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婚礼》啃猫粮的鱼

3、第二章

　　夜色，掩盖不了忧伤笼罩，一寸寸的黑影将橘色的路灯光缩短，从不远处只看见似萤火的昏暗。醉眼的霓虹闪烁，溢彩流光。匆匆而回的人在站台等着公车，巨幅广告挡不住眺望的视线，只会挡住那些夹杂着羊肉串和珍珠奶茶香味的空气。
　　颜陌轩穿着黑色的风衣在人行道上漫不经心地走着，手中从冷饮店买来的冰淇淋在他的口中一点点融化，渗出浓脂牛奶的香味。他喜欢这样的夜，冷清，没有白日里的喧嚣和嘈杂。
　　沿街的商铺还未关门，颜陌轩突然想起今天是林安琪的生日，自己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于是立即开始寻找最近的礼品店。礼品店里慵懒的灯光惹得人有一种想要睡觉的冲动，颜陌轩就站在橱窗外望着里面陈列的各式礼品。
　　哥估计会送安琪姐水晶挂坠吧，颜陌轩望着橱窗里最右角摆放的水晶挂坠叹息到。水晶挂坠呈现出天使的样子，玲珑剔透的莹润。既然安琪姐喜欢水晶做的东西，那就送她一个水晶球吧。
　　颜陌轩想了想，推开礼品店的门，向水晶礼品专柜旁走去。他指着玻璃柜下“空中飘着雪花，身穿礼服和婚纱的王子跟公主相拥在一起”的水晶球，示意柜台前的女导购将它拿出来。
　　“我要送人的，麻烦帮我把它包起来”。颜陌轩对女导购说到。女导购很娴熟地将水晶球包好，递给颜陌轩。在门口处付了钱，颜陌轩抱着礼物就出去了，随后在路边打了个的士，告诉司机朝林安琪住的地方开去。
　　林安琪住的地方是市区最繁华的地带。霎如白昼的亮从车窗外透进，照在颜陌轩的脸上。颜陌轩睁开眼，看了看外面，示意司机将车停下。离林安琪住的地方还有一段碎石铺成的小路，颜陌轩慢慢地走着。
　　两边的花裹着倦容羞涩般开着。，颇有西方情调的长椅沐浴在夜色下，高大的喷泉依旧在喷着水花，溅湿细琐的草坪按响门铃，叮咚叮咚的声音像泉水一般在颜陌轩的心头泛滥。
　　开门的是肖亦可，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仿佛一朵在夜间绽放的百合。“枫少，就差你一个了，快点进来吧”。肖亦可对仍然站在门外的颜陌轩说到。
　　颜陌轩没有回话，径直朝里走去。客厅的沙发上早已坐满了人，路奕辰、慕容雪和任雨晴三个在玩纸牌，钟沐然一个人在看电视上的音乐会，很是陶醉。见颜陌轩进来，慕容雪连忙放下手中的纸牌，起身，向他走过来。
　　“枫少，你来了”。慕容雪的长发飘着一股薰衣草的味道，那是颜陌轩最喜欢的味道。颜陌轩对她笑了笑，拉她坐下，又分别向路奕辰和任雨晴问好，因为他知道二哥(钟沐然)在欣赏音乐会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就没有打搅他。
　　“我大哥呢？”颜陌轩问到。任雨晴指了指厨房的位置，颜陌轩也就没再多问。等是最枯燥的，见肖亦可、慕容雪、任雨晴和路奕辰又开始玩纸牌游戏，颜陌轩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颜煜轩和林安琪从厨房中走出来，招呼他们可以开饭了。颜陌轩抬起头，第一眼就看见林安琪的脖子上挂着他刚才在礼品店的窗外看到的差不多款式的水晶挂坠。看来哥果然送安琪姐水晶挂坠了，幸好我没有买，要不然可是会尴尬的。
　　起身，拿起沙发上的礼品盒，递到林安琪的手中，“安琪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每天都开心快乐”。
　　林安琪对着他笑了笑：“你也一样”。林安琪正准备将礼物放到身后的架子上，肖亦可在沙发上叫到：“安琪姐，你就打开让大家都看看枫少的礼物吧，枫少可是很少送人礼物的”。
　　林安琪看了看颜陌轩，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就撕开包装，往外拿礼物。水晶球透着冬日里的白，夏日里的浪漫。肖亦可完全被水晶球的美迷住了，痴痴呆呆地望着。
　　颜煜轩示意林安琪将手中的水晶球收起来，然后对着还在看音乐会的钟沐然说到：“沐然，开饭了”。听到颜煜轩的声音，钟沐然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遥控板，站起身，看着满屋的人。
　　丰盛的生日宴，在点满蜡烛的厨房中开始。生日蛋糕的水果清香和奶油的乳香搅动在一起，勾人口水。各色各样的菜摆满了桌子，像一幅画，一幅永远看不完的画。许愿、吹蜡烛、分蛋糕、喝酒似乎是每个生日会必备的流程。看着林安琪紧闭双眼，嘴角还带着笑，颜煜轩倒希望许愿的是自己：希望安琪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
　　喧闹的生日宴，其他人玩的很开心，钟沐然总有一种难以说出的感觉。看来今天我不该来这，钟沐然自语到。起身，见其他人没有在意，随手端起桌边的香槟，朝阳台走去。
　　微凉的风在阳台打转，带着一丝一缕的寒意。钟沐然将手中的酒杯放在阳台上，任那寒意侵袭。钟沐然还是有点恐高，他只是稍微看了几眼楼下。因为林安琪住的是16楼，钟沐然只看到楼下依旧亮着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像叶冉的眼睛。
　　“在想叶冉么？”颜煜轩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钟沐然回过头，好奇地问到：“你不在里面陪他们了？”
　　“他们几个在K歌”。
　　“哦”。钟沐然端起手边的香槟，喝了很大一口，“每一天，我都在勉强自己去忘掉那天的事，还一个劲地对自己说叶冉只是去英国留学了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眼泪在钟沐然的眼角氤氲着雾气，打湿了周围的空气。
　　颜煜轩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他：“叶冉的死，已经是事实了，谁也改变不了。但你还活着，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她的心愿”。
　　“叶冉的心愿”。钟沐然低语呢喃着。
　　“沐然，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穿着公主裙，在只属于你的音乐会上为你伴舞。”猩红的枫叶就像被人撕开一样，从叶冉和钟沐然的头顶落下。叶冉很喜欢秋天的枫叶，她觉得枫叶就像舞者，孤独轻舞。黄昏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伸到清波微浮的湖边。
　　妖娆的眼神，痴情的少年，落满夜色的香槟轻轻叩响心扉，数不尽的情愫。
　　钟沐然抬起头望着颜煜轩:“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看着钟沐然拿起阳台上的香槟，跟他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颜煜轩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了。”钟沐然没有理会，推开阳台的门，向屋内走去。
　　看着钟沐然的背影，颜煜轩喝了口香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生日宴禁不起时间的流逝，在午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就结束。肖亦可和慕容雪吵着颜陌轩开车送她们回去，颜煜轩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口袋中的车钥匙递到颜陌轩的手中，并嘱咐他：“路上小心点”。
　　钟沐然、任雨晴和路奕辰向颜煜轩和林安琪告别的时候，林安琪笑着对钟沐然说：“对雨晴好点”。
　　“我会的。”钟沐然拉着任雨晴的手下楼去了，惹得路奕辰一直在他们身后抱怨世界不公平。
　　夜色拉开帷幕，露出半点黎明。万家灯火的辉煌被安排在下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