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背后》任我随心

3、第 3 章

　　晚餐在波澜不惊中度过，气氛比车晓想象中好上太多，就像宇希说的，对于两人的婚事，墨家两位长辈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并没遇上传说中的“豪门狙击”。不过饭后墨爸爸把墨宇飞叫进了书房，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至于究竟说了什么，车晓无从知晓，也不准备探究。倒是墨宇飞自从从书房出来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拖着一身的疲惫，车晓总算到了自己公寓，可惜却有两座门神蹲在自家门口。看着怒气冲冲的冯姐，再看一眼一脸怨念的范姜，车晓忽然意识到，也许今天的重头大戏才刚刚开场。

　　“其他的现在都不追究，你就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车晓还没来得及在沙发上坐下，冯姐就抛来一个不明物体，接住，是个手机，当然重点不在手机身上，而在手机打开扥网页新闻上。
　　车晓将视线转向范姜，希望他稍稍安抚一下冯姐，奈何那小子把眼睛一闭，把头靠进沙发，一副累得将要不省人事的样子。
　　“你自己看看，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车晓深夜回国，墨帅机场迎归！”
　　“墨帅夜访车晓香闺！”
　　“好友VS爱侣？？”
　　……
　　“你和宇飞究竟怎么回事儿？结婚到底是不是真的？”
　　“确实是有结婚的打算。”
　　车晓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墨帅求婚了？！”
　　原本已经打算将昏睡进行到底的某人，忽然又活了过来，也不管车晓鄙视的眼神，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只是有结婚的打算，真要领证结婚，估计还要好久，所以才没给您报备。我一直谨遵您的嘱咐，低调行事，冯姐？！”
　　“宇飞真的求婚了？”
　　“为什么一定要有求婚这个过程呢？时机成熟了，感觉差不多了，就可以结了嘛？！”
　　“你不要告诉我，结婚是你提议的？！”
　　车晓原本想对着冯姐露齿一笑，却被冯姐一记霹雳眼封杀在摇篮里。那边，范姜却对车晓竖起了拇指！
　　“车晓，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是，这4、5年你和宇飞的绯闻没有断过，但在公开场合，你哪次承认过你们是情侣，现在突然要结婚，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俩那些粉丝会怎么想？！”
　　“喜欢我的，自然会力挺我；不喜欢我的呢，即使我再面面俱到，照样还是讨厌我，范姜，你说是吧？”
　　“其实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怎么跟墨帅说的？怎么就让众人心中的男神这么简单就从了你？”
　　“其实也没什么技巧可言，我就说——”
　　“你们俩再贫！”
　　一声河东狮吼，于是世界瞬间安静了。范姜恢复挺尸状，车晓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宝宝摸样。冯姐看着一副准备大谈求婚技巧的两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车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贸贸然和宇飞结婚，会惹出多大的麻烦，你有没有为你自己的演艺事业考虑过？”
　　“冯姐，其实事情或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糟糕，你看那杨茵和John几个月前不也在微博上公开发表了恋爱宣言，最近还盛传两人年后就准备结婚呢，也没见他们的粉丝怎样，而且两个人的什么出场费，代言费还翻了一翻，可见有时候明星恋爱结婚也不见得是坏事。”
　　在车晓眼神的不断示意下，范姜总算开口说了句人话，可惜收效甚微。
　　“John和宇飞是一个档次的？！车晓，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宇飞如果突然宣布结婚，宇飞的粉丝会怎么想你？什么借宇飞上位这些的我们就不说了，他们还会觉得你虚伪，没有担当，你还记不记得前几个月采访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自己和宇飞只是好朋友，请大家不要妄加猜测。你现在的作为，不是直接扇了自己一耳光是什么？！”
　　“冯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是成年人，我已经26岁了，而且马上就要27岁了，不是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也清楚你担心的是什么，我现在只是决定要结婚，离真正结婚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我会给大家时间，慢慢接受的，感情除了一见钟情，不是还有日久生情嘛？！我和宇飞认识这么久，保不准哪天我两一起顿悟了，发现彼此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唯一。等再过两个月，我也学杨茵，在微博上发张照片，秀个恩爱，然后@一下墨宇飞，我相信广大粉丝朋友会理解的。那今晚就先到这里，你看我们范姜小哥才刚从伦敦回来，12个小时的飞行，铁打的人都受不住啊，你就体谅一下他，让他回去休息了不是，我保证，这两天乖乖的，不给你添任何麻烦。”
　　冯姐看了眼车晓和范姜，见两人确实面带倦色，再加上刚刚车晓的保证，虽然意犹未尽，但也只能适可而止，带着范姜先行离开。临走还不忘再三嘱咐车晓这两天安心呆在家里，别到处瞎跑，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

　　为什么突然要结婚？明明几个月前还不是这么想的。车晓躺在床上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寂寞？因为不忍心？或许还有彩妮对自己的一番话。认识墨宇飞这么久，车晓还真没想过，自己的新郎会是他。刚认识墨宇飞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好像是酷酷的，有点孤傲，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那么现在的呢？曾经青涩的眉眼已日渐变得成熟，可骨子里依旧孤高，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偶尔还会聒噪。
　　想到“聒噪”，车晓忍不住一笑，是呀，谁会想到当年那个带着“冰”的大男孩会有这样的一面，也许“外冷内热”才是真正的他吧。
　　但又有谁能想到，现在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他，曾经只是个配角，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似乎只要在那个人的身边，所有人最后都只会沦落为配角，也许大家都甘愿做个配角也说不定。

　　同样的夜晚，同样不眠的人。墨宇飞半倚在阳台上，手中夹着支烟，却并不急着享受吞云吐雾的快感，只是任由那支烟在手中燃烧，随着白烟腾腾袅袅的升起，那张在舞台上不知捕获了多少芳心的脸，显得有点扑朔迷离。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初一，初二还是初三。其实也不算太久远，可记忆却显得有点模糊，唯一记住的是当时歇斯底里的感觉。白天车晓问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那个女人，怎么会不讨厌，如果没有那个女人，那么自己的母亲在记忆里永远都会是幸福的，可正是因为她的出现，才明白母亲曾经眉间的一丝缺憾是什么，父亲给了母亲最为妻子的一切，却独独没有交付自己的爱情，如果父亲像疼惜那个女人一样去疼惜自己的母亲，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母亲会不会不会在那样年轻的时候，就郁郁而终。可还是恨不起来，明知是她夺走了母亲应享有的爱情，但目睹着她一路的忍耐，等待，委屈以及曾给过自己的关怀，怎么可能恨她。
　　背叛感，负疚感，占据了墨宇飞整个叛逆期。
　　忍不住又想起了刚刚在书房父亲对自己说的话。
　　“对你的母亲，我并不觉得歉疚，我给了她我当时能给的一切，我问心无愧。对于你为自己母亲的不平，之前是不想解释，现在我觉得你是懂的。你比我幸运，在对的年级，遇见对的人，很多人都没有这份运气，好好珍惜。作为父亲，对你，我有很多遗憾，但宇飞，太倔强，太执着，对你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并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给予别人宽容，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放过。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起居室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墨宇飞的思绪，过去一看，竟是车晓的来电。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偏偏又有一丝属于男人的低哑。确实具有魅惑人心的资本。
　　“睡不着，突然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就想找你聊聊！你怎么也还没睡？”
　　“在想点事情！”
　　“我们这算不算婚前恐惧症？！”
　　说完到时车晓自己先笑了。
　　“你想到了什么？”
　　“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吗？你怎么也不捧场笑一下？！想到了很多事，想起刚认识的时候你那酷酷的样子，想起小贝总是打错节奏被我们群殴的情形，没心没肺的阿彩总喜欢在一边瞎起哄，还有老大和郑珂，好多好多事。不知怎么，就有点想哭，你说当年我对郑珂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是她咎由自取，就算当时你不打她，我和小贝也会出手，只是男人打女人说出去不太好听！”
　　“这算是你的黑色幽默吗？！宇飞，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不爱老大，你相信吗？”
　　“为什么不信呢？！”
　　“可当时就连小贝和阿彩都警告过我不要当一段感情里的第三者。你凭什么相信我呢？”
　　“我不是没来找你！？”
　　因为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单纯，透明，当然也是温暖的。可惜这句话墨宇飞只在自己的心里说，并没有告诉电话那头的人。
　　“宇飞，有些话，我只说一次，我只是很喜欢很喜欢老大，真的很喜欢！但我分的清喜欢和爱情！”
　　说完，不知怎的，车晓的眼角竟然沁出了泪水。
　　那么对我呢？是喜欢还是爱情？
　　墨宇飞盯着早已恢复寂静的手机屏幕，终究没有问出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