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赞比尼》三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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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雷斯注意了很久，他的妹妹今天格外活泼，看到谁都高兴地扬起灿烂的笑容，引得不知情的男孩子们在这个本就散发着荷尔蒙的日子里脸色一个更比一个通红，甚至包括了几位愚蠢的格兰芬多。
　　“亲爱的妹妹，或许能和我说说你碰上了什么好事？”在布兰特不知道第几次喜上眉梢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发话，打断了她与马尔福少爷显而易见的眉目传情。赞比尼先生语气和表情都不失凝重道：“我可不接受突然多了一个妹夫。”
　　布兰特很显然被噎了一下，她现在后悔方才思考着要多品味会色拉的美味了，搞的喉咙非常不舒服。她猛灌了一口果汁，连着咳嗽了好几下才满脸不可置信地回答道：“你是被高尔的智商传染了吗，明天可不要坐他旁边了。”
　　“亲爱的，我能保证自己绝对没有被传染，只是……”
　　“只是，赞比尼小姐，你刚才用的是我的杯子。”马尔福有些郁结地打断了兄妹之间的谈话，有些不乐意。
　　布兰特为了掩饰尴尬故意咳嗽了几下，她抱歉地把杯子推了回去，又更抱歉地抱歉到：“德拉科，你必须原谅我小小的失误。”
　　“嗯，我原谅了。”他对着布兰特眨了眨眼睛，后者看起来要离开位子会休息室了，马尔福靠近了点贴近了耳朵些说到：“今晚十一点，公共休息室。”
　　布兰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把复方汤剂捧在了手里，脸上的笑容更甚，二话不说便乐不可知地应下了。而这一幕印在布雷斯的眼里却不太和谐，他挂着万年不变的笑颜，在桌子底下找到了德拉科高贵的鞋子，用力碾了下去。
　　布兰特可没看到马尔福同学一瞬间有些魂魄出窍的眼神，因为与此同时她跟着布雷斯站起身来，一同离开了。

　　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上赞比尼小姐哼着调子不同却被她硬生生串起来的小曲，禁不住内心的好奇心还是把疑问说了出来。
　　“德拉科答应帮我做复方汤剂哟。”布兰特笑嘻嘻的，心情一直保持在非常开心的水平。
　　赞比尼少爷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妹妹问自己，会不会作复方汤剂的时候，被自己委婉回绝掉的委屈表情。他难得拒绝布兰特的要求，主要原因布雷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丝毫不了解这种药剂的做法。
　　“别太累了，要什么材料直接去买。”得到了答案后的哥哥大人心情也变好了不少，大手一挥。
　　布兰特敲开了休息室的大门，单脚踏了进去回头哀怨地撇了他一眼，道：“难不成我还会去问院长要吗？”要不到草药不说，斯内普教授本着那种不到黄河不给斯莱特林扣分的原则，绝对会丝毫不手软地关她紧闭的。

　　早早地小宇宙爆发，粘着布雷斯半抄半写弄完了作业。布兰特现在已经洗完澡换好便装躺在了床上，手里握着一个怀表，不时往那瞥一眼。
　　一直到十点整她才踩着平底鞋走出了寝室，看到马尔福也是刚刚才洗完澡的样子，头发细碎地披了下来，刘海半挡住灰色眸子。他正拿着一本有些发旧的古籍，不过此时已经听到了开门声于是抬起了头，眼神正正对上了布兰特的。
　　“等很久了吧？”她走了过去，有些抱歉，早知道马尔福已经出来了自己也不应该磨蹭那么久。
　　他“啪”一下合上书，站起来。“也没有很久。”马尔福率先迈开了步子，布兰特也只好赶紧跟上。作复方汤剂也不是什么能光天化日在众人面前做得药剂，找个隐秘些的地方也是应该的。
　　“需要什么材料等会都写给我吧，明天就让布雷斯去买。”她拍了拍略微鼓起的口袋，那里放着水笔和一册小本子。
　　他只是点了头应下，倒是没有说太多的话，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布兰特看这架势也就噤了声，为了不惹他更加生气。
　　“这里，撞进去。”他停在了一堵墙壁前，稍微目测了一下，指了一处砖块稍微少些的地方。
　　布兰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而想到了此处的设计可能和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是一样的，嘀咕着这里不需要也沿用女士优先的守则，一边咬了牙脚下一蹬冲了进去。
　　速度快到马尔福来不及拦下来，眼前一晃他就看到了窝在地上捂着脑袋的姑娘。
　　他尴尬地伸出手连续点了点另外几块砖头，将魔杖摆到了未点燃的烛台上，不知过了什么程序验证，总之那堵墙向两边移开了，留出了一人可过的通道。
　　“需要我扶吗？”马尔福蹲了下来，看着眉头皱得深深的布兰特也不禁摸了摸额头，那一下可真够响的，自己都觉得疼了。
　　她站了起来，可是腿却还有些不稳当。身体的条件反射让布兰特一瞬间把年护上了额头的骨头，也同时幸免于此，换成别人说不定有幸撞出一个脑震荡来。就算如此，还是疼得紧啊……她用指尖戳了戳脑袋上似乎新长出来的包，一下痛得泪眼婆娑。
　　“不要你扶……”布兰特瘪着嘴，不高兴地向马尔福伸出手摆了摆。
　　她看见墙壁似乎有回拢的趋势，赶忙站起身来，侧着闪了进去。
　　墙壁里的空间意外的大，有一些柜子，还有两张床，更让人无语的是外加了一个厕所。所以说这种密室到底是怎么连上霍格沃兹的排水系统这种问题，可能一直下去都会是一个未解之谜了吧。
　　“这是你的吗？”布兰特问了问正在翻箱倒柜，似乎是在找制作魔药器具的马尔福。往床铺那走去，想坐下来等着。
　　“先别坐下，可能有积灰。”其实说实在的他也不清楚这里有没有灰尘会飘进来，毕竟应该是没有窗户通风的才对。
　　布兰特伸出手指划拉了一下布料，发现果真有些粉尘，却也不太厚。
　　她不得不掏出魔杖，对着床的四周甩上好几个清理一新。
　　“你怎么找到的，我老是出来乱逛都还没发现过。”
　　“霍格沃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手里提着坩埚和燃料等一些器具过来了一些，找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放下。看到了布兰特亮晶晶的眸子，不自觉说到：“别用那种家养小精灵的眼神看我，这里是……马尔福家的密室。”
　　“哦，马尔福用来养小老婆的地方吗？”
　　“……”他绞尽脑汁思考了一番，编出了一个不那么惊爆的答案，“大概是某一代出了一对双胞胎。”布兰特鄙夷了一番他临时扯出的回答，侧眼看到他正拿着方才那本书看了起来。
　　“你不开工？”
　　“还需要积攒一下理论知识……”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还没材料。”
　　布兰特无语地撑着脑袋，感情大少爷你没有金刚钻，却偏偏硬生生揽了这瓷器般麻烦的活计。“那你今天干嘛来？”
　　“本来是稍微清理一下，免得太脏以后待着不舒服，不过现在有别的任务了。”他往坩埚里丢进了些现成的碎末，又到柜子里找起了材料。布兰特闲得无聊，用变形咒捣鼓出扫把和簸箕来，撂了袖子就像上阵搞卫生。“离魔药原点，别把奇怪的东西弄进去。”布兰特努了努嘴，先到角落扫了起来，把灰稍微集成一堆后再用清理一新让它们全部消失。
　　接近半个房间的地板都变干净了口太皇太后马尔福女王才开口，传唤小布子过去侍奉。
　　“刘海撩起来，然后把这个涂上去。”他拿过来一个盘子，里面装了海藻泥色绿绿的、黏糊糊的胶状物体。
　　“这是消炎的吗？”布兰特虽然有些嫌弃，但也不想顶着一个大包去上课，她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却突然有些丧气地说到：“可是我没带夹子，要不你找把剪刀出来也成……”
　　马尔福就算找到了剪刀也不会交出来的，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举起魔杖道：“发夹飞来。”
　　“你自己选一个吧。”马尔福手里拿着一把从不同地方飞来的夹子，估计都是自己的母亲、祖母什么，在不经意地进行某些活动的时候之时不小心落下的。他有些凝噎，这真不是一件太光明的事情，特别是它们来的角度都不太一致。
　　布兰特挑了一个碧绿色的，上头绑了小小的珍珠，“你不会问我收钱吧？”得到了他摇头的答案后别到了脑门上，因为占了便宜而开始窃笑。“算在复方汤剂的制作费里，一起结算。”
　　“你可真小气，比伊路米还抠门。”
　　“你肯定不知道吧，虽然看起来年轻得很，可我得叫他叔叔。”
　　“他是个特别小气的人，去蹭一顿饭都要问我收钱。”
　　“他现在要是知道我学他一样的开家族企业，铁定是要收版权费的。”
　　“他有好多个弟弟，就属科特和我最好了。”
　　“科特老是帮我带吃的，给我往库洛洛那要好东西玩。”
　　“他带我出去玩，那我就最开心了，因为科特一定不会叫我付钱的。”
　　只可惜，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她有好好的忍住，没把这句话一并说了出来。
　　“你帮我涂，没镜子怕是要蹭到眼睛里。”她猛地把盘子塞回了马尔福手里，一下闭上了眼睛。布兰特在眼泪决堤而出的时候把它们逼了回去，这种感觉可真是差劲透了。
　　没过几秒那坨膏状物体就被挑了些到了她脑袋上，凉丝丝的，舒服得很。
　　“说别人抠门还能把自己说哭了，你倒是头一个。”涂完了后他还用了些力摁了一下，惹得猝不及防的布兰特只好睁开眼又瘪着嘴看他。
　　“那么，是睡在这里，还是回宿舍？”
　　布兰特问道：“回宿舍的话，你送我吗？”
　　“当然不。”
　　“那我也睡在这里。”她往后一倒，直直地栽在软软的床上，眉宇间尽是一种决绝的姿态。
　　马尔福可不想被谁看到他直至清早和异性一同回到休息室，然后马尔福少爷处处留情的报道出现在不知哪版的预言家日报上。于是只得无奈地投降道：“得了，你给我起来，一起回去。”
　　回去的一路上布兰特都在叽叽喳喳，她笑嘻嘻地和马尔福讲着一些瞎话。
　　“你成天我爸爸，我爸爸的。其实我爸爸比你爸爸厉害的多。”
　　“他可帅了，人又长得高，又聪明又有力气。”
　　“他对电脑可在行了，他们……公司里谁的手机坏了全找我爸爸修。”
　　“我和他长得很像呢，金头发绿眼睛，他成天笑眯眯的，所以我也努力一直笑嘻嘻的。”
　　“他不舍得我训练太多，又阻止不了，只好一直塞我好东西玩当作补偿，我很高兴有这样子的爸爸。”
　　“我知道你不相信。”布兰特走到了女生寝室入口前停了下来，“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说个实际点的，这玩意什么时候能洗掉。”
　　“其实当场就能洗掉。”
　　布兰特看着马尔福先生翩翩而去，衣袂飘飘，心里怒不可遏地抒发着不爽以及鄙夷。
　　故意看我笑话才不说出来，让本大爷顶这张花猫脸走过了半个霍格沃兹吧大混蛋。幸好夜深了走廊上没人，不然仔细布兰特把他皮扒下一层去给费尔奇那只脏兮兮的猫作床褥子。
　　布兰特已经洗掉了头上的诡异物质，把发夹放到了校袍口袋里，明天带上还给地主头。然后趴在床上和手机里侠客的照片对视，虽然这样很是奇怪，但她却还是念叨开了。
　　“德拉科在帮我做复方汤剂，放一根头发进去，喝下去可以变形成那个人一小时。”
　　“虽然和伊路米叔叔能力有些相似了，但还是很新奇的吧。”
　　“即使我很喜欢，下次见面还是带给你做礼物吧。”
　　“那我可要给大家都准备好呢，不然准要损我偏心了。”
　　她“啪”的一下合上了手机，不自觉已经笔头酸酸的。哪怕可能再也见不到，侠客也是布兰特的父亲，是那五年来与她朝夕相伴的人，现阶段而言，赞比尼夫人在她心中也不上那个金发碧眼的高大背影。
　　“爸爸……”她把头埋在了被子里，抿着嘴，累了也就自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马尔福忍着疲倦却还是早早起来，梳洗一番后在纸上整理起了复方汤剂的材料和制作过程，最主要是算出制作总时间来。
　　他耐心等着布雷斯鼓捣了一刻钟，总算是从盥洗室光鲜亮丽出场以后才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侠客是谁。”
　　意外之外的是赞比尼少爷少有的手滑了一下，手里握着的陶瓷杯子直接下坠，撞到地面后摔得不成杯样。
　　“她连这个都和你说了？你们关系可真是一日千里……”他又笑眯眯地接了一句，“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死心吧。”他还摸不清布兰特的心思，贸贸然讲出来可能会将自己推向一个尴尬的位置，况且赞比尼家的私事，赞比尼夫人数量颇多的丑闻。即使数量再多，但这一件公开宣布几乎等同于私生女事件的曝光，无论把布兰特的名字划到随便哪个不在人士的继父名下，都比“父不详”好上太多。他思忖了没多久就婉拒了德拉科的询问，挑起了别的话头。哪怕是对从小相识的朋友，布雷斯认为自己还是要知趣地闭口不谈才对。
　　少年真的想太多了，向你那没脑子的妹妹好好学学吧。
　　布兰特把发夹给了布雷斯，让他什么时候回宿舍就交给马尔福。
　　她半靠在训练场地的围栏上，用手帕擦去了沁出的汗，手里竖着握了一把飞天扫帚。
　　“最近有什么假期吗？我在英国接了一个不错的任务。”布兰特数着天数，问了身侧的布雷斯。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很急吗？”
　　“早点干掉我放心嘛，怕被别人抢掉了。”布兰特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她这个新晋杀手才刚出道不久还没站稳脚跟，但是苦恼在霍格沃兹的周末都是不可以离校的，她整个学期都接不了任务。就算她风评好，技巧高，收费合理，接受任何要求，可是……时间是大问题。
　　他想了想便很快解释道：“这倒没什么，三年级的话周末就能出城堡了，到时候借个壁炉传出去也没问题。”
　　有像教授那样可以随意使用的壁炉的确很让人心动，布兰特心中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没忍住蠢蠢欲动的赚钱细胞试探到：“唔……那最好还是要自家的店铺才放心呐。”
　　“照你的意思……咱俩开一家？”
　　布兰特其实没想到这个方案，不过被哥哥这么一讲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即能赚学生的钱，还能帮上自己赚不少钱。
　　她点了点头，一时却没想到要开一家什么样的铺子更好些。
　　“交给我吧。”他笑着拍了拍布兰特的肩膀，后者眯了眼睛，虽然有点不太信任的样子可还是答应了下来，便又直冲云霄去了。
　　布雷斯却是跟上了潮流的步伐也靠上了栏杆，不禁皱眉思索起来：到底该开一家什么类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