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经验》单子陌

101、番外之一：出柜

　　这是2017过年时的故事。
　　文章内谈话内容全为机器Bob实时翻译【不
　　【kakao talk】
　　大妹：哥，什么时候回来？
　　陈圣俊：已经在机场了 [/机票图]
　　小妹：带嫂子回来吗？#桃子-期待
　　陈圣俊：……兮夜没跟着回来，他也要回去过年
　　陈圣俊：还有不是嫂子
　　小妹：kekeke 哥都知道我在说兮夜了~
　　大妹：小妹，别再开哥的玩笑了，哥会不好意思的
　　陈圣俊：你们都闭嘴
　　大妹：你看，不好意思了
　　小妹：#桃子-大笑
　　“在看什么？”兮夜见旁边这家伙难得一副窘迫的样子，憋不住好奇心凑过脑袋看去，陈圣俊一时来不及挡，可兮夜也只见到屏幕内那些看不懂的圆圆杠杠，唯一能理解的，大概只有那个顶着桃子屁股的表情，蠢萌蠢萌的。
　　陈圣俊在心底下松了口气，也不去顾虑兮夜那一脸去你麻痹韩文的表情，快速在对话框里打下“要登机了”，几字发送，便没再注意回复直接收起了手机，不过还真是应了这句话，机场适时响起了广播。
　　“乘坐MUXX次航班前往首尔的旅客请注意，现在开始登机，我们请携带婴儿或幼童……”
　　兮夜本能往墙上瞥了眼，然后对着陈圣俊和Zero解释道，“要登机了。”
　　分明同样都是中文，天知道为什么兮夜说的意思陈圣俊就能够理解。
　　他点点头，跟一旁的Zero解释了句，两人这才刚起身，贵宾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在允许下推开，一个长相相当清秀的空姐走了进来，“尊敬的客人，航班已经开始登机，我带你们去往Vip通道。”
　　兮夜眼见不由得在心底下腹诽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小兽这家伙，可真是不亏待自家艺人，头等舱，VIP，要什么有什么，然后转头在自家员工这套路压榨。
　　要知道他这可是头一次到贵宾休息室。
　　他到WE可都几个年头了！
　　就算他不是艺人！
　　“不好意思，送客的不能去往ViP通道。”那个空姐有些歉意的对着Bob和兮夜道。
　　虽然没走过有点可惜，但这个道理，这两家伙还是很懂得遵守的，于是兮夜相当坦然道，“那我们就这回去了，提前说声新年快乐，再见！”
　　Bob也在旁边跟了一句韩语的新年快乐。
　　“兮夜~”陈圣俊倒有点不舍，并不是落寞，而是最近跟兮夜的感情才刚刚有点好苗头，不乘胜追击，这时候过什么年闹什么异国？！
　　……如此这般的不爽而已。
　　“先生，登机要来不及了。”空姐见状催促道，她面上绷着职业化的表情，内心其实已经狂跳不住了。
　　这依依不舍的气氛？！要说mystic跟兮夜没一腿谁信啊！只不过她身为机场工作人员，有保护客户一切隐私的职业道德，所以这些心思她就只能自己在心底里瞎嚎了。
　　兮夜可没管这家伙到底有怎样的情绪，两大牌这头刚走，他就要乘另一航班飞往广东，当然，经济舱，Bob也是今天的飞机去往北京，四人南北各地，好在分别不算太久，这种离别场面还是免了。
　　陈圣俊眼见也没有太纠结，跟Zero一道去往Vip通道，飞回了故乡。要说这两个人的差别，大概就是到达韩国之后，前来迎接Zero的是韩国的经纪人，并且因为旧正还有安排久违的回归活动，而陈圣俊则是一身轻的道别回到了家中。
　　“哥！”小妹早早就算准了时间，在家门口候着，一见着熟悉的身影，立马扑了过去，只不过妹妹已经不算小孩，陈圣俊半俯下身子象征性的抱了抱，也实在没有力气像以前一样抱在臂弯里。
　　不过小妹揽着他的腰，脑袋却是往后头看，左左右右打量很久之后，很遗憾的仰头表示，“真的没有来啊？嫂子。”
　　陈圣俊捏了捏她的脸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家里去，小妹却是继续追问道，“哥为什么不说话，哥在国外分明老是跟我们秀恩爱！”
　　陈圣俊闻言终于忍不住道，“哪里有秀恩爱？”
　　“还没有？一直给我们发兮夜的照片呢！”
　　“那是因为可爱。”
　　“那不就是秀恩爱！”小妹嘟着嘴，“哥小气，想独吞。”
　　“这种话不要在爸妈面前说，知道没？”陈圣俊突然有些严峻的嘱咐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
　　“行了。”
　　“哥不喜欢兮夜吗？”小妹问道。
　　陈圣俊看着自家妹妹纯真的眼神，就算自己说了，她估计也不会曲解到哪儿去，平常说什么嫂子嫂子，大抵都是开玩笑的。
　　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就算自己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但后果却是永远无法预见的，况且，兮夜还没有跟自己在一起。
　　想到这，陈圣俊眼神微暗，但见自家妹妹疑惑的歪了下脑袋，他还是抿了下唇坦诚道，“喜欢。”
　　“那不就好了！”小妹开心道，还小跑窜到了前头，“明年带兮夜回来过年好不好？我做打糕给他吃！”
　　陈圣俊哭笑不得道，“就你这力气。”
　　“姐都已经会做了哦！那我们说好了啊！”小妹相当自豪的仰着下颚，然后转过身跑进不远的屋子里，嚷嚷道，“爸！妈！哥回来了！”
　　陈圣俊大步疾走，看着客厅里久违的大家庭，一股子漂泊在外的倦怠瞬间被清空一般，他笑道：“我回来了。”
　　陈圣俊家中还保留着传统打糕的器具，每逢春节，倒也不嫌累，大妹和自家母亲两个人也能打糕好一阵，纯当消遣，其实陈圣俊已经不是一次跟家人提议买一个打糕机，就像电饭煲一样方便，但每每都过不了母亲的关。
　　这回也是，陈圣俊刚进屋子，跟一家人还没寒暄个半天，母亲和大妹就又继续干起了活，春节家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吃打糕，算上祭拜祖先的份，量也不少。
　　打糕是个力气活，母亲拿着木榔头捶打，捶一下大妹给糯米糕子翻个面，如此反复，有一定的默契，两人的速度可以非常快，也不怕砸到手。
　　陈圣俊走到院子里，从母亲手上接过活，母亲推脱了下，“你这大明星，手生茧子可怎么办。”
　　陈圣俊坚持道，“没事，也就这一时半会。”
　　母亲也就坐到了一边的石凳上去，大妹笑道，“哥，好久没跟你打糕，你可别砸到我了。”
　　“砸到我也不可能砸到妹妹啊。”
　　“哼哼。”
　　母亲一闲下来，说的事情也就多了，刚刚在客厅叽叽喳喳她没好开口说的话，三人清净也能好好问问，“在中国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陈圣俊的速度显然比母亲慢了不少，看来也是有些慎重，不敢拿亲妹的手开玩笑。
　　“唉，其实家里凑一凑，也不是负担不起。”
　　陈圣俊一顿，“没事，这样不是更好，赚的也多，小妹之后的学费也很轻松的攒齐了。”
　　母亲看着自家长子又是一叹，家里孩子多，这大男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担当家中的生计。自从陈圣俊成年后，便在上学之余打工，而当初之所以参加花美男这个海选，也是冲着所谓的奖金。
　　他当初是没有什么梦想可言的。
　　“家里人其实不大喜欢你走这条路，娱乐圈杂，有人喜欢，也有人讨厌。”韩国的娱乐圈相对成熟，老一辈人也理解得很。
　　陈圣俊当然也清楚自家母亲在说什么，直接道，“没事，中国粉丝们都很好，不会很疯狂。”
　　“真的吗？”母亲狐疑道。
　　陈圣俊笑着点点头。
　　“那就好。”母亲道，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又道，“说起来你前段时间拿了什么奖吧！”
　　陈圣俊微愣，“一个音乐节的…妈你怎么知道？这种新闻应该不可能跑到韩国来吧。”
　　后半句完全是嘟囔着了。
　　“妈什么不知道！”母亲说着还有点得意，但随即也笑着摆了摆手纠正道，“其实是你叔父的女儿，她在学中文系，知道你去中国当明星，一直有在关注你的事，然后跟我们说的，还有你拍电影了吧！还是很厉害的导演？不愧是我的儿子。”
　　听到这，陈圣俊倒是有点忧虑，也不知道叔父的女儿到底说了多少，毕竟自己在前些日子，闹的最大的可是各种绯闻。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母亲有些揶揄的突然道，“诶儿子，你跟那个孟采…真的不是真的？”
　　“……”陈圣俊无言，倒是大妹接过了话，“妈，新闻不都说了嘛，那个孟采有对象呢。”
　　“那兴许就是我们圣俊呢！”
　　“就你想的多。”
　　“我觉得挺好的呀。”母亲对孟采似乎意外的上心，“那女孩标致，那小瓜子脸我喜欢，儿子你怎么不好好把握把握？”
　　陈圣俊无奈道，“妈，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母亲却跟没听到般，“还一起得奖了呢！多棒！要是夫妻档那多好！”
　　大妹接茬道，“妈，你不会想要哥娶外国姑娘吧？”
　　“那…当然还是韩国的最好啊，但是圣俊之后都是在中国发展，也不知道要多少年，哪里有机会接触韩国姑娘？妈这不是想先掂量掂量几个。”
　　“妈你当这是挑菜呢。”大妹道，“哥自己喜欢不就好了。”
　　“他喜欢？他还喜欢他那个经纪人呢难道你就同意了？”母亲陡然道，她显然也没有错过所谓的同性绯闻。
　　陈圣俊刚刚攘起木榔头就听到这句话，身子骨猛的一颤，大妹赶紧翻了个面，母女两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道，“同意呗，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哥喜欢就好！对吧哥？”
　　“就知道在你哥面前装乖。”
　　大妹冲着陈圣俊挤了挤眼，后者砸下木榔头，一时间心情万分复杂。
　　他并没有在大妹小妹面前出过柜，充其量炫耀炫耀自家可爱的经纪人，那种纯分享的心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被看出潜藏的心思，大妹刚刚这么表示，是开玩笑还是站队，陈圣俊自身也不明白。
　　但是母亲看来，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吧。
　　想到这，陈圣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母亲。
　　他清楚自己如果说出这句话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也清楚自己会有来自多方的压力，争吵，乃至家庭决裂，只凭他将要出口的这几个字。
　　就因为这还没有开端甚至不知道结尾的爱情。
　　如此不知回报的牺牲，他敢说吗？
　　陈圣俊在这瞬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周遭的空气似乎有了重量，在不断往他的身上挤压，他的肺腔像是在灼烧般，让他不自主深呼吸了口气。
　　他的准备，似乎过了漫长的岁月，但其实仅仅过了不经意的两秒，但他终究还是要开口，他如果不前进，又怎么有资格叫兮夜前进。
　　“要是喜欢，母亲不同意吗？”
　　母亲像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般，有些难以置信的从石凳上站起身，相当彷徨的用手在裤边上擦了擦不知存没存在的冷汗珠子，她抿了抿干涩的嘴，试探性的又问道，“你是指喜欢谁？”
　　那个孟采？
　　陈圣俊又吸了口气，“兮夜，我喜欢兮夜，我的经纪人。”
　　母亲肉眼可见的身子骨一晃，“那人…是男的吧？”
　　“是。”
　　母亲看着地板缓慢的点着头，不是在肯首什么，而是在消化这一消息的本能动作，她的呼吸有些粗重，半会才又看向陈圣俊，一字一句道，“……孩子，你是同性恋？”
　　陈圣俊在这点上倒是没有任何纠结，“不是。”
　　母亲像是看到曙光般眼睛微微一亮，“那你…”
　　“但是我喜欢兮夜，如果说因为我喜欢兮夜，就说我是同性恋的话，那我就是。”
　　“胡闹！”听闻对方这说法，母亲终于忍不住喝到，“所以我才不愿意你进娱乐圈！都是那乌烟瘴气的风气！”
　　陈圣俊眉头一皱，“我不是因为娱乐圈的影响。”
　　“我知道了，是那家伙潜规则你？！”母亲往前走了一步，“你不跟他在一起就不给你资源？他威胁你了？你跟妈说，我们要不就不当这明星！”
　　“……”完全没有料到母亲会往这个方向考量，陈圣俊一时傻愣在原地，毕竟兮夜人畜无害，在他眼中分明就是个纯粹的小家伙，跟潜规则这种事根本沾不上边，这会被母亲这么一提，他倒是不由脑补出兮夜霸王硬上弓自己的违和场景，惹得他不自主笑出了声。
　　“你怎么还笑上了？”
　　“不是，母亲你没见过他的照片吗，兮夜才这么高。”说着还用手比了比，肩部左右，如果兮夜本人瞧见了估计又是一顿臭骂。
　　比这高一点好吗！
　　一直没做声的大妹在这时也赶紧补充道，“是的妈妈，兮夜小小的，很可爱的，怎么看都不会潜规则别人，更像被别人潜的。”
　　母亲本还想继续声讨，听妹妹出声，登时厉声道，“妹妹你知道？！”
　　大妹一愣，然后急忙摇头表示，“不知道不知道。”
　　陈圣俊这个哥哥在护短上可是做的极致，这会赶紧把事头揽了过来，“大妹不清楚，只是我偶尔给她看过兮夜的照片。”
　　“……”母亲紧皱着眉，她其实心里也清楚，就算自己再怎么曲解，再怎么不愿承认，有些事实也无法避免，她沉默了许久，才继续问道：“…你认真的？”
　　陈圣俊闻言站直了身子，收起了刚刚有些松懈的神情，他道：“我认真的，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认真。”
　　母亲直勾勾的盯着陈圣俊，像是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开玩笑的成分，但确实，他就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严峻的面色上写着的是自己都未曾见过的认真。
　　他已经是个这么大的成人了啊。
　　母亲心中默想，她其实早该知道，从陈圣俊开始从自己家中生计操心开始，他就已经成长到自己无权多虑的地步。
　　她叹了口气，只留下悠悠一句话便转过身子离开，“打糕，弄完放厨房。”
　　哥妹两人目送着这个背影，直至瞧不见人，大妹这才有些兴奋的凑过身子，“哥！你太敢了！”
　　陈圣俊看着妹妹毫无烦恼反而兴致勃勃的模样，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心中的负累并没有就此打消，他已经错过能像妹妹一样轻松面对这样现状的年纪，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懂得了如何拿捏这样的情绪，不让其影响到别人。
　　陈圣俊出柜的消息传了一票子人，不过所谓的一票子也只不过是因为陈圣俊的家族庞大罢了，他们在内部叽叽喳喳的讨论了一整天，有人无所谓，有人厉声嘲讽，但好在也都没有放到外头去谈论，毕竟自家长男是明星的道理，他们也都懂。
　　陈圣俊的父亲应该是从母亲那得知的消息，在陈圣俊打糕回来之后就没有见到两个人的踪影，很晚时候问了才知道，两个人期间一直呆在书房里，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陈圣俊没有去刻意打扰，他清楚他们需要冷静的空间和时间，不想在这时候火上浇油，他所想传达的东西都已经原封不动的告知给了母亲，这就足够了。
　　小妹倒是比大妹更激动，抱着陈圣俊的腰直问真的吗？以后可以找兮夜聊天吗？我有看他的微博哦！虽然大部分看不懂但是兮夜的颜文字超可爱的！
　　balabala个不停。
　　三十晚还趁着陈圣俊穿韩服的时候偷拍了张照片给兮夜，被发现的时候惹得本人难得害臊的赶紧撤回，对着自家做鬼脸的宝贝妹妹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晚些时候，家人约好了要去登山看日出，这是早前就约好的，因为看完日出后就可以顺道去祭祖，这是韩国春节必然要做的事。
　　陈圣俊穿着韩服坐在倚在一旁的墙壁上，他们的春节零点过得相当平淡，相互道了句祝福也就没什么事了，而母亲和父亲刚刚也总算出了书房，但又往卧室里去，并没有看向他，那这个登山之旅是不是该泡汤了。
　　陈圣俊有些愧疚的看着一旁有些发困打着哈欠的妹妹们和弟弟，他们对这个活动已经期待很久了吧。
　　“爸爸妈妈还没好吗？”小妹揉了揉眼。
　　“再等等吧。”大妹在一旁道，她手上还拿着打糕盒子等祭祖要用的东西，陈圣俊看了眼，想接过，却被拒绝了，“对了哥，中国快凌晨了吧！你快跟嫂子发消息呀！而且哥是明星，要跟粉丝们祝福的吧！”
　　虽然陈圣俊并没有忘记，但也确实没有了那种心情，他原以为自己应该说不出什么话来，但他也不想让兮夜看出自己目前糟糕的情绪，边想着怎么样能让自己的状态和从前一般，可打开微信看到兮夜那萌到不行的头像时，心就突然软了。
　　或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
　　只要看到他相关的一切，多差的心情都会突然敞亮。
　　他看着时间走向一点钟，噼里啪啦打到：
　　“兮夜~新年快乐！爱你爱你！#亲亲#亲亲”
　　不久对方才相当正经严肃的表示：“新年快乐”
　　不得不说，光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他脑补出兮夜的表情了。
　　啊，好想见他。
　　“我，这里上wechat，网差，见面说。”
　　刚定下要早些去见对方的心思，陈圣俊又转战去微博，挑挑拣拣了相册里今天和妹妹的合照，虽然不是即刻的，但发送出去的祝福和感谢粉丝的心情仍旧是真的。
　　完毕之后他还没来得及翻看评论，母亲和父亲就穿着韩服走了出来，他们道，“出发吧。”
　　一路上陈圣俊的心情异常忐忑，但他们不知是真的无碍，还是装出来的没事人，直至看了日出下山，陈圣俊都没受到任何的质问也没有察觉到其他异常。
　　而来到半山腰的陵墓前，大妹刚将祭祖的东西摆好，父亲却突然道，“陈圣俊，跪下。”
　　陈圣俊有些发愣，祭祖的顺序不管先后都不会是他这个长男，但父亲这么说，而且是连名带姓的命令，他势必只得照做。
　　父亲看着他的背脊道：“既然你说喜欢你的经纪人，那我在列祖列宗前问你，你喜欢他，是真的吗？”
　　已经有些预见的陈圣俊没有丝毫犹豫道，“是。”
　　“真的喜欢？不是三分钟热度？不是对未知领域的一瞬间鬼迷心窍？”
　　“真的喜欢。”
　　“那你能承受以后的压力吗？”父亲望着远空道，“你还是个明星，或许家人能够给你最大的包容，但是粉丝、媒体，舆论不会，你能想象那时候枪林弹雨般的恶劣风评吗，那甚至会抹杀你的前途。”
　　“那时候，你或许会因为经受不住压力选择和他分手，或许还会懊悔当初为什么会走上这个道路，那个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如果遇上娱乐圈和兮夜只能择其一个的时候，你要怎么做？”
　　“到时候，受到伤害的人不仅仅只有你，还有他。”
　　身后传来父亲一阵阵的质问，这些质问鞭打着陈圣俊的脊梁，生疼，乃至绞痛，他并非不曾考虑过这些，就是因为考虑过，所以他更清楚其中的利害。
　　他看着祖先的碑铭，腰板挺得笔直，对于茫然的未来，他至少现在比谁都更要确切答案，“我会保护他。”
　　“从现在到未来，我都会保护他。”陈圣俊笃定道。
　　“你现在的喜欢，并不代表未来，你现在的感情是盲目的，是新鲜的。”父亲告诫道。
　　“我知道。”陈圣俊低声应道，但陡然提高了音量，“那就看看吧父亲！由您和祖先们，来看看我的感情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支撑多久，直到获得您的肯定！”
　　“但在这之前，我希望，您能试图去理解我的这份感情…… 是孩子不孝了。”
　　说完，陈圣俊朝着前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许久没有抬起，只听到身后传来悠悠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