，不过说到KING KI，我觉得最近她和YUYU最近关系有点紧张。”
　　“是吗？……”
　　我假惺惺的反问。
　　“大概，是闹什么矛盾了吧。”
　　我补充道。
　　“YUYU是不是喜欢KING KI？”
　　“诶……？”
　　“爱之前奏的喜欢。”
　　“……”
　　“真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对旖琪隐瞒什么。
　　我点点头。
　　“原来如此。”
　　她淡定的说。
　　随后，她捡起身边的小石子，朝远处丢去。
　　“喂，万一丢到人怎么办？”
　　我注视着她。
　　“保佑我，丢到一个爱我的人吧！”
　　她拾起石子，超远处扔去。
　　啪嗒，即使距离较远，我还是能听到石子跌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库咯咯，库咯咯……
　　滚动着，去到了新的地方。
　　“凛。”
　　旖琪站起身，转向我。
　　“什么？”
　　“我们去帮她们和好吧！”
　　旖琪带着少有稚嫩的笑容，对我说。
　　我看着她，笑容中溶着一丝苦意。
　　“怎么帮？”
　　“听我的安排，让她们两好好谈谈吧。”
　　语毕，她放下手中的玻璃瓶，一蹦一跳的跑下了青石阶。
　　在斑驳的树影下，仿佛长出了一双薄如蝉翼的绿色翅膀，带着她轻快的飞下。
　　“凛！你在发什么呆呀！走吧！”
　　不多久，她就站在最下层，仰望着我，大声的叫着。
　　我笑着，放下了瓶子。
　　遵循她的轨迹。
　　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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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
　　有个长不大的小飞侠叫做彼得潘，神仙赐给了他飞行的本领，还有就是永远长不大的资格。
　　那个时候想快快长大。
　　成年的含义是自由与肆意。
　　可以堂而皇之的去品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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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许多个夜晚里，我都会想起那个小小的、带着绿色精灵翅膀的彼得潘。
　　那一艘飞在天上的船。
　　里面装满了孩子的梦想。
　　在漂流的极光里航行，
　　洒下无数晶莹的粉尘。
　　或许，我的梦，也会在那里。
　　但我从来没有遇见过，
　　那个，长不大的彼得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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