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劫》季非白

10、第 10 章

　　璎珞是从汉城跑出来的，那里是靖王的根基。玄墨问过她知不知道靖王军中的事，璎珞撑着脑袋想了好久才说：“军营管得很严，而且我也不敢去哪里，不过我觉得汉城有妖气。”
　　玄墨倒没把有妖气这件事放在心上，有妖存在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如他，如璎珞，身上都会有一些妖气，只是浓淡程度不同罢了。
　　他最近在纠结另一件事。
　　在知道靖王解决了所有季淮安设下的眼线之后，玄墨派了几个成熟稳重、身手也好的人偷偷混到靖王军营里。刚开始那些人还会定时传递信息，虽然都不是什么很机密的大事，但也是有用的，只是最近已经两三次没有收到消息了。一次也就罢了，三次没有消息，只怕是被发现了。
　　玄墨很烦躁，那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不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对季淮安的忠心玄墨都很放心，他坚信没有人出卖，也相信这些人不会露出什么马脚，那么，季淮北是怎么发现的？
　　他快被这个问题折腾疯了。
　　季淮安认认真真把那些信件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小事，例如派遣出去多少士兵以及下达到最基层的命令，但信件中有两个字反复出现。
　　军师。
　　又是军师。
　　季淮安越来越好奇了。

　　烦躁归烦躁，饭还是要吃的，季淮安特地带了玄墨去沙镇最好的酒楼。说是最好的酒楼，也就是帝都二流酒楼的味道布置，但在这里已经算很好了。
　　沙镇距离汉城不远，但却从没有见过靖王军队的人，估计是下了命令禁止来这儿，玄墨倒是玩得更开心。
　　进了天香楼，小二马上到门口来招呼，“二位爷请。”
　　季淮安给了块碎银子，“要雅间。”
　　小二为难，“不巧，我们这儿雅间都满了，能不能请二位勉强坐大厅？”
　　玄墨知道季淮安这辈子也没坐过大厅，问小二：“要不你去问问有没有人少的愿意拼桌？”
　　小二应了一声，转身上楼一个个敲门，没过一会儿就下来了，“楼上三号房的公子愿意跟二位拼个桌。”
　　季淮安想了想还是上去了，被一个陌生人看着吃饭可比在一群陌生人的视线中吃饭要好多了。
　　上了三号房，里面就一个年轻男子坐着，像是个书生，一见就让我生出好感。玄墨和季淮安坐在他对面，“在下莫轩，这位是季安，多谢公子让座。”
　　年轻男子端着酒杯朝他们笑，“举手之劳罢了，在下谢倾，倒是头一回在这沙镇瞧见两位这般出色的人。”
　　玄墨说：“我二人是外地来的，见这里缺少布匹绸缎，想着来扩张布庄的生意，又怕贸然运货来会亏本，所以先来看看。”
　　季淮安看了一眼玄墨，从来不知道他说起谎话来同真的一样。
　　谢倾和玄墨又说了几句闲话，喝了几杯酒，一副相见恨晚志同道合的样子，没一会儿便“谢兄”“莫兄”地叫上了。
　　季淮安反而插不上话，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只在提到自己的时候说一两句，其他时候便安心吃饭。
　　这顿饭吃了半个时辰，谢倾称自己有事便先离去了，还把饭钱结了，说是请玄墨和季淮安的。玄墨说了几句话留他，被谢倾婉拒，说是下次有缘再见。
　　谢倾摇着折扇走在街上，自言自语道：“莫轩，季安，有意思。”
　　玄墨和季淮安回军营时，派去跟踪谢倾的人也回来了。在这种偏僻地方遇见那样一个人，玄墨怎么都觉得有古怪。
　　“那位公子进了酒楼后面的一处院子，属下问过附近的人，都说他是五天前来的，一个人租了个院子，平日里没事就往外面晃，也没看见别的人进出。”
　　打发人下去了，玄墨却越觉得古怪，但实在是没有任何疑点，便把这种感觉压在心底，只当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