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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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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如同山涧清泉，悄无声息地流淌而过。
自那场因护身蛊而起的风波彻底平息后，日子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安稳、甜蜜，且充满了盼头。
周司让用事实证明了他不仅仅是“勉强合格”。他在商场上纵横捭阖，手段愈发老练沉稳，将周氏带向了新的高度，却从未因忙碌而忽略昙曳。他的爱意并非整日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而是体现在每一个细节里：记得昙曳所有的喜好，会在昙曳熬夜画设计图时默默端来温热的宵夜，会在他偶尔情绪低落时放下一切工作带他出去散心，更会毫不留情地扫清一切试图靠近昙曳的莺莺燕燕。
他甚至以一种不卑不亢、却足够真诚的方式，慢慢融入了陆家的家庭活动。周末的家庭聚餐，他会准时出现，带上蛊荼喜欢的稀有香料或是央央钟爱的新款玩具；偶尔陆狰兴致好邀他下棋，他也能陪得有来有回，输赢恰到好处；面对蛊荼时不时心血来潮的“考验”或调侃，他也能从容应对，偶尔还能反将一军，逗得蛊荼哈哈大笑。
陆狰虽然依旧时不时看他不顺眼，挑刺几句，但眼底的冰霜早已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默认的、甚至带有一丝极其隐蔽的欣赏。他看到了周司让的能力、担当以及对儿子毋庸置疑的真心，那颗老父亲紧紧护着白菜的心，终于慢慢放下了戒备。
蛊荼则彻底安心地当起了他的“太上皇”，每日里琢磨着如何打扮自己、折腾陆狰、逗弄儿女，以及……变着法儿地“督促”周司让加快“转正”的步伐。
一年后的某个秋高气爽的午后。
京市最高端的私人俱乐部露台上，正在举行一场小范围却极其重要的签约仪式。周司让代表周氏集团，与海外某巨头企业签下了一项足以改变行业格局的战略合作协议。镁光灯闪烁，掌声雷动。
仪式结束后，周司让并未停留参与接下来的酒会。他礼貌地应付完必要的寒暄，便径直走向露台角落。
那里，昙曳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微笑着看着他。今天的昙曳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浅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清俊夺目，眉宇间早已褪去了曾经的稚嫩，多了几分自信与沉稳，唯有看向周司让时，眼底那份依赖与爱意从未改变。
周司让走到他面前，并未多言，只是伸出手。
昙曳笑着将手放入他的掌心，站起身。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避开人群，悄然离开了喧闹的会场。
司机早已等候在楼下。车子并未开回西山，也未回周司让的公寓，而是驶向了郊外一个保密性极佳的私人庄园。
车子停下，周司让牵着昙曳的手下车。眼前并非富丽堂皇的别墅，而是一片开阔的、被精心打理过的草坪，远处是层林尽染的秋色山峦。
而草坪中央，站着两个人。
是陆狰和蛊荼。
陆狰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气场强大，但看着携手而来的两人，眼神温和。蛊荼则穿得格外隆重，一身绣着金色荼蘼花的暗红色苗服，墨发用玉冠束起，美得惊心动魄，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祝福。
昙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周司让。
周司让握紧了他的手，拉着他走到陆狰和蛊荼面前，然后，在昙曳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单膝跪地。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并非硕大的钻戒，而是两枚设计极其简洁却充满巧思的白金指环。指环内侧，清晰地镌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以及一个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幽蓝小点——那是蛊荼悄悄施加的、比护身蛊温和无数倍却同样蕴含祝福的守护符文。
“曳曳。”周司让抬起头，目光深邃如海，里面盛满了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毫不掩饰的爱意，“一年前，在这里，我向你父亲承诺过，时间会证明一切。”
“现在，我想问你。”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继续证明吗？”
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回荡在寂静的草坪上，带着无比的真诚和决心。
昙曳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他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看着他那双只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睛，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所有的呵护、尊重、深爱，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用力地点头，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我愿意！”
周司让眼中爆发出巨大的喜悦和光彩，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稍小一些的指环，郑重地戴在了昙曳的无名指上。
然后，他站起身，将另一枚指环递给昙曳。
昙曳接过，同样郑重地为他戴上。
十指紧扣，指环相映生辉。
陆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释然的叹息，然后，缓缓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带着祝福的笑容。
蛊荼则早已笑得眉眼弯弯，他走上前，先是抱了抱儿子，然后拍了拍周司让的肩膀，软糯的声音里满是得意：“我就说嘛～我看人的眼光最准了～以后要是敢欺负曳曳，小心我的小虫子哦～”
周司让低笑，握紧昙曳的手：“不会给您这个机会的，蛊荼叔叔。”
“还叫叔叔？”蛊荼挑眉。
周司让从善如流，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亲近：“父亲，爹爹。”
“哎～”蛊荼满意地应了一声，笑得像只偷吃到糖的狐狸。
陆狰也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这个称呼。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绚烂的金红色，洒在草坪上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也洒在旁边微笑着注视着他们的两位父亲身上，温暖而永恒。
所有的波澜壮阔，最终都归于平淡相守的幸福。
所有的考验与守护，都化为了此刻指尖相扣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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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将相拥的身影镀上温暖的金边，指尖的微凉被新戴上的指环和交握的掌心熨烫得温热。喜悦和幸福的氛围如同香槟的气泡，在空气中轻盈地跳跃。
蛊荼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又拿出他那杆玉质烟斗当然，此刻它只是个漂亮的装饰品，故作深沉地吸了一口并不存在的烟雾，然后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嗯～订婚是订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是嫁还是娶啊？聘礼怎么算？是我们曳曳‘嫁’去周家呢，还是周总‘入赘’我们陆家呀？”
他这话一出，瞬间把浪漫的求婚现场拉回了充满“现实”考量和恶趣味的谈判桌。
周司让：“……”
昙曳：“……” 小爹你又来了！
陆狰闻言，倒是微微挑眉，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这确实是个问题。虽然他认可了周司让，但关乎儿子“归属”的名分问题，陆总还是有点在意的。
周司让反应极快，他握紧昙曳的手，目光看向陆狰和蛊荼，语气真诚而坦然：“父亲，爹爹，我与曳曳在一起，并非谁依附谁，而是彼此携手，共度余生。所以不存在传统的‘嫁’或‘娶’。”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二老同意，我希望我们可以举行一场仪式，向所有人宣告我们的关系。仪式可以在京市办，也可以回苗疆办，或者各办一场，全凭曳曳喜好。至于居所，我们在京市另有住处，但会经常回西山陪伴二老，也会常回苗疆小住。”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既尊重了长辈，也明确了他与昙曳平等、独立又紧密相连的关系，考虑周全，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蛊荼眨了眨眼，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歪头看向陆狰：“听起来好像我们有点亏呀？儿子好像还是被分走了一半呢～”
陆狰看着周司让沉稳的模样，又看了看儿子脸上幸福而坚定的表情，最终哼笑一声，大手一挥：“罢了。你们年轻人自己商量着办。只要曳曳开心，怎么都行。”
这就是彻底放权，完全尊重他们的决定了。
蛊荼见状，也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好吧～反正以后多了个人陪我玩～” 他又笑眯眯地看向周司让，“那‘聘礼’就算了，‘嫁妆’可不能少！我们曳曳可是无价之宝！”
周司让从善如流，微微躬身：“爹爹说的是。我的所有，自然都是曳曳的。” 这话既是回应蛊荼，更是对昙曳的承诺。
昙曳听着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下了终身大事，脸上红晕更甚，心里却甜得像浸了蜜。
是夜，西山主宅举办了一场温馨的家宴，庆祝这场订婚。
没有外人，只有他们一家五口。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气氛轻松而愉悦。
央央还不太明白“订婚”的具体含义，但她知道哥哥和周哥哥好像更好了，而且大家都很开心，她也跟着傻乐，一会儿蹭到昙曳身边摸摸他的新戒指，一会儿又好奇地看着周司让，奶声奶气地问：“周哥哥，那你以后是不是就是我另一个哥哥啦？”
周司让笑着将她抱到腿上，耐心道：“是啊，以后央央又多了一个哥哥疼你。”
“好呀！”央央开心地拍手，然后伸出小拇指，“那拉钩！要永远对哥哥好！也要对央央好！”
周司让郑重地和她拉了钩。
陆狰和蛊荼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陆狰难得主动举杯，看向周司让：“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简单的几个字，重逾千斤。
周司让立刻举杯回应：“是，父亲。我会用一生来守护这份幸运。”
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切尽在不言中。
家宴结束后，周司让和昙曳牵着手在花园里散步。夜风微凉，星空璀璨。
“感觉像做梦一样。”昙曳看着无名指上的指环，轻声说。
周司让停下脚步，将他拥入怀中，下巴轻轻蹭着他的发顶：“不是梦。这只是开始。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紧密地交融在一起。
而在主宅的露台上，陆狰从身后拥着蛊荼，看着花园里那对依偎的身影。
“总算……都安稳了。”陆狰低声道。
蛊荼放松地靠在他怀里，慵懒地哼了一声：“是啊～以后就等着抱孙子咯～”
陆狰：“……？！” 这妖孽思维跳脱得是不是有点快？！
蛊荼感受到身后人的僵硬，得意地笑出声，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骗你的～至少等几年再说～现在嘛……”
他眼波流转，媚意横生：“……先好好享受我们的二人世界～”
陆狰眼神一暗，低头吻住这个总能轻易撩动他心弦的妖孽。
星光之下，花园内外，皆是圆满。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