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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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烦人的声音吵醒了他。Tony紧闭着眼睛，把头更深的埋进枕头里面，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大了。
抱怨了一声，他终于承认自己不可能再继续睡了，但是他坚持没有钻出毯子，即使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也没有。
闹钟的声音随着Steve的到来而消失了。
“我知道你醒了。”Steve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该吃饭了。”
Tony尽量不露出什么表情，没有回答他而是发出更加低沉的呼吸声。
“干得不错，”他的声音近了一点，“但是你睡着的时候躁动不安，现在你的身体静止得太过了。”
“我没醒。”Tony嘟囔着。
一只温暖的手拨开他的头发，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你看起来好多了，但是必须吃点东西，我可不希望你继续虚弱下去。”
“哦，我得声明，甜言蜜语是没法让我起床的。”Tony说，但是他没法隐藏自己的笑容。
“如果是有新鲜的草莓派呢？”Steve离他就几厘米远，低声在他耳边说，“刚出炉的。”
“早餐就有甜点吃？！”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得先起床才有的吃。”、
Tony挫败地呻吟，但是他的胃发出了抗议，而且他也是真的饿坏了。他撑起身体，揉了揉眼睛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而Steve拿过枕头塞到他背后那里。
“你在干什么？”他问Steve。
“你昨天病得厉害，”Steve说，看上去责备又担忧，“你不应该在工作室待那么久。”
“这么说我昨天可怜兮兮的惨样为我赢得了一个在床上吃饭的机会？”他靠在枕头上，冰凉的空气让他缩了一下，在他开口抱怨之前，Steve用另一块毯子围住了他的肩膀。
“我觉得我可以适应这样的生活。”Tony笑眯眯的感叹着，但是紧接着他的笑容在看见Steve把一盘绝对不是草莓派的东西放到他腿上之后消失了。
Tony拿起勺子搅动碗里的东西，捞起奇怪的肉块和蔬菜。
“汤？”他说，“Steve，我不……”
“你得先喝汤才有派吃。”Steve斩钉截铁的说，“别那样看着我，快点把它喝掉。”
“啊哈，原来是这样。”Tony给了他一个假惺惺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低头看着那碗汤，盯着那些他说不出名字的青菜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露出痛苦的表情。Steve把它们弄得足够碎，他根本挑不出来。“我就知道草莓派是一个阴谋。”
Steve坐在他身边困惑地看着他，“这不是毒药对吗，只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汤。我小时候生病了就喝这个。”
“这是汤！！而且是加了恶心的蔬菜的汤。”
“真奇怪。”
Tony在试图把青菜挑出去的间隙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奇怪的？”
“你可以喝掉颜色和味道都很怪异的酒，而且看上去很享受，”Steve说着，笑的像是看见了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一样。“可是你却连一片菜叶都受不了，我觉得我找到了你的小弱点。”
“我不喜欢它们，”Tony哼哼着不同意他的话。“再说你才是我的弱点。”
当他开始认命的把汤喝完的时候，Steve递过来一根体温计。
“你还头晕吗？”
Tony把体温计含在嘴里，摇了摇头。
“那么下午的董事会你可以去参加了？Pepper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的。”
“当然不，我下午想去海边。而你，作为我的助理，”他板起脸，像老板那样发号施令，“需要带好咱们俩的泳裤。”
接下来的几分钟Steve都没有说话，Tony发现缺少了Steve的声音，草莓派吃起来也不甜了。他看着Steve，希望能听他说点儿什么。
但是Steve只是低着头好像在考虑什么。
“你在想怎么说服Pepper吗？”
“当然不是，我在想该不该再去做一碗汤好让你妥协。”
Tony推开盘子，招手让Steve靠近。“坐到这边来。”
Steve已经离得很近了，但是他又靠近了一点。
Tony握住他的右手，捧在自己手中。尽管他才是那个躺在被窝里的人，但Steve的手摸起来却更加暖和。可是当Tony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摸摸他的脸的时候，Steve不知道为什么轻轻颤抖了一下。
“哦亲爱的，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Tony夸张的睁大眼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无辜。
“我知道。”Steve受不了地笑起来，“我也不会。”
对此，Tony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怀疑地盯着他健壮的手臂。
“你实在太爱演了。”
“好吧，回到正题，如果我做个称职的老板，下午准时去开会而且乖乖的不找任何人的麻烦，我能得到奖励吗。”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看，问题解决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刚才在担心什么。没什么能影响到我们，工作生活一切顺利。我就是个天才。”
“其实我们也可以晚上去海边，你知道，很多娱乐活动只能在晚上进行。”Tony推开毯子爬下床去穿他的西装，喜滋滋地哼着歌。
“真高兴你这么快就恢复了活力。”Steve坐在床上看着他来回忙活，“我是不是应该准备很多草莓派和甜甜圈，当你听话的时候就丢一个给你。”
“哈-哈-哈，真好笑，你真的觉得咱们之中你才是那个更会说俏皮话的人吗，甜心。”他站在镜子前面整理着领带，回过头去朝着Steve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而且我觉得我需要的不仅仅是那些吃的。”
Steve在他意有所指的目光中变得稍微有点儿不自在，Tony兴致勃勃地等着他的回应。但是Steve只是咳嗽了一下快步走出了房间。
Tony挑选着领带夹，一面在脑海里计划他们的沙滩之旅。看起来当一个好老板也没什么坏处，他相信他的助理会为此而奖励他的。
Tony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推开了门，他看见Steve正坐在床上吃着他的午餐。
他立刻感觉到了惊慌和懊恼，在他还没有平复自己情绪的时候，Steve茫然的抬起了头。
“他们没说你会来。”Steve微笑着，示意他可以坐下来。Tony所能做的全部回应就是僵硬的走过去坐下，思考自己该说点儿什么。
“我呃……我感到很抱歉。”
他们两个都愣住了。Steve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听见这句话，至少不会是现在。而Tony恨不得大叫着扯住头发把自己丢出去，他之前想好的开场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而这句令人尴尬的对不起？谁他妈的知道它怎么冒出来的。
“不是你的错，又不是你让我中了一枪躺在这里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Tony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毕竟他现在想起之前做过的事都会嫌弃自己。“就是之前我做过的那些事，我想说……”
Steve叹了口气，“我们一定要现在说这些吗，我还没有准备好谈论这个。”他轻轻打断了Tony的话，低下头看着其他地方。“我本来打算出去散散心，把所有事情都抛在脑后，然后在某一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这里。可是现在，我被一颗子弹给带回来了。”
他气恼地敲了敲手臂上的石膏，“现在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我不能现在面对你的歉意。”
“可是现在我除了说对不起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我们都需要一点儿时间去好好想想。”Steve把被子拽到腹部，把身体靠在了床头。“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做好要回来面对这些的准备。”
“如果不是因为突发事件，你可能永远都不愿意回来了。”Tony微微靠近了一些，“你觉得你还爱我吗。”
“我猜是的。”Steve无力地回答，就好像他们在谈论的是无止境的工作而不是爱。
“你后悔了吗。”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然后他摇摇头终于直视Tony的眼睛。“不，可是现在你让爱你变得很难。”
如果这还不算后悔，他真的不愿意去想什么才算。
“我不会再那么做了。”Tony忍不住提高声音，“我是认真的，我会改变。”他说得诚恳，就像说这话和实际这么做是一样的。
Steve几乎要开始微笑了，但是他知道对Tony来说，说和做始终都是两回事。“求你了，别再这么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愿意去想这些。”
Tony还想说什么，但是Steve已经不再看着Tony了，比起继续交谈下去，Steve更想躺在床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所以Tony放弃说出更多，仅仅是站起身来轻轻地抱住Steve，安抚一样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Tony的怀抱很温暖，就和之前一样。Steve曾经觉得它是完全与众不同的，他试着想象过，如果Tony离开，他也许会变得寒冷空虚。
但是现在他就在这个怀抱里，感受着和以前不一样的温暖。
“请你一定不要再这么做。”Tony轻轻告诉他，“别再离开了，我不想只能通过读你的信去猜测你是否开心。”
然后他在听见Steve的回答之前跑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