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今迟

9、两个徒弟

　　“七天七夜”啊！
　　不动不言，不吃不喝，他在现实中做到了，做到后他安然无恙，毫发未伤，听起来这很荒谬，但不能否定，这是个奇迹！
　　老者本想告诉那些新闻媒体，人间也有奇迹，凡人也能逆天。可一想到自己都这把年纪了，发生的事还这般匪夷所思，不相信自己倒是没事，如果说什么老年痴呆，将自己送入不怎么正常人的医院什么的，那不自讨没趣么！
　　不过这件事，整整困恼了老者三年，今天一定要求个真相，问问当事人当时又有何感受，怎的感想。
　　“你当时在我院前，你……”这时老者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不！这刻他非常激动，若不是陈怀悦还要开车，他恨不得一把揪住这小子。
　　“老实跟我道来，你那个‘七天七夜’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当时的感想又是如何？”
　　“……这！师父还记这些作甚！！！”
　　自己早就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看师父这模样那还是记忆犹新啊！这？怎么回事？那个心里，那点小慌张是哪里来的？
　　他忘啦？还是没放在心上？
　　老者很恼火，“为师疑虑，还不如实说来！”
　　陈怀悦一慌，有些话脱口而出：“师父啊！眼见为实，眼不见为何？有可能为虚哦！”
　　“什么？”
　　“师父想想，当初您又不是七天七夜全都盯着徒儿，总会找些时间去吃啊，喝啊，拉撒什么的，师父还要睡觉吧！既然这些连师父都不可避免，做徒弟当然也避免不掉啦！呵呵……”
　　“……”
　　对啊！当初完全是被这小子，那磐石般坚定的眼神给忽悠了，也就没多想些什么，早知道装个摄像头，全天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
　　靠！三年都纠结在这事上，都那是磐石眼神惹的祸。
　　好啊！你这混小子，连师父都坑啊你！
　　老者愤怒无比，若不是这安全带还安全着自己，若不是自己不会开车，老朽我一脚就要把这混小子给踹下去！
　　陈怀悦偷偷瞄了瞄师父那开始混乱的表情，急中生了一智。
　　“师父！你也不要太过纠结于此事，‘七天七夜’虽假，那坚定的意志可真啊！”
　　还敢提“七天七夜”，这时那安全着老者的安全带，开始蠢蠢欲动，不安全了？是陈怀悦不安全了！
　　这智不行，再生一智。
　　“噢！我也有一个疑问，想问师父？”
　　“唵很——”
　　老者倒是想听听他还有什么疑虑。
　　诶？师父在想什么，问还是不问？陈怀悦迟迟不语。
　　见这小子愣在那，说问又不问，必须给他点压力。
　　“怀悦呀，你这安全带，我觉得现在不怎么安全了！”
　　“啊？师父请息怒，只要保持着良好的心态，保持一颗平常心，它其实很安全的！”
　　“还不快些道来！”
　　原来想听啊，那就道：“自从师父格斗三连冠后，怕被打扰，我知道师父隐姓埋名啦！”
　　“呃！”
　　“可师父总得给做徒弟的留个姓名吧！想想以后别人问起，连自己恩师的名号都不晓得，你说别人会怎么看徒儿，视为不肖啊！”
　　“与我何干，再说告诉你，还不是得叫我师父。”
　　“……！”
　　再说干脆叫老者得了，那作者总是老者来老者去的，都习惯了。
　　他也承认是自己老了！
　　……！！！
　　……
　　“唉！”老者忽然地一声叹息，好像有了什么感慨。
　　“师父又看破了哪处的红尘？”
　　“为师原本就不打算收徒？可是……”
　　“因徒儿的求学诚恳，意志坚定而所感动，破例收了徒儿！”
　　“在你之前，师父还曾收过一徒。”
　　“这么说，我还有个师兄！”
　　“嗯，你们生性截然不同，有一点却是毫无二致。”
　　“哦，师兄？”
　　看着这个徒儿，老者想起了六年前，另一个徒儿。
　　记得那次与老友相聚，老友尽是苦诉己生。
　　他虽有亿万资产，唯一儿子却是无心继承，他儿子总是想着，自己能够另开一片天地。那般孝顺懂事儿子，此处竟是与他违逆，叫他何堪。
　　老者便给自己的老友出了一个注意，一场赌约，一场比武对决。
　　如果他儿子能够赢得了老者，就随他自己如何，反之便继承老者老友事业，将其发扬光大，让辉煌更胜从前。
　　以老者老友对老者的了解，他当然同意，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那儿子，没丝毫犹豫的同他一样答应下来。
　　老者说由自己来受他儿子武艺，他也同意，他想儿子其它方面他不敢肯定，可武术上要胜过这深交多年的老友绝不可能，就算是他亲自传授。
　　只是——
　　三年后他的儿子出师，赢了那场比武，赢得了自己的今后，可以由自己决定。
　　老者老友不敢相信，老者不敢相信，以他的儿子资质，一块不是练武的料，习得如此厉害，这需要何等的意志。在这等意志面前，又怎能让他放弃自己的决定，来继承自己不愿继承的事业。
　　他妥协了，他知道这是他妥协的时候了。
　　想想原本就不愿收徒，阴错阳差下，连收了两个，老者感慨，只好轻声一叹！
　　一个为了赌约，为了以后自己能够自己来决定，而拜师学艺，他收了他的第一个徒儿。
　　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学武，只是想学，而拜师学艺，他收了他的第二个徒儿。
　　他们性格截然不同，他们目的截然不同，只有那不屈的眼神，那磐石般坚定的意志毫无二致。
　　他们都胜过了老者，这才是老者收他们的原因。
　　老者感想一番，忽然问道：“怀悦，如果与你师兄，在格斗赛中相见，你会如何？”
　　陈怀悦轻轻一笑，不答反而问道：“师父希望我如何？师父更在乎谁能赢呢！”
　　老者笑道：“我在乎你们能比上一场，至于谁赢，都为我门下，荣誉什么的那都一样！”
　　“嗯……”陈怀悦想了想道：“如果有幸遇上，我，就一定要赢！”
　　老者吃惊：“哦？”
　　陈怀悦神情一怔，语气坚定地道：“既然有我参加，冠军就非我莫属。”
　　“唉，只可惜……”老者再叹，有些遗憾地说：“以你师兄的秉性，你们遇上几乎不可能啊！”
　　“哦？那真是可惜！”陈怀悦也是深感遗憾。
　　“不过……”老者一顿，叮嘱道：“你也别过于自傲，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陈怀悦轻轻一笑，师父说得有理。
　　只是有些事——
　　他并非是自傲，他只是觉得，既然都参加了，如果拿不了拿冠，就不该去参加。
　　即使——
　　即使他不为那冠军而去参加，甚至不为那比赛而去参加，如同那次钢琴赛一般，他——
　　也绝不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