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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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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寒芒乍现
卯时三刻，演武场的青石砖上凝结着薄霜。明修握着锈剑站在晨雾中，剑柄上的平安结被露水打湿，泛着淡淡的红。
“废物也敢赴约？”明轩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随着脚步声渐近，他腰间的青玉剑发出嗡鸣，三尺青锋在晨曦中映出森冷的光。
明修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淡金色的纹路——那是明家秘传《庚金诀》大成的标志。看来这三年来，明轩确实将他曾经的绝学修炼到了极致。
“明轩，你非要如此吗？”明修开口时，白雾从他唇间溢出，仿佛在为这场同门相残叹息。
明轩突然暴起！青玉剑划出五道残影，分别刺向明修的喉、心、腹、膝弯和手腕。这招“五气朝元”是明家剑术的精髓，当年明修正是用这招在族比中连挑七名对手。
锈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明修侧身避开前三剑，第四剑却在他大腿上划出半寸深的伤口。鲜血浸透裤管的瞬间，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是“醉心散”！
“好算计。”明修冷笑，咬破藏在舌下的“醒神丹”。这是他用曼陀罗花和苦参配成的解药，专破迷幻类毒药。
明轩见毒计被破，眼中闪过诧异。他正要变招，却发现脚下的青石砖突然结出薄冰！
“三阴寒草！”明轩惊呼。这种产自极北之地的草药，能在瞬间将周围温度降至冰点。明修正是利用昨夜的露水，将碾碎的药粉撒在演武场。
明轩的步法瞬间大乱。明修瞅准时机，锈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他持剑的手腕！
叮！
青玉剑脱手飞出的刹那，明修的剑尖已经抵住明轩咽喉。晨雾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输了。”明修轻声道，剑尖却在微微颤抖——他的灵脉在刚才的剧烈动作中再次刺痛，几乎握不住剑。
明轩盯着他染血的衣襟，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赢了我就能改变什么？大长老说过，只要你死在演武场，独孤家的婚约自然作废！”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暗处激射而来！
明修本能地旋身挥剑，却在转身瞬间瞥见明轩眼中的恐惧。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某种更可怕事物的忌惮。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在晨雾中格外清晰。明修低头看着穿透自己左肩的淬毒匕首，鲜血顺着锈剑滴落在明轩脚边。
“为什么……”明修艰难开口。他明明算到了明轩的毒计，却没料到暗处还有杀手。
明轩的瞳孔突然收缩，他颤抖着指向明修身后：“你看……”
明修转身的刹那，看到了终生难忘的画面。
浓雾中，三个黑衣人正缓缓逼近。他们的面部笼罩在黑雾里，右手手腕处缠绕着暗红色的锁链，锁链末端是闪烁着幽光的骨钩。
“血煞门？”明修倒吸冷气。这个专门替豪门望族处理“麻烦”的杀手组织，怎么会出现在明家？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抬手，骨钩发出刺耳的尖啸。明修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开始模糊。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明轩被骨钩贯穿胸膛，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
“明修哥！明修哥！”
模糊的呼唤声中，明修艰难睁眼。入目是小璃满是泪痕的脸，她正用沾着草药的布巾擦拭他肩头的伤口。
“我这是……”明修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经脉剧痛，仿佛被万蚁噬咬。
“别乱动！”小璃按住他，“你中了血煞门的‘千蛛万毒手’，刘婆婆说这毒无药可解……”她的声音再次哽咽。
明修却注意到她腰间别着的小瓷瓶——那是他藏在木箱里的“冰魄散”。看来是小璃冒险偷来给他解毒的。
“别哭。”明修勉强挤出笑容，“还记得我答应过要给你带糖葫芦吗？我不会有事的……”
小璃抽泣着点头。明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意识再次坠入黑暗。昏迷前，他仿佛听到了独孤玥清冷的声音：“把他交给我，我带他去青云宗。”
……
当明修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车窗外掠过青翠的山峦，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醒了？”独孤玥的声音从车帘外传进来。她掀开帘子坐下，将一个青瓷瓶递给他，“把这个喝了。”
明修接过瓶子，闻到熟悉的药香——正是他之前炼制的“破冰散”改良版。他一饮而尽，体内的剧痛果然缓解了几分。
“你早就知道明家会对你动手？”独孤玥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开口。
明修沉默片刻，苦笑道：“从他们送来加了‘醉心散’的饭菜时，我就该想到。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勾结血煞门。”
独孤玥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在演武场用三阴寒草的手法，还有临时调配解药的能力……很像青云宗一位长老的风格。”
明修心中一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用现代科学改良炼丹术的行为，很可能会引起宗门的猜忌。
“独孤姑娘，我有个请求。”明修直视她的眼睛，“到了青云宗后，请允许我单独行动。有些秘密，我必须自己解开。”
独孤玥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可以。但记住，在你的灵脉没有恢复之前，在宗门里，锋芒太露会招来杀身之祸。”
马车继续前行，车辙在土路上留下两道蜿蜒的痕迹，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明修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握紧了剑柄上的平安结。
三个月后的青云宗入门考核，将会是他真正的战场。而在此之前，他必须找到破解灵脉堵塞的方法，以及……揪出那个躲在幕后，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黑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