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问道录》大杯可乐半杯冰

5、勤修苦练小测通关

　　自阴差阳错结下血契已有五日，宗门生活淡化了此事对宝珠的冲击，血契既成，与其徒损心力，不如谨慎应对。经过这几日仔细观察，宝珠发现只有当她主动分享或询问残魂之时，对方才能知晓并回应。这份主动权，让她略微心安，决定今夜再试一番。

　　窗外残月孤悬，宝珠在塌上盘膝而坐，将意念沉入心海。“吾主相召，所为何事？”宝珠凝神：“玄魂前辈不必多礼，可叫我宝珠。如前辈所言，你我共济，以我之资，恐令前辈失望。”“宝珠……小友，汝之资质，吾自观之，修仙之途未必全在天资。”玄魂似是无可奈何：“既成血契，别无他选，唯全力一搏。”宝珠意念微动：“前辈不弃，宝珠亦当尽力，如此，请前辈先助我修习传音之法。”

　　基础的传音之法如传音符箓之类，传音之人需绘制符箓将声音封印其中，再将符箓灌以灵气，最后掐诀催动即可。宝珠现今仍未达到御气境，灵气尚不足够远距离传送符箓，她既是求教也为试探，若这残魂真如他所言，定然知晓非常之法。玄魂思虑片刻：“小友可先修习符文、口诀之法，灌以吾之灵气，即可成也。”他顿了顿，又提点道：“然吾之灵气似无源之水，虽可解汝眼前之困，但仍需汝御气补之，按吾所授调息之法，汝修之必有所成。”

　　既有方法，接下来的几日宝珠将所有心思都沉在传音符上，领来的符纸几乎用光，符文才终于一气呵成。符既绘成，不宜耽搁，宝珠立刻唤醒玄魂借用灵气，只见灵气顺着符文缓缓流淌，完成的一瞬，整个符箓柔光骤亮。成了！宝珠又按此法将剩余符纸绘完，她取过一张，手指其上，凝神默念，将她近况和此符用法一并录入，待玄魂确认无误，这才掐诀将录好的纸符与空白的一并送出，低喝一声：“去寻宝瑶。”那传音符瞬间化作一抹虚影，消失在晨光之中。

　　竖日，演武场上，李师叔合上玉简：“昨日醉梦长老传令，三月之后举行峰内小测，尔等皆需参加。”消息一出，人群中一阵骚动，李师叔提高声音：“小测绩优者，可晋级宗门比试，比试胜出者，将升为内门弟子，代表宗门参与四派新晋弟子夺宝。”他刻意停顿：“每轮胜者，皆有嘉奖，尔等全力筹备，莫要丢了老夫脸面。”

　　早课散场，弟子们三五成群，边走边聊，宝珠随着人流同唐婉儿、陈晓磊一道返回青竹苑，此二人一个乃贺州唐门旁支，在族中颇受冷眼，一个是仙界商贾之后，为仙门正统所鄙，二人钦佩宝珠胆魄，故而与她交好。陈晓磊此刻踌躇道：“也不知如何小测，嘉奖何物？”唐婉儿轻声接话：“如何小测倒是不知，只是小测嘉奖似有灵石百颗，外加长老指点。若宗门比试胜出，可获养气丹一枚，并由所在峰门长老亲自教导，至于夺宝……”她叹了口气：“此乃四派门主商定，非我所能知。”

　　三人一时无言，宝珠迟疑片刻：“唐师妹，能否借十块灵石与我？”唐婉儿与陈晓磊皆是一愣，怕宝珠窘迫唐婉儿当即应允晚间送来。宝珠心中一事落地：“多谢师妹，不过……还有一事求解，现今修习用度，皆是宗门发放。若需自行买卖，何处交易？”此话一出，二人更是不可思议，陈晓磊见状抢先回答：“珍宝坊！贺州境内设有十数家店铺，恰巧灵岩山下新集镇上就有一家，可自由买卖，不知林师妹想买些什么？”宝珠微微颔首：“多谢师兄。只是想买些固本丹药，日后得空，好下山探望母亲。”陈、唐二人闻言，都为她孝心感念，三人在青竹苑内拱手别过，各自回屋去了。

　　峰门所授功法，重在灵气养运，而玄魂所授，则重在拓脉强基，两者相辅相成，不过十日，宝珠体内灵气已沛然流转，成功进阶御气初期。修为初成，某日得空，宝珠寻到那山下的珍宝坊，买下一瓶固元丹、一沓符纸和一只储物袋，又仔细询问坊内各种符箓价钱，这才出发前往慈悦庵。庵堂殿内，赵慧娘正坐在蒲团上念诵经文，宝珠远远望着，只觉赵慧娘气色远胜从前。此刻宝珠心中石头终于落地，她踌躇着，终是没有现身，只托小尼将丹药书信转交赵慧娘。当赵慧娘走出殿外寻找，宝珠早已悄然离去。

　　是夜，灵气运转周天完毕，她照例在心海中与玄魂交流：“前辈，宗门比试在即，我想再学些符箓制法，往后既有准备又可赚些灵石。”玄魂轻笑一声：“小友倒是思虑周全。”随即雷击符、结盾符等种种符箓制法便呈现在宝珠心海。恰在此时，一道微弱的亮光悬于宝珠面前，她手指轻触，内里声音传来：“这符箓当真好用，我已达御气境，但不知为何不用参加考核。姐姐你且安心，云霄峰上下人人和蔼，宋坤长老亦是宽仁，每月还特赐我蕴灵丹服用，我一切皆好，盼你回音。”

　　这声音清晰灵动，好似宝瑶正在眼前，宝珠莞尔一笑，与玄魂继续道：“丹药种类繁多各有裨益，若制符顺利我则可换取制丹原料，届时还请前辈教授制丹，不知蕴神丹之类可否自制？”玄魂语气肃然“此丹珍贵，可滋养神魂、开阔识海，对聚顶期乃至朝元期修士都大有裨益，虽可自制，但绝非汝现今所能也。”窗外夜色沉沉，宝珠心生羡慕，宝瑶天资卓绝果然被倾力培养，当即回复宝瑶：“娘亲安好，莫要偷懒，万事小心。”

　　峰门小测如期而至，演武场上李师叔朗声宣布：“此次小测，共设三道关卡，燃香时限内，依次全部完成者方为合格，取其中用时最短、表现最优者晋级宗门比试。”他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止住喧嚣：“第一关，尔等设法使巨石分离，然后穿行而过，第二关，此关有十面随机移动的木靶，尔等操控缎带，依次穿过靶心，第三关，亲身穿过影柳林而毫发不损者即为过关。

　　众人听完皆在犹豫，其中一人冷笑上前，似是对小测浑不在意，正是叶天啸，只见他掌心灵气激荡，巨石被推开一人宽通道，他身形一闪，迅速通过。来到靶前，木靶在场中毫无规律地急速移动，叶天啸的缎带势头极猛，然而穿过第一个靶心之后，却因后续靶心无序移动险些脱靶，他眉头紧锁，口中低骂出声，屡次降速后，才狠狠将缎带钉入最后一面靶心。这情绪显然影响了他，面对不断缠上周身的影柳条，叶天啸再也忍耐不住，周身灵气喷涌，同时化作数道气刃，向四周疯狂劈砍，竟硬生生闯过此关。

　　后续小测弟子中有人在第一关便面红耳赤，或在第二关毫无准头，过三关者寥寥数人，其中一人名为刘长青，据说颇具天赋，拨开山石的一瞬，人已化风而过。面对那无序移动的木靶，他眼神专注，缎带在木靶间如一尾小鱼游动，精准命中。影柳林中他身形飘忽，但见柳条追着人影，稍顷枝条竟被绕成一团，他却早已飘然通过，刘长青用时显然比叶天啸要短。

　　宝珠正排在刘长青之后，只见她向那巨石快速移动，周身灵气将她环绕在内，灵气挤开巨石的一瞬人已随灵气滑出。第二关，宝珠左手虚按，将十面木靶短暂排成一列，同时右手一扬，缎带如白色箭矢疾射而出，瞬间洞穿所有靶心。最后的影柳林，她竟是与叶天啸一般周身灵气化作数柄刀刃，左冲右突，迅速通过，用时与刘长青相差无几，几月间宝珠修为精进不少，此刻已是御气后期。

　　小测结束，难得云渺峰放假半日，宝珠即刻动身，将几月来辛苦绘制的符箓尽数带上，朝着逍遥谷那处规模最大的珍宝坊赶去，为避免麻烦，她此刻眉心多了颗黑痦子，宽大男装下更显得身形瘦小干瘪。

　　踏入珍宝坊，宝珠绕开养颜丹药铺位人群，径直走向柜台询问符箓出售价格，二百余张低阶符箓拢共换取了三百灵石，宝珠又问可有月华草出售，这正是她打算制作聚顶丹所需主材。未成想柜台伙计抬手一指，告诉她店内十株月华草，已经尽数售给那人，宝珠顺着伙计指向望去，那男修身姿挺拔，面容俊逸，清冷矜贵，正是逍遥谷少主温齐玉。

　　宝珠出行所用神行符颇为难制，仅有两张，况且她聚顶在即，因此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哑声道：“这位道友请留步！不知这月华草能否让与在下两株？”温齐玉闻声侧目，目光在那用了易容符的面上扫过，只觉此人藏头露尾，法术拙劣，真容想必更加不堪，他淡道：“不便割爱。”

　　宝珠哪肯轻易放弃，绕至那人身前：“道友，在下急需此草，愿加价购买。”温齐玉被缠得不耐，眉头微蹙，伸手出价：“二百灵石。”谁知宝珠身体一僵，眼内挣扎之色一闪而过，竟真从储物袋中掏出二百灵石。这下温齐玉倒是意外，也罢，这“猥琐男修”竟如此“识货”，他默默收下灵石：“如此，便与你两株。”宝珠得了月华草，低声道谢后，便掐诀催动符箓回云渺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