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修真》空问乐幽

4、第四章 被圈养

　　在吃喝拉撒三个月后，韩笑被韩立抱着进入比较靠内境一处洞穴。一别与仙境里面的所有地方，这里没有丝毫的雾气，洞内无其他照明与采光点，却是自然地清晰明亮。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似乎是自成天地。
　　韩笑被韩立仰面抱着，自然可见洞顶不是很高，大概有两层楼房的高度，两边植被很好，灵气充沛，似有意识一般，若有似无地看着他们一行进入这里。
　　“这是墨池”，韩立微笑着像站在他身边两侧的一大一小说，“两百年前，我偶然间发现的。这里的水，可以让笑笑在里面生长。”
　　韩林上前看了看，没有看出这池水有什么异常，对他师傅的话也不是很理解。
　　韩立继续解释，“当初我是跟着一只受伤的赤月兔进来的，那只赤月兔已经怀孕快要临产了，但是受到火狐的追击受了伤，肚子里的小崽子很有可能会因此溺死在那赤月兔的肚子里。赤月兔来到这里后就沉入水里，将小崽子生下来。开始我以为那小崽子会死，之后我又过来一次，发现小崽子居然活着。因为有些在意，所以观察了一段时间，这里的池水很特别，可以让刚出生的幼崽沉睡直到有行动能力。”
　　“师傅，笑笑可不是幼崽。”
　　“有什么区别吗？人虽是万物之灵，却也属于万物。何况，这池水也当得琼浆玉液，喝了也不会饿。”韩立笑着说，“我将笑笑留在此处，你也可在此处修炼，等我与你师叔回来。”
　　“好吧，反正笑笑要是淹死在这池水里面，也是师傅的罪孽，与我无关。”韩林嘻嘻笑着。
　　韩立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轻拍他的脑袋。韩林嘴坏，韩立却知道他是担心韩笑和他自己。
　　将韩笑放入池水，韩笑死抓着韩立的衣服不放手。开玩笑的吧，韩笑自然是听懂了韩立的话，但是——拜托，他才三个月！三个月！！游泳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个体力，而且他从来就是一个旱鸭子。将他放到池水中自生自灭，不，那只能是他杀，对，绝对是韩立想杀他。
　　看着韩笑泪汪汪的小眼睛，韩林打趣说：“师傅，笑笑很舍不得你啊！”说完，他自己先笑了，他怎么看都觉得韩笑那表情那个委屈。
　　韩松过来轻轻抚了抚韩笑，韩笑一下觉得很困，不过片刻就睡去了。
　　见小家伙被自家师叔搞定，韩林瞪了自家师叔一眼，“师傅，你们早点回来啊，我会想你们的。”
　　“放心，十年之内，师傅一定会回来。”
　　“好吧，我在这里替师傅看着笑笑，师傅你们早去早回。”韩笑和韩立韩松走到洞口，也不打算出去，既然韩立说这里好，他就在这里修炼，直到韩笑能够从墨池里出来为止。
　　进入墨池的韩笑不过半天就醒来了，当他感觉到四周的水的时候，他很是气愤，但气愤过后，他忽然想到他真的能在池水里面呼吸。韩笑觉得相当的神奇，本来他想动动的，但鉴于他的小胳膊小腿，他扑腾了两下就放弃了。
　　想了想，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也不觉得饿。四周的光线还是很充足的，韩笑刚醒来只顾着生韩立的气了，此时才打探起他身处的地方。
　　向上看去，看不见水面上的植物，向下看去，却又不见底，左右也不见鱼虾，倒是能感觉水是活水，能流动。能流动的水？韩笑苦*逼了，他如果没有猜错韩立的意思，韩立只是想把他寄养在这池水里，等他们外出回来之后再来打捞自己吧。可是，这水会流动啊，到时候，韩立他们能打捞自己吗？
　　想到这里，韩笑又自我检讨了，他干嘛要等别人来打捞自己，等他有点体力的时候，他就自己动手学游泳，反正这里又不会淹死自己，他慢慢来，自己走出去。韩笑给自己打气，没有听过自食其力，没有听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好吧，先订计划，等他一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习游泳。现在干什么，韩笑想了会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现在还是先睡一会儿。
　　陷入沉睡的韩笑，周身盈盈有一层光将他包裹。大概刚开始是因为外力使他入睡，所以池水不判定他是沉睡，现在韩笑自己自动沉睡，池水才来包裹他。将他团成一个球，韩笑就像在母体一样蜷缩着身子。
　　秋去冬来，期间韩林也下墨池去看过韩笑——虽然韩笑觉得水是在流动，但实际上他却没有随着水流动——远远便见韩笑蜷着身子睡得熟。几次看来，韩笑最开始变化很大，后来变化逐渐减小，但对韩林来说，韩笑的变化其实还是很大的，几月不见，韩笑又变一个样。
　　三年来，韩林修为也有所提升，他现在已经是练气八期修士，虽然现在不能和他以前以前相比，可是韩林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好受。不好受的时候去看看韩笑，他心里也不怎么的，也就好受了。
　　这天是很平静的一天，坐在墨池上的韩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池水下，韩笑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有危险的东西靠近，直觉告诉韩笑这东西很危险。
　　他静了片刻，发现周身的水在翻腾，他自己好像在下坠。韩笑本能地想扑腾，却发现他现在是卷缩在一个气泡里，他想伸展身体，却发现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这样的状况才停止。此时，韩笑发现他来到了池底，周边长着他叫不出名的植物，四周有着各色的石头，韩笑不知道，那各色的石头是灵石，只是他觉得那些石头很好看。
　　韩笑试着动了一下身体，那气泡“啵”地一声破裂了，韩笑被浮力托着慢慢降到水底。他走了两步，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能走了。身前除了一个红色的肚兜，他什么也没有穿。肚兜有些小，不过也可以盖过他的重点部位，他想，韩立把他放到水里的时候，那肚兜确实有些大。不过，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这肚兜尽然小了这么多。再看看莲藕搬的小手，应该没有过多少年。
　　没有等韩笑想太多，他身体忽然紧绷起来，有危险很危险。韩笑转头四顾，却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只见一条青色的有点像小蛇，头上长着两只脚，尾巴却又是鱼尾，身上还长着鱼鳞的东西游到他的面前。
　　韩笑一愣，这个小东西好像他印象中的从来没有见过的“龙”。韩笑见它游近，本能友好地想伸出手去接住它，忘了近在咫尺的危险。
　　韩笑从小在Z国的乡村长大，那里自然少不了各种传说，龙的传说一直伴随着他成长。何况，他们自认为是龙的传人。对这种物种，韩笑自然是好奇的。他小时候听他爷爷说过见过龙，但长大的他认为，也许爷爷见的，不过是有些像龙的云。
　　现在看着这小东西，韩笑立刻被勾起好奇心。他伸出去的手刚一接触小东西，就被小东西狠狠地咬住。韩笑瞪大了眼，不是吧，如果是龙，这也太掉价了，怎么和狗一样？
　　韩笑刚有这个想法，就见那小东西身体忽然一顿，好像知道了他的想法似的，尖利的牙齿再次深深地陷入韩笑的手。
　　“哎呦，快放手。”稚嫩的童音黏黏软软地响起，韩笑轻轻拽了拽小东的尾巴。“放手放手，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小东西听到韩笑的声音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只是被韩笑拽着尾巴，不自在的摆了摆。如是等了一会儿，听到韩笑快哭了，才松开牙。
　　韩笑的眼睛其实不小，哭起来我见犹怜。“你做什么咬我啊？我又没有得罪你。”本来是很一本正的话，经过韩笑现在的身体外加刚才着实疼，听在别人耳朵里，那是十足的埋怨加委屈。
　　韩笑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对一个动物说人话，那大概是因为以前他对着自己的小黄狗小白猫偶尔也会这样自言自语地说话。他记得有次他还被他的好哥们笑话，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相信“万物有灵”。那些动物植物，只要你喜欢它，有些时候自然而然地就对等对待了。
　　“我需要血。”一个冷冰冰地声音突兀地出现在韩笑耳边。
　　“啊？”韩笑莫名，哪里来的声音。看了看四周，并不见有什么人或活物，只有小东西瞪着他。“你在说话？”
　　“是我。”
　　这次韩笑听清楚了，那声音不是低沉浑厚地男音也不是千娇百媚地女声，没有威严，没有诱惑，只是一个冷冰冰地童音。
　　看着眼前的小东西，韩笑有点不可置信，但又有点理所当然。本来嘛，修真世界不是应高充满神秘妖兽什么的吗？遇见一个会说话的妖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
　　“你是谁啊？为什么需要血？”
　　龙渊看着唇红齿白的韩笑，他本来没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只要把他圈养起来就可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回答了韩笑的问题。“化形。”
　　龙渊的话很简单，韩笑也能理解。“你是说要我的血，你才能化形吗？”韩笑自顾说着，“那你现在为什么没有变化？”
　　“一次不够。”
　　“那还要多少次？”
　　“不知道。”
　　“。。。。。。”
　　韩笑忽然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些奇怪，他想他怎么这么镇定，面对一个“吸血鬼”，他居然还和他说话。人类啊，总是会被眼睛所欺骗，看着这么个小东西，虽然被它咬了一口，但是韩笑觉得它一点都不可怕，反而有点可爱。
　　“你不会吸干我吧？”韩笑觉得这很有可能。他想起来，在Z国，龙虽然是祥瑞的，但在其他国家，龙却是凶兽。更何况，他眼见这位是不是龙还有待商榷。
　　“不会。”龙渊看着小心问他的小童，那小心翼翼地样子，好像他稍不注意他就会活吞了他。
　　“那你可不可以放我走？”这时，韩笑想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行。”龙渊说，“你是我食物。”
　　“你……你就不怕我一巴掌拍死你。”韩笑赌气说，毕竟现在龙渊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你可以试试。”
　　韩笑泄气了，他知道，能把他弄来这里，这小龙鱼，暂时就叫小龙鱼吧，这小龙鱼的本事肯定不是他一个凡人幼童能对付的。“那你什么时候吃我？”好吧，早死早超生，他又不是没有死过，大不了重新回地府重造。
　　想来想去，韩笑真的很憋屈，为什么他这世这么惨啊，最终也没有逃掉成为人家口中食的命运。
　　“每十二天一次。”
　　“什么？你要慢刀割牛肉啊，你想痛死我啊？”韩笑炸毛，他是不介意死的，但是，也得痛快点。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虐杀什么的，韩笑真不能接受。“好吧，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先把我杀了，然后把肉储存起来，慢慢吃。”
　　韩笑心里掀桌，尼玛，为什么我还要提供吃法啊？到底你知不知道现在他要吃是你，是你，还是你啊？
　　“我不喜欢吃人肉。”龙渊严肃地说，他又不是那低等妖兽还要啃食人肉。
　　“你的意思是……？”韩笑不明白了，不是他自己说要吃自己的吗？
　　“血，每十二天一次。”
　　“。。。。。。”
　　“你真不是吸血鬼？”韩笑由衷地怀疑。
　　龙渊不知道他所说的吸血鬼是什么，但大概也明白，他不多做强辩，只说：“你的灵根很好，我这里有很多东西，你可以先修习。”
　　韩笑和他说了这么些话，也知道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想修真，我只想生老病死。”
　　龙渊奇怪地看他一眼，没有点破就算他不修习，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个生老病死还真离他太远。要知道，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可以做他的食物的。这人天生带着神灵，要是加以修炼，飞升不是难事。
　　当然，龙渊之所以吸食他的血，只是通过他的血，吸食他的灵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