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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人在江湖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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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收回记忆,挥鞭东指,急匆匆往家的方向赶去。回想起自己的意中人月华小姐,温柔的微笑浮现脸庞,腰间的巨阙似乎也在呼应。
“驾!”一声呼喝,身下的逐云撒开四蹄飞向远方。
兆惠大哥这次来有什么事呢?莫不是是同意让我们完婚了!这个念头一起,展昭恨不能腋下生双翼,片刻之际就回到家里!身下的逐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悦,脚下如同生了风,路人但见尘土飞扬,一眨眼,眼前鬼影也无!
展昭赶路时,奚夜正在巡街;展昭回忆甜蜜的往事时,奚夜正从牟平县赶回开封府;展昭撒蹄飞向家乡时,奚夜已经与公孙策启程去了句唴县。
古人习惯用阴历记日。按照阳历大概已经到了六月中旬,天气一天天地热了起来,沿街的榆柳早已绿树成荫,石榴树上挂上了一个个小小的石榴,如同一盏盏小小的灯笼,看见它,我似乎相见了咧嘴而笑的白玉石榴籽。
我和化名为东方闻与的公孙策一路向徐州而去。
公孙策手执大幌,上书“药到病除”四个大字;我手提药箱,跟随其后,摇摇晃晃而去。
路上有时车马,有时步行,没道理一个游方郎中总是高卧车马吧;只是,苦了我的两条腿了。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走这么多的路呢!
两天后,我们终于站在了徐州句唴县城门前。
城门楼很高,古朴的青砖黑苍的瓦,拱形的门洞,洞门上“句唴”二字显然历尽沧桑,透着一股历史的厚重和疲惫!
“终于到了!”我左肩挂着药箱,右手叉腰,大口大口喘气。反观公孙策,比我好不了哪儿去。一张白皙的俊脸惨白惨白,身子摇摇晃晃,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似的,只是眼睛里一片刚毅越见清晰!
“东方大哥,我饿了!”抚着干瘪的肚子,我向化名东方闻与的公孙策哀叫。公孙策一身灰仆仆的长衫,头上是同色系的发带,脚上一双青色布鞋。
看了自己同样的灰色,我拉了啦衣领,公孙策可能是习惯了,我却热得透不过起来。
公孙策看了看我,抿了抿嘴,微微一笑,说:“好吧,我们先去吃饭。”
我大喜。这一路上风餐雨宿,有一顿没一顿的,瞧一眼自己几乎接近飞机场的前胸,我有气无力。也不知这是谁的身体,摊上我这么一个主,也算她倒了大霉。长到十五了,还似一个少年,该发育的似乎还在沉睡。难怪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怀疑我。其实,宽大的袍子不裹胸的话,问题不大。
走进城门,城门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如若不是有些人面色青白,菜色显然,还真看不出什么。我和公孙策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又去打量行人。
这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那两个抢匪的信息有误?或者卢国舅并未阳奉阴违?
我狐疑了,公孙策第一聪明的脑袋上也满是问号。
“东方大哥,我们在那儿吃吧。”城门口不远去就有一座酒楼,两层,一楼门匾上大大的四个黑子“君悦酒家”。
公孙策嘴角略弯,看了我一眼,说:“好吧。这一路也难为你了,今日我们就大吃一顿吧。”
耶!我恨不得朝天大喊!好兴奋啊!公孙策的微笑却让我愣了神。
公孙策常笑,可那笑似乎是现代的导购人员,看起来眉眼在动,其实未达眼底。是文人骨子里的涵养太好,还是习惯了一视同仁?反正,我很少见到他像今天这样的温煦地笑。如同春日里的轻风,让人全身都舒爽了起来。
有人的笑一下子拉近了距离,比如张龙,第一眼我就选择信任他。有人的笑让人喜欢,比如展昭的阳光一笑,第一次我就被他吸引,只是对于我来说,他太小。有人的笑让人敬而臣服之,比如包拯威严下的柔和。
可我,就是形容不出真正的公孙策的微笑。
对了,还有白玉堂细而狭长的丹凤眼里疏狂而迷离,魅惑而淡郁的笑,都是猜不透的谜啊。
出神之间,我们已经步入了君悦酒家。
一楼坐了一些人。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步向二楼。
二楼视线好,眼界开阔,又能纵览全局,而且空气也清新些,比一楼安静。扫视全场,除了我们,居然没人,这可是时近午时啊。
一个小二热情地跑上来,手臂上的抹布已经抹过了我们的长凳,顺手一带,光亮的桌子再次抹过,边做边问:“二位客官,你们想吃些什么?我们小店应有尽有,只要是你老点得出的,甭管是天上飞的还是水中游的,都会叫你老满意。“小二十分伶俐,口齿也叫人叹为观止。嘴唇动了几下,上好的广告词就滔滔不绝。
“哦?”我嘴角一扯,一个大大的笑容荡漾开去,小二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心里涌上了强烈的不安。
桌上的少年年纪不大,口里涌出的话不亚于刚才小二的速度:
“我要龙虎斗,广州三叫,梨肉好郎君,意大利面、、、、、、”
小二目瞪口呆,恨不能打自己一个嘴巴;公孙策也傻了眼,楼里一片寂静,而我口中还在倾泻着来自未来的我也只闻其名的菜名、、、、、、
“、、、、、、香木烤鸭,八宝烩鸡丁,群英荟萃、、、、、、”
小二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可怜巴巴地说:“公子爷,你老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再吹牛了!你老随意点两个小店有的吧!”
我扑哧一乐,看了一眼嘴角眉梢都是笑意的公孙策,还好,他总算轻松了一点。
“那好,把你们的招牌菜上两个吧。”我不再为难一脸苦笑的小二。
小二一溜烟地去了。
我扭转头,呵呵直乐,公孙策嗔了一声:“你呀,就只知道胡闹!”
我回头,看着他上薄下厚的嘴唇,抿了下嘴唇,拿起他的碗筷,用桌上的茶清了一遍,放在他的面前,对上他疑惑的目光,我顿了一下,说:“习惯了!这样干净一点。”
公孙策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小二端着一盘牛肉,一盘松鼠鱼,一盘竹笋炒肉走了上来。
我的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口水也随着到口的肉流了下来。
公孙策笑了,眉毛略弯,如同月下盛开的栀子,皎洁而雅致;我一顿,头昏昏的,不敢对视,掩饰性的吞了一口口水,指着桌上的肉说:“东方大哥,吃肉!吃肉!”
话未完,恨不能打自己一下,多俗啊,难道看到朗月下的青青修竹,我就只想到吃吗?
看一眼浑然无觉的公孙竹子,暗暗叹了一口气。是哪个吃豆腐不嫌嘴软的家伙说的,谁说女追男,只隔层纱的,我面前的就是千年的高山啊!
化悲愤为吃饭,我大口大口吞咽着桌上的肉,边吃边说:“唔唔,好吃!大哥你多吃点!”
等我抬起头时,才发现三个菜我已扫荡了泰半,公孙策动著较少,而且,基本上是围绕着竹笋打转!
脸瞬间绯红,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把菜往他面前挪去,边挪边说:“大哥,你吃这个!”
公孙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慢条斯理地嚼着一根竹笋,似乎那是人间至美之味!他摇摇头,微微笑着说:“我吃这个挺好,你多吃点。”
我低下头,鼻子微酸,最抗拒不了的就是这种大哥式的人啊!
招招手,一旁侯立的小二忙颠颠跑过来,堆着满脸的笑说:“客官有什么吩咐?”
“小二哥,我们初来乍到,想向你打听点事儿。”我坐了下去,对小二说。
小二一下子踌躇起来,脸色也变了,神色居然有些慌张,颤颤地说:“不知你们想知道些什么。我成天呆在酒楼里,不大清楚外面的事。”
公孙策放下了筷子。
我也疑惑,我还没有说什么呢,这小二是否有点小题大做了?
看了公孙策一眼,我掏出一小块碎银,塞给小二,笑着说:“你不必担心,我们只想知道一点小事。”
小二攥住银子,似乎银子烫手一样,松开又攥紧,最后抬起头,下定决心地说:“客官想知道什么?”说完,四面顾盼了一下,好似十分怕隔墙有耳似的。
公孙策侧耳倾听,眼睛却望着窗外。
夏日的凉风隔窗相送,身上的燥热消除了不少,我扯了扯斜襟衣领,试图拉松里面的亵衣。
小二十分有耐心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