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颜》灵虚

5、第四章 离去

　　来人来到墨白身边，拂袖坐下，侧身看向墨白。墨白向她看去，眼中浮现出只对她有的温柔和耐心，嘴边带着一抹浅笑，却让那人那般心动。
　　冷月随着时间过逝，身形已然变得像个少女，加上她的那张令人难忘的面容，更是让人无法自拔。那双小时就醒目的蓝瞳，如今也更加美丽精致，看进去仿佛发现里面有着淡然如烟的云雾，沉浸在轻柔的梦境中，纤细修长的眉贴在双眼之上，没有任何瑕疵，想要轻吻上去，红唇小巧可爱，笑起来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疼爱，这样的她，怎能让她不爱？
　　墨白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冷月的脸庞，眼中浮现出疼爱：“怎的到了现在才舍得回来？”冷月看着眼前的人如此对她，心中划过一丝异样，脸却红了。“本是一个时辰前就能归来，但是在途中发现一个蜂巢，便……”冷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墨白的神情，怕她生气，手便握住她的手轻轻摇晃。墨白看见她的动作，脸上无奈，用手指点了点冷月的额头：“你呀，硬是调皮!那蜂窝如有个采摘不当，你受伤了该如何是好？”冷月咬着唇，低下头听着墨白的教训，手不自在的搅在一起：“月儿只是想让师傅喝到可口的蜂蜜，让师傅能开心，但却让师傅担心了，月儿知错了……”墨白见她这样，也是心疼，把她抱入怀中，轻揉着她的发丝，轻声道：“月儿心疼师傅，师傅知道，但也要为自己着想，可懂？师傅没有怪你，不要这样，恩？”她轻抚着冷月的发丝，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安慰，以示自己没有生气。
　　冷月乖巧的把头放在墨白的肩上，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十三年来，师傅除了教她练武严肃以外，其它方面却一直纵容着自己，没有让自己受到伤害，而自己却渐渐弄不清她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了……冷月从墨白怀中离去，笑着看向她：“师傅，月儿去给你泡糖水喝，如何？”墨白点了点头，便也站起身来，随着她进草屋。墨白见冷月已经开始忙碌，一个停步，转身看向不远处林中的深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她再转过头看向冷月，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夜晚，四周开始安静下来，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清新泌人的气息，让人遐想。草屋后的湖泊中，只听见水声荡漾，夹杂着淡淡的叹息声。冷月轻靠在湖边，看着水波粼粼的湖面，心中有些迷茫，十三年，自己与师傅在山中已经有十三年了……她抬头望向天空，露出白哲的肩头，她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从未见过外面的人和物，有时候她会想自己何时才能离开师傅身边，但却不敢去想，因为没了师傅自己该怎么办？
　　屋中，墨白正手拿本传记在看，渐渐的发现天色已晚，冷月却还没有回来，便放下书，走到门口。远远的，冷月披着披风，看见墨白正站在门口等她，磨蹭不得半点儿，连忙跑去拉着墨白进屋。“师傅，怎的出了屋？外头冷得紧!”冷月把墨白拉到床边坐下，查看着她是否被冻着了，脸上的紧张流露而出。墨白不出声，便这样看着她，眼中却没有平日的温柔，有的只是浅浅忧伤。
　　墨白站起身来，吹熄蜡烛，上了床铺。冷月也乖乖的爬了上去，两人并身而卧，脸对着脸，心中却想着不同的事。墨白伸出手抚了抚冷月的脸庞，眼中澄现淡淡微波，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真实想法：“月儿，如果我说让你离开我，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你可愿意？”墨白压住心中的痛，声音微微颤抖着问冷月。冷月本享受着墨白的抚摸，却被这句话问呆住了，师傅……为何要说这种话……冷月幽蓝的眼瞳看向墨白，开口道：“如果我说不愿意，那也是假的，但是……如果我走了……”她顿了片刻，继续到，“师傅你一人，我怎舍得？”
　　墨白听后，手上停止了动作，收了回来，双眼紧闭，不再说话。冷月见她这样，心中有些慌乱，这么些年来，她从未见过师傅这幅模样，忍不住想要询问，却听见了她最不想听的一句话。
　　“明天你便收拾，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