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本佳人》墨染霏霏

6、绝对死罪

　　王妃走后，墨染随手拨弄了惠儿弄回来的鹦鹉的尾巴，它活泼得很，在笼子里就上蹿下跳起来，发出“啾啾”的叫声。墨染道：“明天你拿我的东西去给小周，就说我谢他的鹦鹉，让他去吃茶吧。”惠儿笑道：“姑姑不用吩咐我已经给过他好处了。”
　　惠儿也在旁边看了一小会儿，高兴地说：“姑姑一定是要大好了，折腾了这么久还没有要睡下的意思。如果是以前，姑姑定是又要睡下了。”
　　“你也觉得我好多了？难道你不是觉得我要死了吗”
　　惠儿脸上带着怀疑，小心地问道：“姑姑，你没有吃药吧？”
　　墨染道：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惠儿垂着眼睑：“我自小没有什么长处，唯有鼻子是十分灵敏的。但凡是我闻过的气味，经久不忘。前两日姑姑醒来就没有吃药，我在花盆里闻到很浓的药味。现在花盆里又有浓浓的气味，还有这鹦鹉食盒里——”
　　墨染坦然道：“你说得对，我没有吃药，却自觉身子有了起色，这其中必然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惠儿，你说呢？”
　　惠儿在猜想得到证实之后，反而惊慌起来：“那么姑姑，是谁想要害你呢？虽说姑姑得太子宠，可说上天不怕姑姑生气，咱们都是一样的宫女，值得谁这么煞费苦心的算计呢？”
　　墨染冷笑着：“其中的关窍我现在看不懂，不过我突然生病是谁受益最多呢？”
　　惠儿道：“我听说姑姑病了之后，你手下的恩杏顶替了姑姑的位置。”
　　两人正义愤填膺地说着话，鹦鹉喝了槽里的几口水。墨染愤愤道：“过几日，便知道这其中有没有问题了。”
　　惠儿道：“这就是姑姑让我弄小动物进来的原因？”
　　“惠儿，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这其中牵涉了什么你我都不知道，所以姑姑还要请你务必保守秘密。”说着，墨染将手腕上带的粉色玉镯取下来想要给她。
　　惠儿退了几步连连摆手：“姑姑哪里话，姑姑待惠儿极好，既然知道姑姑受人陷害，岂有不帮的道理。若是还要收姑姑的东西，我成什么人了。请姑姑莫要这样。”
　　她执意不要，墨染也不勉强。只是要嘱咐她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以免知道的人多了，难保不被人发觉。才来到这个朝代，就差点莫名其妙的送了性命，想想连后脊背都是凉的。最要紧的，就是要活下去。
　　如墨染所料，那只活泼可爱的鹦鹉在第三日就开始病怏怏的，昏睡不醒，唯一不同的是鹦鹉没有撑过五天，就一命呜呼了。
　　惠儿见到这样的情景吓得不轻：“姑姑，看来真的是有人要害你。”
　　如此却架不住墨染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强，沈太医隔三差五便要来请脉，要怎么样才能瞒过他来，倒是让人煞费苦心。墨染想起人在极限运动之后，脉搏跳动一定会异于平常，所以每一次在沈太医要来之前都会在房间里剧烈运动一番，再让惠儿把脸上的汗擦干，涂一些让脸色看起来苍白的粉。沈太医每每把脉以后都摇头说：“还是数脉，热证不去，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惠儿装作伤心地洒下几滴眼泪：“沈太医，姑姑这病怎么就没有办法呢？”沈太医摇摇头，叹口气，提着药箱如常写下方子：“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能多捱几日。”惠儿仍旧去取药，熬好后仍旧倒掉，以免让旁人起疑。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墨染自觉已经好多了。
　　这日，惠儿本该在外面把风的，突然急冲冲地进来：“姑姑，太子殿下宫里派人来了？”
　　墨染定睛一看，原本在惠儿身后的一个男子满脸横肉，十分粗鲁地拉开惠儿，拱手道：“赵墨染，你活着便好。来人，捉住她——”
　　两个宫人不由分说地将墨染抓起来，将手反绑在后面。墨染又惊又怒道：“你是谁，怎么能随便抓人？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你以为你还是姑姑呢，赵墨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肖青都不记得了？你犯了什么事你自然知道？哼！”
　　墨染忙对惠儿道：“惠儿，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想办法去告诉裕妃娘娘身边的月梅，或许她会有办法。”
　　慌乱间，在这个皇宫中墨染能想起来的也只有月梅了。
　　惠儿慌忙应承，还来不及给侍卫们陪笑脸，墨染已经被两个宫人推搡着拉出近侍所。

　　墨染被胡乱塞进了一个大牢里。说是大牢，却半点也没有大牢的阴森，反而像是一个私自关押的所在。这是一间黑屋子，四处散发出一股霉味，腐朽的气息让空气中的氧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自从墨染穿越到这个时空，一直都还住在宫人养病的近侍所，虽然条件算不得十分好，可胜在干净、清新。还有惠儿这样伶俐的丫头侍候着，不能不说是极大的福气。忽而被转到这里，而且还莫名其妙地牵扯进什么案子里，墨染一颗跌宕的心更觉得无处安放，胸口莫名地发紧。虽然不是真正的大牢，可两名看守却认真得很，眼睛一眨不眨，身子笔直，就像礼仪小姐一般。过了八小时，还准时有人来换班，真正的“三班倒”。
　　“吃吧！”到了吃饭时间，就有人送来了发馊发臭的吃食，墨染看着这些连猪食都不如的东西，实在是无法下咽。既然是犯了案，人犯总不至于一直被关押着，总会有人来审。墨染打定主意，撑到主审的人来再想办法。
　　果然，墨染正在打盹时，隐约听见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她倒是睡得着。”
　　墨染睁开眼睛一看，暗室里射入一丝光的来路，灰尘在光路中快乐地跳跃，而在这烟尘中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呈现在眼前：男子的眉峰如聚，一双明亮如暗夜之星的眸子中间高直的鼻梁将整个面目衬托得更加立体。如此陋室中突然来了如斯美男子，墨染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已经一天多没有梳洗了，本来对自己的样貌还有几分自信的，可如今……
　　“你傻啦？”俊男道。
　　“额？”墨染愕然。
　　“见了孤还不行礼？”
　　孤？这是个什么自称？称孤道寡者一定身居上位，看这位的年龄，一定是——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墨染行礼如仪。
　　“脑子还是可以用的。那，孤问你的话你一定要如实作答。”
　　“奴婢遵命。”
　　太子怒目：“孤问你，金库中的黄金为何有假，你可知这是死罪！”
　　墨染想起惠儿曾提及自己以前专门管理太子的私库和书房，那么私库的金库中掺杂假金，可不就是自己的责任。而且，绝对是死罪！

作者有话说

　　有人在吗，持续桑心，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