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08、107

　　荒郊野岭外的破败平房，从外面看已经荒废已久，走进去才发现，除了入口处伪装出来的脏乱差，里面其实已经被重新粉刷装修过，尚算的上干净整洁。
　　苍、四无君和悦兰芳三人小心翼翼地跟着寂寞侯走进平房之中，各自戒备，方才袭灭天来虽然带走了赦生童子，但他们并不能肯定这栋房子里是不是会有其他什么布置。
　　“咳咳，你们放心吧，此地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了。”寂寞侯的身体很不好，几乎每隔一会儿就要咳嗽，而且观看他的脸色气息，似乎比六祸苍龙办公室里那张照片上看起来还要虚弱，“你们就是六祸苍龙委托来救我的人吧。”
　　四无君与悦兰芳面面相觑，闹不清寂寞侯葫芦里卖什么药，看他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被人胁迫，而且刚才也是他自己离开了这栋平房：“寂寞侯先生，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寂寞侯摆摆手，他虽病弱，但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背上背着的宝剑也是一看便知不是凡俗之物：“你们稍等，先坐下再说吧。”
　　寂寞侯将三人带到一间干净的房间里，那房间的门已经被破坏了，门把上残留着术法的气息，苍微微凝眸，认出原本门上的封印术法来自于袭灭天来，但破坏的术法则看不出来。
　　寂寞侯并不急着解释什么，请三人坐下之后，捂着嘴巴咳嗽几声，才轻声说道：“你们比我预计的来得早一些，而且……”他抬眸认真打量着三人，“玄宗弦首，汗青编御主，冥界监察者，果然都是不凡的人物。”
　　三人微微一怔，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寂寞侯不一般，但能一眼看穿三人的身份，这份本领更是不凡了。悦兰芳沉吟，想从寂寞侯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寂寞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神色淡定自诺，并不好相与：“寂寞侯先生过誉了，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寂寞侯点了点头：“我在鸿萨大厦留下讯息，之后在浮光海市被异度魔界的人带走，循着这条线索，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他对于鸿萨大厦的阵局一点也不避讳，直言点破。
　　四无君顿时脸色不善，寂寞侯表现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种张狂的态度让四无君很不愉快，感觉到自己被戏耍了一般：“你暗示六祸苍龙请玄界中人去破你那阵局，若万一六祸苍龙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呢，以及浮光海市……难道薄棠看见你被带走，也是你设计好的？”
　　“设局的意义，在于其连续性得以成立，每一个变数都要预料到，咳咳，”寂寞侯露出些微笑意，“我了解六祸苍龙，也知悉鸿萨大厦的秘密，这一切并不难以理解，所以，我不会让局面失控，你们一定会找到这里。”
　　苍若有所思地望着寂寞侯，此刻终于开口：“而且，即使我们找不到这里，你自己也能够脱身吧？”这个房间想必就是袭灭天来关押寂寞侯的地方，为了防止人逃脱，他在门上设下了他独有的封印术法，融合异度魔界魔气与万圣岩佛气，这封印术法很难破解，苍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寂寞侯竟然强行破除了。
　　“要脱身自然不难，但更重要的是解决事情。”寂寞侯抚着胸口，似乎因为有病在身的关系，有些不舒服，“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凶龙脉的事情，我需要帮手。”
　　一句话，让苍、四无君和悦兰芳都沉下脸来。
　　令人尴尬的沉默在四人中间蔓延开来，寂寞侯说得理所当然，且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乎是笃定了三人会答应下来，他慢慢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在等待一个已经确定的答案。
　　苍闭目片刻，天人交战，最后点了点头：“凶龙脉关系一城安危，我既然插手，自然义不容辞。”他转向悦兰芳和四无君，“两位怎么说？”
　　四无君瞪了苍一眼，当真是腹黑心机的道士，这摆明了是拖人下水不能抽身，还要做出一副给你们选择的机会，是你们自愿入局的样子：“我说不干你们能放我们干休？行了，不要再废话下去了，直入主题吧。”
　　寂寞侯轻声道：“多谢了。”
　　四无君翻了个白眼：“免客套，说重点。”
　　寂寞侯点了点头，从头说起。关于凶龙脉与逆八门八卦阵的部分，大体和六祸苍龙说的差不多，这件事上寂寞侯没有对六祸苍龙隐瞒太多，六祸苍龙对四无君悦兰芳和苍也算是据实已告，所以并没有什么问题。关于鸿萨大厦的阵局也的确是寂寞侯故意设计的考验，目的是为了遴选出能够帮他镇压凶龙脉的玄界高手。
　　悦兰芳问道：“逆八门八卦阵乃是逆天之阵，排设非常不易，而且你还用自身命格来镇压凶龙脉，此法对你的身体损害极大，你如今这模样，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不错，因为凶龙脉，是我的天命。”寂寞侯平静地说道，“御主应当知道，关于守护龙脉的传说。”
　　悦兰芳点点头：“略有耳闻。不过此派神秘，连我汗青编的消息网也探不出什么，莫非寂寞侯先生是此脉传人？”
　　寂寞侯笑着道：“守护龙脉，乃是天命之责，龙脉所蕴龙气威力巨大，容易被人觊觎，所以我派传人必须隐藏身份。不过守护龙脉的一脉，其实能人辈出，如今留名青史之人，大多出于本门。”说起此事，他倒有几分自豪，“当今之世的且不说，远如商鞅、张良、诸葛亮等等古之名臣，尽是守护龙脉之天命人选。他们守着各自的龙脉，镇压龙气，同时寻找龙脉天命之主。”
　　这说法听着玄奇，其实有迹可寻，向来龙脉兴旺，容易出明主，明主身边有能臣，那些活跃在历史上的光鲜人物，在背后的阴影中隐藏了怎样的际遇？“当然，每个人的造化不同，能不能找到天命之主也不一定，用自身命格镇压龙脉是只是其中一策，容易折损自己的命数，当天命已尽，龙脉也会交由下一任的天命人选守护，或者龙脉龙气耗尽，新的龙脉诞生，一切皆是未知，而守护龙脉的使命代代传承，永不改变。”
　　“咳咳咳，”说到激动处，寂寞侯呛咳不已，好容易平静下来，继续道，“凶龙脉由我守护，六祸苍龙则是我选定的天命之主。虽然六祸苍龙的命格有缺，但我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龙气的冲击，何况这条是凶龙脉，另有阴煞存在，也无法化解，所以我只能行此下策。”
　　苍神色微动，想起那些为了镇压阴煞而被随机选中牺牲的普通人，寂寞侯轻描淡写，似并不把这一点放在心上：“命格有缺，阴煞更难处理，你之下策，却是要众多无辜性命来填。”
　　“弦首是在怪罪？”寂寞侯微微一笑，伸手按住胸口，“我知弦首悲天悯人之意，但弦首可知，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
　　“你……”
　　“那些古代贤臣，我的前辈，你只看到他们光耀史册的功绩，可看见那暗处的悲惨与鲜血淋漓？”寂寞侯冷静地说道，“我当然知道那些是无辜，然而，阴煞爆发的结果，弦首想必比我更清楚，如果弦首非要在此事上与我纠缠，寂寞侯只能说遗憾。”
　　苍摇了摇头，无言以对。悦兰芳见状，赶忙打圆场道：“好了，这个时候就不提这些了，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回事？为何今年阴煞会爆发两回？寂寞侯你又为何在之前突然失踪？还有刚才的袭灭天来和赦生童子，又是怎样？”
　　“这正是我要与你们说的。”寂寞侯的思路非常清晰，苍虽然刚才有些怒意，但此刻已经平静下来，认真听他说下去，“阴煞的爆发，与凶龙脉的龙气变化息息相关。龙气一年一流转，在某个时间点龙气降至最低，也就是阴煞爆发的时候。但是，今年却与往常不同，龙气莫名失衡了。”
　　四无君悦兰芳与苍各是一愣：“你是说……风水惊变？”
　　寂寞侯摇了摇头：“这些年龙气一直都很稳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也很吃惊，据我观察，龙气突然流失了，导致整个U市也有一些改变，只是u市是一座大城市，出现一些不安定的情况也没人会在意。然而龙气流失导致的阴煞爆发以及地气失衡到了一定程度，必然会引发大的灾难，为此，我才离开六祸苍龙来查探这件事。”
　　“我一人力量有限，所以布下鸿萨大厦的局寻找帮手，同时希望借助浮光海市的力量寻找蛛丝马迹，但是很可惜浮光海市并不能帮我，倒是异度魔界的人找上门，而且也是为了龙气之事。于是我就将计就计，假装跟他们离开，然后被他们禁锢在这里，就是想看看他们这里有什么线索。”
　　四无君问：“那你有何发现？”
　　寂寞侯道：“异度魔界也是由于龙气流失异常而找上我，其实他们的目的与我相同，咳咳，他们也在查探原因。”他停顿了片刻，继续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最近地脉并没有大的变化，龙气不可能无故失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意思是……”寂寞侯是守护龙脉之人，对于龙脉的情况以及发生的状况应该最清楚。
　　寂寞侯微微沉吟，片刻后，才道：“这也是我接下来的想说的。其实，我并不是唯一的守护龙脉传人。”
　　“嗯？”
　　寂寞侯叹了口气：“其实这条凶龙脉不是单一龙脉，而是双生龙脉之一，另一条龙脉与它如同镜像存在，两条龙脉龙气相通。当年，我师兄弟两人学艺初成，各自选择一条龙脉守护，我选择了这条凶龙脉，而师弟则守护那条双生龙脉。自从我发现凶龙脉龙气有异之后，曾经怀疑过是师弟那边的龙脉在吸收凶龙脉的龙气才导致此变，然而此事却很蹊跷。我们师兄弟虽有竞争比斗，但绝不会违背师门使命，做出这等事情来，师弟那边龙脉吸收凶龙脉的龙气，稍有不慎便是一损俱损，两败俱伤，他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我还是觉得奇怪，便试图联系师弟，可我发现，师弟也联系不上了。”
　　“又是要找人吗？”四无君第一个反应过来，笑望着悦兰芳道，“这真是跟找人杠上了，兰芳，你觉得呢？”
　　悦兰芳捏着铜钱，然并没有打算用六钱卜的意思：“寂寞侯先生必然也是用尽了方法，我就不献丑了，请直说吧。”
　　寂寞侯道：“不错，我现在只能确定师弟还活着，因为如果他死了，他守护的龙脉必定有变。但我师兄弟能为在伯仲之间，他不出面，我也找不到他。”
　　悦兰芳追问：“敢问令师弟守护的龙脉在哪里？”寂寞侯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三人一同去找他的师弟。
　　寂寞侯道：“我的师弟名唤玉阶飞，他守护的龙脉与凶龙脉镜像存在，也就是在BY市。那条龙脉是普通皇龙之脉，我们需要去那里看看，师弟到底是有心躲我，还是出了事，只有到了那里才能知道情况。”
　　一番话说的四无君悦兰芳面面相觑。BY市离U市有一千多公里，细究起来，两市以长江为中点，的确是镜像一般的存在，只要在脑海中稍稍想象，就能知道这双生龙脉是多么巨大的一盘棋。
　　苍镇定地坐在原处，眼中流露出一丝叹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一趟BY市。”
　　事情像在滚雪球一样，越挖越大，其中盘根错节，四无君和悦兰芳不敢轻易答应，可是眼下又是骑虎难下。
　　寂寞侯一眼看穿了三人之间各自不同的心思，苍的注意力都在如何解决阴煞的问题上，是真正一心为了天下苍生的道者，四无君和悦兰芳虽各怀私心，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转圜余地。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这套本事寂寞侯运用娴熟，当即针对四无君与悦兰芳：“我知道这件事硬要将诸位牵扯进来也甚为不妥，这样吧，事情我已合盘托出，要如何选择三位自己决定，寂寞侯稍后便直接前往BY市，请，咳咳。”
　　以退为进，是为攻心。四无君虽知道寂寞侯这是故意，却也自愿被他激将：“去就去，兰芳，舍命陪君子如何？”
　　悦兰芳笑着道：“寂寞侯先生不肯与我们回去见六祸苍龙，这个委托怕是也结束不了。只是好歹要跋涉千里，不用那么着急吧，稍微休息一下，厘清情况，明早坐飞机去吧？”
　　寂寞侯稍有迟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这……好吧，多谢三位了。”
　　四无君回到下车的地点把车子开了过来，四人一同回到了U市。
　　悦兰芳问寂寞侯是否要先给六祸苍龙一个交代，毕竟是他突然离开在前，六祸苍龙与他又是那种关系。寂寞侯叹道：“若是能活着回来，我再与他说明吧。”之后又细细问了鸿萨大厦阵局的情况，了解完毕则把电话打给了病梅先生。
　　病梅先生接到寂寞侯的电话显然十分惊喜，一再追问先生在哪里，寂寞侯安抚了他几句，并在电话中仔细交代接下来该怎样做。
　　趁着寂寞侯在安排他那边的事情，四无君和悦兰芳联络经天子与沐流尘，将情况一一细说。经天子听完之后并未表示反对，只是叮嘱两人小心行事。
　　第二天四人在机场汇合，搭早班飞机飞往BY市。临上飞机之前，悦兰芳接到了经天子传来的关于玉阶飞的信息。
　　玉阶飞，BY市最大的综合性投资公司的高级顾问。那家公司很出名，北隅王朝集团，老板叫做北辰元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