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光明》默契

4、4

　　狐狸还是没能看成。几个别国球员在露天球场玩三三，流川路过看了几眼马上入神，再也挪不动脚步。

　　橘色的圆球被一掌拍飞，弹地几下缓缓滚落到仙道脚边。对面的球员比手画脚的用英文打招呼，仙道笑笑，捡起球揽着流川走过去，也说英文，说介意加我们两个一起玩会儿吗？

　　不论是对手还是队友，身高和技术都堪称亚洲顶尖，流川和仙道加入后又上了两个人，补齐十人，省掉语言直接用篮球做最纯粹的交流。弹跳舞蹈的篮球自有灼人的热度，流川接过传球，感受着兴奋激起的电流从指尖瞬间冲击到心脏，眼神一亮，直奔新生代亚洲首席中锋而去。

　　毫无疑问被直接封盖。

　　周围响起善意的喝彩和起哄，敌队的仙道弯腰拉起流川，笑道，“兴奋了？”

　　“嗯！”流川吹口气，额头的刘海顺势飘开一个潇洒的弧度，露出里面发光的眼睛。

　　没计分也没裁判，嘻嘻哈哈地玩闹着倒也越打越精彩。营地里的球员听到消息都赶来看热闹，诸星和土屋过来的时候正赶上仙道盗球成功策划反攻，吊进篮下，传出再切入，节奏不算快，乐趣却一点也没少。

　　人越围越多，都是心气正盛的篮球少年，干脆交替着轮番上场。直到晚霞红色的光给篮筐裹上层异色，各队的教练过来喊人，才终于意犹未尽的停下比试。

　　很好。流川挽起衣袖擦掉头上的汗，再度确认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有无数强劲的对手，这是挑战，也正是乐趣所在。

　　樱木回来的晚，没赶上下午的四国大混战，只能在晚餐时段听别人天花乱坠的叙述。什么轻轻一跳就能暴扣啊，什么面对包围圈转身勾手投篮啊，樱木听得满肚子不服，冲到仙道旁边大喊大叫，说刺猬头他们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啊？

　　仙道撮着下巴云淡风轻地笑回去，“这个嘛……等过几天在比赛里遇到，不就知道了？”

　　旁边的流川打个呵欠继续面无表情地嚼鱿鱼圈，看在樱木眼里自然成了累到虚脱的证明，于是得意的嘿嘿乐道，“这只狐狸被打懵了吧！”

　　“流川打得很开心啊。”眼看流川懒得说话只管丢白眼，仙道便抢在樱木吵闹前开口解围，“樱木，这几天要好好努力，我们是东道主呐。”

　　如果这话只讲后半段，估计樱木听完一高兴也就算了，偏偏前半句别扭的很，樱木纳闷地指指流川，“这么张狐狸脸，也能看出开不开心？”

　　仙道噎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流川已经丢下白痴二字扬长而去。一整天没摸过球的樱木连忙追上去，嚷嚷着吃饱了就来比一场。

　　身边再度安静下来，仙道眼角扫到流川留下的餐盘，恍惚间愣了愣神。新年的第七天，餐厅按风俗特别熬了一大锅七草粥，流川似乎不喜欢喝，一碗粥放在那儿压根儿没动。

　　不单是开不开心，连喜欢吃什么食物也很容易看出来啊。仙道捧着汤碗喝下一大口，心想流川从来不隐瞒，他的喜怒哀乐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晚上七点半教练把所有人叫到一起讲阵型战术，顺便公布了两天后初赛的首发阵容。国家队是讲究资历和辈分的地方，首发五人按年龄排下来，几乎没一年级球员什么事。森重宽捏起战术板上的“中锋”，笑道，“大叔，第一场比赛也就算了，最后对上那家伙，真不让我上啊？”

　　教练显然也在为这事发愁，沉默中河田哼一声抢白道，“别得意啊小子，你可刚输给我们不久。”

　　流川没理会对面的唇枪舌剑，胳膊肘拐一下仙道，低声道，“你今天故意一直给他传球。”

　　“想找找看有没有漏洞，”仙道直认不讳，“可是……没找到哎。”

　　“嗤，”流川抱起胳膊闭目养神，“打过再说。”

　　不管怎么样，打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