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跟我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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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兮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碰倒了手边的矮桌。桌上的玻璃杯落到地上之前被史蒂芬·斯特兰奇手疾眼快地接了起来，但紧随其后的却是一道蓝色的光箭——它刺穿了杯子，把它炸成了一把碎片。
幸好带了手套。这一瞬间斯特兰奇博士想。
博士扔下了杯子的碎片，甩了甩手上的水，抬头看向乔安兮的时候满眼都是惊诧。
乔安兮正剧烈地喘息着，良久，双眼才逐渐恢复了焦距。她放下手，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腕上的光环。
她从记忆中挣扎出来的时候把X教授的精神力也一并弹了出来——教授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地砸了一下，天旋地转、嗡嗡作响。
显然这一次回溯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多么美好的体验。
乔安兮好不容易平息了喘息，腿一软倒回了椅子里。她抬头看着X教授，教授也放下了撑在太阳穴上的手指，对她苦笑了一下。
“看来我的决定还是太莽撞了。”他说，有点担忧的样子，“你还好吗？”
那一瞬间的记忆是所谓的“死亡瞬间的记忆”——那种感觉作用在活人的身上，无异于精神上死亡了一回。
乔安兮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我能处理好这些压力。”她回答。
“什么压力？发生了什么？”史蒂芬·斯特兰奇有点茫然，“等等，你们有没有人愿意和我解释一下——”
X教授的眼神是明显的不赞同。
“可我还要‘引导’她掌握她的力量，总得搞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斯特兰奇博士看得出他们气氛不对，却也有点无可奈何，“我答应了那个惹不起的存在要帮助乔安兮，天知道如果我违约了，它会不会也一镰刀把我的脑袋砍掉。”
“……你说‘镰刀’？”教授愣了一下，“你们所说的那个‘不知名的存在’，是不是穿着黑色的斗篷，拿着一柄……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的武器？”
乔安兮和史蒂芬·斯特兰奇都是一愣。
教授的表情变得凝重。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他说，“关于一位名为‘死亡’的神明——”
X教授给出的惊爆消息让两个人多少都有些难以集中注意力。以至于，当乔安兮和史蒂芬·斯特兰奇两个人从传送门里走出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的目的地似乎定得有些问题。
由此大概也可以窥见，博士走错了多少次，都错得轻车熟路了。
“看着有点眼熟。”乔安兮冷静地道，“似乎有些像……换药室。”
“格局也挺熟悉的，”斯特兰奇博士接着说，“好像一年多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只是想迂回地提醒您走错路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这么愚蠢的错误怎么可能是我犯的。
乔安兮哭笑不得：“博士，您还是——”再用一次传送门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换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乔安兮硕士阶段的导师、史蒂芬·斯特兰奇博士曾经追过的同事，克里斯汀·帕尔默医生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病人。
“自己在家换药可以，但是如果无菌不规范的话，很可能会导致——”她的声音在看到屋内的人影后戛然而止。
“史蒂芬？你在这里干什么？”帕尔默医生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又是突然出现——拜托，我以为你应该还能记得不要把换药台弄脏……”
千钧一发之际，博士的斗篷支楞了起来，把可能造成误会的乔安兮挡了个严实——乔安兮真的很想拎着它的领子问一问它究竟是从哪里听说了帕尔默老师和斯特兰奇博士的感情纠葛，但这个高冷的斗篷蠕动着，似乎都不愿意被她碰一下。
“呃，意外，只是一个小意外——克里斯汀，我们出去说。”斯特兰奇博士努力把这段敷衍出去，推着帕尔默医生向外走，“这边不能用了，我们可以去借隔壁科室的换药室——不，您还是稍等一下吧。”他对帕尔默医生身后那位一脸八卦的病人道。
病人很暧昧地挑眉，看了看帕尔默医生又看了看斯特兰奇博士，一脸我都懂的模样走了出去。
换药室的过道并不宽敞，被斗篷挡了个严实的乔安兮竟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门在博士的身后关上。
乔安兮这才松了口气。
她又等了片刻，计算着三个人应该已经离开了换药室所在的这个转角，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乔安兮的运气一向不错，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曾经的同事——新的住院病人自然也认不出她来，于是她并没有遇到类似于“你怎么来了”这样尴尬难以回答的问题。
直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乔安兮才放松下来，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大侄子和博士一人发了一条短信以表平安。
现在已经是傍晚，她该开始考虑回酒店的问题了。
就是路程稍微……有点远。
乔安兮坐在出租车上昏昏欲睡。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昏昏欲睡地堵在路上了——但舟车劳顿让她疲于去思考这究竟是错觉还是某一次重演开始的讯号。她需要一点时间和精力来消化今天得到的信息——就像教授说的，她的能力并不是没有消耗，只是每次放松下来、感觉安全之后疲态才会显现。
这也算是她的能力对于她的保护的一种体现吧。
车随着车流晃晃悠悠地走着，突然猛地一个刹车，乔安兮惊醒。
在她睁开眼之前危机感就飙到了最高——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戒备，大概是来自于她正在被逐渐开发的能力。不必睁开眼，乔安兮便能感觉出那个蓝色的光环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除了防备，她还能感觉到，她曾无意识地用来击碎了一个玻璃杯的、可以用来攻击的能量正被她攥在手里。
在这个封闭的车厢空间里，有一种对她来说十分熟悉的、吸引力巨大的力量正缓缓弥漫开来。
乔安兮睁开了眼。
不出意外的，驾驶席上的司机已经换了一个人。
乔安兮扫了他一眼，发现那并不是一张熟悉的脸孔——只是那个人有一双诡异的淡蓝色眼瞳，此刻正紧盯着她，让乔安兮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她瞄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另一个……衣着古怪的、戴着一顶有一对弯角的头盔的男人正坐在车后座上，扬着嘴角，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种熟悉的力量来自于他手上的权杖。
几乎是瞬间，乔安兮便生出了这样的猜测——他们是和多玛姆一样来自于地球之外的生命体，也许出于什么原因自己的能力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重塑了这一段现实，并且又如面对多玛姆一般对他们失效了。
而且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猜测很可能非常接近事实。
“——联系不到？又是联系不到？”托尼·斯塔克叹了口气，“之前是她的开学典礼，现在又是斯塔克工业大厦落成的首秀——我真担心她会错过所有的大日子。”
“乔女士很有可能还身在香港，先生。”贾维斯尽职尽责地提醒他。
托尼斯塔克摆了摆手。
“她会回来的，我肯定已经说服她了。”他说，“好吧，老贾……这一次有没有‘巧合’地再接到一次电话？我已经准备好再来一次英雄救美了。”
“抱歉，先生，目前并没有——”贾维斯的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有您的呼入电话，先生。”
“不，不是乔女士……是查尔斯·泽维尔先生。”
托尼·斯塔克也有些惊奇，但他还是回答：“接进来。”
“你误会了，我的目的并不是伤害这个星球，我只是要——”拯救你们这些愚民而已。
“不我不听！二十四小时以内你已经是第二个跟我这么说的了！”另一个是真正的恶魔多玛姆。
“……”洛基觉得自己的脑门上绷起了一根青筋。
但考虑到眼前这个人类油盐不进一般的变种人能力，他也只能尽量耐着性子劝导，试图以攻心为策：“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吗？”
乔安兮死鱼眼：“无组织无纪律和一人专政都不是自由，长生不死和强大的力量也不是恩赐。”
“……”性格也够油盐不进的。
心灵宝石如呼吸一般缓缓闪烁着，但它动摇人心的力量在乔安兮面前却形同虚设。乔安兮手腕上的光环和着心灵宝石的节奏闪烁，很明显是把它的力量隔在了外面。
洛基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权杖。
但乔安兮的动作比他更快——相比起洛基举起权杖和鹰眼拿出长弓的动作，乔安兮只是简单而迅速地翻开了手掌。两道蓝色的光箭自她手中射出来，一道击在洛基胸口，一道打在了鹰眼的手腕上，两个人被冲击力击得撞在了出租车的内壁上。
洛基闷哼一声，手中权杖一抬，一道蓝光以更快的速度射了出去。乔安兮根本来不及反应——幸好她的能力永远比她反应更快，蓝光暴起，蓬起了一层如隔膜一般的罩子。蓝光与罩子相撞，可怜的出租车被自内而外炸开。
飞出去的时候，乔安兮想，这一次她的能力反应竟然比遇到枪击的时候还要大。
她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屈膝卸去了大部分的冲击力，抬头去看那辆车的残骸。但她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另一道攻击自身后袭来。尽管有能力替她挡住，乔安兮仍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得踉跄了一下。
她垂眸去看自己的手腕——那个光环有些颤抖的样子，像是因这两次抵挡而有些力竭了一般。
乔安兮面上仍是平静，再攥起一些力量，抬眼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的洛基。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相信我们可以找到相同的目标。”洛基对她微笑着道。
“可我还想试试反抗。”乔安兮说。她张开手，蓝色的光箭向着洛基的方向飞射出去。
她看到那个恶魔抬了抬眉，似乎努着嘴唇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他从他原本所在的地方消失了。
大概是瞬间移动之类的法术。乔安兮想。但那道光箭闪烁了一下，紧接着的一幕便是洛基被它击中了胸口，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
“你做了什么？！”他又惊又怒。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跟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