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有情》凌竹

5、第 5 章

　　狭窄山道十几轻骑飞速奔跑，为首之人杀气腾腾，原本猥琐的脸上挂了道醒目刀痕，恐怖得令人却步，与我们擦肩而过时疑惑地打量着司徒易，听得其中一人对同伴嚷道：“没想到那娘们真敢孤身挑上山寨，三年不见武功还真了得，当初真该一刀杀了她，弟兄们也不必如此狼狈”。

　　“你少说几句，别又惹老大不高兴”，另一人低声道，“也不见得是她一人干的，别忘了她身边女子武功可是高深莫测，又是天池居士弟子，看来以后是没好日子过了”。

　　话声渐渐隐没，司徒易神情恍惚，雪连叫几声才勉强回神，伸手取过雪背上包袱把雪莲塞入怀中对我道：“师妹就有劳冷姑娘费心了，易先行一步”，说完绝尘而去。目光紧紧锁定在雪莲上，当初的紧张原来是为司徒易，闷闷向前行了几步，雪追上轻声道：“师妹自幼宿疾只有雪莲为药引方可痊愈，我想绝情剑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与小女子计较”狡洁的朝我眨眼。我无奈叹息，她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计较什么。

　　雪无事似的欣赏路边风景，雀跃地向我介绍一些花草功用，我极力配合她转移注意力，任谁都无法忍受所爱之人当着自己的面过度紧张另一人，哪怕那人只是师妹。雪有时停住对我发呆，当我转向她时马上继续未完教程，口中还不忘嘱咐“你得牢牢记住这些药物，像你们整天活在刀刃上一定会用到”。

　　“有你在我又何必费神记这些”，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两人同时愣住，我对她从未防备，一路平坦几令我忘却杀手身份。急于打破暧昧随意问道：“天池居士共有多少弟子，怎么只见你与司徒易？”

　　“师父共收弟子三人，一月前师妹下山，易为等雪莲而拖至今日”。

　　“他们口中天池居士弟子是你师妹吧？有机会真想见见她”。

　　雪闻言脸色微变策马前行，我快速赶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欣，我真的好累”。

　　我微微一笑，用手按住马鞍借力跃到她身后把她搂在怀中，她挣扎几下便昏昏睡去。闪电磨蹭着在我身边打转，似在抗议我舍弃它，见我没有回去的意思不悦的耍起脾气落在后头。许久，闪电都不曾赶上，不祥预感充斥周身，护住怀中人儿，即使搭上性命我亦要保她周全。

　　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耳朵嗡嗡作响，雪懒懒抬头望向身后，懒散身躯已做好应敌准备，低声嘱咐我只管解救闪电切莫为她分神。勒住缰绳立于一旁，右手握住绝情剑剑柄，稍有异动我便会以最快速度解决他们。

　　十余人将我与雪围在中间，一身材矮小男子色眯眯盯着雪，我左手伸入钱袋紧扣一枚铜币暗中运气。啊，一声惨叫惊起林中舔息飞鸟，那名男子紧捂双眼在地上打滚，其余众人全身戒备，生怕下一个倒地的会是自己。

　　“在下夺魂刀孙震，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他便是威震绿林的夺魂刀?我不禁失笑，堂堂绿林之首竟让一女子挑了山寨，传闻孙震十三路刀法使得出神入化且颇有智谋，真无法想象竟是眼前之人，形容萎缩，他会是名震西北的枭雄？

　　“你便是平日里欺负善良百姓，强抢美貌少女而臭名昭著的夺魂刀？”雪握剑在手指责孙震恶行，若非我拉住，她早已冲上前为民除害。

　　闻言，一干大汉脸色铁青，虽是无恶不作，今日被一少女当面指责，个个摩拳擦掌欲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恭敬等候夺魂刀命令。孙震隐忍怒意等我答复，显是先前出手使他有所顾忌。

　　“你不配知道”，雪飞身跃向孙震，我亦出手，既然她想亲手杀了孙震，我一定会为她清除障碍。十几人分三拨向我进攻，打算用车轮战拖垮我？快速向前移动虚步，感到身后攻击之人靠近，回身倒刺，就在他们呆滞瞬间我又连杀两人，趁机观察雪与夺魂刀对招，孙震应付自如，嘴角始终扬起得意嘲笑。

　　七人一齐攻向我，上中路各二人，下路三人，尚有六人持剑立于外围。剑法凶狠，招招致命，卖个破绽使中路二人同时攻向胸前，仰身让过以剑撑地翻身扫向下路三人，仍是虚晃，就在上路二人认为时机成熟之际，绝情剑已快速贯穿胸膛。跳至一人肩上从背后偷袭中路二人同时脚已拧断那人脖子，一眨眼已有八人死不瞑目。剩余八人困于巨大恐惧当中，剑法杂乱，阵势凌乱。

　　“你，你是绝情剑”，终于认出我手中兵刃，死亡已令他们无法动弹，认命地等我给他们一个痛快。看着他们，我闪过悲哀，终有一天我也会如此。

　　“你们走吧”，我叹口气，心早已随天山冰雪融化。似不信自己耳朵，八人傻傻站在原地。我微笑着收剑入鞘，八人连忙夺马逃命，再看雪，不出十招就能拿下孙震，与我比试她未尽全力。

　　雪废了孙震武功交官府处置，找间客栈洗去一身疲惫，雪兴奋地为我挑了两套男装，一灰一白要我试穿。罗衫轻解，层层白布束于胸前，身着灰色长袍，望镜自观确是潇洒公子样。

　　“与易一样英气逼人”，雪由衷赞道，“以后都作男儿打扮，可好？”

　　我低头不语，强烈的失落撞击心头，闷闷换下素衣。

　　“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吗？”雪温柔地勾起我手臂。

　　狠心甩开，夺门而出，一个人在热闹大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走。几人鬼鬼祟祟跟在后头，来得好，正愁没地发泄。陪他们绕了几圈后拐进死胡同，静静等待现身。

　　“见过小姐”说话之人气息紊乱却高傲如璀璨星辰，这便是幽冥居的骄傲，永不屈服永不认输永远充满自信。

　　“你们怎么会在这，发生什么事了？”幽冥三使从不外出，现天使身受重伤流落外头，幽冥居，莫非？我不愿猜测等他答复。

　　“八大门派联手围攻幽冥居，地、焰二使与冥王从后山突围，我与颜分头引开各派高手……”话未说完，一口殷红从喉间咳出，天使脸色苍白仍冲我微微一笑，耀眼的白芍在这俊美、素净的男子脸上肆无忌惮地盛放开来。

　　“天使…”我急忙稳住欲坠的身躯，施展轻功奔回客栈。

　　“天使怎么了，能恢复吗？”我代替天使门中众人询问一身疲惫的雪。

　　“他伤及五脏且经脉受损，至少调养三月，三月之内不得妄动真气”，雪拖着虚弱的身躯渐渐离去。

　　幽冥居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三使、四法均是绝顶高手，冥王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若非有内应八大门派如何能一举将之剿灭，而进攻之日四法偏又不在。一切看似巧合正如有心人所布之局，谁会是叛徒？