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修真》空问乐幽

5、第五章 水中相处

　　在没有电视电话电脑等一切电器的世界，韩笑本来还以为可以四处走走，以打发他过多的时间，可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妄想。他盘腿坐在水底，仰头看水面。本来一直睡觉睡到成年，那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他醒了，而且还是被一只不比他手掌大的“鱼”给困在这里，睡不着了，没有娱乐项目。这苦*逼的娃，傻了。
　　韩笑拽着龙渊的尾巴将他甩来甩去，以发泄心中的郁闷。
　　“我说小龙鱼，你是龙吧？”
　　龙渊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好，只是说话的声音总是冷冷的。对韩笑“放肆”地行为也不喝止，他是觉得没有必要和韩笑大动干戈，那样不只耗费自身力量，而且一不小心把韩笑弄死了，还得不偿失。
　　龙渊没有理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韩笑真的是百无聊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吸我的血？而且，龙不是应该很高大威猛地么？为什么你才这点——”韩笑甩甩在他手里的龙渊，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愉快。“小？”
　　龙渊继续沉默。他被封印这潭里不知道几千几万年了，沉睡的时候不觉寂寞，醒的时候想起以前也不知道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遗憾还是遗憾，如此往来，直到韩笑出现。他原来惯处高位，对于其他人除了命令还是命令，真心交谈的也就那两三个人。韩笑对于他，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真心相交的朋友。他算有求于韩笑，但韩笑对他来说又只是食物，他不想和韩笑深交，可这潭里也就只有他两人，两人之间不说话，除了尴尬更是寂寞。
　　“你可以放开我。”
　　韩笑听了，心里偷笑，这小龙鱼好有意思，请求的话居然说成陈述句，而且平平淡淡地听到耳朵里，要是他是人形的话，肯定是逼红了脸，却不显声*色，异常淡定的样子。
　　将龙渊改拎为捧，韩笑支着耳朵，打算听龙渊讲故事。
　　龙渊见韩笑那八卦样，有些不自在。“你要是觉得无聊，我那有个眩光镜，你可以通过它看外面的世界。”
　　眩光镜，一听这名字，韩笑第一反应是高端监控摄像，哦，那不是可以看电视了，而且还是现场直播。
　　“真的，那太好了，在哪里啊？快拿来给我。”韩笑笑得见牙不见眼，终于可以有打发时间的了。
　　“你跟我来。”
　　韩笑爬起来跟着龙渊走。在水里，因为浮力的关系，并不比陆地上好走，韩笑稍不注意脚就离开地面，偏偏他又不太会游泳，只能集中注意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
　　龙渊游出一段，回头看韩笑一颠一颠地走着。因为从生下来就未剪的，已经齐肩的头发在水中随意飘散着，一身的红肚兜，莲藕般小手小脚，唇红瓷白地小脸盘子，无处不散发着“我很可爱”的信号。龙渊忽然迷惑了，这个小朋友应该不大吧，他记得很久以前他见过的像韩笑这么大的小孩子都是被父母抱在怀里，甚至有些小孩子说话都不是很清楚，有些时候说出的话总是让人想笑。可是他眼前这位，从一开始就给他一种“连理清晰”，“成年”人的感觉。
　　又想他那奇怪到诡异的灵力，龙渊一开始以为那是神灵，但是相处几日，却越发觉得不对。韩笑身上的灵力太过至真至纯了，就像“本源”。无论是人还是妖兽还是天生的神族，都不会生就“本源”，只有高等草木经历时间的洗礼，灵石生而智慧，与天地相容才会修得或生就“本源”。人类，是不可能生就本源的，除非……
　　“有没有搞错，你坑我是吧？”韩笑睁大眼睛看着手里小小的盒子，这东西能装多少东西？搞笑啊，这盒子还没有一个扇贝大。“这么点大的东西，你那眩光镜有多大？”
　　“五尺五，九尺九。”
　　“什么？”
　　“涟珊宝盒可以装下一个九州。”
　　“嘎？”韩笑语塞，他又忘了，这里是修真世界啊！空间什么的，须弥芥子什么的，在这里见到是很正常滴事（这只是韩笑想的）。
　　“那怎么把那个眩光镜拿出来？”
　　“拿不出来。”
　　这次韩笑不冲动了，他问：“为什么？你不是带我来拿眩光镜的么？”
　　“涟珊宝盒需要我的力量才能打开，现在，我没有力量。”龙渊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被封印在此数万年了。”
　　“啊？原来你是被封印在这里的？那你干什么坏事了。”
　　龙渊游到他的肩膀停下，“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了啊？童靴，也不带这么忽悠我吧。虽然开始听你那声音，还以为你是只幼兽，可看你做的事那么血腥，可不像一只才破壳的兽会做的事。
　　韩笑将泛着碧光的涟珊宝盒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左看右看。盒子虽然不大，但是外形倒是相当精美难得，那盒子上雕了无数的奇珍异兽，天地万象，内容非常地多，但看起来却不会给人凌乱地感觉。韩笑咋舌，没有想到这盒子居然能雕出如此多的内容，比之Z国的微雕，不Z国的微雕和这比起来，真是没有办法比，因为那盒子上面的东西好像活的一般，将世间万象展现出来。
　　“这个什么宝盒，肯定值不少钱吧？”韩笑有点爱不释手，不其然问了一句在龙渊听来很无语地话。
　　“此间世界，只有一个。”
　　“真的？”韩笑眼睛一亮，“把它送给我，好不好？”
　　说着，就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想找个口袋将盒子收为己有，无论龙渊答不答应，他也当龙渊答应了。
　　龙渊这次真是无话可说，怎么觉得将盒子给他也是糟蹋。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装盒子的口袋，韩笑拿着盒子像龙渊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龙渊当做没有看见，他说：“你可以把眩光镜拿出来，等你力量增强之后。”
　　见龙渊不理他的卖萌，韩笑也不着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等离开这里再将盒子带走。
　　“什么力量，又是修真吗？”韩笑不敢兴趣地问。
　　龙渊沉默。
　　韩笑想了想问龙渊，“如果我修真的话，我的身体会不会永远和现在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韩笑的错觉，本来青色的小龙鱼忽然颜色变深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修真？”
　　听那口气，好像如果韩笑回答是，他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咬韩笑。
　　“呃，有一部分。”韩笑尴尬地笑笑，“最主要的是，我不想以后遇见自己爱的人，不能和她相守到白头。”
　　韩笑一直是有这个情节的，他想找一个爱的人，能和他好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知从他人生的哪个时节他就有了这个信念。他不希望，或者说，他一直不喜欢那种爱的人死去，他却留在人间独自怀念的感觉。
　　龙渊看着他，片刻失神。随后，他说：“不会的，在达到大乘以前，寿命会延长，但不会达到长生不老。打开涟珊宝盒的力量只需要人类练气期的力量。”
　　“那就好。”韩笑微笑。
　　这墨池原来是一口潭，也是龙渊在认识那人之后常住的地方，那人封印他之后，将墨池移到这里，他以前收藏的东西也一起被弄到了这里。只是这墨池和涟珊宝盒都认过主的，所以在他被封印之后，带着他血之契的东西也被封印了变小。那书册玉简本是死物，只是在这墨池里放久了，看起来就和那灵石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韩笑看了看龙渊盘踞的地方，就是一个小小的石床，他身后是整整齐齐地像灵石一样的玉简。
　　韩笑走过去，龙渊游到玉简之上，好像是在筛选，过了会儿，他的尾巴在一个玉简之上点了点。韩笑便将那玉简拿起来。
　　龙渊替他选了两册玉简，韩笑虽然没有见过高深的功法，也觉得这两册玉简很适合他，因为真的很简单。
　　韩笑不急，龙渊也不急，修炼慢慢地开始进行着。
　　水面上，韩林脸上煞白，衣服湿淋淋地也忘了用功法弄干。掏出一张传音符，跌坐在地上，声音冷到都不是他自己的了。“师傅，笑笑不见了。”
　　那声音里面除了不知所措，还带着明显地责怪。
　　韩立正在一家普通人客栈里和韩松吃饭，他们身上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把端菜的小二吓了一跳。
　　立刻把怀里有些发烫地传音符拿出来，韩立也顾不得那么多。“林儿，你先冷静下来。”
　　韩松也感觉到那传音符的热度，他丢下银两，拉着韩松踏上飞剑，飞剑一下冲出客栈，把客栈里面的食客惊得纷纷跑出客栈观看仙人。
　　“林儿，别急，我和你师叔这就回来。”韩立安抚道，“笑笑是怎么不见了？”
　　“我不知道，”韩林说，“笑笑没有从水里出来，水里也没有笑笑。”
　　“怎么会？”韩立坚信水里面很安全，但是，“有人进入仙境吗？”
　　“没有。”韩林说。他不相信有人进入仙境，他会不知道。
　　两人都不知道症结所在，韩松却说：“把你的灵力撤回去。”
　　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力竭的韩林，第一次没有和韩松斗嘴。几乎在他撤回灵力之时，他就感觉到韩立的灵力传了过来，不过比起他刚才的炙热，韩立的灵力很稳定。
　　“林儿，你先不要着急，等我和你师叔回来再看看。仙境是我们的家，没有人能在我们家把我们的孩子带走。”
　　韩立的声音温和，加上他故意将灵力附着在上面，韩林焦躁地心平静下来。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韩立怎么能不理解韩林，怎么会不知怎么安慰他。
　　“师傅，笑笑都长大好几圈了，看起来好可爱。如果，有人敢伤害笑笑，我……”
　　“师傅知道，我们都爱笑笑。有人想伤害笑笑，得先问问师傅。”
　　韩立一路安慰着韩林，韩松将仙剑急速催动，丝毫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