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手，一辈子》丢丢丢了东东

9、第 9 章

　　凌木走后，给苏蜜打电话让她回来陪着清雅并保证清雅目前不会再干傻事了，嘱咐她买些热面条回来让她吃下去。挂了电话，苏蜜就去校门口那家清雅最爱的面馆买来了牛肉面，又一路小跑着奔回宿舍，生怕外带的面条糊掉。
　　一回到宿舍，苏蜜注意到眼前的房间干净整洁，地板也被精心拖过了。正在收拾日记本的清雅听见声响转过头来，“蜜蜜，这是给我带的面吗？好香啊，快给我尝尝，好饿哦。”苏蜜不敢置信，“那个，亲爱的，你怎么？”话还没说出口，清雅就打断她，“是凌木，凌木答应一定会帮我找到亦然，他在北城的人脉很广，不出一个礼拜就能找到。”说完清雅就狼吞虎咽起来。热腾腾的牛肉面产生了朦朦胧胧的雾气，也晕湿了苏蜜的眼睛。她打心眼里感谢凌木，要不是凌木，清雅就再也没办法振作起来了。虽然眼前的小丫头还肿着红红的兔子眼，但透亮的瞳孔里闪烁着的是坚强和希望的光芒，清雅，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耀眼，那么明媚。无论未来怎样，是凌木或者是亦然，只要他能对清雅好，守护着清雅一辈子就足够了。
　　坐在凌木的课堂上看着他在黑板上认真地演算公式，清雅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这个似冷非冷的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想到这儿居然偷偷笑了起来，弄得坐在旁边打瞌睡的苏蜜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两个小女孩眉来眼去地偷乐了半天，忘记身处课堂，尤其是凌木的课堂这件事了。凌木的例题刚讲完就点人上去演算习题了。一个男生倒霉地被抽中却只能干瞪眼地晾在了黑板前。整个教室静悄悄的，也不乏幸灾乐祸的人在偷笑。凌木干咳了一声，“路清雅，看你笑得那么开心，一定对这道拉氏变换的题十拿九稳了，上来帮帮这位男同学。”这下轮到清雅傻眼了，台上的男生如释重负，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她，她也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下慢吞吞地蹭上讲台。抓着粉笔的手悬在半空中良久也不见动一个字，凌木反而悠闲自得地抱着臂靠着黑板看清雅的糗态。“叮铃铃”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清雅长嘘了一口气，总算是解放了，再这样下去，我路清雅就光荣地成为院里的笑柄了，校花没当成就算了，成为笑柄就毁了一世英名了。凌木挥挥手示意下课，讲台上的男生趁乱偷偷溜走了，他可不想留下来受训，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凌木课上偷笑的女生代为受过吧。凌木也没管男生的逃走，他只是想要为难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小清雅。见人都走光了，连苏蜜也开溜了，清雅也不顾忌凌木的老师身份了，“你故意的！不安好心！”嘟囔着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甚是可爱。对面的男人饶有兴致地拍拍清雅的脑袋，“路小兔，你再有事没事就瞪眼睛，早晚有一天变成只干瞪眼的丑兔子！”“你！我才不是兔子，你才是兔子，这么毒舌以后肯定是只掉光呀的哑巴兔子！”“好你个路清雅，敢诅咒老师，恶毒的兔子！”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亦真亦假地互损着，凌木心想，清雅就该是这么快乐的，这么口没遮拦的，钟亦然为什么要伤害清雅呢？清雅值得任何一个人爱她，尤其是钟亦然。该不该告诉她钟亦然的消息呢。这些天来自己拜托了几个朋友查到了些钟亦然的蛛丝马迹，零零碎碎的信息组成了一个对清雅来说是晴天霹雳的消息：钟亦然一年前在国外念完了医科回国后就在南遥市第一医院做外科医生，前几天是来北城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的。听说一年前回来是为了一个女孩，但可惜这个女孩并不是路清雅。而具体那个女孩是谁却并不知晓。
　　清雅用手在凌木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真有你的！”凌木敛了敛神色，不想她看出端倪。“对了，你，有没有帮我找到亦然啊？”清雅犹犹豫豫地按捺不住紧张心情，她害怕从凌木口中听到关于亦然的坏消息，亦或是对自己来说的坏消息。“没有呢，估计还有几天吧，等打听清楚了第一时间告诉你！”凌木决定先瞒着清雅再说，她现在刚刚恢复些精神怎么舍得她再受伤，接连的打击又叫他怎么说得出口。清雅见他这么说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暂时落地了。
　　“下午有课吗？没课的话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没有，是去哪里？”
　　“跟我走吧，到那就知道了。”凌木牵起清雅的手就往教室外走。女生看着他紧握自己的手，心跳不知不觉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以前除了亦然哥哥还没有别的男人和自己这样亲密呢。
　　凌木开车载着清雅驰骋在东郊宽阔的柏油马路上，一辆又一辆的车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留下一串串呼呼的风声，清雅凝视着车窗玻璃，白色的雾气把车内的空气和车外隔成了两个完全不同温度的世界。外面春寒料峭，里面却是暖和得不自然，为车内的两个人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尴尬气氛。清雅偷偷看身边挺拔身躯的人，他聚精会神注视着前方，微抿的双唇透着威严，不得不说这种男人是英俊，但是未免给人太过冷淡和无情的印象。他明明是温柔的人，为什么要用厚重的冷酷来伪装自己。凌木对于清雅来说终究还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她不清楚他的来历，不了解他的过去，也从来没有正经地聊过天。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无外乎上课、交作业、拌嘴，可为什么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唯一可以觉得安心的怀抱却是他的呢。凌木感觉到副驾上的人的心不在焉，“路小兔，又看我！我真的那么帅吗？”清雅睨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哼哼地声音呢，“自作多情！”凌木没有理会她的不屑语气，认真地继续开车。清雅顿觉无趣就转过脸去开始用手指在车窗上作起画来：几个三角代替青青草地，一个脑袋两条腿两个胳膊的两个小人手拉着手，还有一轮明月当头挂着。画完就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微眯的眼睛像只小猫般慵懒，凌木瞧见她这个模样担心她下车后受凉感冒就将车稳稳停在路边从自己身上脱下黑色大衣替她严严实实地盖上。看着她安心的甜美睡容，凌木的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暖意，这孩子连睡觉都嘟着一张小嘴，跟谁赌气似的。无奈地笑笑正准备发动汽车，抬头看见车窗上已经有些模糊的画，吃惊于清雅和依恋都有这小习惯，两个人都喜欢在有雾的玻璃上画画。转念一想，也许像他们这样大的少女都有这个特别的爱好吧。车渐渐驶离大路开在了颠簸的乡间小路上，天空中也不知何时忽然飘起了小雪，洁白的小瓣花朵落地就迫不及待地静悄悄地融化掉。或许是路不再平稳的缘故，旁边的小人儿哼哼着扭动着身子，好像不满颠簸的旅途也可能是想要甩掉压在身上的重物。清雅从美梦中醒来还若有所思地咂咂嘴，这些天来为了钟亦然的突然出现一直都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今天居然难得能睡着，居然还在车上睡这么香。见她醒过来，凌木调侃她，“路小兔，我现在该改口叫你路小猪了，睡得口水直流，别把我衣服都弄湿了。”清雅吓得赶紧检查盖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口水的痕迹，不免怀疑地望向某人，凌木见她的紧张模样不觉闷声笑了起来，“你还真信，不愧是猪！”清雅杏眼怒视着沾沾自喜的凌木，一时气结，只得嘟着嘴闷闷不乐地低头玩着手指。
　　凌木见她不说话，敛了神色，“想不想听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