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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捉奸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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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茫了一阵,下床伏在地上,"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
龙懿看看我,面露疑惑,一晃眼神透着狠色。"晚儿,你不是病了吗?"说罢,几步走向我,把我拉起来,大手攥的我手腕生疼。
我若说病了,无异于持宠而娇,惹人厌恶。所以......我蹙着眉摇头,"皇上,臣妾没病啊,是谁说臣妾病了?"语调带着委屈。
穆薄霜竟让小福子对皇上说我病了,今日龙懿在惠妃那里!...果然聪明,我出事给她没关系,我若没出事...能让惠妃恨我,还能让龙懿误以为我欺君,所谓...狡兔三穴。
龙懿凝视我良久,我委委屈屈的看着他几欲垂泪。
他抓着我的手微微松劲,"是朕想多了,你又怎会骗朕......来人!把那吃里爬外的奴才杖毙!"
我迫使眼中流露出不忍,"皇上,怎么了?"
他把我带到床上,"有个奴才假借你的意思,说你病了,我就慌张赶过来了,你说,这样的奴才该不该死?"
我低头皱眉思量了一阵,怯怯的问,"他要害我吗?"
龙懿点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不放过我任何表情。
"皇上,按法律,他该死吗?"龙懿依旧点头。
我咬紧下唇,下定决心。"那就应按法律处置。"龙懿挑眉,"一条人命呐......"
我一副摇摆不定的神色,喃喃道:"是他触犯法纪,罪有应得......"我把自己缩起来,"可是...是人命......"犹犹豫豫半晌,握紧他的衣角。"臣妾无才,还是皇上自己决定吧。"
他把我搂进怀里,笑出声来,"依法律,他罪不至死。"我鼓起脸,"皇上坏!皇上......戏弄臣妾。"眼圈迅速红起来,满眼委屈。
他朗声大笑,对门外的钱宝财道:"若那奴才未死,就留他一条命,罚进辛者库。"
随后目光如炬,看着我。"晚儿,朕今日一听你病了,就忙赶过来..."他把头埋进我颈间,"现在憋着火呢......"我眉梢一挑,又要用摄魂术,死种马。
次日清晨,引涟池边聚满了人,挤挤嚷嚷的。
岸上,年轻英俊的侍卫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脚踝处的布料似乎被什么锋利的爪子抓破,露出醒目的暗色。有人把那片布料扒开,一个小孩子的手印环在他脚踝上,瞬时,诡异的气氛笼罩了这一群人。
宫中流传,"二皇子回来了。"
盈袖摆弄着刚采来的木芙蓉,花艳如荷,还带着新鲜的露珠,在花瓣尖上将坠未坠,看着惹人怜爱。"盈袖,打听到什么了?"我喝了一口白水,茶水小孩喝了不好。
盈袖视线恋恋不舍的离开花儿,道:"太后娘娘刚刚晕倒了,太医说是惊吓过度,要静心修养。"惊吓过度?是怕怨鬼找上门吧。
我不雅的打了个哈欠,昨夜一晚未睡,困......孩子的身体需要睡眠,否则会...长不高的!
"我去睡一会,有事别找我。"盈袖用一种"主子,你是猪"的眼神目送我离开,转而又用缠绵悱恻的眼神凝视花瓶中的花儿。
血色在眼前氲开,他说:"孟亭,我也只是棋子。"他白色衬衣上染了些许血色,意外的刺目。
我微微眯起眼,持枪的手依旧很稳,他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我知道,只是......"子弹送进他眉心,"只是没办法原谅你......"
我以胜利者的姿势转身,脚步踉跄,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创伤,或许是因为心里的空落,谁知道呢?脑中一片浑沌,实在没办法思考。
最终,我无力的倒在地上,身体蜷曲着,我知道这样很危险,断了的肋骨可能已经刺进肺里了。但是...我好累。
尖锐的痛感从心里蔓延到四肢,仿佛心脏被生生切去一块,血淋淋的,我亲手切下去的。
眼睛瞪得很大,却流不出眼泪。他最后想说对不起,我知道,却不能听下去。我在乎他,在乎他每一句话。所以...我不能听下去,我怕,我怕会不忍心下手。可我真的不能原谅他。
我闭紧双眼,吴桦,你下地狱吧。
门外突然嘈杂起来,我从梦境挣脱出。怎么了?有...熟悉的声音,惠妃。
我整理好衣服,推门出来,一眼就看到盈袖正被惠妃宫中的宫娥掌嘴。"臣妾给惠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来我这柳意轩有何贵干?"我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细语温和,完全不提盈袖的事。
惠妃见我这个样子,冷笑连连,"本宫今日心生烦闷,闲来无事就想找你聊聊,可这瞎眼的奴才偏偏要挡本宫的路!"她眼中厉色闪过,"这样不知死活的奴才自然要教训。"
我自然听出她话中寓意,点点头,道:"是,这样的奴才不严加管教不行。多谢娘娘帮臣妾教训,臣妾感激不尽。"
惠妃一挑眉,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突然笑的灿烂,"果然士别三日当以刮目相看......没想到啊,我竟走眼了。"说罢,一摆手止住宫娥。
"看你也不像那蠢人,昨夜是怎么回事?"我对浅影使个眼色,浅影低着头扶盈袖下去了。惠妃明显看见了,却什么也没说。
我请她进屋,无外人后,我向她福了一礼,以作感谢,"昨夜的奴才已在辛者库暴毙。"说这话时,我脸上笑容不变。
她脸色阴沉下来,"他是谁的人?"
"依臣妾猜测,是受皇后娘娘指示。"
"穆!薄!霜!"她咬牙切齿挤出这三个字。转而看向我,"穆薄霜这人最是会嫉妒,你这般受宠,她定将你视为眼中钉,不除不快。"
我低眉顺眼道:"臣妾愿与娘娘同盟,只求保命。"
"我最欣赏聪明人。"我俩相视一笑。
惠妃走后,我匆忙到盈袖的住处。浅影正帮她上药,好在那宫娥平时不做什么重活,力气小,否则...我眉头紧了紧。
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我这里一定有人会被受罚,惠妃动明面上不得我,必定拿我身边人撒气,她一身怒火若发不出去,恐怕没那般理智思量许多,所以......我故意的。
"怎样?很疼吗?"盈袖想笑一下安慰我,却不小心迁动伤口,痛得一声吸气。
我心里一揪,古往今来女子以容为悦,脸是女子最宝贵的地方,盈袖因我而......只气我也只能这样。
"盈袖......你可怨我?"我低着头,眼神飘乎,只是额发挡着,没人看见。我起身后故意等了良久才出门,就算她那时无暇关注,浅影是一定知道的,如果浅影对她说了什么......毕竟日后要与我相处很久,这样有了隔膜实在不好。
盈袖顿了一下,才道"主子,你说什么呢..."她果然是知道的。
我抬头,浅浅笑了,"盈袖,你知道的,我没办法,我在这后宫无权无势,又是男子,根本无法立足。今日若不能与惠妃结为盟友,日后......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主子,盈袖知道,盈袖从来就不曾怨过你,你若是没了,盈袖也只是一枚弃子,这些盈袖又怎会不知。"盈袖握住我的手,暖暖的,倒显着我手指冰凉。"只是......主子你才12岁,真不知道这世道怎么了......"话语中隐隐有着哭腔。
我心中微窘,我是想利用她的母性,可......这斯也太自觉配合了......
我醒了醒嗓子,有些无措,只能僵硬的改了话题。"皇上赏赐的九花生肌膏还有很多,一会儿让浅影领来给你用吧。"
盈袖眼中蒙上的水雾立即散了,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嘴角还有些抽触。
?
不习惯我这么关心人吗?确实...当了十几年的领袖,我......确实有些以自己为中心,不太注意别人的心情,当下决定好好关心关心她。"九花生肌膏是很好的伤药......"据说很好,而且关这名字也挺唬人不是?"你用了伤一定好的很快。"
盈袖看我的眼神更是怪异,嘴角抽触的频率越是明显。
......这是怎么了?......
一定有什么我没注意到,我需要思考!
回了自己的屋里,我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九花生肌膏是龙懿给我治伤的,此时她需要治的是脸上的伤......
反身把脸埋进被子里,狠狠的滚了两下,这个......太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