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赞比尼》三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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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去吃饭时斯莱特林密室被打开了这一传说一时间又愈演愈烈，不少人都是侧着咬耳朵，不时抬眼惊恐地望一眼蛇院的方向又赶忙移开目光。布兰特打听了一番才得知原因是又有两个被石化了，昨晚，在走廊上。
　　“我感觉哪怕是斯莱特林也不太安全，你以后都跟着我……”左脚被狠狠踹了一下，他不太绅士地回踩了一下发出疼痛暗示的始作俑者，才有开口道：“哥哥没空就去粘着马尔福，知道吗？”布雷斯的指尖点着盘子，不知道在打量些什么，他纵然是很相信布兰特的身手，可也要不时享受一下被妹妹依赖的感觉嘛。
　　“倒也行……不过要麻烦德拉科了。”布兰特懒洋洋地摆弄着小羊排，脸色并不太好，这几天半夜都忙于加工基础原材料，总是半夜偷偷摸摸地与马尔福出去到天快亮才晓得回来，好几次甚至是耐不住倦，直接在那将就了一晚，最后被布雷斯的双面镜给轰醒，否则就怕该是过了上课的时间。
　　“他怎么会介意……”布雷斯垂着眉毛看两位友人眼眶下深深的黑眼圈，马尔福不知道甩了多少美容魔法才勉强遮住，却也不是没有痕迹的。布兰特就更懒了，她也不怕被人提到眼圈太深影响仪容的事情，往往是从不往心里去，左耳进右耳出，一逮着空就蒙头大睡。就可怜了家教严谨的马尔福先生，只能犹豫地不时回眸一眼睡得快把哈喇子滴出来的女孩子，撑着脑袋憋住倦意乖乖听课。
　　“也没什么了，德拉科说今晚稍微忙一下就准备完了，以后只要不时去加几位材料就行啦。”她抹了抹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呢喃到：“我这下可真是佩服死赫敏了，这么多竟都是她一人完成的……”
　　马尔福向抿高等红酒那样微微抿了口牛奶，故作深沉：“你要是想表达自己的敬意，不妨去医疗翼瞧瞧，只可惜她也不好回话给你。”
　　布雷斯想了想，为瞪大双眼的赞比尼小姐揭开了疑惑，半真半假地恐吓着以后不许一人独自行动。后者只好怏怏应了，也失去了方才出现的去探望的念头，她实在不想独自在块大石头前一个人唠唠叨叨。

　　魔法史一下课布兰特就被哥哥给叫醒了，迷迷糊糊被拽去了礼堂。心里稍微清明些了时候不禁想到：只怕马尔福该是比自己更累。
　　她突然对自己素日里常常趴在床上看他干活，要么就是切完了材料就到一边去乱晃悠的行为不齿了起来。也罢，等魔药和他匀一匀一分为二，反正他有没出材料钱，算是撑了马尔福的劳务费……虽然这样想有点占便宜的意思，不过她考虑更多的则是就算自己拿出了金加隆，他也一定是不肯收下的。

　　十一点过五分，布兰特揉着眼睛从女生寝室的大门里走了出来，意外地看到马尔福竟然不再是拿着书本翻看，竟坐在位置上有些傻气地笑着。
　　“遇着什么好事了？”她对上了马尔福的目光，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听到了这样的提问似乎很满意，笑得更灿烂了。
　　“明天开始，就再也见不到邓布利多了。”他尖尖的下巴上扬到了漂亮的角度，眼里有着不曾掩饰的明亮。
　　布兰特斟酌着夸奖了他一下“唔……那很好，不过我们现在还得办正事……”她说完了，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里都蓄了些泪水。
　　马尔福盯着她看了半晌，浅浅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把布兰特往女生寝室的方向推了一推：“我可不想在努力工作的时候有个家伙在一旁偷懒。”他自己也往另外一面转去，脚步声响起，布兰特站在原地听得他说到：“所以，今晚就不去了。”
　　她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却很快笑着道了一声晚安，有些迫不及待地快步冲回到自己房间，布兰特简直太想与自己可爱的床铺卿卿我我久一些了。
　　布兰特懒懒的快到中午才起床，摆弄了好久才把自己整理好，饿地不行想去找布雷斯要午饭吃，走到休息室才发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竟没一个离开。三三两两聚集着，说话声音虽不是很响，脸上的表情可谓容光焕发。
　　一定是德拉科昨天说的事情成真了，没有了邓布利多这根主心骨，对格兰芬多可算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对斯莱特林而言……她看着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蛋糕，精神恍惚。
　　梅林，您开眼了，这些食物一定是给我这么诚信的教徒的回报吧。
　　布雷斯及时地扯住了赞比尼小姐的胳膊，在她扑向别人的盘中之食之前拽到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看着布兰特脸色红扑扑的，显然很精神，他一边挑着点心往边上送，一边问着：“看来睡得还不错？”
　　她嘴里含着蛋糕，也就没开口，点了点头，接过了红茶。
　　布兰特这个周末就再吃了睡，睡了吃中结束了，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她在最后一天的晚上抄布雷斯的答案，抄得感觉自己手真是酸死了。
　　在下一周的晚饭上刚刚散了席，布兰特抱着几分作业想去图书馆转转，没料到被身旁的马尔福拽了一下，接到了一个暗示的眼神。她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可能又要过上晚出早归的生活了，幸而周末的时候德拉科已经把材料都收了尾，现在只要不时去添点魔药就成了。
　　布兰特今天洗完澡出来后，就直接就赖在休息室里，马尔福看她这样便也不曾离开，等所有人都离开了互相给了个眼神，就都出去了。
　　“每次这样偷偷摸摸的……”布兰特的脚步跟着马尔福的，走廊很安静，她也不敢高声说话，只得轻轻道：“感觉像去偷情的。”
　　她感觉到身边人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转头看去不经有些讶异地发现他耳朵根发红，她自己也有些尴尬，赶忙补充道：“我随便说说，你别想多了。”
　　……呀，被瞪了。
　　不过在这长悠悠的走廊上，不说什么也着实无聊得很，她真思索着要找个什么话题之时竟然发现有除了自己以外轻微的脚步声。布兰特一下捂住了马尔福的嘴，拉他躲在走廊边上的隐蔽处，做了一个倾听的手势。看着他的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一只无意间露出来的鞋子上。
　　布兰特松开了手，他们目光交汇了一下，抒发着内心的松弛：至少不是教授。
　　“哈利你往前一些，挤到我了。”布兰特听到着显然憋过了有些听不清楚的抱怨，她暗暗感叹着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比韦斯莱先生更愚蠢的队友吗。
　　布兰特运了力气一摆手腕，四根银针向着不同角度抛飞了出去，她敏捷地把没有中的的两根扯住散开了念，防止它们落地的声音打扰了救世主的好兴致。她就着念线拉了一拉，发现还挺牢固得，便系了一根到马尔福手腕上，另一根留给自己。
　　她仍蹲在原地，把念线不停地拉长，一直到那两人过了转角才拉着马尔福站了起来。
　　布兰特语气有些讨好的趋势，她试探地问了马尔福：“德拉科，我们今晚跟着他们走好不好？”
　　她等了五秒钟，看着马尔福点矜持地了点他金贵的小下巴，很是激动地往唤了他一同跟上去。
　　“上次还是皮皮鬼告诉我的，有人骗它自己是血人巴罗……”布兰特接着把救世主以前做过的英勇事迹一股脑全搬了出来，虽然他可能已经知道了大致，但这不妨碍布兰特再以一个当事人的身份叙说一遍详略给他听。
　　虽然后者似乎已经亲口听过她的念叨了，此时也还是为了不驳了小姐的面子，装作和第一次听闻一样好奇。
　　“出门了，不亏是救世主，胆子就是大。”布兰特这么说着，也还是尽量小心地推开了大门，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呆楞，不禁扯了马尔福的衣角询问：“我总归是要进去的，你要是回去的话我就不送……”
　　“我进去。”他侧过来看了一眼布兰特讶异的表情，大概还在回忆上回进入禁林时自己紧张得过分的表现吧。想到上次的经历，他或许是回忆起了之前局促的表现，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上扬了些嘴角道：“都走到这里了，难不成还回去。”况且这里就他们两个，一向自认绅士的马尔福自然要当仁不让地跟着她一同前往了。
　　布兰特的眉头一瞬间突然皱得紧紧的，她有些不敢确定地拉了拉几近透明的念线，表情更加凝重。她权衡了一下马尔福的自尊心，没有将他公主抱起来，只是扯着他快速地奔跑，并不停告诫道要注意保持身体平衡。被拽着狂奔可不必自己迈腿定节奏来得舒服。
　　虽然没赶上哈利二人的离开，不过马尔福倒是对海格屋子里的隐形衣格外感兴趣。她反手一翻，将两根针一同收了回来，希望不要在隐形衣上戳出洞。
　　“走，办正事。”她也是知道好友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习惯的，无非就是喜欢把别人的东西拿走藏起来，然后乐得看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地寻找。布兰特想了想还是断了马尔福兴起的念头，她觉得找茬到外校的人身上还是不太好，况且隐形衣也不是什么小玩意，有价无市的东西由不得他乱来。
　　马尔福看起来有些恋恋不舍，视线却也不再粘在那上面了，反倒是快步跟上急速离开的布兰特。地上的泥土有着刚刚被踩过的痕迹，清晰的很，根本无需努力辨认。
　　只是有一点不对，她四周看了看，又瞥了眼分布在鞋印边缘的针尖般的痕迹有些疑惑，“照这个季节来说，不该是昆虫的□□期吧……”一切反自然的行为都是有所原因的，她不禁有些期待接下来会看到什么了。
　　不知多久过去了，远远地他们总算是追上了救世主小分队，而且能看到后者使用的银光闪烁真放着还算明亮的光芒。
　　“不亏是愚蠢的救世主，他还帮着别人跟踪自己。”马尔福装腔作势也画了一个银光闪烁的手势，却被边上的布兰特鄙夷地瞥了一眼。然后他心疼地望着手上的魔杖猛然被身边人发出的银丝一样地东西包裹的密密实实，发不出一些光来。
　　“你也不聪明，怕他们发现不了吗？”她拉着马尔福又躲开了一个树桩。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光亮咒的下场就是，她不得不保持将念聚集到眼睛上，用于提高一番自己的夜视能力。
　　时间安静地流失，她从来不知道禁林有这么深的地方，两个人都没有主动说话，安安静静的。只有布兰特不时出言提醒，要么是是拽着马尔福躲过一些坎坷或一些陡然上升的障碍物。一路上却是风平浪静，她愈发好奇这回的哈利前来的缘由了，况且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好思考的，她除了在心中猜测救世主的理由外没了别的消遣。
　　布兰特终于看到哈利他们二人停了下了，停在一辆仰视古旧的车子边上，很惊叹的样子。
　　不多时她就看到了更让人惊叹的一幕，有一个出奇地高大的蜘蛛出现在前方，并将他们二人举了起来。布兰特差点要尖叫出来，只可惜惊呼还没出口就已经被马尔福拦在了嘴里。他们二人匍匐在地上，等到蜘蛛把哈利和罗恩带走了才站了起来。
　　布兰特先给自己甩了几个清理一新，“我不得不夸奖你的行为很冷静，可我刚才是想出去主持正义的。”她只是并不想同学被两个奇怪的大型生物掠走，哪怕他们是两个格兰芬多，“那么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问题就是：和我进去，还是自己回去？”
　　“如果我和他们陷入危险，你先帮谁。”
　　她几乎没过大脑就回答道：“当然是你了。”
　　“那还有什么犹豫的，我想我们不应该快点吗？”
　　布兰特点了点头，探寻着地上的脚印，庆幸那么大块头的蜘蛛生的足倒都很尖锐，让她很快就看到了地上的错落排列的孔洞。她比了个禁声的动作，拉着马尔福跟了上去。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似乎已经到了蜘蛛的大本营，救世主二人被扔在了地上，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而布兰特和马尔福则在一块高地上俯瞰下面的状况。
　　马尔福很显然听不到下面的对话，他只是安稳地站在旁边，不时地看看天空再瞥一眼不知好歹的哈利。
　　“那边的小客人，不一起下来吗？”看起来像是蜘蛛头领的一个苍老声音响起，她捏了捏马尔福与他一同走了下去。动物的感觉总是更灵敏，或许他们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只是没有点破，想来个瓮中捉鳖。只可惜区区禽兽，何足为惧，她和马尔福一步步走得不急不缓，站到了哈利二人边上。
　　罗恩看清楚他们的一刹那就惊讶地叫了出来，“赞比尼，还有……该死的马尔福！”
　　“晚上好。”
　　韦斯莱看起来像是被这过分淡定的回答噎了一下，有些恨恨地转过了身子却总算没有继续窝里斗。布兰特旁听着哈利与蜘蛛头子的谈话，显然他完全没有顾虑到个人隐私这一事项，把自己千辛万苦查出来的线索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
　　马尔福似乎对小秘密挺感兴趣，听得很认真，布兰特却更关注蜘蛛们越来越近的包围圈，四周寻找可以突出重围的空袭。这群夜行动物很明显不是群善主，而且看起来属于有上顿没下顿的那种营养不良类型的，布兰特暗暗腹诽了一下，希望他们过回都冲向韦斯莱先生，毕竟他看起来最鲜嫩美味，脸上的雀斑简直和胡椒粉一样诱人……
　　她想到了什么似的侧眼看了眼德拉科，瞄到大少爷比鸡蛋还光滑的脸蛋，不禁果断地否决了自己方才的想法。幸好救世主仇恨拉得稳，不然马尔福便要早早成为别家的盘中餐了。
　　“嘿，哥们儿，它想吃了你。”有可能是措辞的不太礼貌，所用主语将蜘蛛大王比做了无性别的禽兽，它阴森森地注视着说出这话的布兰特。顺带将方才被她挠了一下手肘取笑的另一个小巫师也看进了眼底。
　　“小姑娘，你最好放聪明一点。”布兰特努力分辨才听懂了这似乎带了怒气的语言，他说得很阴沉，像是从肚子理发出来的气音，“这里都是些饥肠辘辘的蜘蛛。”
　　“可惜了，我最不怕的就是蜘蛛。”布兰特微微眯了眯眼，她恍然想起了侠客锁骨边上张牙舞爪的蜘蛛纹身，眉眼带笑。
　　气氛好像被这你来我往的对话搞得很僵，哈利忙接上了原本的话语，极力阻止它们想将自己变成美餐的现状。
　　协商不成最终只能以武力对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表明斑驳的车子往者横冲直撞过来，辟出了一条道路。
　　罗恩很是震惊，却带头坐了上去，哈利紧随其后，他在前者不大情愿的眼神中向布兰特他们伸出了手。赞比尼小姐抓住车门，一下翻进了后座，在马尔福还在踌躇要不要打开车门优雅地上来的时候暴力地将他扯了进来。只有半个身子探了进来，布兰特踹了一脚罗恩的位子示意他开车，然后又和哈利合作把马尔福搬了进来。
　　“我从没有过这么狼狈……”他低声地抱怨着，紧紧抓着把手，另一只手逮着空就向后发射烈火熊熊。哪怕真正的伤害还不够巨大，可吓唬吓唬这些惧光生物确实足够了。
　　布兰特一时学不会烈火熊熊，自己的念线对这种擅长吐丝织网的蜘蛛并没有太大用处，而在颠簸的车子上她也不能很好地瞄准。除了牢牢地握着马尔福的胳膊帮反向半蹲的他保持平衡，就只有出演说风凉话的差事了：“总比被吃掉好吧。”
　　车子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显而易见它似乎离报废不远，一直在前排正襟危坐的二人探着脑袋看后面的情况，发现没有黑黝黝的大块头追上来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完全可以用“重获新生”来形容。
　　“我们再待一会。”布兰特轻声对着格兰芬多二人说道，此时的声音却在寂静的紧林里格外清晰：“我有些累了，让德拉科陪我坐坐就好了。”她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长长的头发掩住了那呼之欲出的笑颜。
　　看到布兰特身侧的少爷矜持地点了点头，救世主和韦斯莱也不想多呆，拿了获释令一般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而源于此次机会的丧失，一直持续到从霍格沃兹毕业，他们都没想起要询问赞比尼和马尔福究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晕车。”布兰特偏过些脑袋看着那张愈发苍白的脸蛋，语气里有些难以掩饰的戏蔑。
　　马尔福狠狠剜了她一眼，撑着前排的位子弯了腰不断干呕，看起来的确很不舒服。
　　“别那样瞪我，在下以赞比尼的名义起誓，绝没有一点嘲笑的意味。”布兰特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捧出几粒糖，问道：“要不要来一点？”得到了意想之中的拒绝后也不言语，自己剥开了一个桃子味硬糖的含在嘴里。上下晃动着双腿，抬眼眸子里尽是无尽夜空的倒影。
　　看到马尔福不再有呕吐的趋势，反正说实在的他也的确没呕出来什么，晚饭可都消化地差不多了。布兰特开了一个薄荷味的软糖，不由分说地塞进马尔福嘴里，首先站起了身子，问道：“英俊的先生，空容许在下有这个荣幸能与您相扶而回？”
　　此时的天空，在漆黑的表面掩盖下，渗透着洒出了些许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