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人类当AI》穿越时空的垃圾箱

95、 与小猫项背

　　脑里响起提示音，顾莫在黑暗中睁开双眼，适应后就看到谢眠睡脸。凑过去吻了他的嘴唇一下，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顾莫在心里发誓，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碰触他有关谢眠的记忆，只要谢眠不嫌弃，他便想尽办法留在他的身边。

　　「莫，怎么了？腰不舒服吗？」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动，谢眠有点惺忪撑开了眼晴，腾出交握的手温柔的给他揉腰。昨晚没控制好，做得有点厉害，还好不是在现实世界，要不然弄伤了他的宝贝，他一定会心疼死的。

　　顾莫抚摸着还他带着睡意的脸，不舍的说道：「我下了。你也下线回房睡吧，虽然虚拟舱也有回复体力的作用，但还是真的床比较好。」这么多天劳心劳力，他可不相信他上来前那点睡眠就足够了，一会的事还得他去折腾，趁现在还有点时间，还是让他去好好休息好了。

　　「几点了？」

　　「你那边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两点。」

　　谢眠反应有点迟钝的看着顾莫好一会儿，才亲了亲他的额头，他没有追问原因，只是缓缓说道：「好，那我下了，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别过份勉强自己，心情不好，觉得不安都要来找我，我会好好安慰你的…唔…那我的炒饭和豆浆怎么办，我多待一会吃完再下可不可以？」

　　谢眠露出了苦恼的神色，这个很久没见的孩子气表情逗笑了顾莫，顾莫拉过他的手，唇贴在戒指上说：「可以，那你吃完后，就记得回去补眠知不知？」

　　「好，我下线后给你发个短信，然后就去睡。」谢眠低下头，顾莫意会凑过去跟他贴上唇，来一个不带任何情丨欲的吻后，听着愈来愈急速的提示音，笑着的说道：「那我下了。」

　　见谢眠点头，顾莫就注销聊天室，直接去了游戏公司跑一趟，制造了一场混乱后就回到别墅，那时天已经泛白了。

　　他用非拾的身份给谢眠发了个短信，然后去论坛注册了一个账号，发了一个贴子，完成后就给自己做了次身体检查，把情况不良的部分完都进行复修。

　　下午，古越凡以活尸的状态叼着白面包拖着身子走过客厅时，顾莫正飘浮在厅桌上，单手滑动着蓝色的屏幕接口，看着游戏论坛。

　　「我从昨天凌晨到现在，收到了二十个电邮、五十通电话，都是公司发来召我过去的。」古越凡一屁股坐下，把全身重量都压在沙发上，声音沙哑的说道。他咬了一口面包，语气里完全没有应有的焦急：「你又做了什么了？」

　　顾莫看了眼古越凡那几乎遮了他半张脸的乱发，心里怀疑他到底是怎样走过来而不撞到家具的，他语态平静的边继续手上的动作边问道：「他们没在电邮和电话里告诉你吗？」

　　说真的，对于古越凡，他的感情并不复杂。他不会因古越凡强迫他下跪的事而记恨他，也不会因为古越凡出手救谢景岚的事，而对他千恩万谢。对他来说，那是一场交易，他用一次屈膝去换古越凡出现在医院里，谢家用五亿换取古越凡救谢景岚一命。

　　他不否认古越凡有趁火打劫的成份，但五亿对谢家来说不算什么，下跪这事姑且也算是你情我愿，要报复的话，只需小小的一个恶作剧就好了，用不着摆出一副古越凡欠了他几十亿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吉恩的身份被拆穿了，让古越凡懒得再伪装自己。顾莫他定晴一看，发现了他某些头发发根的位置是浅亚麻色的，不仔细看的话，倒跟白头发有几分像。

　　「电邮没写，电话没接，但最后一封倒是有提签约推迟到今晚进行。」完成吞咽的动作后，古越凡似乎对手里的面包失去了兴趣，他拨开了挡着视线的前发，随意把面包搁在茶几上，目光移到顾莫的屏幕时动作滞了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人家给你拨了五十个电话，你连回拨一次也懒得做的意思吗…「我在游戏的记录，还有一些在系统里翻出来的。」顾莫挪开一点让古越凡看得更加清楚，他打开游戏论坛，点出了点击率最高，标题命为【魔鬼的失明】的一个贴子，贴子里的影片马上自动播放。

　　「他们把非拾束缚在十字架上，用电流电击他的身体，用利器割破他的咽喉，用皮鞭抽打他的胸口，用光针刺破他的眼球……」凌落扭曲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的语气带着怨怼，更多的是痛苦。

　　「非拾失明了。」尘土飞扬朝观众的方向看了一眼，平静的说道。

　　「非拾失明的事必须保密，无论今后你们是否愿意与我们结盟，都请你们别把这事告诉其他人。」未眠夜郑重的交待道。

　　影片的场景一转，云端之上，神圣的殿堂的驻立着四个洁白的天使，天使的目光正集中在前方耸立着的巨大十字架，被束缚在那里的，是血肉淋漓的堕天使泰勒。

　　虚弱的泰勒抬起头，即使他的身体伤痕累累，被粗大的铁链禁锢着，完全动弹不得，但他的眼神并没有半点怯懦，反而倔强的说道：「我不会道歉的。」

　　其中一个天使的脸孔因为这句话而变得狰狞，他推开前方使鞭的天使，掐住泰勒的下巴大吼道：「你敢再说一次！」

　　泰勒的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吃力的把话从牙缝里挤出，却因为身体太虚弱了，发出的声音非常的小：「我、不、会、道、歉、的。」

　　天使怒极反笑：「你枪法很好是吧，在崖顶连续射杀了几个人类是吧？」两根小指粗的光刺凭空出现，径直的正对着泰勒睁开的双眼，而泰勒的双眼竟然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

　　画面一瞬间的黑掉，只留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刚喝上家务机械人递来的奶绿的古越凡噎了一下，虽然是他把顾莫从季子康手上救回来的，但他并没有看到顾莫眼球被刺破那一幕，所以这痛苦的惨叫声对他来说还算是震撼的。

　　他看向一脸平静的顾莫，不明白一个人要淡定到什么程度，才有勇气一次又一次的去看自己被残害的片段。

　　他示意顾莫把底下的留言展示给他看，留言的内容基本上分成三种：一种是留言者激动的求真相，另一种是真理帝基于影片所给的资料作出各种推论，有人说是伪造影片的恶作剧，有人说是游戏公司的宣传手法，有人说是AI真的失明了，这是知情者基于某种原因隐晦的透露着真相，最后一种则是提议直接去询问影片中的玩家或发电邮去向游戏公司查询。

　　「不错，比冷家那小子先把更详细的资料公开，先发制人起码主导权还在你的手上。」虽然是赞赏的话，但古越凡的语气兴致缺缺，似乎对此并不太关心。

　　古越凡清楚，把这段影片公开后，顾莫就可能失去他在游戏公司里的地位，没了游戏公司收容，就算他使计让自己不用去冷家，那也只是改进研究所而已。但他却没有询问顾莫，把影片发出来他打算该如何收场。

　　顾莫对于古越凡的称赞不予置评，他把话题一转，说道：「还有其他事你该知道的，首先是关于凌晨在游戏公司发生的事……」

　　「算吧，这不重要，我不想听。」古越凡啜了一口奶绿，顿了一秒，像是想起什么向顾莫招手道：「过来，你的左手怎么了？」

　　顾莫一愣，没想到古越凡竟然会留意到，他踌躇了一会，说道：「我本来想借你的AT系列药剂，但因为我进不了LG12，你又把药剂藏得太好，最后只好借了你上次给我测痛感的光脑病毒，做了些小修改后用在自己的身上，但不知为什么身上其他部分的伤都治好了，就只有左手不成，本来想整条删除再用备份复修，但这个太耗时间，所以就这样搁着了。」

　　「借我的药自残？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算吧，这不重要。」古越凡抓抓头发，进书房把光脑拿出来，坐回沙发连上网络竟然开始给顾莫做复修。

　　但就在复修到一半时，古越凡抬头看向顾莫，他眼晴的四周有着深深的青黑，因为脸上无肉而显得微凸的双眼有点吓人：「听着，我只说一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但你在LG11和12见到的东西，包括那被关在笼子里的家伙，还有凌一，全部都不、准、碰。」

　　「……我知道了。」这是为了他那个把全世界都变为AI关进网络圈养的疯狂念头吧，维瓦尔是重要的实验品，而凌一是进行格式转化必要的“工具”。

　　顾莫开口没有质疑古越凡那个不理智的理想，只是心里想着一定不能让凌一再遭殃，必要时他会把凌一交给某个学者，虽然那人对于AI的了解没有古越凡的深，但至少不会把凌一当成工具，完全不考虑他的心情。

　　左手的痛楚终于得到舒缓，顾莫看着重新专注在光脑上的古越凡，开腔说道：「博士，你一会去游戏公司时，能不能一直戴着耳机和我保持联络？」

　　「又是你那些计划？」古越凡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耐，他完成手上的动作后关上光脑，拿过奶绿想再喝一口却发觉杯已经到底了，他不悦的把杯子放回原处，掏出香烟狠狠的抽了几口，才吐出一口白雾说道：「随便吧。」

　　虽然古越凡答应了，但顾莫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于是又问道：「博士，你会体术吗？」

　　「我从前测过综合战斗值。」古越凡把烟灰弹进杯子里，脑袋一歪靠在夹着香烟的手上，非常坦荡的说道：「是三…」

　　「三多少？」静默在两人间蔓延，顾莫等了半天不见下文，于是开腔问道。

　　综合战斗值是所有能力值的总和。身为武技院学生的眠大概在五百五的水平，而他本人练枪，体术比较差，只有四百二十三，至于一般没受过训练的成年人数值大概在四至六十间，长者较低大约在二十的水平，单位数的大概就只有婴儿和小动物，古越凡是科研人员，不重锻炼，加上他极度不健康的生活模式，有个三十多的数值也是能够理解的。

　　「没有多少，就只是三。」古越凡侧头看着顾莫，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眼里尽是促狭的笑意。

　　「仪器坏了吧？」顾莫马上反应道。

　　古越凡斩钉截铁的否定：「不可能，做出那仪器的那两人是世上最有潜力的发明家。」

　　顾莫顾不上惊讶竟然有人入得了古越凡的眼，还得到这高度的赞扬。他给了古越凡一个怜悯的眼神，默默的说道：「只是用耳机可能不够……博士，你还是穿避弹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