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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二部 倦倚西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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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烟淡杨柳正青青
一场战火硝烟消弭于无形,动荡的帝位又稳如泰山。抢了先机的我们先下手为强,牵制了西夏,打垮了诚王,包拯在宋仁宗和八贤王心中的地位已经牢不可破。宋仁宗甚至感叹:“有了包爱卿,朕可以高枕无忧了。”
包拯在“微臣惶恐”中回到开封府,黑脸上总算露出了很久不见的淡淡笑容。
当然,论功行赏,我们又大大的发了一笔财。
且不去管包拯心中对我的疑问,公孙策这次的黄金可不少。
我趴在他的身边,开玩笑说:“宁远,你的奖赏是不是要颗粒归仓啊?”
公孙策俊脸一红,被我大胆地试探弄得心里如爬过一只小虫,痒痒的又无处可搔,盼望着奚夜说得更坦白一点,说不定能舒坦一些。奚夜那个小坏蛋说完了这一句之后,两手撑着他的桌子,摇晃着身子只是笑嘻嘻地望着他。
不自在地抿了抿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奚夜的鼻子,无奈地说:“你呀!”
手指一滑,落到了奚夜的人中上。奚夜呼出的热气突然钻进了公孙策的手指,顺着爬到了全身,公孙策身子一热,记起了那夜一吻的甜美,狼狈地收回了手。
我低下了头,被摸过的地方如通了电,酥麻麻的又舒服又难受。
从眼皮底下看了眼公孙策,他正在抑制自己紊乱的呼吸。
“笨蛋!” 站直身子,暗骂了他一声。
真是不解风情的木头,那手指再往下点不是皆大欢喜吗?我倒是不介意自己主动一点,可是想到这个家伙是个正人君子,如果我过了火,说不定他会认为我太随意是个浮浪之人。
深呼吸了一下,我遮掩式的翻起他案头的公文政务,看到了几件过往的案件,记载较简。
想起大宋提刑官宋慈,我放下手中的书,对公孙策说:“宁远,文章千古事。你文笔不错,经手的案件也多,为什么不考虑将它们详细记载,以流传后世呢?”
“像唐宋传奇一样?那是不入流的东西。”公孙策头也不抬的回答。
“不是!你完全不需要虚构,这些案子本身极为精彩,你将它们整理成书,一来可以警戒世人勿为恶,二来可以指点同行,以作他人破案之借鉴;岂不两全齐美?”我认真地说。
公孙策眼睛一亮,如同融进了天上所有的星光,晃得我眼发花。
他忘情地抓住我的手,一叠连声地说:“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奚夜,你真聪明!”
我头昏眼花,一边快乐地享受着他手里的温度,一边痛苦地忍受着眼前的发黑;公孙策终于觉察到我的不适应,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我的手,在书房里团团转,“我怎么从来没想到呢?我怎么从来没想到呢?”
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我笑眯眯地说:“对!流传后世,功彪史册!”
公孙策兴奋过头,一头栽进书房,两耳不闻窗外事。
包拯放了我们三天假。
我兴冲冲地去邀请公孙策,趁这假期去游玩一番。可木头还是木头,他沉迷于设想的蓝图中,一头钻进了文案,任我怎么游说也只是嗯嗯。
泄气!
我只好无精打采地一个人去了。
街市的热闹和腰包里的鼓鼓囊囊让我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中意的东西。
“奚夜!”路过马豫兴,楼前的一个白衣郎喊住了我。
白玉堂?这不是雪中送炭吗!我扑上去,一把抓住他,欢快地说:“白玉堂,你在这儿太好了!陪我逛街!”
“我、、、、、”白玉堂傻眼。又没说拒绝你,不用这么猴急吧。虽然把着自己的手臂得偿所愿,可、、、、。
他看了看围观的人,玉颜微红,手拂上手臂,试着换一种姿势。想不到奚夜这么一个小个子,手劲挺大的。
“奚夜,袖子快断了!”无奈之下,只好出声提醒他了。
手臂终于解放了,路人的眼光却更恐怖。叹了口气,任继续爬上的两只手抱住自己的手臂,两人相携上街了。
马豫兴的掌柜本不理解主子为何匆匆下楼,现在看他陪着一个少年走了,脸上还挂着少见的温柔,心不禁瑟瑟一抖。
不、、、、、不会吧?
二少爷在这儿住的不多,往常连帐也懒得查;这一次却接连住了个把月,加起来的时间超过了往年几年的时间。
眉毛一跳,他、、、、他不会是喜欢上了那个少年吧?
往回走的掌柜越想越有可能,急忙回头跑出大门,伸长脖子张望,哪里还找得到二少爷的身影。
“唉,二少爷太漂亮了,发誓说要找一个比他还要美的姑娘才肯成亲。你说,这天下还有比二少爷更美的么?”掌柜的一边往回走一边想,“他别是灰心丧气,转而找男人吧?”
掌柜的停住了脚步,心尖尖都抖了起来,“不行,得赶快告诉大少爷!”
街上,人群中一个瘦小的身子钻进钻出,逗弄着后面一个美的不可思议的少年公子。说他是少年,是因为他明显地穿着男装,否则,人人都会以为见到了天仙。
认识的人急忙闭嘴,不认得的张着大嘴流口水。
我哈哈大笑,指着白玉堂说:“蓝颜祸水啊!”
白玉堂眉毛一挑,勾起眼神,飘荡了一下,引得我的小心肝也一个忽悠,嘻嘻笑道:“是吗?”
转眼长眉立起,凤眼如冰地一扫,那些迟钝的傻瓜立即全身冰凉,慌慌张张地退避三舍。
我能猜得出背着我的白玉堂干了什么,更是笑得欢了。
“你想到哪儿玩?”白玉堂低头问我。眼睛看到我紧紧抓着他手臂的纤手 ,眉眼弯弯,眸光暗沉。
抬头看向白玉堂。飘逸大气,如风中杨柳,在阳光下更显其如妖似魔般的魅姿,妖娆却充满男性气息。
心中忽然不乐。
跟这样一个魅惑心神的人在一起,谁还看我?
“怎么了?”白玉堂不明白上一刻笑颜如花的人,下一刻怎么脸皱如苦瓜了?
难道真的所有的女人都善变?
“我要去开封铁塔!”
想到历史遗迹中的一个有名的地方,我终于想到了今天的目标。
“好吧!”白玉堂从善如流地开口。来了开封不少时间,还没有去过铁塔那儿呢。
看到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偷偷地看白玉堂,我鼓起了腮帮,一股不知名的不乐升了起来:“白玉堂,我要吃‘又一新’的烤鸡,‘稻香居’的锅贴。”
脸上浅笑盈盈,指着白玉堂说。
白玉堂一笑,用扇子轻敲我的头:“你等在这儿,别走开!”
身形一晃,立刻不见了踪影。
开封铁塔并非用铁所建,而是全部用褐色的琉璃砖所砌,远远看去犹如铁铸,所以名为铁塔。
我刚刚走近时,感觉上上了一个大当;继而就震撼了。
眼前是一个琉璃的世界。
琉璃砖的花纹颇多,据说有五十多种。砖上全是佛像,几乎一砖一佛;有的佛坐着,有的是立佛,连在一起,或团在一起的佛砖还组成了一个个的故事。
最令人奇怪的是,这时代没有灰泥,那些砖却严丝密缝,比起今天的高科技只有过而无不及。
“白玉堂,这是什么东西粘的?”我蹲下身子,摸着一块块砖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问站在旁边的白玉堂。
白玉堂一撩白衣,从容优雅地半蹲着看了一眼,说:“这中间有榫有槽,你没看出来?”
我眯起眼睛细细瞧去,还是摇了摇头。
感叹一声,我叹道:“古人的智慧真是名不虚传啊!”
“什么古人?”白玉堂疑惑地问。
我打了一个哈哈,“我是说大宋的劳动人民真是聪明!”
白玉堂笑笑,不再寻根究底,转而谈起远方的景色。
眯着眼看他,微微笑着。
这正是我最欣赏白玉堂的地方。永远知道坚持什么,不坚持什么;不问别人不想说的,不做别人不想做的。
他真是一个理想的玩伴。有钱有闲有武艺可保安全,有见识可娱耳目。
“呀,下雨了!”
回程的路上,一个白衣人护着一个瘦小的身子飞跑,踢踢踏踏的水声中溅起一阵阵珠圆玉润的笑声。
雨不大,落到眼前便如线如丝,稍远就是一片茫茫的雨雾了。远处的山开始渺茫,只能见到模糊的高低起伏的曲线。
一时间,万物都静默了,唯有沙沙声不断。
“冷吗?”站在身边的白玉堂含笑问。笑容里流转着淡淡的不知名的情愫。见我歪头探究他,他抬手就是一个暴栗,落到湿嗒嗒的秀发上又停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