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手，一辈子》丢丢丢了东东

8、第 8 章

　　那天看到钟亦然后，他就买单打算离开了。清雅以最快的速度跟着他追了出去，苏蜜和凌木也紧跟着跑了出去，却没有了钟亦然的影子只有清雅一个人蹲在地上轻轻啜泣。
　　“蜜蜜，亦然他，他有女朋友了，他，我不敢叫他。”说完就扑在了苏蜜的怀里放声痛哭。凌木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好，那个人，是路清雅的心心念念的人吗？他们之间又曾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呢？
　　几天后凌木从苏蜜那里得知了钟亦然和路清雅的往事，他不知道看上去活泼纯真的清雅也会有这些苦涩的过往。他告诉自己，要好好照顾清雅，让她永远像只快乐的小兔子没有烦恼地生活下去。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依恋，只因为她是路清雅。
　　自从在北城看到了钟亦然，路清雅就开始每天疯狂地给亦然发邮件，有时候一天都能发几十封。苏蜜劝了很久都不能阻止她只能任由她去，她既然需要一个途径发泄心里的不痛快就随她吧，这么多年没有哪次她会哭得这么厉害，整夜整夜地不睡觉，没日没夜地抱着电脑不断刷新着收件箱。苏蜜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代点名和补作业。看着好友消沉的模样心酸不已，直到被凌木上课时问到清雅两次旷课的缘由，她才如实相告，因为苏蜜从凌木的眼睛里看到了疼惜和担忧，也许凌木自己不知道，他紧张的神色赤裸裸地暴露了他的感情，苏蜜不想清雅再沉浸在钟亦然带给她的伤痛里无法自拔，美好的清雅需要美好的人来陪伴，而凌木或许就是那个可以好好疼爱清雅的人。
　　躲在宿舍双眼通红的清雅枕着电脑昏昏沉沉地睡了醒，醒了睡。清醒的时候就把以前和苏蜜一起偷偷藏在衣柜里的威士忌拿出来喝，喝完又醉得不省人事。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密不透光，里面的人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在清雅现在的世界里没有白天黑夜，她的世界里除了钟亦然还是钟亦然。一起生活的十几年历历在目，他第一次写给她情书，他第一次为她暖手，他第一次背她，他第一次亲吻她的额头，他第一次紧紧地拥她入怀。记忆一旦从尘封的深渊中苏醒过来就一定会如潮水般扑来，一浪盖过一浪不给人一口喘息的机会，直到掀起汹涌的毁灭性的一击。清雅迷迷糊糊地睁着红肿的桃子眼吃力地盯着电脑屏幕，生怕一个眨眼的时间久错过了亦然的信件。她忘记了信件根本不会丢失的常识，只知道守着电脑就能抓住那个和自己捉迷藏的亦然哥哥。清雅弄不清楚她的守候还有没有意义了，看到亦然的那一天她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除了守着电脑给亦然发信件她都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清雅不记得她还得上课还得交作业，甚至连周围的声音和画面也不存在了，整颗心都被钟亦然的样子和他的声音装满，有温柔微笑地亦然，有生气皱眉的亦然，有自信冷静的亦然，还有轻轻呼唤“清雅，清雅”时的亦然。浑浑噩噩间清雅仿佛看见向着自己走来的亦然，亦然拉着她的手歉疚地凝视着她，“清雅，我回来了。我怕你找不到我，就回来你身边了。”清雅握着那双温暖的双手泪如雨下，“亦然哥哥，我们不要玩捉迷藏了好不好，清雅好累，清雅认输了好不好？再也不要离开我！”亦然的眼里含着泪水郑重地点头，一把将她拥住，轻按着把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胸口，“清雅，乖，不哭了，还记得吗？小时候亦然哥哥说过要守护你一辈子的，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啊？”清雅拼命点着头却撞得亦然胸口生疼，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亦然掰过清雅的身子捧着她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清雅抽泣着还是止不住泪水。这时亦然闭上眼在清雅的嘴唇上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吻。
　　梦醒时分总是泪洒枕畔。清雅绝望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祈祷着：冥冥之中上帝要我们相遇又让我们相知相恋，为什么在故事即将走向完美的时候却硬生生将我们分开。上天是想让我们在这茫茫的世间寻找到对方吗？是不是如果我们有缘无分就一定没办法重逢？是不是每对有情人都要经历种种苦难才能使爱情经受住考验，如果真的是这样，上帝啊，求您派美丽的天使来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会守住和您的秘密准时等待我的亦然从天而降，降临在我身边成为我的白马王子。
　　苏蜜一下课就买了饭赶回宿舍，一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幅令她鼻尖酸酸的场景。地上是几个空空的威士忌酒瓶，还有被清雅摊着的一本本日记，里面全部都记载了关于钟亦然的一切，几年间清雅写满了几十个本子，现在她重新阅读着自己的笔迹该会是多么苦涩多么心碎呀。这些日记本哪里是日记啊，全部都是路清雅对钟亦然的心啊。现在，心都碎了，清雅只能靠着日记来拾回破碎的心，可是，破镜难圆，心碎了又能怎么补救呢？苏蜜忍着泪扶起清雅，这么凉的天她这样跪在地上不知道多久了。清雅痴痴傻傻地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苏蜜嘴里却叫着“亦然，亦然，不要走。”苏蜜开始恐惧起来，那么纯真那么可爱的清雅不能变成这样啊，不能再看着她沉沦下去了，“路清雅，你给我醒醒，你再这样作践自己，钟亦然他就算回来也不会喜欢你了。”苏蜜狠狠心抄起桌上的冰凉的水杯就把水倒在了清雅的脸上，从湿漉漉的发梢上滴落的水顺着她的脖颈滴在了脚边的日记本上，清雅推开苏蜜扑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衣服边角擦拭着日记本，可是已经晕染的字迹模糊地好像在嘲笑清雅总是做些徒劳无功的事。她无力地摊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痛哭，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又一声撞击着苏蜜的胸口，她掏出手机跑出门外给凌木打了电话，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够帮的了清雅了。
　　十分钟不到宿舍外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步履焦急的凌木是冲进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还在身后好奇地张望着，但既然之前凌木就打电话告知是老师临时查房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苏蜜把凌木领进房间，她暗自奇怪凌木的速度怎么能这么快，她不知道的是，凌木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这里闯了两个红灯，几乎把汽车开出了飞机的速度。凌木走近清雅，轻轻跪在了地上，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颓废消极的路清雅，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清雅紧紧地揽入怀中，清雅并没有反抗，乖顺地任由他抱着，静静地阖上了疲倦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过了很久很久，凌木怀里的清雅安静地睡着了，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苏蜜才放下心来，她叹了一口气轻轻为他们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