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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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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在默尔嵚，或许就是酸麦酒的粗糙搭上可口的浆果，这种混搭不仅是为了提味，也是为了掩盖心底的焦灼。
里安花了许久才勉强平复内心，沿着阶梯慢慢走回房间，要不是布鲁尔他们没回来，他真想猛灌一大杯酸麦酒。
房间里的艾维斯也不好受，里安那近乎挑逗的吻太过短暂，他还没品出味道就结束了，以至于躁动的情绪无法压抑，内心克制着的野兽近乎越出牢笼。
直到里安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里安没有说话，只是一会儿坐在床边，一会儿站到窗户旁往外眺望。让他困惑的是，艾维斯一直跟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就在里安熬不下去，转头想去询问的时候，艾维斯猛地摁住了他的脑袋，那带着些许温度的薄唇覆了上来。
起初只是淡淡地厮磨，里安还能接受，可很快就变成了攻城略地，近乎要从他的口中索取一切，直到里安气息不顺，艾维斯才给了他短暂的呼吸时间。
艾维斯的吻十分霸道，像是一只搞不清方向的野兽，四处横冲直撞。当他餍足停下的时候，里安已经有些接不上思绪了，他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可艾维斯显然不这么想，又亲了一口才算是收尾。
艾维斯抱着里安不撒手，他用清澈纯情的眼神凝望着他，手指还在摩挲着里安的头发。
“我们……这算是，真正在一起了。”里安还有些分不清现实，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进展得有些太快了，一切都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顺利得不可思议。
里安皱着眉，思考着这一切，直到他被什么东西硌到，“你，还忍得住吗？”
他询问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情绪爆发的关头，他想让艾维斯忍下来，确实有些不太人道。
“能。”话是这么说，艾维斯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了，他脸上的红晕早就沿着脖子往下蔓延。
身体这明确的反应被里安发现，让他有些不自在。可这方面的冲动，毕竟是生理性的，不是想不去思考就能解决的。
艾维斯赶紧放开了里安，走到床边双腿交叉坐着。
里安也没再逗他，刚刚那场面他短时间内不想再经历，倒不是因为艾维斯那毫无章法的吻。
说实话，吻得是真的不错，让他沉醉。
他害怕的是硌到他的东西，有些过于震撼，他需要花些时间做准备，才能接纳。
里安坐在艾维斯旁边，特地离了半个拳头的距离，防止自己再影响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看见艾维斯交叉的腿放下，里安才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挺怕艾维斯一时冲动，直接把他给办了。按理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就是真做了，也没什么，可他多少得有些心理准备才行。
除了心理准备之外，也得去做些其他准备。
要是硬来的话，他觉得自己肯定扛不住。
里安拧了自己一把，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开始说起正事转移注意力：“我刚刚下去顺道看了一眼，雨已经停了。”
艾维斯眯着眼看里安，眼里的意思都是在说里安不识情趣，这种时候讨论这些。
他长舒一口气道：“走，去小镇外围。”
艾维斯内心的狂乱也需要用一些事情来转移和平复。
他们很快又换上了之前穿的鞋子，踩在小镇的泥路上。
此时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满是愉悦和欢欣。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那位年长先生的小屋，还好那位先生没有躺在外面淋雨，不然里安多少会有点愧疚。
里安敲了敲门，那门已经破旧了，上面的木板裂了一道缝。
稍作等待之后，门被打开了，还是那个老人，他的状态明显比先前好很多，不再呆滞，也不再胡言乱语，看着和常人无异。
“感谢你的金币。”由于年纪的关系，他的眼睛十分浑浊，让人很难确定他是否还能看得见。
不过从他那利索的行动来看，应该是不受影响的。
“能帮上忙就好。”里安微微颔首，“劳烦您，我们想多了解一些默尔嵚小镇的事情。”
老人让开身子，扬起下巴，示意他们进去说。
木屋中心的火塘燃烧着，边缘放着一口陶罐，里面像是炖着汤。
好在屋子里还有可以用来坐的凳子，说是凳子，其实也就是几节木桩。
他们围坐在桌边开始交谈。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打听小镇的事情做什么？”老人还是比较警惕的，即便里安帮过他，他也不能随意的透露这里的情况。
里安和艾维斯对视一眼，艾维斯率先开口：“是这样，我们来默尔嵚处理一批当地货物，它在运出途中出了些问题，所以来这里了解情况。”
“那你们应该找镇长才是。”老人起身去火塘边，陶罐里已经传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了，肉香味也开始弥散开来。
屋子里的味道其实不算太好，火塘里燃烧着的木头沾了些水汽，烟气没能完全从烟囱走掉，一部分留在了屋内。即使是肉香，也不能盖住那股呛人的味道。
“毕竟是做生意。”艾维斯编起了理由，“去和镇长商量，多少要漏些油水。”
“那我倒是明白了。”老人笑了笑，他用浸了水的厚布叠了几层，垫在手上，小心地握住陶罐边缘，将它拿到桌子上，“对了，新煮的，你们要来一些吗？”
“我不用了。”里安摆摆手，“我还不饿。”
艾维斯也摇了摇头。
老人明白他们现在有比喝汤更关心的事情，“你们具体想了解哪些方面？我话先说在前头，虽然活得久了点儿，可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默尔嵚有其他商户和余光大陆来往吗？”里安打算先从正经话题入手打探，信仰消失的问题等会儿再旁敲侧击。
“据我所知，除了少数的散户会自发渡海去搞一些买卖以外，就只有一位公爵主要经手这边的交易。”老人取了个木碗，倒了一碗汤，不断用嘴巴吹着，想让它尽快褪去热气。
“那位公爵你们应该或多或少听过，那是唯一的一位女公爵，她叫玛德琳。”
玛德琳这个名字从老人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不仅里安，连艾维斯都有些吃惊，他们都没想到玛德琳的贸易居然都做到无名之地来了。这块陆地和余光大陆隔着海洋，都没能阻挡她经商的脚步。
海上贸易的风险太大了，换做别的商人，早就望而却步了。
除了惊讶以外，艾维斯又引发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源于里安先前抹黑他的那个故事，事后被玛德琳编成的戏剧。不过要是故事主角改成他和里安，那另当别论。
里安咬着牙，带着些尴尬地说：“她的确是一位很有名气的贵族，当初在其他城邦过节时有幸遇到过她，她还特别邀请我们看过一场戏剧。”
现今他和艾维斯在一起了，那么那部以艾维斯和葵纳奇做主角的戏剧就显得格格不入了，虽然只是个名字问题，内核是他，里安还是免不了介意。
想来，玛德琳女士的爱好真是十分独特，让人难以招架。
“对了，我们今天参与了默尔嵚的赎罪祭。”里安总算把话题引了过来，“那个替罪羊仪式很有意思。”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礼貌。”里安留了点缓冲的时间，才接着说道，“最开始这个仪式里用的祭品应该不是公羊吧？”
老人抿了两口汤，汤里的油脂有少许粘在了胡子上。他放下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你们对这个感兴趣。”
“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扭了扭脖子，松了松破旧的衣领，“只要你们帮我一个忙，不仅这个所谓的仪式，只要是默尔嵚的过往，任何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讲给你们听。”
“什么忙？”艾维斯问。
“帮我去森林里，找一只红色眼睛的鹿。”老人叹了口气，神情像是干了什么无法饶恕的错事。
“鹿？”里安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没错。”老人用袖口擦擦嘴，嘴边的油脂理所当然地落到了袖子上，“我要你们说服他，并把他带回来。”
“您可能误解了，我们并不能与动物沟通，那可是神明才有的能力。”里安有些为难。
“他是我的儿子，他不是动物。”老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至少过去不是。”
“一切都是我过去犯下的错。”老人捂着脸，挡着逐渐充满血丝的双眼，以及眼边滑出的泪滴，“请把他带回来……”
里安看向艾维斯，艾维斯向他点了点头。
里安抿起唇，“我们无法保证，但会尽量做到，可以告诉我们他的具体位置吗？”
老人抹了抹眼睛，又捏了捏鼻子，“他就在远处的那片橡树林里，运气好你们就能碰见。”
这范围太模糊了，全凭运气的事情，很难办。
眼见老人的状态不太好，情绪波动这么剧烈，艾维斯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行，我们会试着找寻，你好好休息，我们先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