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爱恋》茗楚九

2、吃醋

　　次日早上温择久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靠，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啊！
　　梦里他长了两双翅膀，在一片血色森林里飞来飞去，然后终于找到了混迹在无数只恐龙中的顾沐违。

　　他慌张地飞到他身边，用翅膀托举着身穿黑色汉服的顾沐违飞走了。

　　他们在一个彩色的木屋房顶停下，温择久收起翅膀抱着他，然后他们接了很长时间的吻，而且还……

　　画面随后变成了温择久和顾沐违一起挤在宿舍的小床上，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这个梦做得也太不要脸了。
　　梦里基本上都是温择久在主动，真是一言难尽啊。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他从来没有肖想过顾沐违半分啊！

　　他红着脸起床，在洗手间呆了很久。早上六点多，时间还很早，要是往常这个点，温择久估计还在熟睡中，今天重新躺回床上意识无比清醒，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轻手轻脚下床，穿好衣服出了门。

　　清晨的校园里很安静。空气里透着雨后的潮湿，雾气给世界笼罩了一层白纱，骑着自行车穿过林荫小道，温择久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从北门出去到校外一百多米的拐角处，有一家早餐店，里面的酸菜包和牛肉粉丝包做得最好吃。

　　温择久到达那里后，买了一碗咸豆浆，又要了三四个酸菜包和牛肉粉丝包，外加一个茶叶蛋，吃得津津有味。
　　很好吃。

　　不知道顾沐违吃没吃过这家店。如果没吃过，好想带他来吃一次；如果吃过了，那他们下次可以一起来吃。

　　温择久忍不住打开手机给顾沐违发了消息，尽管知道这个点顾沐违很可能在睡觉。没想到他秒回了信息。

　　【顾沐违】：下次我也去尝尝，之前没有吃过这家店
　　【温择久】：你要吃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顾沐违】：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温择久又多问了一句，“没有忌口吗？”
　　对方说没有。

　　回到宿舍已经七点半了，温择久在宿舍门口把早餐递给顾沐违后，这才发现他穿戴整齐，一身黑色西服，有些过于隆重。

　　“今天有事？”温择久猜他可能是去订婚宴或者结婚席亦或是商业酒会这种场合。
　　顾沐违开口解释，“嗯，我今天要出去一天，晚上不一定能赶回来，我小堂妹顾米米今天八岁生日宴，我得早点赶回去参加。”

　　温择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注意到顾沐违的黑色领带不仅过于宽大与西服不搭，而且颜色也和西服本身撞了不和谐，温择久想起自己衣柜里有一条去年过生哥哥送自己的蓝色领带，和他这一身应该很搭，开口提议，“你要不要试试我的蓝色领带？我有一条新的一直在柜子里放着。”

　　顾沐违打好重新换上蓝色领带后给人的感觉眼前一亮，更帅气了。

　　他拍了照片给温择久发过去，心里盛开了一片花海，花香甜味扑鼻。
　　温择久点开消息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自拍照，还有一个备注“谢谢早餐和领带”的红包，没有点开。而是回复道：不用这么客气，下次你请回来不就好了^O^^O^^O^

　　【顾沐违】：行，那借你的领带我晚点洗了再给你
　　温择久想说其实不必还的，自己很乐意把这条领带送给他。但想想还是算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熟到互相送礼物这种地步。

　　——
　　顾沐违日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早上他给我带早餐了。温择久你怎么那么好。酸菜我以前很讨厌吃的，但今天的酸菜包很好吃！！！

　　自从我们开始频繁交集后，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幸福了！

　　他还把自己的领带借给我了！我要晕了！领带打好后我自拍了好多照片，选了一张最好看的给他发了过去，嘻～
　　.

　　顾沐违日记：
　　靠。
　　温择久居然和别人打架了。他的嘴角肿了，手臂也被人抓伤了。
　　去晚了。
　　我要早点赶到，再早几分钟，他就不会受伤了。
　　——

　　　温择久和顾沐违的大一下学期课程安排分单周和双周，这学期他们单周课程相对少一些，双周的话一周几乎都是满课了。

　　这天吃过午饭，温择久不想楼上楼下来回跑，索性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离下午上课地点较近的自习室。

　　这是十二人间的小型自习室，里面放置了十二张自习长桌，黑板上不知道是谁写了一道微分方程题，解算过程潦草且思路不清晰。

　　自习室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对男女情侣和三个男生，那对情侣不仅频繁用气声说话，还在自习室抽烟。
　　大家都皱眉不语。只是不想惹是生非。

　　温择久忍了一会，还是很反感，终于自前排扭头开口提醒他们，“同学，你们可以去外面吸烟吗？”

　　正搂着女友的小眼男生不屑一顾，“哥们，你不喜欢可以出去啊，干嘛非和我们待在一个教室里吃狗粮，是吧？”
　　他猥琐地说笑道，并看向他的女友。

　　女友嘻嘻笑着往他怀里钻了钻。

　　其他三人纷纷从前排转头嫌恶地看了眼坐在自习室最后一排的小情侣。
　　温择久被这种不礼貌的回答恶心到了，收拾好书本和笔起身准备离开。

　　自习室只有后门开了，从后门离开是一定要经过那对小情侣身边的，温择久忍着恶心感，冷冰冰地朝门外走去，脸上写满厌恶。

　　小眼男生以为温择久是来挑衅自己的，在温择久还没来到他身边时就腾地站了起来，还摔了书本，破口大骂，“我艹敢惹你大爷——”
　　温择久忍住将要挥出去的拳头，来到他身边，压制怒气，“你再说一遍。”

　　小眼男生个子很低还很胖，还不到一米六，比起一米八几大个的温择久实在逊色得多。温择久的低气压迅速笼罩着他，仿佛随时可以将眼前的蝼蚁碾死。

　　小眼男生抬头看着他不说话了。

　　温择久内心提醒自己不要跟这个矮子计较，人渣多了去了，怪他倒霉今天遇到了一个。
　　走出自习室，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下了大雨。

　　他站在门外等雨停。
　　大概半个小时后风渐渐小了，雨势却不减。

　　顾沐违的消息适时跳了进来，“你去哪了，没见你在宿舍。”他吃过午饭洗了两个苹果准备给温择久送过去，结果发现对方不在宿舍。
　　温择久报出地点。

　　顾沐违的消息立刻又跳了出来：还有一个小时就上课了，我拿伞去接你，别乱跑。

　　看到消息框里的这句话，温择久收起内心刚刚在自习室里被逼出来的阴暗想法，心情顿时有所缓解。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对情侣也站在了他身后。
　　温择久往一边的柱子上靠了靠，尽可能地离他们越远越好。

　　“这雨下的好大捏，我们什么才能离开呢？”漂亮女生靠在小眼男生怀里，声音甜甜嗲嗲。
　　“要不你去找伞吧，我这会有点肚子疼。”漂亮女生点点头冲进了雨里。
　　温择久看得目瞪口呆。

　　小眼男生似是在等伞的过程中太无聊，居然逐步靠近温择久开始找茬，“喂，我看你长得挺帅，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很多小男友，我一看你就是个……”

　　温择久一拳直接挥了出去。

　　大雨中，两个男生在撕打对方。路过的人有的拍照，有的纷纷被吓得离开，还有的拿起手机打电话。

　　顾沐违赶到时用力推开了还在疯狂撕咬人的小眼男生，将温择久护在怀中。

　　学校处理事件效率很高，一个小时内这件事就有了处理结果。

　　校方针对此次打架事件调取了监控，给予了小眼男生记过处分，看在温择久一直是优秀学生的份上，各种奖项拿了不少，勒令暂时回家停课一周。

　　医务室里，顾沐违替温择久擦好药，就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温择久也没有说话。
　　“委屈吗？”良久后，顾沐违问他。

　　温择久有些惊讶，他有什么可委屈的，更多的是不满意，停课一周他是有些不愿意的，但谁让他先动手打了人。
　　不过，对方受了处分，又被自己打得很惨，也算遭报应了。
　　“没有。”温择久如实回答。
　　“那我委屈。”顾沐违低下了头。

　　温择久无语住了，受伤的是自己，遭停课的也是自己，他委屈个什么劲啊。
　　“为什么？”温择久无奈笑着问他。
　　“我知道你不在宿舍还是听你室友说的，你去自习室怎么不告诉我。要是今天我在这儿，哼。”顾沐违绝对不会下手轻，监控他刚刚也看到了，小眼男生就是欠收拾。

　　“那下次我去自习室和你说。”
　　“不止自习室。”
　　“行，上厕所我也给你说。”
　　“我觉得可以。”顾沐违真心觉得这建议不错。
　　“有病。”温择久伸手打了他胳膊。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笑场了。

　　一旁的护士小姐姐看不下去了，干脆走出去了。

　　次日温择久刚回到家，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听室友群里纷纷在说小眼男生的事情。
　　哦，原来这人经常背着女友在外面找人，酒店定了很多，被人爆出来后学校直接开除了他。
　　活该。

　　另一边的顾沐违还在应付顾行行的信息骚扰：姓顾的，我帮你调查人，听说那男生被你们学校火速开除了？你快夸我，快想想怎么报答我

　　顾行行光着膀子坐在自家泳池的台阶上继续发消息：不要逃避问题哈顾狗子，我跟你说，你在雨里护那个帅哥的照片我可在你们学校贴吧看到了哈，快展开说说

　　【爬行的猪】：喂，快理我，上次丢学生证的事情你怎么只有金钱补偿
　　【爬行的猪】：顾沐违！！！！！
　　【爬行的猪】：咦，顾沐违，我好像在你们学校贴吧看到帅哥的联系方式了，叫温择久是吧
　　【沐】：你别乱来
　　【爬行的猪】：嘿嘿，加上了哦，不打扰你了

　　温择久在家休息的第二天，气温骤降，睡到中午十一点起床打开窗户向外看，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桃花雪，温择久从书柜里翻出单反，拍了几张雪景。
　　非常漂亮。

　　打开手机时许多条消息瞬间跳跃出来，有来自室友的，也有来自父母和哥哥的，还有的来自国外留学的几个朋友，唯独没有顾沐违的。
　　温择久有些失望。
　　他点开消息一一回复，大部分都是给他分享雪景的。

　　【哥】：温择久，你怎么回事，在学校好好的怎么就和人打架了，爸妈很担心你
　　【择】：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哥】：翅膀真硬了是吧，你以为我想管你，你说当初我们一大家好好的在国外待着不好吗，你非要一个人回来上学，我这还不是替爸妈担心你啊

　　温择久不打算理温择时了，两个人上次关系缓和还是去年元旦，温择时因为失恋去酒吧买醉，酒醒后又开始疯狂工作搞科研，不眠不休好几天。
　　温择久那段时间天天去他实验室堵他，终于换来了一个谈心的夜晚。

　　他们坐在湖边聊了很久。

　　温择久那时候不懂什么是喜欢，问了温择时答案后很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于是有了后来尝试喜欢一个的决定。

　　结果大一下学期开学不久，他就找到了那个值得他喜欢的人。
　　虽然到现在为止喜欢的时间太短，也就一周多，但是温择久确信，他是真的心动了。

　　高二那年初冬，他选择放下国外的安逸生活，拒绝父母和哥哥为他铺好的路，毅然离开家人和朋友回到国内，就已经做好了迎接很多挑战和无尽孤独。

　　但是最近这种孤独有所消减。
　　只是因为顾沐违。

　　这样想着，温择久就接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
　　“初雪快乐。”他听到顾沐违的声音自纷纷扬扬的雪花中传来，带着温柔，带着真挚和期待，以及不被人察觉的思念。

　　春天的第一场桃花雪来得突然，气温骤降，浪漫突袭，一切刚刚好，当然应该说初雪快乐，温择久一想到这些，整个人都被温暖包围，“顾沐违。”他轻轻喊他。
　　“你说。”
　　说什么？
　　说我喜欢你？

　　还是说你也是，初雪快乐啊！

　　但这些温择久暂时都不想说。
　　他喜欢顾沐违时间太短了，现在说喜欢未免太廉价。
　　他们能做朋友就很好了。说初雪快乐的话，会不会太敷衍？毕竟他都已经知道是谁在帮自己了。

　　拜托自己的堂弟帮忙，又亲自忙上忙下找学校领导，这才得以帮自己出气，狠狠惩罚了那个小眼男生。

　　和顾沐违的堂弟顾行行加上好友后，温择久从对方跳跃的聊天信息中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经过。
　　说实话，他很感动。

　　“没什么要说的，就是喊一下你。在家很无聊。”其实一点儿都不无聊，温择久反而特别享受这段难得的清闲时光。

　　时间和空间属于自己，看书打游戏或是弹吉他，都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简直完美。

　　不对，还是有点无聊的。他想回学校见顾沐违。

　　“顾沐违。顾沐违。”温择久继续喊他。
　　“嗯嗯。嗯嗯。”
　　“顾沐违，你在做什么？”
　　“和你打电话。”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哪里？”这个点温择久估计在宿舍阳台的窗外看雪吧。
　　“初雪快乐，温择久。初雪快乐。”顾沐违又说了一遍。
　　“那许个愿望吧。”温择久声音雀跃。
　　“见你。就现在。”顾沐违语气笃定。

　　——
　　顾沐违日记：
　　请假了。
　　请了一周。
　　很想见温择久。
　　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时，我感觉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

　　.
　　顾沐违日记：
　　滑雪时温择久刷到了巴塞罗那的糖果节视频，说很想去。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那就去吧。

　　反正这是空闲的一周。
　　说走就走。
　　温择久，这是和你的第一次旅行。我超级超级幸福。

　　他介绍我时说我是他的朋友。无数次幻想的话成真了，耶。
　　——
　　两人下午两点的飞机，他们飞了十几个小时，到达巴塞罗那后当地时间晚上八点多。
　　温择久没想到顾沐违会真的来家里找他，还说自己家里有事请了一周假，已经忙完了。

　　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像临时编造的谎言，如同雪花，用手指轻轻一点，就融化了。

　　温择久没有戳穿他。
　　两个人在附近的室内滑雪场玩雪，休息期间温择久刷到巴塞罗那的糖果节视频后瞬间心动了。

　　“顾沐违，你看这个，我也想去玩。”温择久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顾沐违看完了视频，开口道，“我们飞吧。”
　　飞？
　　去哪？

　　温择久反应过来后睁大眼睛看着顾沐违，一脸不可置信，“其实……我也随口一提。”
　　“想去就去，反正我们有时间。现在出发，到那里后还能赶上他们的狂欢节。”

　　他们订了机票，简单收拾了一个背包的行李就出发了。

　　飞机起飞那刻，温择久觉得自己在做梦。

　　和喜欢的人说离开就离开，他们还没有好好感受那场浪漫的桃花雪，就已经开始奔赴下一个目的地了。

　　到达巴塞罗那后身穿不同款式风衣的两个人先去找了一家中餐厅吃饭。
　　这家中餐厅装修风格典雅，坐落在一个种满花花草草的安静街道处。

　　他们吃饭期间很少说话，两个人的心情都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幻感。

　　饭菜可口，静谧的氛围给他们之间的距离笼罩了一层看不透也说不透的朦胧感。但又很矛盾，他们很像多年阔别的朋友再次见面，了解彼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择久拉着顾沐违穿梭在热闹的狂欢节游行盛会中，脚步轻盈。
　　节日气氛洋溢，梦幻的变装和一张张神奇的面具在这个城市漂流。真正的狂欢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们也戴着面具汇入人流，边观看一场场精彩的表演，边品尝当地美食。

　　“温择久，你尝尝这个坚果饼，挺好吃的。”顾沐违将一个猪油碎坚果饼递到他嘴边。

　　温择久正在全神贯注地观看一场星际穿越表演，没注意到送到嘴边的食物，等反应过来时，顾沐违已经将吃的塞进他嘴里了。
　　“顾沐违你……”
　　温择久红色蝴蝶面具之下的脸红了。

　　后来，他们摘下面具又去了海边。许多音乐派对在这里上演，节日的气氛延伸到这里，热闹依然不减。

　　温择久在海滩上捡了几个五彩缤纷的小石头准备带回去当纪念品。想了想又送给顾沐违一颗瓷白色椭圆形的石头，“给。”

　　他看到顾沐违笑得特别开心，脸上写着满足。
　　“为什么送给我这个？”
　　“不知道。你不要就扔了。”就是想把快乐分享给你而已。

　　“不扔。”顾沐违将白色小石头放进了大衣口袋里。

　　第二天他们去逛了圣家堂和毕加索博物馆，从博物馆出来时已经接近晚上了。

　　落日悬挂在城市街头，他们漫步其中，不知道是阳光晕染了少年，还是少年的热情成就了黄昏日落。总之,这一次的日落比以往更加辉煌，绚烂。

　　走着走着，温择久突然在迎面向他们走来的两个男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顾沐违也跟着停下来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又好像在对峙。
　　温择久有点紧张，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哥，他哥身边还站着一个比他高一头的粉色长发帅哥。

　　难道是嫂子？

　　“嗨，你就是温择久吧，给你这个吃。”宋之宁上前一步从牛仔外套里掏出一把彩色糖果送到他面前。

　　还没想好要不要接，顾沐违就往前一步挡在温择久面前替他拒绝，“他不吃。”
　　呃……有点尴尬。宋之宁转头去看温择时。

　　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温择久主动上前接过糖果，“哎呀，你是我哥的朋友吗，谢谢你啦。”

　　温择时听到这句话后立刻上前靠着宋之声的肩膀，表情玩味地看着温择久，心想你在装什么，看不出来他是我男朋友吗。

　　温择久很想无视他哥，但还是装作友好的样子把顾沐违拉到他们面前介绍。

　　最后，还是宋之宁在温择时难看的脸色中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其实，我是温择时男朋友啦。我们那个……复合啦。”
　　温择久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宋之宁好像有点怕他哥。

　　四个人一起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看到有趣的商店就会走进去逛逛，大家很快就彼此熟悉起来。尤其是温择久和宋之宁。

　　“哎。你这粉头发可真好看。”温择久夸他。

　　宋之宁听了特别高兴，笑呵呵道，“我也觉得，谢谢你的夸奖呀，我跟你说，我们学校美院有很多人都喜欢这个颜色但我头发，上个星期我去你哥院系找他玩，顶着一头刚做的新发型，结果他对我可冷漠了……”
　　一旁的温择时，“……”

　　顾沐违，“……”温择久为什么和宋之宁有那么多话说。

　　他转头看了身侧的温择时，很想告诉他“你能不能把你男朋友叫走”，但出于礼貌还是没说。
　　没想到忍了一会儿，两个人竟同时开了口。
　　“你能不能去关心一下你男朋友？”
　　“你和温择久什么时候回国？”

　　晚餐时间，他们去吃了鳗鱼饭和几道当地特色菜。温择久这才知道温择时和宋之声来巴塞罗那是要代表学校参加一场音乐剧表演。

　　“我们这几天在排练，正式表演的话大概在一周后。”宋之宁抿了一口白兰地。
　　“那好可惜，我们看不了了。”温择久有点失落。他是真心喜欢面前热情开朗的大男孩。

　　宋之宁欢快的声音在温择久踏上回国之旅时还在久久回响。

　　他说到时候会给温择久和顾沐违寄现场的明信片。他还说自己很高兴认识他们两个。
　　顾沐违听温择久夸了一路宋之宁，直到飞起起飞那刻对方困得睡去。

　　他在温择久睡醒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宋之宁很有魅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