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婚礼》啃猫粮的鱼

6、第五章

　　开幕式结束，等慕容雪和肖亦可在后台换好衣服，颜陌轩建议一起去咖啡厅喝咖啡。
　　“那就去安琪姐那吧，顺便看看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肖亦可对还在考虑去哪一个咖啡厅的颜陌轩说到。
　　“昨天我们呆到那么晚，安琪姐今天应该很累的，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随便找一个可以坐下来休息的地方就可以了。”慕容雪打断她的话。颜陌轩点头同意慕容雪说的，不顾肖亦可的反对，伸手打了个的，将肖亦可塞进车内，三个人开始在城市中寻找属于他们的地方。
　　转角咖啡厅在条僻静的街上，慕容雪说他们三个人能发现这座咖啡厅，是他们和这有缘。在靠街的座位上坐下，慕容雪点了三杯蓝龙咖啡。咖啡杯中腾起的热气在宽大的落地窗上浮动，模糊了窗外的风景。咖啡厅里的人很少，所以显得很静。流畅的钢琴声在大厅游荡，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意境。
　　肖亦可从手提袋中拿出掌上游戏机，很有味道地玩了起来。慕容雪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颜陌轩，生怕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颜陌轩不喜欢慕容雪看他的眼神，所以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起来，咖啡杯刚好挡住颜陌轩的脸部，使得慕容雪看不见他的表情。
　　“听亦可说昨天你哭了，是因为我昨天说错话了么？”颜陌轩放下手中的咖啡问到。
　　对于颜陌轩突如其来的问题，慕容雪有点反应不过来。“没关系的，反正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就不要太在意了。”虽然慕容雪嘴上这么说，但她的心里还是抱怨颜陌轩昨天所说的。想想颜陌轩第一次真诚地道歉，她的嘴角扬起，露出胜利的样子。
　　太阳开始它一天的旅程，从东到西的延长渐渐露出倦容，于是它开始在黄昏打个盹，彩霞趁它不注意，映红了天空。
　　颜陌轩没有想到他们三个一直在咖啡厅坐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不想回家的三个人，开始想念家的气息。道了别离，颜陌轩看着慕容雪和肖亦可消失在视线中，才恋恋不舍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的夜晚注定是寂寞的。颜陌轩回到家，打开客厅的灯，空荡的别墅将一团团光束分散在漆黑的角落。
　　手机在沙发上振动着，有数不清的留言。颜陌轩不喜欢带手机，所以他总是将手机放在家里。翻开手机，20条未接电话全部都是钟沐然的，回了电话，钟沐然在电话中说他现在和沈易航在一起，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他还说煜轩去舅舅家了，可能今天也不会回来。
　　颜陌轩扔了手机，在厨房煮了包泡面，草草地吃完，连收拾都没有，就躺到自己的床上去了。风从床头的窗户吹进，将窗户上漂亮的窗帘吹起，像一件衣裙，颜陌轩想起了慕容雪，想起今天她在舞台上的样子，想起他们俩初次见面的场景：
　　九月的天气丝毫没有褪去夏的外衣，仍旧带着焦热的温度。颜陌轩拉着自己的行李，在往高中的路上走着。涂了白灰的梧桐顺着路一直延伸，似乎看不到头。颜陌轩只顾得看地上阳光透过树叶撒下的斑点树荫，不知不觉中和在人行道上疾走上的慕容雪撞在一起。
　　那天慕容雪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还有白色的靴子，就连手中拉着的行李箱也是白色的。喜欢白色的单纯，就如同她的心灵一般。慕容雪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向颜陌轩说对不起。慕容雪因为昨天忘了去学校报到时间，所以早上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发现家中的车都被开出去了，所以才急匆匆的向学校赶。
　　颜陌轩告诉她距报到的时间还一个小时。慕容雪拍拍胸口，平复了呼吸，示意颜陌轩去喝一杯，庆祝他们俩之间的缘分。一个单纯而又性急的女孩。，是颜陌轩初次见到慕容雪给她的评价。
　　上天带给两个人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颜陌轩关了床头的灯，在黑夜里思索着。
　　难眠的少年带着睡莲在梦里张望，如百合羞涩的少女，渐渐出现在他的梦里。
　　华灯初上，钟家的别墅里，颜煜轩已经是第四次往茶杯中续水了，茶叶泛着黑色把苦味全部渗在水中，茶叶在淡黄色的水里浮动，颜煜轩的心愈加不平静。抬头看了看对面的现任钟氏企业总裁钟涵，皱紧的双眉没有解开过，连他手中的烟都没有断过，呛人的焦油味熏烤着空气，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默默不语的气氛着实让人很不自在，颜煜轩开口说到：“舅，你少抽点烟，那对身体不好，公司的事还是让浩然去处理吧。”
　　钟涵看着颜煜轩，“你还是不同意沐然接手，钟氏企业可是有他一半的股份的。”颜煜轩笑着对钟涵说：“舅，那是你不了解沐然，他只喜欢他愿意去做的事，就像当初我让他来我的公司帮忙一样，他照样拒绝了。”
　　“这可是你妈留给沐然的，她不希望钟氏发生任何坏的事。要不然当初她为什么要沐然跟她姓呢，目的就是以后沐然能够顺利接管钟氏。”钟涵的话音一转，带着另一种意思。 这真的是妈的意思么。颜煜轩在心里思考着。他不喜欢强迫人去做一些他们不喜欢做的事情，可是在这件事上他有点犯难。“我回去跟沐然商量商量吧。”颜煜轩试图去逃避，逃离这个让人紧张的地方。
　　钟涵没有为难颜煜轩的意思，他将放在桌上的股份转让文件推到颜煜轩的面前，“煜轩，你把它交给沐然吧，签与不签全在他的意思。”钟涵叹了口气，拖着疲倦的身子顺着楼梯上去了，进卧室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楼下，发现颜煜轩已经将视线转到了窗外。漆黑色的夜，未曾涂抹的自然。“难道我的提议会让煜轩为难么？”钟涵自语到。想到当年妹妹留下的话，他还是咬了咬牙，推门进去了。
　　颜煜轩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拿起手机给钟浩然打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传出钟浩然懒懒的声音：“谁呀大半夜打什么电话？”颜煜轩看了看墙上悬挂的电子表，时针才指到数字九上。“才九点多一点，我们的大少爷已经就寝了。”听到颜煜轩的声音，钟浩然从床上做起来，“你不是和我爸在一起么？”
　　“你是不是因为你爸在家，所以才没有回来的吧。”
　　“不是，怎么可能。对了那我爸有没有说到我？”钟浩然在电话中问到，口气里带着试探。
　　“没有，你爸只是和我谈一些公司里的事。对了有没有兴趣出来喝一杯，老地方。”颜煜轩顺口说道。
　　钟浩然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已经亮着的路灯，想起今天没有什么令他感到开心的事，所以就答应了颜煜轩。
　　放下手中的电话，钟浩然掀开暖得很热的被子，快速地脱下睡衣，换上很潮的服装。从车库里将最张扬的跑车开出，夜里带着寒意的风吹起他的头发，给他一种很爽的感觉。
　　在没有车的路上疾驰，钟浩然将车速放的很快，路上的霓虹闪过，在他身后露出夜的光华。夜里的精灵，在城市里张扬的舞蹈。钟浩然好久都没有今天这感觉了，枯燥的生活压抑着他向往自由的心绪。
　　他喜欢城市，尤其是夜里的城市。夜里的城市给他的是一种舒怡的感觉，可以自由自在地展现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拘束，玩玩全全地把自己的心裸露。
　　月天堂的装修带着城市简洁的气息，各种的颜色很规矩地搭配在一起。钟浩然跟着服务生在迷宫似的走廊里转着弯，透过外面半透明的门，他看见包间里兴奋的人们，一群不爱回家的人，钟浩然笑道。
　　服务生将他领到颜煜轩定的包间，朝房间里静坐的颜煜轩示意，确定来的人是对的，转身离开了。钟浩然很不见外的坐在沙发上，见桌上除了果盘外什么都没有。想想以前来着喝酒的时候，颜煜轩总是会点好酒等他来，只是今天，钟浩然用很惊异的眼神看着颜煜轩，他的神情跟以往的不大一样，带着些许烦恼。
　　“你没事吧？”钟浩然还是很关心地问到。
　　听到钟浩然的声音，颜煜轩打断思绪，看见他坐在自己的右侧，“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一会了。”
　　“哦，你看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吧。”颜煜轩说着将桌上的单子递到钟浩然面前。
　　钟浩然没有看单子，只是将站在门外的服务生叫了进来，要了一瓶红酒和两杯蓝莓冰月。
　　喜欢蓝莓冰月的味道，就像三月里的风带着深冬未消的寒意，在身体里激荡，爱抚每一寸肌肤。冰冰凉凉的感觉顺着口腔滑到胃里，颜煜轩似乎听到心骤然停止的声音，周围静得出奇。这或许就是蓝莓冰月的魅力吧。颜煜轩望着玻璃杯中闪着妖艳蓝色的酒，自言自语。 “对了，今天我爸找你到底什么事？”想起刚进门时看到颜煜轩忧扰的神情，钟浩然还是禁不住好奇地问到。
　　颜煜轩看了他一眼，抬手将股份转让书扔到钟浩然的怀里。钟浩然见颜煜轩仍过来的文件上赫然写着钟氏集团股份转让书，“我爸要把公司转让。”尽管钟浩然不喜欢商场争利，但他还是很清楚钟氏现在的状况。没想到爸会在公司鼎盛的时候将公司的股份转让，他在心底默默地发声。
　　颜煜轩没有发现钟浩然的异样，“你爸的意思是想把股份转让到沐然的名下。”
　　“我想沐然大概不会同意的，他比较喜欢做自己愿意去做的事。”钟浩然笑到。
　　“我也是这样跟你爸说的，可是你爸还是固执己见，没办法。”
　　钟浩然拿起桌上的红酒替颜煜轩斟满，“今天我们来这是为了喝酒，其他的事一概不提了。”
　　猩红色的酒，呛人的辣味，与蓝莓冰月截然不同的味道，就好像从童话里跳到现实一样，颜煜轩皱了下眉头，还是将酒咽下去。
　　霓虹闪着琉璃的光，在夜色四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