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养成法》渊郁

5、宇智波一族（5）

　　他们的卧室离父母房间有点远。二十叠的房间足够宽阔，榻榻米有些旧了，鼬从橱柜里抱出一团叠好的棉被时，空云正沿着榻榻米的缝线单脚跳过去，光裸的脚落下时，像是踩进了低伏的月光似的，他满不在乎的跳到房间那一头跳着转过方向来，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黑色的单衣一抖一抖的落下，落下时露出腰间一段白皙的晃啊晃的皮肤，空云张开双臂摇摇晃晃的保持平衡，微微低下头，细长的眉毛就会挑的很高，纤细的像一只黑色的鸟。鼬铺完了被褥就被月光下轻微的震动吸引住了似的，看着空云摇摇晃晃地跳了一下，身体摇晃几下，勉强稳住了。

　　他不知道这种游戏有什么有趣。

　　空云泄愤一样的跳了几回，终于有点累了，坐了下来，盘腿整理呼吸。不多一会儿，鼬的视线就变得太显眼了，空云睁开了眼睛，露出了有点邪恶的笑容。

　　“想试试么，鼬哥，一起来玩嘛，”空云朝他伸出手，好像恶作剧一样笑着：“我们来比赛。”
　　“比赛？”鼬心里痒了一下，侧过头想了想，扶在膝盖上的手一用力，撑着站起来：“好，我们怎么比？”

　　“啊……划拳好了，”空云也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样一来两个人就站在房间的两头，他提起一只脚跳了跳：“我们互相往中间跳吧，谁赢了谁跳一次这样——啊，哥哥你要再后面一些才行！”

　　鼬也认真起来，像弟弟似的张开手臂保持平衡，他以为单脚保持平衡会比较困难，重心转移到了身体的另一侧，但感觉起来也没有必要摇摇晃晃：“跳到尽头的算赢？”

　　“嗯。”空云眼睛发亮，笑了一下，挥了挥手，满是期待的压低声音：“石头、剪子、布！”

　　他赢了，朝前面跳了一下，又摇晃起来。

　　鼬看了看手，说：“再来，石头剪子……布！”

　　这回输了，空云懊恼的切了一声。

　　简单的小游戏进行了不到三分钟，就已经逼近了结局。

　　“我快赢了哦，”在连赢了两局之后，空云距离中间的榻榻米还剩下一步距离，但他这样说的时候，完全无视了对面的鼬还差一步也能到达的事实：“赢了的话……”
　　“石头、剪子、布!”鼬收回手，顿了顿，嘴角扬起弧度：“说的太早了，我赢了。”
　　他单脚往前跳了一步。

　　在那一刻空云哎呀的叫了一声往前摇晃的倒下去——就在快要倒下的刹那，鼬连忙跑过去伸手抱住他，自然而然为了平衡而双脚稳稳站在地上，抱住狡猾的弟弟的瞬间，鼬就有些懊恼的明白了空云打算耍赖的打算。

　　但空云却没有说“我赢了”这样的胜利者宣言，只是一味嗤嗤嗤嗤的发出闷笑声，下巴搁在哥哥的肩膀上，鼬姿势僵硬的抱住他，稍稍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也是温和的。

　　那个姿势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像是亲密的互相拥抱，空云肩膀抖动着，笑了好一会儿，单脚落地，他边止不住的笑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鼬哥……还来么？”
　　明知顾问。

　　快要睡着的时候空云又翻过身来，突破了分隔的被窝的限制，大喇喇的搂住鼬的肩膀，一脸惺忪的蹭了蹭，好像打算在他身上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鼬怔怔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一只袖子就这样蒙住了他的视线，空云的脑袋慢慢歪了过来。

　　温热的吐息喷在皮肤上，鼬有些细微的不适。

　　“我们要有个弟弟了。”他低低说道。

　　以为已经睡着了，但实际上并未睡着的弟弟，含含糊糊的蹭了一下颈窝。

　　“为什么不是妹妹啊……”空云含含糊糊的抱怨。
　　一阵无言，鼬想了想：“妈妈也这么说……我觉得是弟弟。”

　　当然是弟弟，还是将来可爱的不得了的弟弟。空云无声的睁开眼睛，在光线并不昏暗的房间里睡意消失了一大半。

　　在这个家里真正升格的只有他而已，那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弟弟。

　　空云突然感到了一阵烦躁。

　　是出于对整天玩这种幼稚的把戏感到厌倦，还是这段时间里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人厌恶？他不再搂着鼬的脖子，闷闷不乐的缩回自己的被子里，但这样是没用的，鼬对于他下意识的沉默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你不喜欢弟弟么？”

　　空云忽然有些可怜他了。
　　“没有。”空云下意识否认了：“我喜欢，比妹妹好。”

　　“为什么比妹妹好。”鼬问他了一句。

　　“好伺候。”空云说：“妹妹太烦人了。”
　　“大家对村子有些不满，”鼬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低声说道：“我听见他们抱怨了，村子里的大家都小看宇智波。”
　　鼬不知道要如何使用合适的措辞，空云没有想到会突然说起这些。他有些庆幸现在没有搂着鼬的脖子，彼此的表情并不那么容易看到。
　　“他们都是笨蛋。”空云低声说。
　　鼬没有想打他会说出这种话，安静了一下：“被父亲知道的话……”
　　“爸爸才不会知道呢，”空云一脸无所谓：“我也没有笨到要自找麻烦，现在烦恼又有什么用，这种事烦恼也不会有结果，只有问题和不开心而已。”
　　鼬对于这么坦率直接的表达的弟弟感到了一丝意外，惊讶之余，又一次沉默下去。
　　“我忘了，你不想成为忍者，”鼬过了一会儿说：“的确……没有答案。”
　　一瞬间空云僵住了，垂下眼，无所谓的表情也消失了。过了几秒，他又笑了起来，带了一点微妙的冷嘲：“忍者啊……哥哥你想做。”
　　“这是我的责任，”鼬说：“我……我不会逃走的。”
　　“那可太惨了。”空云没良心的说：“你还不如逃走了。”
　　“……”鼬分不清这是不是挑衅了。
　　“那你想成为……嗯，火影这种？”
　　“我想成为……爸爸那样的忍者。”鼬纠结了一下，还是用了空云的称呼，那个明显更加亲密的称呼：“如果可以的话。”
　　空云又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

　　“够了！”门外忽然传来声音：“你们兄弟两个还不睡，现在已经很晚了啊！”
　　兄弟两人面面相觑。
　　“对不起，妈妈。”
　　“马上就睡了。妈妈。”

　　在四岁的深秋，木叶举行了葬礼，为了祭奠死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人们而举办了葬礼。这场葬礼上，宇智波空云第一次见到了旗木卡卡西，那个拥有一只写轮眼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