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头开花记》南瓜山芋

11、被体罚了

　　吴甜蜜一大早就拉着行李箱走了，在我起床的时候，我妈就跟我说她走了。她就是这样，高中毕业的时候骗我们说去厕所，结果自己溜了。我也能理解她不想让大家伤心。
　　我照常上班，路过程瑜凡家的时候发现她的小摩托还在外面，看来肯定是熬夜了。我也不懂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事情，我又不是警察，我认为应该和香港片差不多吧，但也只是我认为而已。其实看着程瑜凡经常进进出出的我也有点了解，前一段时间我就看到她在我们市中过去一点路的某中学的巷口守着。
　　今天季老师来晚了，我教理科班一共四个班级，每周每个班都三节生物课，因为和季老师关系比较好，我比较偏心于季老师的班级，有时候会说串了，会说“我们五班”。季老师为人比较严谨，办公室的女老师大多都三十几岁，谈论的东西一般不是季老师所愿意参与的。我在办公室年纪算是比较小，又教她的班级，她待我比较好。
　　而往常季老师来的的确很早，和我初一的那个班主任有的一拼，今天却姗姗来迟。可我觉得她来的迟是正确的，不然我不保证她会不会把那个女生拎到教务处去。
　　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五班门前站着一个女生，有些熟悉，很高很瘦很白，然后意识到这不就是那个和顾东恒在小树林的女生嘛。她根本就没有表情的站在门口，眼神集于一点盯着埋头看书的顾东恒。有一个胖胖的男生要进门让她让下路，她冷眼一瞪，吼道，不会走后面啊。男生虎躯一震，默默地走了后门。
　　对于这种，我个人比较开放，高中生嘛，和我有什么关系。办公室有老师跟我谈到这个，她说这个女孩子是校长的千金，不要惹毛，不然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我说是吗，现在的孩子都挺有胆儿的啊。再后来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她就已经走了，而季老师也在了教室，看见她手上输液贴，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却强打着精神。我不禁感叹，特级教师就是特级教师啊。
　　莫晖在下一层楼的办公室里，偶尔上来窜窜，和我们办公室里的人聊聊天，突然他聊到十一的旅游计划，他准备去丽江，问我去不去，我说可以带家属吗？他二话不说，当然可以！我这就答应了，我想着把我姐姐带上，路上有个照应，更大的智慧在后面呢。
　　中午刚吃完饭，胃里有些积压感，我就拉着刚来我们这儿实习的师范大学的女学生陪我到跑道上溜溜圈。
　　市中其实是某师范大学的附属中学，名义上是的，不过也仅仅存在于名义上。师范大学每年都有些老师来这里实习，学校里有些老师也是这个师范大学的。而这个女学生是个教美术的，娇娇小小的，说话还有些软糯糯的，其实本身和一个高中生差不多，至于怎么认识，也是因为莫晖，莫晖带这个女学生，我也趁机交个朋友。
　　小姑娘比较害羞，我问她男朋友的事情，她羞羞答答地回答我：“有男朋友了，大学谈的，我们准备在我们有稳定工作的时候结婚。”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那就好好把握，不要学我，到现在27岁还单着。”她立马摇摇手：“何老师你千万别这么说自己。”她有些慌张，生怕惹到我。
　　我们俩溜了差不多两三圈，回到实验楼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愣了神。小姑娘疑惑道：“你怎么了？”我笑道：“你先回去吧，我去上个厕所。”小姑娘有礼貌的跟我说了声再见。
　　我轻掂着脚步在底楼走着，看上去就像是在做贼。那个白色的身影在走廊里慢慢地走动着，我走近他，笑道：“顾东恒，你在这儿做什么？”空荡的走廊里有些轻微的回声。
　　顾东恒举起手中的抹布，无奈地说：“季老师让我把这条走廊上的瓷砖擦干净。”
　　看着这条两边都是实验室的走廊，我是经常跑，不过实验课就这么几节，这里除了学校搞大型的大扫除才会把这里整理下下，加之顾东恒一般不是不被安排干活的，我有些郁闷。问道：“你做错什么事儿了？”
　　“对，上课开小差。”干净又有些慵懒的声线挠的我心痒痒的。
　　“你胆儿够大的，得做了多大的错事，季老师那么喜欢你让你在别人休息的时候来这种地方干活。”
　　“呵呵，都一样，为人民服务嘛。”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潜意识里我又不想走，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在我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那个站在班级门口的女生是谁？”
　　顾东恒毫无波澜地继续擦着瓷砖，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淡笑道：“鲁文渊是校长的女儿你们不可能不知道。”
　　我顿时有些语塞，尴尬地开口：“你这孩子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啊。”
　　顾东恒停了手倚靠在墙面上，鼻尖上沾着汗珠，近距离我发现他的皮肤是那么的好，年轻就是资本。他看着我，有些复杂的眼神，我的心里有些毛毛的，很快他扯出一个笑来：“老师，你才我大九岁而已，孩子这个称呼不怎么适合你。”
　　“嘿你这人还真的是不怕死，跟老师这么说话，学霸怎么了，真是的我平时和你们太好了是不是啊？”
　　“你在我眼里就和我妹妹差不多，老师。”
　　我脸上一燥，‘妹妹’两字实在让我老脸有些羞涩。半天扯不出一句话，想着时间不早，我扯了一句：“我和莫老师还有事情。”立即脱身。
　　顾东恒看着远处的何蒙因脚步太急撞到铁门上，又立马爬了起来拖着撞疼的脚慢慢往前挪，嘴角的笑意更为深刻。
　　对于我这种不负责任的老师，我上晚自习都基本上交给同学自己整理，其实我很少上晚自习，因为四个班的班主任真的负责到问我“小何今天这节生物课你看能不能……”一般我就很识相地说没事没事。因为我资历比较浅我很少说“不”。
　　今天我上完三班的晚自习正愁着怎么回家，莫晖特别适时地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我一个劲儿地点头。我不认得车，莫晖的车到底怎样我是不知道的，感觉蛮舒服的。莫晖算是个话痨，特别喜欢说话，我就只差知道他内裤什么颜色了。后来他在车里放起了音乐，莫文蔚的《爱情》，我赶忙切了，他问我：“怎么了，不是蛮好听的嘛。”
　　我总不能腆着脸跟他说，这是我前男友婚礼碟的背景音乐，我有阴影吧。
　　“没有，我不听音乐，耳朵容易受伤。”
　　“是吗，那我以后也少听，受伤了多可惜，我还蛮喜欢和别人说话的。”
　　“呵呵……早看出来了。”
　　车窗外的夜景是真的很漂亮，B市也算繁华，白天喧喧闹闹的，从这大桥上看，灯光很是柔和，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巷口，我对莫晖说了声再见就往家走。远远地看见程家院子只开了路灯，肯定到我们家闹腾去了。
　　这晚上的路，只有光，才走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